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紙素人被抓了!
不到五分鐘,這個消息已經(jīng)被守在病房前面保護(hù)‘平亂功臣’的極道們傳到了五缺一四位大佬的面前,緊接著在同盟之中迅速的擴(kuò)散開來。
懷紙素人大家都知道,但懷紙素人為什么被抓了呢,大家都很好奇,還想要跟如今的四大佬在評論區(qū)里討論一下。
但如今的總會長根本就不想和大家在評論區(qū)里討論,甚至還把幾個傳播最兇、跳的最厲害的家伙塞了水泥口球沉到了海灣里。
不止是懷紙素人——
生天目對此早有預(yù)料,緊接著三分鐘后一個又一個消息就送到了他們的面前:懷紙組懷紙素人、有田組有田平清、中島會中島轟、俠獵團(tuán)的百目鬼結(jié)弦……
同盟的中堅(jiān),尤其是昨晚參加了盟會的人里,竟然有十一個人都被警視廳帶走了。
名義是協(xié)助調(diào)查,那些人在超過三十件不同的案子中有不同程度的嫌疑。
但實(shí)際上,當(dāng)極道的有哪個屁股是干凈的?
就連最清白的懷紙素人都被牽扯進(jìn)了有坂家的謀殺案里。
如果真下定決心想要整活兒的話,MPD有一萬個辦法針對丹波內(nèi)圈,但問題是……這么干好處都有啥?
每個大佬下面用來頂缸的工具人小弟隨便一抓都有一大把。
哪怕是初來乍到的懷紙素人,只要有必要,他連說話都不用,上野就會跳出來自首:和大哥無關(guān),人都是俺殺的,大哥是被俺綁架了,你們來搞我啊!
更不要說后面隨之而來的混亂和犯罪頻率的可怕飆升了……
圖啥?
不說警視廳下面跑腿的嘍啰,警部補(bǔ)以上可都是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殺過千軍萬馬的法考之后捧上鐵飯碗,熬資歷和年金都能拿著一大筆錢榮退的社會精英。
瀛洲公務(wù)員這碗飯他不香么?大家私下里做點(diǎn)見不得光的腚溝子交易,拿點(diǎn)不可言說的灰色收入,它不好么?
干嘛要背這個鍋啊?
尤其是總無事令即將下達(dá),誰會沒腦子在這時候挑這個雷?
況且,混種同盟沒了,難道綠日會高興嗎?
肯定不會是警視廳自作主張。
“幕府和鹿鳴館,你更傾向哪個?”生天目抽著煙桿,抬起眼皮子看向旁邊沙發(fā)上的千葉龍二。
“都有可能。”千葉龍二說:“畢竟昨晚鬧那么大,這也算是預(yù)料之中。久我那個混賬東西搞出來的事情,讓人頭大。”
桌子上,千葉的手機(jī)一震,跳出了一條信息,令他皺起眉頭:“落合家已經(jīng)在走動了,但據(jù)說背后有鹿鳴館的指示。”
“正常,稍后應(yīng)該就會有客人上門。”生天目說:“這一波,恐怕是雙管齊下。”
“你準(zhǔn)備怎么辦?”千葉龍二問:“有說法了么?”
“不就是那一套說法?久我不是都死了么,死人又不會說話,不用用顯得多浪費(fèi)啊。況且,這一波不都是那個混賬搞的鬼么?”
生天目冷淡的說道:“這一次,恐怕是上面想要趁機(jī)敲打一下我們這幫老家伙,在總無事令頒布之前別想著搞事情,呵。
我們這邊多半沒什么事兒,功夫恐怕都要下在另一頭……”
他說,“被抓進(jìn)去的人,恐怕不會好過。”
哪怕不會真的抓起來上法庭,也不可能給什么好果子吃。
伴隨看他的話語,走廊里傳來匆忙的腳步聲,很快,下屬敲響了房門:“總會長,有兩個人上門指名要與您會面,,遵照您之前的吩咐,已經(jīng)帶到會客室了。”
辦公室里,兩人對視了一眼,眉毛緩緩挑起。
“一起?”生天目起身問道。
千葉頷首,跟在了身后,走向了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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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輛低調(diào)內(nèi)斂的轎車停在了京都警視廳的門口,等候許久的特殊事件搜查科課長連忙迎上去,卻看到車?yán)锏娜司谷恢苯油崎_車門下來了。
“淺井先生,好久不見。”課長躬身行禮,卻看到往日嚴(yán)肅的淺井先生腳步匆忙的揮了揮手,竟然回話的功夫都顧不上,拉開了后面的車門。
未曾見過的身影從其中走出,佇立在警視廳門前的臺階下,抬頭仰望著眼前的高樓。
“看起來還像模像樣嘛。”
淺井躬身頷首,向著課長使了個眼色,課長愣了一下,頓時恭敬低頭。
“歡迎兩位前來指導(dǎo)工作。”
“多余的話就不必多說了。”
剛剛下車的貴客收回視線,瞥了他們一眼:“時間有限,不要浪費(fèi)。”
平淡的視線卻令課長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威嚴(yán),一滴冷汗從額頭滲出,不由自主的回答:“是,請跟我來……”
一路引著兩人進(jìn)了警視廳,腳步匆匆的走進(jìn)了電梯后,課長才終于有空看向代表鹿鳴館同警視廳接洽的淺井。
往日肅冷威嚴(yán)的淺井馴服的站在來者身后,低著頭,恭謹(jǐn)?shù)幕貞?yīng)著偶爾的問話,態(tài)度端正又謙卑。
好不容易得了空,淺井落后了一步,才低聲跟課長說道:“昨晚的事情影響不小,總無事令下達(dá)之前,京都不能生亂。那位大人特地前來視察的,你可不要出了什么紕漏。”
課長慌不迭的點(diǎn)頭。
“人都帶來了么?”
