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九章  精神萎靡

話說，這次蔣某人要去正在打仗的前線視察，還真不是說說過過嘴癮，當天晚上哪也沒去，進城后直接去了住處，旁人也都知道時機不對，就沒人再去打擾。等到第二天，人連招呼也沒打，天將亮，還真就帶著人出城往北去了，隨行負責安全工作的，是錢師長連夜抽調安排的20師的一個團。

對，真是一個團的兵力，甚至為了蔣某人的安全，還配備了重火力，同時林陽也給前敵總指打了招呼——前敵總指只知道蔣要來徐，卻不知道要往前線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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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所準備，但為蔣某人此行擔心的人還是不少，錢慕尹更是自打蔣離開后就坐立不安、不得安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出點什么事可怎么得了？這個責任誰擔當得起？早知道就該再勸勸才是！

何軍長在得知此事也是大吃一驚，聽聞蔣某人來徐，他都做好被叫回去訓話的準備了，誰想人根本沒搭理自己，自己個顛顛地跑過來了。為此，他也想辦法聯系上勸了幾會，但無奈根本沒用，某人這次犟得厲害。

可惜的是，眾人的感情這次算是白白浪費了，人7月18日走的，結果呢，7月20日人就又回來了。一開始，都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不說是要去臨邑前線嗎？怎么隔了一天就又回來了？無論怎么樣，也不可能那么快吧。

后來一問，才知道，哦，原來是在去臨邑方向的路上，遭遇了來襲擾后方的奉軍騎兵，人數還不少，隨行的步兵團與之硬碰硬打了一仗。后來呢，倒是成功把敵人打退了，可也把人給嚇得不輕，這還沒到地方呢，就那么危險了，要真到了主戰場，還不一定啥樣呢。

恐懼總能使人清醒過來，蔣某人迅速地改變了主意，不去臨邑了，整個隊伍掉頭，回徐州！

呃、、、、、、、、、、、、、行吧，回來就回來把，回來也好，最起碼沒危險了，旁人也不用跟著擔驚受怕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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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蔣某人回來以后，其實自己也挺尷尬，連續兩次被啪啪打臉，臉皮稍微薄一點的都扛不住。可蔣某人是誰，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但氣勢上卻絕對不能輸，之前的事閉口不提，反正只要他自己不提別人也不會提，反而是轉頭把何軍長從前敵總指給喊了回來——要訓話！

行吧，折騰來折騰去，結果還是沒變。此次擔上責任的何軍長，得到蔣某人命令以后，只好硬著頭皮從前敵總指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并且做好了迎接一頓臭罵的心理準備——甚至是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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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某人沒讓他失望，這大概是何軍長有史以來，被罵的最慘的一次。要想來也是，戰局不利，又接連被打臉，心情怎樣可想而知，換誰來這內心也頂不住啊。

后來據傳出來的消息說，蔣某人當時的嗓門那叫一個震天響，房間的玻璃都碎掉了一塊、、、、、、、、、、、、、、、、、、、、、、呃，講真，這個就挺沒道理的，實在是太夸張了。

“行了，說說吧，原本勝券在握的一仗，怎么就打成這樣子了？你這個前敵總指到底是怎么指揮的？”蔣某人這番把人罵的狗血淋頭以后，心里到底是暢快了一些，也頓覺疲憊，遂語氣放緩一些問道。

何軍長聽到蔣某人不罵了，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先是掏出手帕、摘掉眼鏡，摸了抹腦門上的汗，然后才開口小心翼翼地回道：“總司令，開戰以來的情況你在金陵也大致清楚，下面的部隊都是嚴格按照計劃執行的。仗打成這樣，我覺得首先是奉軍整體的反應速度超出了我們的預計，亦或者是他們在魯省就早有所準備，第一軍在魯西南和魯東南地區遭遇到的大批奉軍是最好的證明。其次，則是低估了直魯聯軍抵抗到底的決心，他們是只有那點兵力沒錯，但并不缺糧少彈，再加上奉軍的介入可能帶來的士氣軍心的提升，以至于他們打起仗來很是硬氣。哦，對了，聽說現在張效坤已經不指揮了，都是孫馨遠在忙活。最后，北伐以來連番勝利，讓下面的部隊有些忘乎所以了，驕傲志滿的風氣并不少見。總之，我覺得，依托種種錯誤預計而制定的計劃，現在看來是走錯了，再加上下面各部隊普遍以輕敵的心態去執行，這才導致、、、、、、、、、、、、、、、、、、、、、、、、、、、”

這話，蔣某人是越聽越來氣，剛下去的火“騰”地一聲又上來了。要知道，作戰計劃是他帶頭制定的，進攻命令也是他下達的，何軍長這么說，豈不是把責任都推到他身上了嗎？

他的作戰計劃有誤？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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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說了半天，一句話都沒說到點子上，有你這樣的長官，仗打成什么樣子，都絕不稀奇！哼！依我看，仗打成這樣，就是因為某些愚蠢之輩，精神萎靡、茍且自保所致！兵力、裝備，全部都占絕對優勢！竟然連小小的紀寧、曲府都拿不下來！正是因為他們，才導致戰局被動至此！”蔣某人訓斥道。

何軍長今天也是被罵昏頭了，剛才竟然沒來得及思考，就稀里糊涂地就把肚子里心里話全抖落了出來，大失水準。如今也是及時醒悟，在蔣耳提面命，同時也鍋甩到了旁處的情況下，他又豈能再說個不字，因此只能是趕緊應和道：“是，是，總司令英明，卑職糊涂，之前竟沒能想明白這一點，現在想來正是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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