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云坐于小舟尾部,目蘊精光望向前方,便看到在數(shù)百里之外,天地間出現(xiàn)了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灰色屏障。
這屏障極其淡薄,就宛如一層朦朧霧氣,薄霧后,似乎仍舊是一片荒山野嶺,廖無人煙。
然而,這些障眼法,自然無法擋住項云的探查,目光直接穿透屏障,便看到一座以起伏山巒為城墻,無數(shù)高大建筑林立其間,人頭攢動,寶光閃爍的畫面,這里便是虛無法域無疑了。
兩人眨眼間,便遁行至,距離這道屏障只有十余里之遙的虛空。
下方有著一座巨大的入口,兩排金甲衛(wèi)士,林立在入口處,神色莊嚴(yán),過往之人,都會在此落下身形,有序的排隊進(jìn)入。
見到這一幕,項云不由詫異,心說這虛無法域不是不講規(guī)則的嗎,怎么還會有這些守門人。
莫小邪似乎看出了項云的疑惑,忙是解釋道。
“項兄,這些人都是虛無法域的域兵,他們是負(fù)責(zé)收過路費的,沒人敢招惹他們。”
“過路費?”
“嘿嘿……是呀,想要進(jìn)入虛無法域,一個人一次就要交付一千枚低階靈石。”
“哦……一千枚低階靈石?”
聽到這個數(shù)字,項云不禁是微微訝然,一千枚低階靈石對于如今的他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可是對于一些低階修士,這可能就是他們的全部身家,甚至連這個數(shù)都湊不齊。
莫小邪卻是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
“來這里的,要么是一些想要在里面撈好處,攔路搶劫,發(fā)死人財?shù)母F兇極惡之徒,要么是一些在外面犯下重罪,或是得罪了厲害的仇家,進(jìn)來躲災(zāi)的。
再不然就是咱們這種,進(jìn)來只是看看熱鬧,游戲人間的高人,一千枚低階靈石對于他們來說是值得,對于咱們來說,連個屁都不是。”
莫小邪很是傲然的將“高人”的名頭,加在了自己頭上,也給項云拍了一記馬屁。
項云聞言,雖覺得對方言語粗鄙,倒也是話糙理不糙,不過他還是有些好奇的說道。
“如此說來,虛無法域只要給錢就能進(jìn)來躲災(zāi)避禍,那若是正魔兩道的大宗大派的罪人,逃離至此,豈不是也要受阻,這不是有損各大宗門的利益嗎?”
在項云看來,虛無法域縱使那位虛無神君神通廣大,但這種公然與正魔兩道的利益相違背之事,也未免有些樹大招風(fēng)了。
莫小邪也是點點頭道。
“項兄說的是,虛無法域就算是再厲害,也絕不敢與正魔兩道的勢力為敵,若真是有超級勢力的弟子犯下重罪,進(jìn)入此間避難,一般有兩種辦法解決。
要么自己派高手進(jìn)入其中,直接在里面弄死或是帶走,又或者有神通廣大的,還可以通過虛無法域的高層,派域兵直接將那家伙找到。
當(dāng)然,虛無法域內(nèi)也是有自己的勢力,其中也有幾個堪比超級勢力的門派,一般逃到這里的重犯,都會想方設(shè)法的加入其中,若是能夠得到庇護(hù),說不定可以逃過一劫。
但總之身在此地,若無過硬的實力保命,身死道消也只是尋常之事。”
項云點點頭,面露了然之色。
眼看到了虛無法域入口,莫小邪也就操控著小舟,晃晃悠悠的從飄落了下來。
兩人自云端飄下,那黑色小舟散發(fā)出的烏光,頓時吸引了天地間不少的
目光。
那些低階修士見狀,一般都是遠(yuǎn)遠(yuǎn)的瞥上一眼,雖目露羨慕之色,卻是立刻就目不斜視的,朝著入口處趕去,似乎生怕多看一眼,就會惹是生非。
而那些能夠御空飛行,達(dá)到天云境以上的武者們,眼看到這靈光閃爍,品相不凡的飛行云器后,卻都是一個個目露精光,眼底隱隱有貪婪的神色浮現(xiàn)。
而眼見飛舟落地被收取后,竟是顯露出兩名衣著光鮮的青年武者,這些人的目光,便更加是肆無忌憚起來,看二人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兩只待宰得肥羊一般!
甚至有兩名結(jié)伴而行,修為皆達(dá)到了星河武王之境的男子,此刻,竟是果斷飛遁到兩人身前,一人目露兇光,口中厲喝道!
“小子,交出飛舟和你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然后滾蛋,否則就留下自己的小命來!”
這兩人竟是要當(dāng)眾打劫,而且看那熟練的臺詞,和鎮(zhèn)定的面色,估計也不是第一次干這種勾當(dāng)了。
周圍眾人見狀,非但沒有感到驚奇與畏懼,反而有不少人駐足于遠(yuǎn)處觀看,或是幸災(zāi)樂禍,或是饒有興致。
而城門處的那隊金甲衛(wèi),此刻也看到了這里的情況,卻是根本沒有插手的意思,只顧著收取進(jìn)入法域之人的過路費,似乎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guān)似的。
眼看這幅畫面,不少人心中都出現(xiàn)了一個念頭,那就是這兩個一看就沒什么江湖經(jīng)驗,不知道財不外露的小年輕,八成是要被扒得連內(nèi)褲都不剩了。
當(dāng)然還有些人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心想著自己能不能也分一杯羹。
然而,事情的發(fā)展卻似乎有些出人意料,面對這兩名氣勢洶洶強大武者的威脅,想象中的驚恐慌亂神情,卻并沒有出現(xiàn)在這個兩個年輕武者的臉上。
那腰間佩刀的黑衣青年,此刻嘴角竟是掛著一絲冷笑,神情玩味的看著兩人。
至于他身旁那青衫青年則更加離譜,竟是整個過程連看都沒有看兩人一眼,只是望著虛無法域的入口,露出好奇打量的目光。
兩人的反應(yīng),也完全出乎兩名大漢的預(yù)料,頓時將兩人惹怒了,其中一名虬髯大漢怒目圓瞪便罵道!