課長擦了擦汗,神情無奈起來:“都在審訊室里,問過話了,都是一些硬骨頭。”
一路經(jīng)過緊閉的大門,隱約能夠聽見里面?zhèn)鱽龛铗埖暮艉奥暋?br />
“有本事就抓我啊?”
“證據(jù)呢?有證據(jù)嘛?”
“昨晚只不過是和兄弟們一起去喝頓酒而已,哪兒有什么事情?”
“我們公司可是合法團(tuán)體,警官你可不要亂講!”
課長的神情陰沉起來,不知如何交代。而淺井的神情平靜,早就有所預(yù)料。
這幫子極道不知道都已經(jīng)進(jìn)了多少次局子了,全部都是一些有恃無恐的家伙。這還算好的,還有的根本就一言不發(fā),直說要見律師。
至于有些明顯有把柄在MPD手里的人,這一次口風(fēng)也緊的要命。而那幾個原本私下里就和警視廳有所來往的組長,這一次也對盟會上發(fā)生的事情噤若寒蟬。
最后說出來的也都是外面的那些套話,還是在用了刑之后……
所有人要么在怒罵,要么保持沉默,要么低三下四的哀求‘阿SIR別這樣,我還有家人’,只有一扇半開的門后面?zhèn)鱽硪魂嚉g聲笑語。
分外的不和諧。
嘭的一聲,有拍桌的聲音傳來。
“算命的說我是“萬將功成一骨枯”,我不同意!”
那個平靜又低沉的聲音說,“我認(rèn)為出來混的,是生是死要由自己決定。”
“當(dāng)年我和兄弟們一起在廚魔大賽門前的停車擋做生意的時候,我沒有想到我能做到如今這地步啊……哎,過獎過獎,不過是匹夫之勇而已。有機(jī)會的話,誰還想去做極道呢?”
談笑之中,那個被拷在桌子上的年輕男人舉起手里的紙杯,向桌子后面審問的警察恭賀道:
“總之,干杯各位警官,祝你們在MPD的事業(yè)一帆風(fēng)順啊!”
一片贊同響應(yīng)的聲音,簡直其樂融融。
“哎呀,如果那幫極道都能夠像懷紙先生這么明事理的話,我們的工作也會少了很多啊。”
審訊室里,胡子拉碴的老刑警放下手里的筆,嘖嘖感嘆道:“還要來點(diǎn)啤酒么?午飯的時間快到了啊,要不要來嘗嘗豬扒飯?我跟你說,豬扒飯是警視廳的特產(chǎn),不可不品嘗。”
說著,他向著旁邊的下屬使了個顏色,示意他出去準(zhǔn)備,可那下屬卻尷尬的站在原地,他皺起眉頭,又使了一個顏色。
然后,終于回頭看到了臉色鐵青的課長,還有他身后的兩個陌生人。
“我讓你審問,你就是這么審問的么,阪口?”課長冷聲發(fā)問:“真是不得了,都快和社會垃圾稱兄道弟,厲害啊。”
阪口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低頭鞠躬,還沒說話,就聽見他身后的聲音:“喂,這位先生,話不能說啊,我現(xiàn)在還是容疑者,嫌疑人,怎么就成了社會垃圾了?
況且我們懷紙商事可是每年都本分納稅,從來沒有不良記錄的優(yōu)秀企業(yè)啊……“
說到這里,那個年輕人的神情就變得沉痛了起來:“多虧了阪口先生對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我深刻的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愿意充分配合警方的詢問。我知道大家對我們這樣的人多有偏見,請不要責(zé)怪他,如果有錯的話,就怪我吧。”
課長大怒,正準(zhǔn)備怒斥,卻看到旁邊其他警員竟然都露出了贊同的神情,對懷紙先生所遭遇的歧視和不公充滿了同情,簡直他娘的就好像被下了藥一樣。
這究竟是什么鬼?
課長正待大怒,讓這癟三看看究竟誰才是這里的老大,身后的淺井卻按住了他的肩膀。
“不要失態(tài),這可不是一般人物呢。”
淺井冷笑了一聲,“雖然看起來年輕,但這位可是智勇雙全,一個小時內(nèi)全滅虎王組,親手平定了久我家叛亂的懷紙組組長……五大佬面前的紅人呢,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四大佬了吧?”
桌子后面,槐詩抬頭看了看,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人,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淺井的神情變冷了,“你笑什么?”
槐詩低頭,捂了捂嘴,擺手:“不好意思,我有個朋友的老婆快生了。”
沉默里,淺井按在西裝之下的刀柄,緊接著,聽見來自身后的聲音。
“好了,淺井,你們先出去吧,讓我跟他聊聊。”
淺井愣了一下,旋即頷首,看了一眼課長之后,示意所有人跟自己出去,旋即,抬起手,直接關(guān)掉了里面的監(jiān)控設(shè)備,最后畢恭畢敬的關(guān)上了房門。
寂靜里,槐詩歪著頭,端詳著桌子后面的人,眉頭挑起,眼神好奇:“接下來是不是要問我姓名了?”
“……玩夠了么,槐詩?”
里見琥珀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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