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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葛嬤嬤的際遇


  茯苓熱淚盈眶,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如此落魄的婆子,是當(dāng)年在宮中那般有體面的葛嬤嬤。
  她吩咐身后的丫鬟道:“去告訴夫人,就說葛嬤嬤找我來了,我晚點(diǎn)再去伺候。”
  “是。”小丫鬟一溜煙地跑進(jìn)去。
  茯苓扶著葛嬤嬤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因?yàn)楦锶丝趯?shí)在是少,占地又大,所以她自己也單獨(dú)有一座小院子,并且就在正院旁邊。
  葛嬤嬤一驚,厲聲道:“茯苓,你,你是不是給蕭大人做了通房?”
  茯苓見她誤會,忙哭笑不得地解釋道:“不是,葛嬤嬤您別誤會。府里人少,我住在這里方便伺候夫人。我是夫人要的人,也記著葛嬤嬤的教誨,不會往男主子面前湊。只要大人不找我,我從來都避著他。”
  “他找你做什么?”
  雖然現(xiàn)在形容狼狽,但是葛嬤嬤說起話來,依然有當(dāng)年的威嚴(yán)痕跡。
  “大人從前在府里的時候,會私下問我夫人有沒有好好睡覺,好好吃飯這樣的事情,也因此偶爾有些打賞。”
  葛嬤嬤愣住,顯然有些不信。
  從來都是當(dāng)家夫人關(guān)心男人的飲食起居,怎么到了這家就反過來了?
  “真的,”茯苓道,“我從前也不敢相信。但是大人對夫人,真是再也沒有的好。所以現(xiàn)在出了這件事情,說實(shí)話,我到現(xiàn)在都不敢相信。”
  如果連蕭鐵策對明九娘都三心二意了,這世上還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兩情相悅?
  葛嬤嬤垂眸,問了她一些宮里的事情以及出宮之后的境況,茯苓一一回答。
  茯苓數(shù)次想問,為什么她會淪落至此,但是最后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記憶中的葛嬤嬤,頭發(fā)總是梳得一根不亂,抹著桂花油,說話緩慢溫柔卻有讓人不敢忽視的威嚴(yán),一舉一動都優(yōu)雅從容,把容妃娘娘的宮里管得井井有條。
  后來,容妃娘娘病逝,葛嬤嬤受了打擊,收拾了多年積攢下來的細(xì)軟離了宮。
  容妃去世的時候才二十多歲,皇上年長她許多,對她的香消玉殞也有些感觸,所以讓皇后格外照顧容妃宮里的宮人。
  所以葛嬤嬤離開得很順利。
  茯苓卻不到年紀(jì),所以只能去別的宮里領(lǐng)了差事,依依不舍地把葛嬤嬤送走。
  葛嬤嬤相公早逝,留下了個遺腹子。
  為了養(yǎng)這個獨(dú)子,她才會去給容妃做了奶娘。
  她出宮的時候,兒子已經(jīng)用她給的錢娶妻納妾,生了好幾個兒女。
  “……我剛回去的時候,兒孫繞膝,日子過得十分幸福。”葛嬤嬤主動提起離宮的際遇,“可是后來,我那個不孝子,用各種理由把我從宮中帶回去的金銀都騙走,然后就把我掃地出門。”
  茯苓十分氣憤,“他怎么能這樣呢!”
  葛嬤嬤道:“我沒養(yǎng)他,到底沒有感情。現(xiàn)在想想,這苦果早就注定了。我年紀(jì)大了,只能去酒樓后廚幫忙搟雜活,可是后來又得了個手抖的病,做不了活,也伺候不了人,所以便淪落至此。昨日明府面前,你主子鬧了那么一出,我一眼就看到了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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