“艸……老子給你們說話,都沒有聽見是吧?
媽的,原本只是想劫個財,既然你們?nèi)绱瞬蛔R相,好,看你們兩個細(xì)皮嫩肉的,老子就把你們抓起來,送進(jìn)虛無法域當(dāng)兔爺兒,估計也能夠買個好價錢!”
話音落下,兩人對視一眼,周身磅礴的氣勢驟然爆發(fā),同時探手,就朝著兩人抓去。
然而,就在兩人剛要動手之際,不見那青衫青年有何反應(yīng),那黑衣青年眼中卻是冷光一閃,輕叱出聲。
“聒噪!”
話音落下,青年一根手指點在了腰間那柄血刀之上,刀身震動,一道無形漣漪擴散開來!
“嘭嘭……!”
就聽得兩聲悶響,在眾人驚駭?shù)哪抗庵校莾擅鬂h的身軀,就如同被大風(fēng)刮散的蒲公英,瞬間爆散,化作了漫天飛灰……!
一瞬間,全場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驚恐無比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半晌過后。
“臥槽……那……那兩個人呢,變……變成灰了?”
“媽呀,那可是星河武王境的強者呀,竟然被秒殺了,元神都沒了,這人是什么修為呀?極星武
皇,還是半圣強者?”
終于,驚呼聲如浪四起,這虛無法域的入口處,霎時間亂成了一鍋粥,所有人都用駭然的目光,看向那兩名青年。
此刻,黑衣青年已經(jīng)收手,他負(fù)手而立,搖頭嘆息一聲道。
“哎……出門在外,怎么就不知道低調(diào)點呢,打劫就算了,你他娘的還饞我的身子,讓我去做兔爺,嘖嘖嘖……真是活該呀。”
說完,黑衣青年還嘆息的搖了搖頭,一臉寂寞如雪的高手風(fēng)范。
說完,黑衣青年忽然又注意到,此刻城門處已經(jīng)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他們過去,估計也要排隊。
黑衣青年頓時眉頭一皺。
旋即他上前兩步,望向城門口,和四面八方趕來的武者,身形猛地一震,一股滔天巨浪般的恐怖氣勢,自他體內(nèi)狂涌而出,向著四面八方奔涌!
圣級強者的氣勢,鋪天蓋地的奔涌而出,這片虛空的一眾武者修士們,頓時如同驚濤駭浪中的小小浮萍,被瞬間沖的四下翻飛,驚呼聲不絕于耳,所有人都被嚇得是面無人色!
“地……地仙境強者!”
地仙強者,即便在整個天璇大陸,那都是最頂尖的存在,乃是一方超級勢力,老祖級別的人物,眾多武者眼中,他們便如同神明一般,崇高、神秘而強大!
誰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名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黑衣青年,竟然是一名圣級強者,一時間,全都被這股無上威壓震懾的六神無主,三魂離體!
還不等眾人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黑衣青年的聲音,如同雷霆一般在這方天地炸響開來!
“老子是萬魔宗宗主親傳弟子莫小邪,我和我兄長要入城,都他媽給我閃開!”
這一聲驚雷炸響,整個虛無法域入口處的武者們,在短暫的驚愣過后,全都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化作道道遁光掉頭就跑。
天上地下的武者,硬是在短短數(shù)息之間,退到了萬丈開外,方才還熙熙攘攘的入口處,除了那城下的守衛(wèi),竟是一個人也沒有了,效果可謂是立竿見影。
顯然,萬魔宗宗主的親傳弟子,和地仙境強者的威勢,的確是無人敢惹。
當(dāng)黑衣青年做完這一切后,他才滿意的轉(zhuǎn)頭,看向已經(jīng)收回目光的青衫青年,黑衣青年卻又立刻換了一張,略顯諂媚的笑臉,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項兄,請!”
而望著空空如也的入口方向,項云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
“靠,這就是你說的低調(diào)?”
項云忽然有些明白,為什么魔尊不想帶這家伙來天璇圣會了,這貨整個就是一個裝逼犯,還是有點中二的那種。
無奈的搖了搖頭,項云只能是邁步向前,朝著虛無法域入口行去。
來到入口處,那一隊金甲衛(wèi)看向兩人的目光,也是有著掩飾不住的敬畏之色。
即便他們的身后是虛無法域,可是面對圣級強者,仍然有著不可抑制的畏懼之心,更何況,這位還是自稱是魔尊的親傳弟子。
“兩位前輩,請!”
震驚過后,金甲衛(wèi)士連忙畢恭畢敬的行禮,項云則微微一愣,心說連過路費都不用交嗎?
莫小邪卻是湊到他身旁小聲道。
“圣級強者是不用交過路費的,這是特權(quán),項兄,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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