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怎么在這里?
一瞬間的呆滯過后,羅素瞪大眼睛看向了那個一臉抱歉的家伙,滿懷不解和震驚。
而就在咖啡廳里,社畜尷尬的移開視線,露出了可憐無辜又好像隨時會過勞死一樣的疲憊笑容。
羅素想要罵人,但又無可奈何。
被人為最沒有殺傷性帶帶來的破壞卻最為恐怖的毀滅要素,灰衣人其令人恐懼的地方,便是自身所代表的這一份來自命運的先兆。
從來不愿意傷害任何人的人,竟然會成為了死亡和毀滅到來時的警鐘。就像是水上的浮萍一樣,被不行的洪流推著向前,去往何方從來都不由自主。
可以預見,在看不見盡頭的有生之年中,他還會為疲于奔命的追逐這一份屬于自己的最后工作。
直到工作和他之間先有一個東西消失為止。
在確定自己沒有產(chǎn)生幻覺的瞬間,羅素便已經(jīng)收回視線,并沒有去浪費珍貴的時間去找這個老熟人再去聊天。
而是直接了當?shù)奶痤^。
看向了陰暗的蒼穹。
在他的手中,一張古老的殘頁浮現(xiàn),破碎的事象記錄再次凝聚,自他的口中被吟誦而出:“第一位天使吹響了號角,火與鮮血傾倒與大地,燒毀了三分之一的生命與大地”
那沙啞的話語在脫口而出的瞬間,便仿佛有了生命一樣,回蕩在了所有人的耳邊,令整個廣場,不,整個倫敦的喧囂陡然一滯,所有人的雙耳刺痛,緊接著,他們便看到,天空化作了血紅。
虛無的災難如幻象那樣憑空浮現(xiàn),向著這一座龐大的要塞都市砸落。
緊接著,又在凝結的瞬間消散無蹤。
宛如泡影。
只是幻象而已。
可是那幻象的存在,卻令所有具備靈魂的人感受到了如芒在背的惡寒和驚恐,轉(zhuǎn)瞬間,高亢刺耳的警報聲從整個天文會的總部中響起。
襲擊警報!
可羅素還沒有停下來,轉(zhuǎn)手,又抽出了一本古老的典籍,肅聲吟誦:“現(xiàn)在,我成為了死亡,世界的毀滅者!”
頓時,一千太陽的閃光從倫敦的大地之上憑空浮現(xiàn)。
死亡的幻象如波瀾一樣席卷,帶來了稍縱即逝的滅亡之景,但那謊言很快又消散在了風里,只有驚恐的吶喊聲此起彼伏。
警報越發(fā)的高亢,刺耳的號角聲此起彼伏。
羅素的動作不停,手中另一本典籍浮現(xiàn),肅冷的聲音回蕩在廣場之上:“我走進一座寬闊的墳場,密集的墳丘讓地表起伏不平。棺材都敞開著,里面有烈焰燃燒,傳來悲鳴之聲”
于是,大地龜裂,數(shù)之不盡的棺木從烈火之中所升起,來自地獄的災厄與哀鳴擴散。
但這一切很快又消散在了風里。
此時此刻,無以計數(shù)的幻象接連不斷的出現(xiàn)在了整個倫敦的每一個角落,將突如其來的恐懼塞入了每一個人的懷中。
廣場之上,數(shù)之不盡的人群四散奔逃,在驚恐的尖叫和吶喊之中。
深度警報觸發(fā)、戰(zhàn)爭警報觸發(fā)、全境警報觸發(fā),危難警報觸發(fā)
在這一刻,整個倫敦,仿佛所有的警鈴都在縱聲高歌,在羅素的意志之下,擴散恐慌和驚懼。
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去慢條斯理的走過程了,打電話,呼叫,上報,再傳達究竟要浪費多少時間?
不如干脆利落一些更好!
短短的半分鐘時間,整個喧囂的倫敦就已經(jīng)陷入了死寂之中,只有刺耳的警報聲回蕩。原本繁忙的城市搖身一變,自那無人的街頭,數(shù)之不盡的堡壘和戰(zhàn)爭工事迅速的升起。
在羅素粗暴的叫醒服務之下,沉睡的戰(zhàn)爭巨獸終于從巢穴中抬起頭,冷漠的眼瞳向下俯瞰。
整個世界的殺意都好像匯聚在廣場中間那個男人的身上。
而就在無數(shù)武器的瞄準之間,羅素緩緩的抬起了雙手,毫無任何反抗的抬起頭,向著那些瞄準鏡露出了無害的微笑。
轟!
