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wǎng)址:</b> 半個月之后,邊境防御陣線。
中央調(diào)動中心。
層層邊境連鎖之中的核心里,巨大的屏幕上,依舊舞動著無數(shù)宛如噪點一般的白斑。仿佛暴雪那樣,在漆黑的背景中不斷的閃爍。
儀表盤上那些不斷亮起又熄滅的紅燈已經(jīng)讓人開始視覺疲勞了。
看久了之后,甚至麻木。
不就是現(xiàn)境二級警報么?正常,正常,灑灑水啦……
靠著不限量供應的咖啡和三小時快速休眠服務,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工作人員們坐在屏幕的前面,偶爾工作間隙閑談的時候,大家就會交流起最近非常流行的萬世樂土笑話。
仰賴與靈魂奪回戰(zhàn)略的成功,最近地獄段子集錦的厚度倍增,而且還新出兩冊,精心挑選出總共四百六十一則笑話。。。
其中有一半的關鍵詞是‘加班’,另外一半的關鍵詞是‘過勞死’。
從這個角度上來看,牧場主的食物鏈好像也沒那么可怕。
什么叫統(tǒng)轄局啊?
牧場主不敢加的班,我們統(tǒng)轄局敢加,牧場主不敢批的最低工資,我們統(tǒng)轄局敢批,牧場主不敢增的工作量,我們統(tǒng)轄局敢增……牧場主不能削的福利,嘿,你猜怎么著?我們也沒削,但我們可以確保沒人能用得了!
呵,什么地獄之神,簡直辣雞……
就這樣,偶爾的快活空氣充斥在這常年窒息到讓人發(fā)瘋的氣氛里,而主管們看在眼中,也不去管,只要心理測量結(jié)果不出問題,這種小事情都隨他們?nèi)ァ?br />
“大家日子過得真辛苦啊。”
落地窗之后,羅素看著發(fā)射指揮中心一樣的繁忙大廳,同情感嘆:“總不至于連個假都不放的吧?”
“想放假,以后有的是時間。”
葉戈爾搖頭,揉了揉發(fā)干的眼睛:“就算坐在椅子上再累,也比維護防線的人強吧?只是各司其職而已。
況且,你這種把自己的事情丟給別人做到處討嫌的閑漢,就別在這里說這種話了好么?”
“我這叫關心現(xiàn)境大事,怎么又討嫌了呢?”
羅素坐下來,變魔術(shù)一樣掏出一套咖啡工具和水壺燒水磨粉。
葉戈爾的眼眶跳動了兩下,實在是很想讓這個老東西趕緊走人。但一想到他還有各種奇妙的方法給自己添堵,就只能安慰自己,算了算了……
“究竟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能直接說?”葉戈爾問:“時間寶貴。”
“不,實際上倒是沒什么事情。”
羅素聳肩:“這不是想著今天探索衛(wèi)星要發(fā)射了嗎?沒錢買會員,想要到你這里來蹭個高清……”
仿佛半夜敲門到村長家里看電視一般,笑容憨厚又淳樸。
令人血壓暴增。
你是買不起那個電視機還是裝不起統(tǒng)轄局的專線?要不要我自己花錢給你牽一根,你趕快回去好不好?
可羅素已經(jīng)坐定了,雷打不動的樣子,宛如噩夢一般取之不散。
葉戈爾長嘆一聲,懶得去管。
明明都躲了這么些日子,結(jié)果還是在今天被這老王八堵住了。
難受。
可很快,邊境的外層探鏡數(shù)據(jù)就已經(jīng)接入了落地窗外的大屏幕上了。
漆黑的深淵之中,一片不斷閃爍涌動的蒼白亂流,宛如海潮一樣,一波波掀起漣漪,繚繞在防御陣線之上。
看上去宛如水霧一般的輕柔。
可實際上,卻是足以令整個邊境防御陣線進入最高緊急狀況的恐怖災害現(xiàn)象。
來自深淵之底的風暴從那一片凄白中噴出,無時不刻的沖擊著現(xiàn)境的提防——每一粒宛如霧氣一般細碎的雪粉,都是和災厄凝固與一處的地獄碎片……
宛如帶來毀滅的流星群一般,源源不斷的沖擊在現(xiàn)境的提防之上。
而這持續(xù)了已經(jīng)半個月的沖擊,也只不過是那一道氣旋一般的深淵災難所形成的表象而已。拜其所賜,邊境防御陣線迎來了前所未有的高壓。
可同時,深淵之中的其他軍團們也不得不停下了大規(guī)模的攻勢。
實在是讓人不知道究竟是好還是壞。
“風竟然還沒停嗎?”
