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 這么快?
這些日子,統轄局對自己的態(tài)度漸漸變化槐詩也有所感受。
從一開始的極力爭取到如今的態(tài)度曖昧,隱隱又有那么一點冷處理的感覺在——就好像是對清純可愛的青梅竹馬暗地里隱藏的另一面已經有所察覺,產生了懷疑。
熱度衰減。
一時間竟然讓槐詩悵然若失,內心之中竟然隱隱升起了某種幽怨。
所以愛是會消失的對么?你再努努力說不定我就動心了呢……況且,人家只是偶爾去一些黑漆漆的地方放縱了一下而已,你怎么就這樣了呢?
是不是應該給他們一點甜頭,堅定一下他的信心和追求的動力?
況且,自己最近還看上了這一季新出的限量版統治者系列包包,正好還缺幾個冤大頭來付個費。
要不下次犧牲一下,請吃頓飯好了。
說不定只要喝醉了淚眼朦朧的嘆幾口氣,抱怨兩句羅素那個家伙不懂年輕人的心思,就能多拉一批免費無息貸款回來呢……
這些有的沒的的荒誕念頭偶爾也會在槐詩的腦袋里轉個幾圈。
當然,想法距離實施中間至少還差十個深淵之底到現境的距離。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和統轄局之間的關系依舊處于某種曖昧的狀態(tài)中——大家表面上其樂融融,但實際上還處于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懷疑我但是我不說的套娃循環(huán)里。
明面上的針對和審查自然不至于,但考慮到槐詩凝固的可能之后,也勢必在某些時候會有所保留。
而這個時候天降大任?
這就讓槐詩有點茫然。
而且還換了托尼來發(fā)通知,少了艾總那冷若冰霜的神情和偶爾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竟然讓槐詩有點略微遺憾。
你們就拿這個來通知干部的?
“啥玩意兒?”
槐詩疑惑:“又有安排了?”
“沒錯,你被暫時征調了,又一次,唔,歡迎重歸原暗軍團,不過這次軍銜是【上校】了,恭喜恭喜,水漲船高,不過除了津貼和陣亡撫恤多了點之外其他的好像都沒啥變化,但總歸是好事兒嘛。”
托尼利索的從口袋里掏出了嶄新的配套肩章和證件,連帶著一本厚厚的冊子一同拍進他的手里。
帶著幸災樂禍的語氣向新晉高級工具人槐詩表達了恭賀之后,直接的告訴他:“總之,咱們可能有個大活兒要處理一下。”
“大活兒?”
槐詩捏著命令書,看著眼看著上面的印鑒和痕跡,確認是決策室簽發(fā)之后,越發(fā)的不解:“多大的活兒?”
“emmmm,比之前你干的那個魔山還要大個……十來倍吧?”
伴隨著托尼的話語,槐詩手里那一本小冊子上緩緩浮現墨跡。
在驗證了指紋、源質和圣痕之后,一行漆黑的字符便從空白的封面上緩緩浮現。
——《福音圣座作戰(zhàn)計劃書》
死寂。
漫長的寂靜里,槐詩低頭看著封面上的標題,許久,克制著自己狂吸冷氣之后對著托尼hafuhafu的沖動,懷疑的問:
“你們,認真的嗎?”
托尼沉默,無奈頷首。
這下,槐詩徹底沒話說了。
這他娘的才刷了幾天的經驗,怎么就要被丟到主戰(zhàn)場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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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前,天竺,空界。
灰暗的云霧之中,充斥著無窮盡的焰光。
當埋入邊境的業(yè)火被點燃,整個深度10以下的領域都被埋葬在這一片無邊無際的火焰里。無數的物種、遺跡乃至戰(zhàn)場的殘骸都盡數化為了焦炭,只有代表著死亡的火焰仿佛永恒盤旋,焚燒著一切還未曾變成灰燼的東西。
混合了數十個深度的灰暗領域變成了一片火海。
根據青銅之眼的估算,七十年內,這一場火焰都沒有消退的可能,二百年之內,都不要想著重新開拓和利用。
甚至,如此海量的源質焚燒令內部的環(huán)境和定律已經產生了不可修正的異化。
此處已經化為了絕境。
哪怕是隔著四個深度之外,高聳的黑巖鐵壁之上,依舊無時不刻的能夠窺見那一片涌動的光芒。
伴隨著空界的徹底焚燒,隨之毀滅的便是上千個地獄軍團和數之不盡的深淵大群。
甚至有兩位統治者都因此而身受重創(chuàng)。
雷霆之海的進軍速度一度受挫,甚至,主力也調轉了方向,不再在這一片現境所創(chuàng)造的地獄上浪費寶貴的時光。
而作為代價——空界、地界、天界,天竺譜系所構建的三重防御,已經率先失去了外圍最龐大的領域,只能依靠天界去勉力維持防線,保持底層地界的完整。
如此沉重的抉擇,讓所有參與者心中都不由得產生了一個痛苦的疑問——這真的值得么?