在驗明正身的瞬間,有一個門框憑空從天上砸下來。
怒不可遏的葉戈爾從里面沖出來,甚至還踩著拖鞋,頭上的睡帽都沒有來得及摘下來,咆哮。
“你他媽的搞什么,羅素!不要以為統(tǒng)轄局的容忍是沒有限度的!”他怒吼扯著羅素的領子咆哮,吐沫星子亂飛:“不就是一點預算么?何必呢?我才睡了十分”
“我覺得,你得說句謝謝我。”
羅素依舊微笑著,無奈的攤手,然后指了指葉戈爾身后,比劃了一個請看的動作。
葉戈爾疑惑的回頭。
然后,便在一片狼藉的咖啡廳里,看到了那一張任何攝像機和瞄準器都無法捕捉到的那個身影。
瞪大眼睛。
一看,再看,三看,瘋狂的揉著眼睛,血壓飆升。
下意識的就想要摸口袋里的降壓藥。
“草!”
葉戈爾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就聽見,不遠處傳來的一聲清脆聲音。
啪!
像是玻璃被打破了一樣。
空間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了一道漆黑的裂隙,有黃金一般璀璨的劍刃從裂縫之后突出,然后緩緩的向下斬落。
將眼前微不足道的阻攔撕裂。
緊接著,在那敞開的大門之后,便有一個大搖大擺的身影走出來。
那個男人的膚色微黑,渾身佩戴著數(shù)之不盡的黃金首飾,將手中璀璨的寶劍收入鞘中之后,竟然看都不看外面的世界一眼。
轉(zhuǎn)身,向著身后的黑暗單膝跪下,虔誠供應。
就在黑暗里,有個高挑的身影背著雙手走出來,就像是巡查自己的疆域一般,帶著挑剔又冷淡的神情。
一張堪稱俊秀莊嚴的面孔同現(xiàn)境的人類沒有什么區(qū)別,可那宛如深淵本質(zhì)所凝結早就的雙眸,是一片仿佛要吞沒一切光彩的純粹黑暗,輕蔑的倒映著眼前的世界。
“嗯,雖然說來有些唐突,我,心血來潮,決定御駕親征了!”
來自地獄的統(tǒng)治者隨意的向著不遠處的兩人擺了擺手,滿不在乎的吩咐:“爾等凡民不必惶恐,只要跪地恭迎便好。”
你媽的!
枯萎之王!!!!
葉戈爾的血壓監(jiān)控發(fā)出了高亢的警報。他的表情抽搐著,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發(fā)現(xiàn)羅素那個家伙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躲到自己身后去了!
甚至還想拿自己當擋箭牌!
血壓,我的血壓
“話說回來,這就是這一紀元的現(xiàn)境么?看上去倒也寬闊,只是景色卻平平無奇,和往日相較,乏味了許多啊。”
名為枯萎之王的存在收回視線,失望的嘆了口氣,回頭看向身后:“伽拉,你以前不是來過很多次了么?趕快指路,現(xiàn)境的英杰們都在何處啊?”
“呃陛下,咳咳”
伽拉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察覺到周圍無數(shù)肅冷的殺意,低聲提醒:“咱們好像不小心跑到對手的老窩里啦。”
“嗯?那豈不是更好?”
枯萎之王愣了一下,旋即,眼睛一亮,仰頭大笑出聲:“上次那個叫做馬庫斯的男人可是真叫人印象深刻呀,不知他是否還在。”
好像在瞬間,所有的乏味和冷淡都消失無蹤,統(tǒng)治者振奮精神,迫不及待的加快了腳步。
走了兩步,又忽然回頭,看向不遠處的凡民。
“喂,那邊傻愣著的現(xiàn)境人,你們的皇帝在哪里?”
枯萎之王揮了揮手,“暫恕爾等不知尊卑之罪,給你們一漏的時間,速速讓他與我來見面!”
“枯王閣下,我們天文會是沒有皇帝的。”
葉戈爾抬起手,揉著眉心,努力克制著飆升的血壓:“作為對手,如此隨意的踏足現(xiàn)境領域,未免太過于輕慢了點吧?”
