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五章 不應該活著的幽魂
第七百七十五章 不應該活著的幽魂
4月16日,廣州東南方向的一處海面上,離港不久的之江號正在沿著海岸線,朝滬上方向不斷前進。得益于近日陽光明媚、風和日麗的天氣,廣州附近海域的航行條件非常良好,陸夏菡獨自一人站在船尾的甲板上,一邊吹著海風一邊朝遠方的廣州城眺望時,都很少能感受到船只自身的顛簸搖晃。
這艘之江號,原本是廣州一家航運公司的客輪,由于廣州爆發反目行動,市區內的各處碼頭一律“關門歇業”,不再允許船只進行停靠,所以只能選擇到租界內暫避禍事,這也是廣州其他各類船只的共同選擇。
本來,這一狀況應該會繼續下去,直到廣州事態平息、戒嚴解除為之。但是,就在昨天深夜,情況突然發生了變化,張志輝帶兵找到了那家航運公司的門上,親自要求老板于今日提供一艘客輪出來,先停靠在市區的一處碼頭,然后搭載一位特殊的客人駛往滬上,而且一切都要悄悄的辦妥,一定不能讓外人注意到。
與警察局時不同,張志輝與航運公司的老板可并沒有什么交情,之所以會選擇這家公司,只是因為這家公司不大不小,既有一定的實力,也不會太過引人注意罷了。
而像眼下這種情況,張志輝提的要求不可謂不過分,航運公司的老板心中那是一百個不愿意,但耐不住形勢比人強,面對那些指向自己腦袋的槍口,再加上其非常清楚張志輝的身份,所以只能無奈答應下來,并連夜挑選了客輪,以及自己最為信任的船長。
畢竟張志輝雖然沒把情況與老板和盤托出,只說了一些不太敏感,并且必要的基本信息,但老板也不是傻子,張志輝要他做的事情偷偷摸摸,而且犯了忌諱,一聽就不是什么好事,一個弄不好很有可能就得腦袋搬家。因此,不把這件事情交給自己手下最為信任的船長,他實在是睡不著覺。
之江號的船長一開始也是被老板的話嚇了一大跳,別的不說,只說一開始要把船停靠在市區的碼頭,就已經無異于去自尋死路了。一想起今天自己親眼目睹的,以及聽說的廣州城內發生的事情,之江號的船長就渾身打顫。可老板都已經答應了下來,之江號的船長也不好說什么,也不敢說什么,只能寄希望于神仙和張志輝的保佑。好在今天一切順利,在碼頭上并沒有出現預想中,一停靠碼頭就被一群北伐軍官兵包圍的場景,接到人以后就順利離開了碼頭。
而對于自己這艘船,此行要搭載的唯一客人的身份,之江號船上的全體工作人員,包括船長都是一概不知。之江號船長從自己老板那里得到的訊息,就只是說這位客人身份太過重要,一定要細心照顧,萬萬不能出現一點的差錯,將其安全、毫發無損的送到滬上,否則恐有性命之憂。
這話倒也不假,如果陸夏菡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林陽暫且不說,斷了前途的張志輝在廣州就不會放過航運公司的老板,不將其活剝就已經算仁慈了。而說這話的時候,貨運公司老板臉上那害怕到幾乎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讓之江號船長深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當然,有一點之江號船長還是肯定的,那就是自己船上的這位客人,與北伐軍的聯系絕對很深,其背后的人物更是手眼通天,恐怕就算是那位張團長也比不上,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招惹、得罪的起的。
現在,客輪已經上路并且漸漸駛離了廣州,按理來說之后應該就沒有什么危險了,之江號的船長現在只想祈求一路平安無事,趕緊把陸夏菡這個“要命的炸彈”扔到滬上去,自己好趕回來交差。至于船上其他的工作人員,那就更是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不知道了。正如張志輝所說,這艘客輪之江號上,真的就只搭載了陸夏菡一位客人。如此情景,不由得讓人感覺到有些奢侈。同時,這也導致了這艘船上面的環境過于安靜了,哪怕船上還有很多其他的男女工作人員。
由于提前跟船長打好了招呼,所以陸夏菡一個人站在船尾的甲板上時,也沒人敢過來打擾。只不過,在船上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一個人影卻突然出現在了陸夏菡身邊。聽到身后的動靜,陸夏菡并沒有回頭去看,而是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了一抹安心的笑容。
“呼!上這艘船可真費勁!要不是我手腳麻利,恐怕不是被拉在港口,就是被人給發現了!你倒好,看風景看的那么入迷,一點也不擔心。”白逸鳳笑著說道。
沒錯,這艘船上表面來看只搭載著陸夏菡一位客人,但實際上,在暗地里還有一位不為人知的客人,那就是白逸鳳。昨天下午和林陽通完話以后,白逸鳳就趕緊跑到廣州警察局監獄的大門外等著去了,她知道陸夏菡肯定是被關在那里。如此一來,只要陸夏菡真的被林陽救了出來,那白逸鳳就能夠第一時間得知。
就這樣,白逸鳳一直等,等到耐心快要被磨平、誤以為林陽沒有成功而在心里大罵林陽的時候,終于是看到了跟在張志輝一群人后面的陸夏菡。之后,白逸鳳也成功跟到了張志輝為陸夏菡提供的臨時住處,并且與之取得了聯系。
兩人看到對方都平安無事,自然是難掩心中激動的情緒,以至于差點引來張志輝留下的保衛人員。當陸夏菡把張志輝要在今天把自己從海路送回滬上的消息,告訴白逸鳳以后,白逸鳳當機立斷,表示她也要跟著陸夏菡一起走,畢竟現在廣州成了這個樣子,一個人繼續呆在這里也起不到什么用處,不如盡早離開尋找組織,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至于怎么瞞天過海,登上這艘客輪,白逸鳳并沒有告訴陸夏菡,總之她有自己的方法就是了。
陸夏菡轉過身來,看著白逸鳳說道:“我知道,像這種事情對你來說還不算什么,既然如此,那我還擔心什么?總之,咱們兩個現在都已經平安上船,接下來到了滬上,有子華在,就不會有什么危險了。”
聽到林陽的名字,白逸鳳也是挑起眉頭說道:“你的那位林師長還真夠有本事的啊,人在滬上,手卻都伸到廣州來了!在這種時候,從警察局的監獄里救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陸夏菡眉眼暗淡地說道:“關于這一點,我能猜到,他肯定是拿什么東西,去跟救我出來的那位北伐軍的團長做交易了。”
白逸鳳沒好氣地說道:“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啊,知道的那么清楚。不過嘛,也對,這種風格手段,的確是符合他的身份。”
聽了這話,陸夏菡只是眉眼更加黯淡了一些,但卻并未說什么。過了一會,白逸鳳看著遠處的廣州,說道:“這筆血海深仇,總有一天我會報的!”
陸夏菡也跟著附和道:“是啊,總有一天會報的。”
4月16日,之江號拉著兩個本不應該活著的“幽魂”,駛離了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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