或許。
可倘若不全面放棄空界,等待著三界防線的,恐怕就是雷霆之海的長驅直入。疲于應對的天竺譜系就算是耗盡所有的積累,恐怕都無法抵擋諸界至銳的兵鋒,甚至就連現境防御陣線可能都會在這一點的要害之創(chuàng),引發(fā)全線的崩潰。
沒有人能夠承擔那么恐怖的后果。
為了抵抗地獄,他們只能去創(chuàng)造更加殘酷的地獄。
從一開始,他們就已經別無選擇。
如今,在烈火焚燒中依舊屹立的無數僧侶的殘骸,那些在颶風之中永恒回蕩的沙啞誦經聲未曾有過任何的動搖。
依托著這一片無窮盡的絕境所構成的業(yè)火封鎖,天竺譜系得以爭取到了短暫的喘息之機,但卻依舊未曾放下任何警惕。
就在如今天界的最前方——作為觀測站而存在的黑巖壁壘,已經在天文會的接管之下,進入了緊急戰(zhàn)爭狀態(tài)。
龐大的探鏡系統未曾在那一片火海之中移開片刻,二十四小時最高級的觀測輸出,焚燒著海量的源質結晶,死死的鎖定了那個在火焰之中緩緩靠攏的詭異陰影……
無窮的烈火涌動著,如潮水一樣,從兩側開辟。
然后,展露出那一張詭異的巨大人面。
空洞的雙眸仿佛倒映著近在咫尺的現境,微微勾起的嘴角帶著一絲讓人毛骨悚然的期盼笑容。當那嘴唇自深淵之中微微開闔,便吐出出宛如洪流一般的凄厲歌聲。
高亢又尖銳的聲音回蕩在業(yè)火之中。
無孔不入的烈火無法將它焚燒殆盡,反而在它那無窮的質量前方被碾壓開辟。
在這絕境之中,超過了觀測尺度的恐怖巨物嘶啞的頌唱著世上唯一的真神,萬物的終結和起始,一切意義的集合和一切生命最終的歸宿。
業(yè)火無法將它焚毀,因為它才是貨真價實的地獄。
——那是一整個活化的地獄!
當隨著星辰一般的自傳,詭異的人面隱沒進了暗處之后,無數涌動的黑暗里便再度浮現出一張畸形的獅子面,然后是詭異的公牛和骸骨所形成的鷹首。
獅子、公牛、鷹和人面……
四張巨大的面孔在地獄之上輪番浮現,這便是牧場主降臨在至福樂土中的四種化身!
象征這祂如同獅子一樣吞噬地上活物,如公牛一樣饕餮草木啃食世界,如巨鷹一樣食盡天上的飛鳥之后主宰權威,到最后,如人一般將獅子、公牛和鷹一同食盡。
而深淵食物鏈的真髓,便這四者之間輪轉中展露無遺……
“拉響戰(zhàn)爭警報。”
在探鏡的正前方,投影之下的老者抬起手,發(fā)布命令:“喚醒【阿賈伽瓦】和【妙見神輪】,向統轄局發(fā)出警報。”
他停頓了一下,沙啞的說:
“——告訴他們,‘福音圣座’出現了。”
此刻,在火海之中,耀眼的光之冠冕憑空浮現,加持在了那活化地獄的正上方,妝點的人面越發(fā)神圣肅穆。
無數重疊在一處的刺耳圣歌高亢迸發(fā)。
在涌動的火海中,那一座地獄堡壘上的無數獸面和人臉不斷變換著,空洞的眼瞳死死的盯著天竺防線的輝光,似是忌憚,衡量著在此處作戰(zhàn)的利弊一般。
許久,終于難忍肺腑中的饑渴和貪婪。
祂張口,露出腹中的無窮黑暗,穿過無窮的業(yè)火,向著天界撲來!
戰(zhàn)爭的警鐘被再度敲響。
當半個小時之后,來自彩虹橋的轟擊終于結束之后,剩下的,便只有滿目瘡痍的廢墟。
宛如盛宴之后的杯盤狼藉。
而福音圣座,已經再度沉入了無窮烈火之外的深淵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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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前,‘福音圣座’出現在天竺的天界防線,雖然最終被天竺譜系的神跡刻印所擊退,可在那之前,黑巖壁壘、苦路、腐土三個要塞已經被徹底吃掉了。”
榮光之塔內,托尼打開手機屏幕,向愕然的槐詩展示著來自明日新聞的壞消息:“比這更糟的時候,美洲的第四防線、俄聯的圣心修道院,也全部被攻破。
現在,為了應對亡國的壓力,無盡之海的防御已經處于虛弱的極限,倘若放任不管的話,天文會的冬壁、東夏的蓬萊還有更多的外層防線淪陷可能也只是時間問題。
留給我們反應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槐詩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短短的睡了一覺,原本還頗為順利的局勢便陡然嚴峻了起來。
好像是受夠了連日以來不斷的失利和挫敗,這一次,至福樂土終于發(fā)力,將精心準備了漫長時光的戰(zhàn)爭兵器送上了戰(zhàn)場。
一整個被牧場主賜福之后完成活化的巨型地獄!
——福音圣座!
那群已經經歷千百次的進食和溶解,號稱徹底從深淵循環(huán)中超脫的‘歸凈之民’傾盡了所有的收藏,依托著地獄的根基,打造出了前所未有的地獄堡壘。
只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太過于骨干。
只靠著至福樂土,根本無法完成這么龐大的工程。
原本現境預計中,哪怕是到這一次諸界之戰(zhàn)的末期,恐怕也不可能在戰(zhàn)場上看到它的蹤影。
遺憾的是,最糟糕的狀況還是發(fā)生了。
為了完成福音圣座,至福樂土那幫狂信徒,竟然忍著食欲和其他的地獄勢力進行了聯合。
這究竟算是什么?
地獄里的奇跡么?
現在,根據統轄局的觀測情報:在尚未徹底完成的福音圣座上,除了兩位統治者位階的大天使長——公義和懲戒之外,起碼還有四個以上的位置統治者在上面駐扎,而附屬的冠戴者、軍團和大群更是不計其數。
威脅評級已經接近了‘枯王行輿’和晦暗之眼的‘滅絕種’。
“還真是一場大活兒啊……”
槐詩看著手中那厚厚一本作戰(zhàn)計劃,忍不住輕嘆。
明明應該是壓力如山、惶恐難安的時候,可這種莫名其妙的興奮感,又是從何而來呢?
他低頭,看著繚繞在五指間的黑暗。
不由得開始,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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