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預報正文卷第九百四十八章師徒(感謝莫負流年RNG的盟主維塔利·斯別洛斯基、佩拉格婭·莫斯維納……
那是曾經(jīng)位立與變化之路頂峰的升華者,傳承了黑神切爾納伯格和白神貝洛伯格的存在,世間極惡與一切純善的化身。
倘若能夠存留至今的話,恐怕輩分要比羅素還要大上好幾代。
甚至,早在理想國初期,他們就作為第二批成員而進入其中。
正因為有他們,白銀之海才能夠在最脆弱的初期,徹底隔絕波旬的魔性侵蝕和吹笛人的凝固蛻變。
同時,也正因為他們的存在是如此的重要,才會在天國隕落時,首當其沖的被黃金黎明所襲擊。
半數(shù)變化之路的升華者被卷入了破裂的天國之中,溶解為了事象殘片,還有另外的半數(shù)幸存者則被隨后而來的‘救援隊’分化之后,迎來了未曾預料的背刺。
最終所存留的,便只有黑神與白神舍棄了一切之后,所留下的最后殘片——晝夜之鏡。
當佩拉格婭徹底燃盡了白神的威權之后,所殘存的下的就是這對一切都滿懷著憎惡和瘋狂的賢者之石。
而幸存的維塔利也為了保護那些溶解在事象記錄中的學生們而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最終心智退化,意識殘缺。
宛如孩童一樣。
鏡像之中的那一座小小村莊,便是白神所遺留的最后庇佑所,那些破碎魂靈最后的棲息之地了。
每一個人的存在對于維塔利而言,都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槐詩能夠通過試煉之后,被許可進入其中,并將安娜的靈魂順利的帶回。除了安娜父母的選擇之外,那位殘缺黑神的默許也或不可缺。
能夠讓他在經(jīng)歷了被同伴背刺之后,還能夠賦予如此沉重的信任。
哪怕是羅素都做不到。
“歸根結底,這都是因為你。”羅素說,“讓他信任的并不是你的書,而是你自己。”
“為什么?”槐詩愕然:“我也沒表現(xiàn)什么啊。”
“別低估黑神的眼光。”
羅素微笑:“早在被晝夜之鏡所映照的瞬間,他就已經(jīng)洞徹了你的本質(zhì),不論是你所表現(xiàn)的,還是你所隱藏的……你的鏡像可不會為你守口如瓶。”
正因如此,才會寄以如此珍貴的希望。
也正因為如此,才會……那么討厭槐詩!
在所有人中,或許維塔利才是唯一的那一個,希望槐詩無法通過試煉的人……
因為槐詩一旦成功,就是他同自己的珍寶分別的時候了。
“不論多么出色的老師,終究也只會是學生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羅素凝視著窗外滴血教堂,好像能看到那個垂眸祈禱的側影一樣:“同行一程,互相陪伴,指引遠方的道路……可終將會有分別的時候到來,會有下一程的同伴在前方等待。
所以,不必有太大的壓力,只要盡你所能就好,只要這個就足夠了。
不論是卡佳,還是維塔利先生,都對你抱有信心。。”
槐詩沉默的低頭吃著早餐。
將盤子里的培根和煎蛋吃完,放下叉子,許久,輕聲感慨:“才反應過來,家訪都已經(jīng)去過了啊,不想承認都不行了啊。”
“我早說過,你有這個潛質(zhì)。”羅素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
寂靜里,槐詩看著窗外的車來車往,忽然回頭,看向裂隙后那個靜靜等待的少女。
“喂,安娜,你會開車嗎?”
