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八章  收攏

戰斗結束后，第99團原本設伏的那片山坡上，這里已經恢復了原本一片荒涼的景象。不過，好在已經沒有了危險，林陽索性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這上面，低頭遙望著下方和不遠處的戰場。

此時，身邊沒有一個副官，徐虎也不在，倒是不一會，只有易江維這個參謀長走了過來陪在一旁，“師長，咱們可算是把這幫家伙給收拾了，真是不容易啊！天時加地利，還要提前把握敵人的心理活動環環相扣。說實話，到現在，我都有點不太敢相信。”

“不太敢相信什么？不太敢相信奉軍騎兵第八師就這么被咱們打敗了？的確，步兵對付騎兵是很困難，可沒辦法，兵種天生就是如此。咱們以往經歷過的那些戰斗，從沒有一次像今次這般復雜、纏斗時間如此之長過，主要是強敵是碰到過，可這么難纏的卻是第一次碰到。說實話，如果今天被咱們埋伏的，是滿編滿員、實力士氣還維持在最巔峰的奉軍騎兵第八師，結局百分之百不會像這般圓滿。而且，也得感謝老天爺，感謝這場大霧啊，它實在是幫了咱們太多。”林陽同樣十分感嘆地說道。

易江維：“是啊！不過，好在最后還是咱們贏了，而且贏得很是徹底，這樣一來，咱們先前為防止發生意外，而制定的后續計劃，是排不上用場了。唯獨可惜的就是，沒能抓住敵人的最高指揮官，否則就能稱得上完美了。”

“這人很重要，通過這一戰，咱們應該充分地認識到騎兵的重要性，一定要建設一支屬于咱們自己的真正騎兵，而不是臨時拼湊出來的花架子。要是能得此人為己用，說不定能幫著更快速地實現這一目標。回頭，讓新組建的特務連留下，在這附近好好找一找，應該跑不遠，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獲。找不到的話也沒關系，若是有緣，總能碰見的。”林陽吩咐道。

聞言，易江維忍不住笑道：“師長，卑職算是看出來了，您還是惜才啊。”

林陽轉頭看了一眼，也笑道：“是嗎？或許吧，這些人其實都是好鋼，如果能用在刀刃上，以后肯定能起到大作用。”

易江維：“不說這些了，師長，這一仗打完報上去，咱們師可就是又立了一功啊。這從贛省一路打過來，這功勞可是記了一路了，多的都數不過來，可每次都只是嘉獎，最多得些錢財，雷聲大雨點小，沒甚意思。可這次卻不同，功勞積了那么多，等過段時間進徐州城，于情于理，您這職位也是該要再往上升一升了。”

這個問題是老生常談了，不止一次的被提起過，可這一次，聽了這話，林陽想了想，最終還是搖起了頭，“這事哪有那么容易啊，這一點，我還是看得清的，再往上升，升哪去？咱們北伐軍這么些主力軍的軍長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沒有空閑著的，去那些雜牌軍當軍長？還不如現在呢。再者說，我如今這個年紀、資歷，也都是問題，目前來說職業已經超前了，就算功勞足夠，校長想提拔，也是難度很大的。這件事情不急，現在正打仗呢，等以后局勢徹底穩定了，厚積薄發，升遷速度肯定驚人，不急于這一時。這次進徐州，升職不可能，表彰肯定沒得跑。我是無所謂的，倒是你們，不會覺著我這個師長礙著事了吧。”

易江維臉色一僵，隨即就意識到林陽在開玩笑，索性也就順著這話繼續往下說道：“師長，您這可是冤枉人了啊，我是早打定主意了，您以后無論去哪我都跟到哪。至于這第31師師長的位置，要真有那么一天，還是從懷森、生安、博超他們三個人里面選吧，我是不湊這個熱鬧了。”

“哈哈哈，好，就這么說定了、、、、、、、、、、、、對了，趕緊給薛師長發電報，告訴他，咱們這邊已經順利完事了，讓他那邊跟著收個尾，這趟差事就算齊活。另外，通知下去，趕緊收攏部隊，告訴弟兄們，咱們去徐州！”林陽最后命令道。

易江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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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穆春圖派出去負責跟蹤第一師和第31師的那支小股部隊的存在，早就已經不是秘密了，對于身后悄悄跟著的那幾只蒼蠅，林陽和薛伯陵是老早就已發現。一開始，是打算將其直接就地消滅掉，最不濟也要趕走，趕得遠遠的。

可林陽仔細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要讓這幾只蒼蠅，再“存在”那么一段時間，這當然不是對敵人心慈手軟，而是覺得為了接下來可能部署的行動，這幾只蒼蠅說不定能夠起到什么重要的作用。

因為王德海根據自己所看到的，既可以給穆春圖傳遞過去正確有用的信息，當然也可以傳遞過去錯誤、致命的消息。一切，就看林陽和薛伯陵兩個人怎么去操作了。

其實，這么多天林陽和薛伯陵兩人帶著第一師和第31師，引奉軍騎兵第八師兜圈子，可不光是為了被動挨打，而是為了尋找戰機。正所謂水無常勢兵無常形，在不斷的運動中，局勢也是在隨之不斷變化的，這也就意味著會有破綻的產生。只要愿意尋找，機會總歸是會有，這種環境有利于在運動中尋找戰機，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

而戰機也不出意外的，終于是來了，當昨夜大霧來臨之時，林陽就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并迅速制定計劃做出部署——由帶著自己的第31師借助夜色與大霧的掩護，也不攜帶任何的重火力，連夜悄悄輕裝開拔離開，到達指定地點埋伏奉軍騎兵第八師。反正穆春圖派去的人也只敢遠遠吊著，不敢靠的太近，大件引人矚目的重火力一件不少，這中間的距離使得其根本發現不了第31師的離開。至于選定的地點，那也就是通過飛機偵查得來的情報，以及根據實際情況分析，得出來的最優選擇，充分利用作用會很大。

而薛伯陵，則在天亮后，率領第一師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按照以往的時間繼續啟程，給跟在身后的斥候造成一種什么都沒有發生，一切如常的假象，其實也就是給穆春圖造成這種假象，掩護林陽和第31師的行動，別讓穆春圖提前察覺到什么。

于是乎，也順理成章的，造就了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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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第一師依然在兢兢業業地演著獨角戲，引著身后那一小搓敵人打著圈的轉悠，而且演技也還頗為的不錯，再加上計劃周密，以至于林陽那邊都結束了，這邊也沒被人發現什么異常。雖然有信心，但在收到林陽電報之前，薛伯陵心里還是有些擔憂的，生怕被出現什么意外，直到把電報拿到手里看完的那一刻，微微有些懸著的心才算徹底落了下來，暗自激動一番后，薛伯陵才對下屬命令道：“林師長那邊已經順利完成作戰任務，咱們這邊的戲也唱到頭了，該收網了！調派一些得力的人手，把身后那幾只煩人的蒼蠅解決掉，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記住，動作麻利點，別出什么差錯惹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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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海對自己隱藏蹤跡，悄悄跟蹤的本事是比較得意的，自認為沒有出現什么紕漏。在對大部隊那邊出事一事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突然就被跟蹤的目標反身吞了個干凈，他直到死也沒搞懂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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