羅素專注的凝視著防御陣線最外層所浮現(xiàn)的裂隙,無奈輕嘆:“明明雨和雪已經(jīng)在路上了啊——”
“這才是剛剛開始呢,按照青銅之眼觀測規(guī)模,起碼要持續(xù)三個月以上的時間……”葉戈爾說完,憂心忡忡的補充了一句:“倘若,沒有其他人從中作梗的話。”
可真的不會有人從中作梗么?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隨著屏幕之上畫面的變化,特制的開拓探境,就已經(jīng)隨著發(fā)射器,飛往了那一片近在咫尺的深淵虛空之中。
不,恐怕比畫面上還要早。
在那一片幻覺一般的凄白中,只憑著肉眼,恐怕什么都難以看清。
他們所看到的,是無數(shù)儀器的數(shù)據(jù)傳遞回來之后,通過有關部門的處理和降噪之后,再補充渲染成的畫面。
透過探境在內(nèi)部的觀測,一片紛紛揚揚的暴雪漸漸剝離了外表的掩飾,游離在虛空中的深淵沉淀和數(shù)之不盡的地獄碎片就顯露而出。
宛如隱藏在海面之下的礁石一般。
觸目驚心。
此刻,籠罩在現(xiàn)境之外的那一片漩渦,已經(jīng)變成了一座深淵磨盤,不論是什么樣的物質(zhì)和源質(zhì)進入其中,都會在頃刻之間攪碎成殘渣。
劇烈動蕩的畫面之上,數(shù)之不盡的碎塊迎面而來,即便是不斷的左右躲閃,依舊震蕩不斷。
而深度也在不斷的變化著。
毫無規(guī)律。
深度7……深度13……深度4……深度12……深度91……
越是向內(nèi),那一片漩渦之中所蘊藏的恐怖陰影就越是龐大。
即便是特質(zhì)的探境,也不能保證能夠深入其中,只是淺淺的從邊緣掠過,便已經(jīng)快要在重創(chuàng)之中散架。
而就在漩渦的最深處,一塊塊龐大的碎片正在深度之間起落漂浮,彼此碰撞時,就掀起了新的風暴和狂瀾。
數(shù)之不盡的地獄碎片匯聚在此處,緩慢的完成聚合,漸漸浮現(xiàn)出龐大的輪廓和雛形。
而就在這顛簸坎坷的飛馳之中,翱翔的探鏡狼狽的躲避著風暴,拉升高度,從斜刺里飛出,便窺見了隱藏在風暴另一頭的恐怖星辰。
宛如紅巨星一般,纏繞著一道道血河的亡國宮闕;籠罩在黑暗和混沌之中的詭異陰影之輪;以及,宛如海潮一般涌動著波瀾,但卻有無數(shù)雷霆如翼一般展開、擾動的猙獰輪廓……
種種深淵的象征不一而足的,宛如冷漠的眼瞳一般,隔著此刻彌漫的風暴,同現(xiàn)境彼此眺望著。
磨礪爪牙、耐心整備。
靜候著風暴終結(jié)。
戰(zhàn)爭的號角聲已經(jīng)不遠。
憑借著這一場風暴所帶來的變化,深淵中的軍團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完成了聚合,已經(jīng)開始迫不及待……
“看呀,有時候人一旦放下偏見和獨占欲,接受現(xiàn)實,轉(zhuǎn)身去擁抱集體,立刻就能感受到來自大家庭的友愛和溫暖了。
看來這樣的道理,在深淵中也是行得通的。”
羅素笑出了聲,“終究還是人多力量大啊。”
葉戈爾瞥了過來,不知是吃驚于他的腦回路還是欽佩于天國譜系的粗線條:“你竟然還笑的出來?”
“為什么笑不出來?”
羅素攤手,指了指屏幕上那個依舊籠罩在現(xiàn)境之上的龐大漩渦,反問:“局勢再怎么糟糕,也總比那玩意兒直接拍在臉上好吧?”