“哦?”枯王微微愕然,忍不住搖頭:“竟然連人君都沒有?真是狹隘又貧乏的無趣地方。”
“哈!”
一個嗤笑的聲音響起。
就好像伴隨萬丈光芒一樣,一個存在感無比強烈的身影從彩虹橋降下的通道中降下,身披白色的長袍,低沉的聲音如雷鳴一般響徹在所有人的耳邊。
“倘若想要覲見皇帝,就應該沐浴更衣,提前呈上拜帖才對。”
羅馬的全權之皇帝瞥著眼前的統(tǒng)治者,鄙夷發(fā)問:“朕姑且屈尊而至,難道爾等地獄的鄉(xiāng)巴佬連禮貌都不懂么?”
一時間,就連躲遠看熱鬧的羅素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壓低聲音問葉戈爾:“你從哪兒把這位給找來的?”
還不是你害的!
葉戈爾瞪了他一眼,羅素拉警報的時候,統(tǒng)轄局和羅馬譜系的視頻會議才剛剛開始呢!
鬼知道這倆自大狂在一起能摩擦出個什么鬼的火花來!
他只能祈禱這倆千萬別在倫敦里打起來
不然條條氣息垂落壓塌萬古沒關系,把天文會總部給壓塌了那可就好玩了!
此刻,兩位針鋒相對的皇帝陛下彼此端詳著對方的儀態(tài),提圖斯按著劍柄,昂首冷笑一聲:“怎么,專程來仰望朕之威光,竟然連下跪的禮儀都不曉得么?”
枯萎之王毫不在意,歪頭向著身后的下屬點評道:“瞧啊,伽拉,這一顆頭顱儀表堂堂,倒是可以用來點綴收藏。”
“真巧,枯王的首級,朕也渴望許久了。”
提圖斯咧嘴,鬢間的白發(fā)竟然也隱隱泛起了絲絲的猩紅。
莊嚴的冠冕憑空在他的頭頂浮現(xiàn),數(shù)千年以來羅馬帝國所積蓄的修正值加持與身,雷鳴響徹現(xiàn)境和邊境之間,那浩蕩的回音震人心魄,仿佛連此刻腳下的倫敦都為之震顫。
無法承受這恐怖的壓力。
“很好,放眼全境,如此對手實在難得。”
枯萎之王滿心歡悅的摘下自己的斗篷,拋在了伽拉的手中,踏步上前:“時隔六千年,讓我再體會一下人之王的力量吧!”
那一刻,整個倫敦的所有觀測器都迸發(fā)出刺耳的蜂鳴,一個超出判斷極限的讀數(shù)瞬間從虛無中迸發(fā)。
自那一具狹小的軀殼里,仿佛有無窮盡的地獄精髓淌溢而出。
就在來自統(tǒng)治者的大笑聲里,黑暗如同海潮那樣,自倫敦之中肆虐,無視了諸多框架和來自現(xiàn)境的壓制。
莊嚴的甲胄自軀殼之上浮現(xiàn),蒼白之劍自鞘中蜂鳴。
而眼前的世界,則發(fā)出了崩裂的聲音。
自那暢快的笑聲里!
轉(zhuǎn)瞬間,代表羅馬威權的利刃同死亡之劍碰撞在一處。
那低沉的劍刃鳴叫聲擴散開來,便掀起了宛如風暴一般的浪潮。一道道光芒天穹之上降下,籠罩在周圍的建筑之間,如同風中殘燭一般,不斷崩裂出一道道縫隙。
而羅素,早在雙方拔劍的時候,就已經(jīng)拽著葉戈爾躲到更后面去了,難得的是就連跑路的時候都是一副心懷現(xiàn)境、慷慨激昂的模樣,連葉戈爾都忍不住在百忙之中贊嘆一下這個老王八的演技,實在是成功的過頭了。
“誒,你怎么不上呢!”他低聲問。
“開玩笑,我上有老下有小的,還要留待有用之身重建天國譜系呢。”羅素瞪大眼睛,肅然說道:“你不是要選會長么?你上哇!”
葉戈爾看了看眼前這個全世界寥寥可數(shù)的五階,又看了看自己提個公文包走兩公里都要喘氣的老胳膊老腿兒,就感覺你他娘的哪里一定有問題。
“我有一條糙計。”
羅素壓低聲音,嚴肅的說道:“對付這種地獄里來的歪門邪道,大家也不用講什么江湖道義不如干脆大炮開兮轟他娘,先關起門把他恁死在這里。”
我特么倒想啊!