“會哦。”
墻壁后面,女孩兒再度探頭,好像捉迷藏被發(fā)現(xiàn)了一樣,眨了一下眼睛:“叫我阿妮婭就可以。”
“那就去準備行李吧,阿妮婭。”
槐詩說:“充滿安排的旅途要開始了。”
沐浴著上午的陽光,他依靠在椅子上,靜靜的享受著最后的閑暇。
無聲長嘆。
總感覺,自己這個老師當?shù)貌皇呛芎细瘛?br />
出來這么長時間,不知道家里的學生怎么樣……
槐詩掏出手機。
期待的撥通電話。
十分鐘后,乖巧的原緣收到了來自老師的關懷,而試圖蒙混過關的林中小屋喜迎作業(yè)超級加倍。
在久違的哭喊聲里,槐詩愉快的放下手機,微笑。
感覺師生情誼越發(fā)穩(wěn)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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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午后的陽光之下,龐大的運輸機呼嘯著飛起。
滿載著龐大的戰(zhàn)爭兵器和黑衣的神父與軍人們,向著遠方飛去。在跑道旁邊,井然有序的軍人們匯聚為方陣,昂首等待著來自長官的調(diào)遣。
“先是伏爾加格勒,然后通過冰原邊境中轉,最后前往荒原布防,左邊和右邊的都是守衛(wèi)軍……”
羅素似乎對軍人們的去向了如指掌,靠在休息室的椅子上一一點評著下面的軍隊,還跟槐詩指出其中最前方那一群身披麻衣神情莊嚴肅冷的修士。
“看,那才是真正的精銳——善堂騎士團的作戰(zhàn)連隊,全員升華者,應該是去往地獄前線的增援——這一次俄聯(lián)譜系明顯是被東夏前幾年殺上至福樂土的作戰(zhàn)刺激的不清,打算趁著諸界之戰(zhàn),再來一次榮耀東征了。”
縱然沒有聽到任何槍聲,看到任何刀劍。
可當那些龐大的作戰(zhàn)序列從落地窗外緩緩經(jīng)過時,槐詩就能夠感受到迫在眉睫的危機感,好像戰(zhàn)爭正在緩緩靠近一樣。
槐詩問:“不止是防守,還要再向地獄反攻?”
“當然,更多的地獄開掘,更多的素材與力量……諸界之戰(zhàn)不僅僅是現(xiàn)境的危機,同時也是一次補充現(xiàn)境發(fā)展力量的機遇。
每一次的諸界之戰(zhàn),都能夠為各大譜系帶來海量的資源,大家都已經(jīng)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
槐詩翻著手機,看到明日新聞的彈窗消息。
【東夏頭條:龍脈已經(jīng)開始預熱階段,純鈞工程或將上線】
配圖是發(fā)言人諦聽的照片,至于下面的一系列政治措辭他根本就懶得翻了。
哪怕在旅行中也依舊能夠有所感覺。
地獄在漸漸的升溫,令現(xiàn)境的大釜也為之沸騰,來自更深層的暗流開始了上浮。而在現(xiàn)境也引發(fā)了一連串的變革。
根據(jù)林中小屋的報道,瀛洲已經(jīng)正式開始了對將軍殘存勢力的清算,鹿鳴館中人人自危。而里見琥珀那個臭妹妹卻風頭正勁,有望以安房國主的身份出任右大臣一職。
里見氏的復興已成定局。
而美洲也在自身的邊境和地獄中,向殘酷之神開始了新一輪的血祀,以地獄大群的血液沃灌神跡刻印。
在羅馬,法王廳晝夜不斷的運行,前方出新的政令,而侍衛(wèi)官們佩戴著束棒之斧的徽章,奔赴四方。
在天竺,在天敵青頸的扶持之下,創(chuàng)造譜系終于壓服了維持譜系和破壞譜系,以微弱的優(yōu)勢占據(jù)大權。伴隨著流血和破壞,來自各處僧院的祭祀和長老們終于再度勉強的形成了統(tǒng)一陣線。