葉戈爾一時無言。
凝視著屏幕上那一片令人心焦的風暴,眼眶跳了兩下,暗怒的同時,竟然也浮現(xiàn)出一絲絲慶幸。
如今兩人眼前所看到的,這一片持續(xù)了長達半個月而且還將持續(xù)漫長時光的深度風暴,便是來自于牧場主的饋贈……
確切的說,這才是福音圣座原本真正的使命!
即便是相隔如此遙遠,竟然也造成了令邊境防御陣線數(shù)度瀕臨崩潰的破壞力。
想象一下,倘若,天文會沒有及時作出對策,沒有能夠下定決心,從而牧場主的計劃順利得到了實施,究竟會發(fā)生什么?
首先,通過不斷的掠奪靈魂,在福音圣座內(nèi)奠定了萬世樂土的根基。
《吃人的地獄怪物從深淵中升起》
緊接著,數(shù)百萬靈魂在殘酷循環(huán)中內(nèi)不斷的掙扎,按照藍圖所設計的一般,演化出了完全為現(xiàn)境量身訂造的地獄食物鏈。
并且,在運轉(zhuǎn)十分鐘過后,遵照原本的設計,徹底晉升至完成狀態(tài),積攢夠了足夠的力量。
《毀滅要素達成了祂不可告人的目的》
屆時,即便是純鈞的封鎖也無法讓它擱淺。
哪怕是硬頂著太陽歷石的轟炸,也足夠跨越最后的距離,就這樣,搭載著牧場主的化身,砸進邊境防御陣線的內(nèi)層……
《牧場主跨越了邊境封鎖》
而等到了那個時候,福音圣座再如同現(xiàn)在這樣,轟然炸裂,形成一個直通向深淵之底的通道,一個源源不斷噴出地獄碎片的漩渦。
恐怖的沖擊將在瞬間瓦解邊境防御陣線的存在,令三大封鎖也分崩離析,現(xiàn)境將毫無防備的對地獄敞開懷抱。
再無需灰衣人為祂吹響‘哈米吉多頓之戰(zhàn)’的號角。
《地獄之神抵達現(xiàn)境》
最后,隨著萬世樂土的擴展,污染會不可抑制的擴散,地獄食物鏈的規(guī)則將徹底嵌入現(xiàn)境,等待三柱徹底畸變之后,白銀之海的徹底失守也已經(jīng)可以預料。
這就是最后一篇報道,《萬能之神君臨他忠心耿耿的現(xiàn)境》。
差一點。
就差一點點,
整個現(xiàn)境恐怕都要被寫進地獄笑話集錦了……
等反應過來之后,所有人的心里都在冒冷汗和罵娘。
雖然如此順利的前提是建立在整個現(xiàn)境力量毫不反抗、無所作為的基礎之上,天文會也不可能坐視不管、沒有任何反應,更不要提各大譜系的防線和存續(xù)院的神經(jīng)程度……但想通了至福樂土的全盤計劃之后,誰的心里還能不吸上幾口冷氣呢?
怎么就這么毒呢?
諸界之戰(zhàn)才打了多久,寧怎么就惦記著換家了?
甚至,就連其他的‘隊友’,都被牧場主蒙在了鼓里——就算嘴上說是隊友,但實際上大家真不熟。
從一開始,對于牧場主來說,現(xiàn)境從來都是屬于自己的東西。
我的就是我的,你的還是我的。
別說一杯羹,一個勺子都別想伸進來。
盟友?
頭都給他啃沒了。
也怪不得吹笛人暗地里悄悄給他挖坑,雷霆之海和亡國在旁邊全程看樂子了……
——不論在什么時候,想要吃獨食的家伙,永遠都是最討厭的那個。
而結(jié)果慘淡,可以說是理所當然了。
喜提新車福音圣座,結(jié)果還沒開多少公里,就直接給現(xiàn)境劫道的土匪干到報廢。
為了爭奪二次元霸權(quán),投資億萬、寄予厚望的新游《萬世樂土》上線還沒半分鐘,服務器還沒熱,就被蝗蟲玩家給徹底沖爛,連庫都被刪了。
原本八十萬對六十萬優(yōu)勢在我的大好局面,轉(zhuǎn)瞬間就迎來了萬物生機、勃勃競發(fā)的境界……而整個過程,甚至不到五分鐘!
