第四百七十二章  浙軍第五師

越往戰場深處走，地上的尸體也就越少，不過，陣地依舊是被炸得跟前沿沒有什么區別，因為炮兵營的炮火幾乎是把這白石鎮、羊角西山一線的陣地給從頭到尾梨了一遍。

尸體越來越少，只是因為104團遭到的抵抗越來越少，到最后駐守在白石鎮、羊角西山一線的敵人直接就留下一部分人斷后，其余的大部分人直接把陣地一扔朝常山方向撤退了。

白石鎮、羊角西山一線陣地縱深處的敵軍指揮部內，海博超和他的老搭檔正在忙著處理戰后的各種事情。突然，一行人沿著戰壕從東邊走了過來。注意到動靜的海博超趕緊抬頭看去，發現原來來的是林陽還有李玉圣等人，趕緊大聲說道：“敬禮！”聞言，這處敵軍指揮部的人，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兵，無論正在忙什么，都趕緊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和海博超一起朝林陽過來的方向敬了一個軍禮。只不過，因為海博超只有一支手的緣故，所以只能用那支還長在身上的手，朝林陽、李玉圣敬了一禮。

林陽回禮之后，就笑著擺擺手，示意海博超可以了，“嚯，敵人這陣地修的結實，沒想到這指揮部也那么好，最起碼比以往我的指揮部要強啊。”

話一說出口，海博超跟他的搭檔也放松著笑了起來，海博超開口說道：“誰說不是呢，師長，這一個野外工事里的指揮部都能被修成這樣，著實是讓人羨慕啊。不過也沒辦法，誰讓咱們沒這福分呢。”

林陽聞言，笑著拿右手的食指點了點海博超，“你啊，不過，有一說一，你們104團這仗打的挺不錯。不過，我倒不是夸你們打跑了這白石鎮、羊角西山一線的敵人。這些孫馨遠的雜牌部隊，打跑了也沒什么好吹噓的。我要夸你們的，是在步炮協同這件事情上，嚴格按照之前訓練的來做，沒有出任何的問題，給其他兩個團開了個好頭，不容易啊。”

事實上，現在國內的各支軍隊，能做步炮協同的實在是少之又少，就算是在北伐軍內也是如此。第31師自今天開始，就算是其中之一了。

海博超：“師長過贊了，這也不全是我們的功勞，還有一半的功勞是炮兵營還有祁營長的，他們的炮要是打不準，我們的進攻就算再合乎規范也沒有用啊。”

林陽：“嗯，這話說的好，我想祁營長會承你的情的。不過，博超啊，你們104團今天的戰果如何，統計出來了沒有。”

“回師長的話，基本統計出來了，這是詳細的情況，請您過目。”海博超剛說完，就拿出了一個小本子，遞給了林陽。林陽接過以后，上下匆匆掃了一眼，然后邊看邊說道：“從人員的傷亡比例來看，還算不錯，這一仗消滅的加上俘虜的敵人，一共有八百多人，而你們104團卻只傷亡了不到一百人。”

之所以會出現這幾乎九比一的傷亡比，并不是因為104團各個都是超人，而是另有原因。一是因為這九百多人中，最起碼得有將近三百人是直接死于炮兵營的炮火，其中最慘的就是那些碉堡中的敵軍士兵，碉堡一被炸塌，里面的所有人就會全都被活埋在里面，一個也跑不出來。

二是因為被留下來斷后的一百多人，并沒有抵抗多長時間，眼看自己被拋棄而且求生無望，就選擇了向104團投降，而104團抓獲的俘虜，也主要是來自于敵人留下來殿后的人馬。

至于剩下來的其他的，基本上就是104團的戰果了。

對于其中的實情，海博超心中非常的清楚，所以聽了林陽的這話并沒有說什么。而林陽也是立刻就想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也就佯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跳過了這個話題。

看完本子上的內容以后，林陽就將其還給了海博超，說道：“去，從你們團抓獲的那些俘虜里面，挑出來一個官最大的，我有事情要問問他。”

海博超聞言一愣，然后趕緊敬禮道：“是，師長。”

沒過多長時間，一個身穿五省聯軍軍官制服，但卻沒戴軍帽，軍銜為上尉的俘虜被海博超親自帶著兩個士兵壓了過來。只不過，此人滿臉黑灰，衣衫不整，猶如敗家之犬，所以林陽等人也一時之間沒有辦法看清他的長相。

“師長，這就是您要見得人，這家伙就是被留下來斷后的那支部隊的指揮官，是個小連長。所有俘虜中，沒有比他職位更高的了。”海博超說道。

林陽走到近前，彎下腰看了看這個俘虜，海博超嚇了一跳，擔心這個俘虜會突然做出什么對林陽不利的舉動，剛想有所動作卻被林陽給制止了。

很快，林陽就直起腰來，問道：“姓名，職務，還有部隊番號。”

依舊是這三個老生常談的問題，林陽每次審問俘虜，都是開門見山問這三個問題，可以想象，如果林陽接下來要是得不到滿意的回答，肯定又要做一些比較不好的事情了。

但這一次，這個俘虜卻非常的配合，可能是因為被留下來斷后送死的緣故，林陽話一說完就回答道：“回長官的話，我叫姚常青，是安國軍浙軍第五師，第18團上尉連長。”

林陽：“浙軍第五師、浙軍第五師，我問你，你們師去過江西戰場嗎？”

姚常青：“回長官的話，我們師并未去過江西戰場，一直都在浙江駐扎。”林陽聽了這話，就徹底肯定了自己之前心中的想法，駐守在常山的并不是什么從江西戰場僥幸逃出來，然后被收攏重編的部隊，而是孫馨遠原本留在浙江沒帶到江西去的雜牌部隊，怪不得沒有一觸即潰，還守了一小會。

林陽：“那好，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們師是什么時候來到這常山駐扎的，來了多少人，是只來了一部分還是全部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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