葉戈爾想要一口老血噴在這個王八蛋臉上:還有一個羅馬的皇帝在那里呢,誰敢開炮?
“大家并肩子上呀!”羅素建議道,“天敵呢?提爾不是在這兒么?現(xiàn)在倫敦起碼有十八個受加冕者,大家一起上,我給你們敲鑼打鼓呼喝助威!”
這老王八壞起來真是一套一套的,葉戈爾感覺自己的血壓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快要脫軌了。
別說大家并肩子上,現(xiàn)在提圖斯明顯打的正開心著呢,你讓別人上去,提圖斯怕不是連友軍都一起砍了。
況且這他娘的可是倫敦,萬一提爾沒收住手,一錘子把隨便什么機構給干成渣了,他恐怕當場就要被腦溢血送走。
葉戈爾腦子到現(xiàn)在還在嗡嗡響,手里還在瘋狂的點著平板上無數(shù)刷新出來的協(xié)議和條令,下放權限,緊急籌備,抓緊這關鍵時間把關鍵機構從倫敦中剝離,送往其他地方。
從枯萎之王心血來潮跑到現(xiàn)境來郊游開始,這事兒就已經(jīng)離譜到匪夷所思了!鬼知道接下來還會發(fā)生什么!
而就在一片動亂中,當羅素看向咖啡廳的時候,卻已經(jīng)看不到灰衣人的身影了。只剩下一杯喝完的咖啡還留在桌子上,壓著一張皺皺巴巴的零錢。
“走了?”
他微微愕然,思索片刻,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在口袋里,手機屏幕無聲亮起,一連串字符便已經(jīng)順著至高終端的脈絡傳遞向了象牙之塔,下達緊急的通知和命令。
而現(xiàn)在,外面兩個明顯是已經(jīng)開始上頭。
嗨起來了!
就連查拉圖斯特拉的秘儀都難以在如此接近的距離內(nèi)維持總部大樓的完整,整個倫敦的深度竟然也開始動蕩起來。
當重力鎖失衡之后,無數(shù)殘片和路邊的綠植、桌椅,便飄飛在空中,自颶風中回旋,飛射,一片狼藉。
而就在那不斷迸發(fā)的轟鳴之間,天穹之后,卻驟然有漆黑的陰影在迅速的放大。
就像是在宇宙之外有什么恐怖的怪物轟然降臨,狠狠的砸在了三大封鎖之上,投下了一片陰影,還有那震怒癲狂的嘶鳴。
就在無盡之海上,現(xiàn)境防衛(wèi)陣線無數(shù)熾熱的炮火中,統(tǒng)治者腐爛之龍回旋在這現(xiàn)境的邊緣,無休止?jié)和生長的軀殼不斷的沖撞著眼前的壁障。
任由那恐怖的輝光不斷落在自己身上,將大量的身體破壞和蒸發(fā),可緊接著,**卻進一步蔓延,潰爛的身體和骨架再度重生。
隨著深度潮汐的越發(fā)強烈,祂的力量在迅速的膨脹和恢復,攀升到了全新的高度。
這一份近乎于永恒的畸變生命力不斷的灑下了災厄的種子,演化出無窮的怪物。巨龍已經(jīng)將殘軀化為武器,懷揣著永恒的憤怒和怨恨,砸在在現(xiàn)境的屏障之上。
足以撼動防線的震蕩擴散,在海面上掀起萬丈狂瀾。
激烈的斗爭在這一瞬間陡然一滯。
“嘖,那頭潰爛之蟲”
枯萎之王的笑容漸漸消散,難掩陰沉:“為什么總喜歡壞人心情呢?”
“怎么,已經(jīng)盡興了么?枯王?”
提圖斯戲謔的發(fā)問,“我這才剛剛開始呢。”
“就當是你運氣不好吧,現(xiàn)境的人王,游戲時間結束了。”
枯萎之王隨意的擺手,自伽拉手中接過了斗篷,披在肩頭:“我可沒興趣等對手慢條斯理的整理陣容,然后來搞什么車輪戰(zhàn)我說的對吧,藏頭露尾的諸位?”