沒了!
什么都沒了。
甚至還被混入自己公司內(nèi)部騙錢騙人的毒瘤二五仔從背后狠狠的捅了一刀……最后當著他的面,又直接送走了一個部門經(jīng)理。
除了無能狂怒之外,牧場主又能怎么樣呢?
此刻現(xiàn)境面對的風暴,除了地獄之神的怒火之外,更多的,便是牧場主在不得已之下,選擇對其他深淵陣營所作出的讓步吧?
根據(jù)探境的觀測,這一場風暴還將持續(xù)漫長時光。而就在災難的肆虐之中,邊境防御陣線將迎來巨大的削弱。
而不只是如此,那無數(shù)從深淵之底所升起、形成的地獄碎片,在穩(wěn)定成型之后,將會形成一整片深淵聚合體。
對于深淵而言,這只不過是理所當然的自然現(xiàn)象,即便是再怎么巨大,也難以維持,不知多久之后就會崩潰……
但問題在于……崩潰之前呢?
通過創(chuàng)世紀一般的地獄風暴,牧場主直接在現(xiàn)境之外,緊貼著邊境防御陣線,憑空創(chuàng)造出了由附近數(shù)十個地獄和無數(shù)碎片所聚合而成的超巨型領域。
一道直通現(xiàn)境向的橋梁!
就像是應對高墻堅城,就要堆土成山一般。
牧場主親手為諸界之戰(zhàn),創(chuàng)造出了最殘酷的戰(zhàn)場。
等待風暴休止的瞬間,便是地獄之王們兵臨城下的時候了。
再沒有任何回避和拖延的可能。
可以預見,不同于之前被刻意劃分在不同防線和戰(zhàn)場之上的局部戰(zhàn)爭,一場現(xiàn)境和地獄之間正面角逐的全面戰(zhàn)役,已經(jīng)漸漸揭開帷幕……
“多做準備吧,羅素。”
葉戈爾惆悵的嘆息了一聲,“我知道,你想要知道更多的內(nèi)情。很遺憾,我已經(jīng)沒有任何好消息能夠給你了。”
“雨來打傘、冬來儲糧的事情而已,雖然麻煩一點,但該做總要做。”羅素搖頭說,“我也不是為這種事情來的。”
在水壺沸騰的聲音里,虹吸壺中的清澈水體染上了焦黃如泥土的色彩,醇厚的香氣飄蕩在空氣里。
“你知道我想問什么,對不對?”
羅素將熱氣騰騰的杯子放在他的面前,凝視著水霧中葉戈爾漸漸警惕的身影,忽然,爽朗一笑,圖窮匕見:
“法老王的那封信里究竟說了什么?”
葉戈爾不假思索,肅然回答:“現(xiàn)境機密,無可奉告。”
“除了現(xiàn)境機密之外的部分呢?”羅素湊近了,微笑著:“你想掩飾什么,葉戈爾?那只是一封私信吧?”
葉戈爾依舊板著臉,“個人隱私,同樣也在無可奉告的范疇。”
“我們交換,好不好?”
又一次的,好像變魔術(shù)一樣,羅素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張紙條,舉起,湊到了葉戈爾的眼前:“看,就像是女子高中生大家互相交換小秘密一樣。”
他眨了眨眼睛,提議道:“一個小秘密,換另一個,如何?”
而葉戈爾依舊冷漠,沒有開口。
只是,在沉默的凝視中,有那么一瞬間,他竟然難以抑制自己的動搖。
可緊接著,他就看到羅素手中的紙條忽然收起,消失不見。
就好像生怕他點頭同意一樣。
“算了算了。”羅素搖頭,“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強,省得大家都覺得自己吃了虧。”
虛晃一槍過后上,便裝作無事發(fā)生一樣,立刻閉口不提。
只有葉戈爾回過味兒來之后,對著他怒目而視。
這老王八,又在詐自己?!
反正現(xiàn)在他可以確定,法老王給自己的真的是私信了……如果真的是涉及現(xiàn)境的機密,自己肯定考慮都不會考慮。
日防夜防,結(jié)果偏偏又在羅素的陰溝里差點翻了船!
“好了,好了,別生氣,又不是問你要錢要預算,別防我跟防賊一樣好么?”