唯一毫無風聲的是埃及譜系。
可埃及譜系從來都是云山霧罩,很少顯露在眼前,透露出的情報每年也只有不輕不重的那么十幾條。偶爾有個親王觸犯戒律被處刑,外界收到風聲也要在半年之后了。
皇室就算有大動作,恐怕外界也無法知曉。
而至于萬孽之集上的各種懸賞最近也開始瘋狂的增多,無歸者墓地的地獄探索任務金額一升再升,幾乎翻了好幾倍,但接取任務的人卻越來越少。
青銅之眼的觀測者們開始出入現(xiàn)境和邊境的各個地方,觀測深度數(shù)值,以供應后方的計算需求。
存續(xù)院在各地的產(chǎn)業(yè)也開始瘋狂的調(diào)取資金。
至于統(tǒng)轄局……已經(jīng)全部取消假期了,所有人開始了看不到盡頭的零零七,想猝死都不可能,稍微有點毛病就會被拽下來打一針然后繼續(xù)加班……
每到這個時候,作為外派調(diào)遣人員,槐詩就會幸災樂禍起來。
丹波的工作全都丟給學生,偏偏象牙之塔的活兒也都給艾薩克副校長給干了。在朋友圈里所有人抱怨連篇的時候,就只有這么一個家伙討嫌如野狗,不停的發(fā)自己旅游的照片和視頻動態(tài)。
已經(jīng)不知道給多少人拉黑和屏蔽。
“接下來我們?nèi)ツ膬海俊被痹娛掌鹗謾C問道。
“接下來嗎……”
羅素的神情罕見的浮現(xiàn)出一絲凝重和苦惱:“總感覺兩個都很麻煩……埃及和羅馬,你挑一個吧。”
槐詩斜眼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不挑。
挑了萬一到時候被甩鍋怎么辦?
可就在兩人對話的同時,卻有刺耳的警報驟然從這一座軍用機場的上空浮現(xiàn),赤紅的燈光一盞盞點亮,仿佛令每一個人都燃燒了起來。
而高亢的空隙警報則回蕩在他們的耳邊。
原本井然有序的機場此刻迎來了突如其來的沖擊,可混亂并沒有蔓延,很快,在各級長官的調(diào)遣之下,所有的神甫和軍人們都迅速的開始了作戰(zhàn)準備。
槐詩頭皮一陣發(fā)麻。
這里可是俄聯(lián)的交通樞紐,工業(yè)中心,烏拉爾地區(qū)的首府!
為什么會有空襲警報這么離譜的事情出現(xiàn)?
難道是誤報?
可就算是誤報也太離譜了一些,但凡有什么不在安全名單里的飛行器靠近,恐怕在八千公里之外就被擊落了。
還是說……洲際導彈?
但為何如此大的壓力中,卻沒有任何一絲的死亡預感?
不止是地面,天空之中,也有著一個又一個的身影浮現(xiàn)。在善堂騎士團的作戰(zhàn)隊列著裝完畢之前,冊封圣人們就已經(jīng)通過圣棺網(wǎng)絡來到了機場的上空。
再然后,窗前的槐詩,窺見了穹空碎裂的壯觀景象!
在從天而降的虹光之中,原本的碧藍天穹迅速的浮現(xiàn)出諸多正方形的裂隙,紛紛龜裂破碎,脫離。
而在那背后的黑暗中,深度之下,有龐然的陰影降臨。
籠罩一切。
莊嚴華貴的宮闕懸浮在天空之上,撕裂了對流層的狂風之中,緩緩下降,無數(shù)蔥翠的綠意從宮闕之中浮現(xiàn),隱約能夠窺見瀑布的流淌。
無數(shù)身披金甲的戍衛(wèi)者在宮闕的城墻之上屹立。
而十六道巨大的號角齊齊吹響了至上者降臨的雷鳴。
那是傳世的奇跡,獨屬于偉大皇帝的尊貴之輿,羅馬的輝煌與璀璨的化身。
——空中庭院·賽維魯斯!
“這他娘的就離譜!”
槐詩頓時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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