“枯王閣下請放心,東夏譜系畢竟是六大之一,自有體統(tǒng)與尊嚴在,說什么也不至于同別人一起圍攻的。”
就在長街的盡頭,背著手的玄鳥笑瞇瞇的回答,就像是公園里提著鳥籠圍觀別人打架的老頭兒一樣:“兩位盡可以繼續(xù),我就看看,我不動。”
“哈,如此無恥的話說得如此坦蕩,倒是令人刮目相看。”枯王哼笑一聲,瞥向大廈的頂端,廣場的周圍,還有遠方重重秘儀之中。
一個、兩個、三個到最后,數(shù)之不盡的人影,出現(xiàn)在四面八方,毫不掩飾那一份宛如化為金鐵的殺意。
“很好,如此旺盛的斗志,如此眾多的對手,看來這一路的時光不算虛度。”
亡國的皇帝嘴角勾起,似是嘉許一般的微笑著,細長的眼眸里燃燒著貪婪的火:“那么,就將這當宣戰(zhàn)的告示好了,由我來親自向汝等下達”
“不論是現(xiàn)境還是地獄,吾將再度掌控一切!汝等之土地,汝等之血,還有汝等之靈魂,所有一切,都終將歸于吾之手中!”
白骨和鋼鐵所鑄就的王座自統(tǒng)治者的腳下浮現(xiàn),萬軍的幻影自虛無中凝結,遙隔著漫長的深度,向著現(xiàn)境投來饑渴的一瞥。
來自地獄的咆哮和吶喊如雷鳴回蕩,伴隨著至上者的戲謔大笑,令眼前這微不足道的世界為之動蕩。
“吾乃枯萎、滅亡與終結之君,亡國之主宰,萬王之王!”
王座之上,冠戴白骨與凋亡之君最后向著敵人們投來期盼的目光,“倘若有勇氣領受苦果的話,那就讓我們在永恒的戰(zhàn)爭中相會吧。
我保證,只要你們能來到我的面前,不論是誰,我都會慷慨的賜下無上榮光!”
伴隨著裂隙的合攏,枯萎之王消失不見。
可就在這一瞬間,有數(shù)不清的陰影,自無盡之海上涌動升起!
從永恒波瀾的海浪之中,從幽深到通往地獄的恐怖黑暗里,從狂風和暴雨之中
遙遠的深度之外,一線凄厲的猩紅漫卷而來,迅速的擴散。
就這樣,將黃金黎明的地獄之梯拋在一邊,他們用數(shù)之不盡的血色匯聚成河流,從地獄的最深處向著現(xiàn)境拋出。
血河之上,漆黑的船帆自現(xiàn)境的月光之下展開,那些以白骨和死者的指甲所造就的猙獰之船從海洋的盡頭緩緩浮現(xiàn)。
以死亡和滅絕為名,來自亡國的納吉爾法艦隊開始上升!
數(shù)十,成百,上千亦或者更多?
此刻,原本空曠的海洋之上,已經(jīng)被數(shù)之不盡的陰暗輪廓所充斥。
在一座座巨大的詭異戰(zhàn)艦的前方,無數(shù)鎖鏈緊繃的筆直。深水里無數(shù)龐大的怪物在奮盡全力,拉扯著這一份過于沉重的驚喜。
“現(xiàn)境!現(xiàn)境!現(xiàn)境!”
船身上的甲板上,早已經(jīng)擠滿了數(shù)不盡的大群:“戰(zhàn)爭!戰(zhàn)爭!戰(zhàn)爭!!!”
來自死亡和斗爭之國的怪物們在咆哮,饑渴的吶喊,鞭撻著那些膽敢偷懶和放慢速度的巨怪,一雙雙猩紅的眼瞳死死的盯著遠方光輝到來之處。
提前了整整五天的時間,超出了了所有觀測所的預料。
它們跨越了三十層深度,拋下了無數(shù)輜重和累贅的負擔,亡國的軍團以鮮血鋪就了這龐大而猙獰的航路。
隨著來自枯萎之王的喝令,悍然沖入了這一片看不見盡頭的波濤中。
在遠方,無數(shù)邊境之間,閃耀群星自轟鳴中升起,緊接著,數(shù)之不盡的毀滅烈光降臨。
就像羅素在灰衣人消失的那一刻所產(chǎn)生的猜測一般
自這一瞬間起,諸界之戰(zhàn),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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