羅素嘆息,舉手保證:“腦子別整天都在想那些麻煩事情了,人生的樂趣在于摸魚啊朋友。就當老朋友來找你聊天怎么樣?”
“老朋友?”
葉戈爾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冷哼。
可最后,終究是在羅素的笑臉和道歉之下,端起了眼前的咖啡。
只能說,有時候命運實在是過于嘲諷。
雖然老王八大部分時候都不當人,而且討嫌,而且討厭,而且還麻煩的不行,可除了他這個對手之外,偌大的天文會里,自己竟然也找不到幾個能坐下來一起喝咖啡聊天的人了……
可唯一能夠理解自己的人,竟然是個老王八,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哪里也有點毛病呢?
他無聲的輕嘆。
“說起來,我還有一件事情,我很想弄明白。”
就在有關統(tǒng)轄局冷笑話和存續(xù)院的治療手術(shù)的話題間歇,羅素忽然抬頭,滿懷著好奇的看過來:“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在福音圣座上,因為你把現(xiàn)境之門打開,導致牧場主成功穿過邊境防御陣線的話,該怎么辦?”
葉戈爾愣住了。
想了一下,便忍不住搖頭:“我恐怕就會成為現(xiàn)境的罪人吧?”
不論是野心也罷,理想也罷,自己一直以來為之奮斗的所有,連帶著這個世界,可能都會被自己所葬送……
只因為自己忽然之間頭腦發(fā)熱,想要挽回那些地獄中的靈魂。
也無怪決策室一度要因此準備進行質(zhì)詢。
實在是,過于不智。
也太不像是統(tǒng)轄局了。
“不過,馬庫斯先生,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我很贊同。”
葉戈爾想了一下,輕聲笑起來:“上一次諸界之戰(zhàn),難道現(xiàn)境還有城墻么?
羅素聞言,愕然許久,就好像再一次認識了這個麻煩的老家伙一樣,“這可真不像你啊。”
“唔,說不定是萬惡的政治野心作祟呢?”葉戈爾聳肩,“就請你將它當做一個政客想要謀取利益的本能吧。”
“也對。”
羅素贊同頷首,最后鼓勵道:“那就祝你再接再厲?”
“那就是我僅存不多的勇氣了。至于其他的地方,你還是饒了我吧。我還不想被當做混入統(tǒng)轄局的理想國內(nèi)奸呢。”
羅素再忍不住,大笑出聲。
一杯咖啡喝完之后,閑談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就好像對葉戈爾的日程心知肚明一樣,體貼的為他留下了十五分鐘的獨處時間,羅素起身道別。
只是,在臨走之前,他卻聽見身后的聲音。
“羅素?”
“嗯?”羅素回頭。
在沙發(fā),葉戈爾看著他,好像想要說什么,許久之后,卻只是微微一笑,仿佛感慨:“真羨慕你啊。”
“羨慕我什么都不知道?”羅素不解。
“不。”葉戈爾搖頭,輕聲一嘆:“羨慕你什么都知道之后,還有那樣的勇氣。”
羅素的動作僵硬在原地。
許久的沉默。
有那么一瞬間,他懷疑葉戈爾究竟是知道了什么,還有更多的時候,他本能的尋找著掩飾和插科打諢的方法,思索著話術(shù)和策略。
可當他再度回過神來的時候,卻已經(jīng)過去太久。
只剩下沉默。
而當羅素整理好思緒,想要開口的時候,卻聽見了沙發(fā)上傳來的細微鼾聲。
只是半分鐘時間而已。
葉戈爾靠在沙發(fā)上,已經(jīng)睡著了。
而這短暫的寂靜中,羅素的視線,下意識的落在了他的胸前——根據(jù)他對葉戈爾的了解,重要的物品和具有特殊意義的東西,通常會裝在馬甲左邊的內(nèi)袋里。
有可能,法老王的那一封信……
只需要一瞬間。
即便是放在最嚴密的監(jiān)控設備之下,也不會有任何人察覺到洛基的詭計。
哪怕只是彈指間的恍惚,也足夠他滿足心中最大的好奇。
可到最后,他卻只是輕聲一嘆:“究竟是每天吃多少存續(xù)院提神特攻,才能把咖啡當安眠藥啊?”
并沒有再做什么沒有意義的事情。
他最后看了一眼葉戈爾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輕輕的,為他關上了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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