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兩師皆傷亡慘重

金華城西的恐怖爆炸，鬧出了如此巨大的動靜，身在城南的林陽自然也是聽得一清二楚。因為第31師這邊的進攻要比第二師稍微晚了一步，所以103團還有104團的兩個營暫時還沒有到達合適的位置，浙軍第十三警備團參謀長，同時也是金華保安團團長的瀧壺也就沒有下令引爆。

哪怕是身在城南，林陽在師部里也是感到了一陣地動山搖，幸虧眼疾手快找到了一個借力的地方，這才沒有像李玉圣、易江維一樣，搞得非常狼狽。

看著城西升起的十幾道沖天的火光、硝煙，還有飛上天的塵土，林陽先是滿臉的震驚和不敢相信，但隨即就想到了什么，臉色頓時大變，連忙轉身對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易江維說道：“你趕緊去通知海博超還有王生安，讓他們把隊伍給我拉回來，不要再進攻了！”

前線，因為剛才爆炸的緣故，103團、104團的進攻遲緩了下來，但林陽下達的命令卻注定為時已晚。103團、104團已經推進到了瀧壺滿意的位置。和金華西城墻的情況相同，隨著瀧壺下令按下引線的開關，又是距離南城墻外幾十米處位置，排成一條線的十幾處地方，全都發生了恐怖的爆炸，其產生的威力甚至比起剛才西城外的爆炸還要大上幾分。

而103團、104團六個營，5000名左右的士兵、軍官，全都被“淹沒”在了爆炸之中。

第31師師部內的眾人，這次因為經歷過一次，有了準備，所以受到爆炸產生的余波的影響，并不像上次那么嚴重。基本是動靜一停下來，師部內的眾人就恢復了正常的狀態。不用去看103團、104團的情況，林陽都能想象的到那副慘烈的場景，雖然林陽同樣是紅了眼睛，但仍舊強行保持著理智。忽然，林陽想到了什么，兩步并三步走到電話前面，拿起電話就打給了炮兵營：“喂？喂！是祁春暉嗎？”

“是、是我，咳咳，師長，您說您的。”

很明顯，炮兵營那邊也是被剛才的爆炸搞得一團糟，好在炮兵陣地設置的位置比師部的位置還要靠后，所以受到的波及又相對小一些。

“我命令你們炮兵營，不需要試射，立刻對金華的南城墻展開炮擊。記住，榴彈只打一輪！打完了以后，第二輪的炮彈立刻換成煙霧彈，但炮彈的彈著點要控制好，全力掩護103團、104團撤退！”林陽說道。

“咳咳，我明白了，師長。你放心，我們炮兵營保證完成任務。”

掛上電話以后，祁春暉不敢耽誤，立刻下令，對金華的南城墻展開炮擊。雖然林陽命令不要進行試射，但是炮兵營的各炮，早就調整好了射擊諸元，每一門火炮的炮口都準確地瞄準了金華的南城墻，就是為了在需要進行炮擊的時候，能夠立刻開炮。

再加上金華南城墻這一目標太大，所以射擊諸元都測算的非常精確，哪怕不進行試射，祁春暉也很有信心第一輪炮擊能夠打的很準。

“照準點，目標，正北方向，金華南城墻，方向165，高低百四。榴彈，延時引信，效力射，一發裝填！”

“預備！放！”

南城墻上，保安團在瀧壺的指揮下，剛想學浙軍警備第十三團，對城下死傷慘重、陣腳大亂的103團、104團傾斜火力，但還沒有來得及開槍，炮兵營的十枚炮彈就呼嘯著落到了城墻上。

剛剛是第31師挨炸，現在換成是他們了，雖然炮兵營的炮擊遠遠無法跟之前金華城西還有城南的爆炸相比，但也足夠兇猛。尤其是保安團這種由城內家族武裝臨時拼湊出來的隊伍，別說是挨過炮擊了，就是見都沒有見過，剛才看別人挨炸的時候還好，可輪到他們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不少人是炮兵營的一輪炮擊剛剛停下，那邊就已經穿過硝煙，偷偷地溜下了城墻，其速度、機敏著實是讓人佩服。當然了，如果要是換成浙軍警備第十三團來挨炮擊，也不會比這好到哪里去。

可問題是保安團成立才沒有幾天，平時還好，但一到關鍵時刻，瀧壺這個團長根本就發揮不出霍嘯林那般的威信。哪怕是瀧壺發現不對，開槍殺了兩個人之后，也沒能控制住城墻上的局面。而瀧壺呢，也不敢再殺了，因為再殺的話，說不定就會引起大規模對他的反抗了，到時候他的性命能不能保全，都很難說。

不過。炮兵營的炮擊也僅僅只是打一輪而已，接下來發射的彈藥就換成了煙霧彈，用以制造煙幕，掩護103團、104團撤退。

“照準點，目標，正北方向，金華南城墻外二十米處，方向165，高低八三。煙霧彈，瞬發引信，效力射，一發裝填”

“預備！放！”

當南城墻上的保安團，再次聽到了開炮的聲音，臨陣脫逃的人就更多了，瀧壺就算是把嗓子都快喊啞了都沒有任何用。不過，這注定就是虛驚一場了，炮兵營這次發射的炮彈并不是榴彈，而且彈著點全部都在城下。

煙霧彈在城下炸開以后，大量的白色煙霧瞬間就彌漫開來，隱隱組成了一道白色的煙幕，遮擋住了城墻上看過來的視線。但炮兵營卻還嫌不夠，又打了兩輪。

103團、104團不需要林陽下達命令，就知道這是炮兵在掩護他們撤退，而他們也必須要撤退了。于是，103團、104團就開開始慢慢地收攏隊伍，包括輕重傷員也全都得帶回去。至于那些已經犧牲了的士兵、軍官們，就暫時沒有辦法管了。

第31師師部內，看到這一幕的林陽才算稍稍松了一口氣，知道103團、104團剩下的人應該是能全身而退了。但是，林陽的心依然是在滴血，雖然103團、104團沒跟第二師一樣，在爆炸過后又遭到敵人的火力打擊，但僅僅是剛才的爆炸，直接陣亡的人數也不會少于1000。自打北伐以來，林陽還沒吃過那么大的虧。

不過，林陽清楚，現在的黨務之際是救治傷員，尤其是那些重傷員，“江維，立刻命令野戰醫院做好接收傷員的工作！”

這下，第31師的野戰醫院，真的是有的要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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