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
槐詩在短暫的呆滯之后,按住隱隱作痛的腦門,只摸到頭盔。
下意識的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儀表指數,再三確定附近沒有什么詛咒之后,他終于摘下了頭盔,大口的呼吸著并不算新鮮的空氣。
能夠聞到朽壞和塵埃的氣息,就好像一切老房子里的味道一樣。
這味兒槐詩可太熟了。
而周圍的狀況則好像是某個別墅里的華麗房間,擺設精致,陳列奢華,和剛剛卡車里完全就不是一個場景。
冷靜點,槐詩。
他撓著頭,下意識的翻開命運之書,努力整理思緒:命運之書上根本沒有任何記錄……也就是說,他還在地獄里。
他沒有離開黃昏之鄉!
那么聯系之前的記憶……
這是在那一座宮殿型中心的內部!
回憶起那個驚鴻一瞥的肅冷身影,槐詩心中隱隱恍然:自己是被那個骷髏給隨手一指頭給拽進分控中心來了?
就在他探查四周的時候,發現自己身后的樂園護衛隊也已經從短暫的暈厥之中醒來,茫然的看著四周。
可唯獨看不到雷蒙德那個家伙。
不知道他是運氣好沒有被卷進來,還是已經跑了……或者干脆被丟到了另一個地方。
時間顯示,他們暈過去一直到醒來不到兩分鐘。
當槐詩彎下腰,手掌按在了地板上時,便感覺到了一陣隱隱的律動,那是無數金屬變化時,圈禁之手所感受到的回音。
毫無疑問,哪怕是此時此刻,這一座龐大的宮殿依舊在不斷的變化著。
證明了槐詩的判斷沒有失誤。
他們確實已經身在分控中心之中。
槐詩頓時松了口氣。
很好,看來自己這是下本了。
等等,這么說的話……
他捏著下巴,開始思考:我這是在下地獄副本的時候進了分控中心的副本,然后一不小心被安排到了副本里的副本里?
三重套娃式下本可真他娘的夠了!
在思索許久之后,他回頭,看向身后的護衛隊:“你們有什么頭緒么?”
裝甲之中,樂園護衛隊們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齊聲回應:
“圣哉!”
槐詩點頭,“很好,我也是這么想的。”
于是,樂園護衛隊再次齊聲回應:“圣哉!”
看來已經不能指望這群復讀機給自己意見了。
倒不如說,這群烏鴉不要到處亂翻鐵晶座上的東西,給自己撿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槐詩就已經很滿足了。
前兩天事務長還語重心長的來找槐詩,“你來地獄一個星期,鐵晶座成員悄悄帶上來的小黃本就丟了一多半了,已經有好幾個人向我反映這群小偷兒實在太囂張了……你有沒有什么頭緒嗎?”
槐詩只能表示我他娘的怎么知道。
然后為了避免風評被害,他終于還是狠下辣手,把這種不正之風從鴉群里根絕。結果最后不知道為啥,這群家伙沒有了小黃本看之后,便開始了每日復讀,簡直令人頭禿。
只希望小十九有一天發現自己床底下多了那么幾百本不屬于自己的澀秦刊物之后……咳咳,能夠淡定一些吧。
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漸漸活成了自己曾經討厭的樣子,槐詩很淡定的就將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后。
帶著復讀機們開始搜索房間內部。
一無所獲。
這里似乎是書房一樣的地方,看起來裝飾古雅,但實際上并沒有多少書籍能夠經歷如此漫長的時光存留。
全部都已經變成了灰燼。
好一點的,也不過是徒具輪廓,但一觸即碎。
只有幾塊鐵片和石板能夠存留下來,不過上面所書寫的文字全部都不在現境范圍內出現過,更不用說以槐詩的水平去解讀了。
不當破爛扔了就算好的了。
只能拍照先保存下來,然后裝進樣品箱,帶回鐵晶座再說。
搜索兩圈之后,他確定這里沒有什么機關和陷阱,可也找不到什么收獲之后。
只剩下了最后的選擇了。
“出門看看吧。”
槐詩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
“圣哉!!!”
樂園護衛隊的巨型鼠人們喜氣洋洋的齊聲吆喝起來,好像大家是出門去參加什么小黃本展覽和聚會一樣,一丁點危機感都沒有。
嚴肅不起來。
槐詩嘆了口氣,伸手,輕輕的拉開門。
然后看到了空蕩的走廊。
乃至走廊另一頭,同時拉開的門扉——以及門縫后面那個渾身籠罩在厚重鎧甲之中的人影。
噩夢之眼。
如果槐詩沒有記錯的話,那就是雷蒙德的老朋友……
——血吻的參孫。
四目對視。
有那么一瞬間,大家沉浸在這奇妙的相逢之中,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在這仿佛凝固的時光里,他們愕然相顧,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會有這么一個玩意兒貼臉跳出來。
但不論是死亡預感還是這么多年以來的經驗都不會讓這一瞬間太過漫長,就在確定彼此的那一刻,他們同時不假思索的后仰,向后躍出。
在空中拔出了配槍,對準了地方的所在,連連扣動扳機。
在槍聲的轟鳴里,鋼鐵摩擦的聲音迸發。
沉寂的樂園護衛隊驟然展開行動,作為少司命圣痕的直屬種族,銜燭之鴉和槐詩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阻隔。槐詩只要心頭一動就能夠下達命令。
而在靜止到狂奔只用了不到零點一秒的短短一瞬。
魁梧的巨鼠護衛隊驟然前撲,抬起了手中的大盾,頂在了門前面,正面擋住了血吻的拔槍射擊。
而血吻的運氣就沒有槐詩這么好了。
因為槐詩的反應比他快了那么一絲絲。
由山鬼的四項感悟所帶來的閃電反射令他隨時能夠進入冷靜狀態,并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應對。
就好比現在。
當槐詩的手指扣動扳機的那一瞬間,別西卜的愉快大笑之中,子彈便已經飛射而出。
煉金子彈迸發出炮聲一般的轟鳴,勢如破竹的撕裂了對方的門鎖,未曾有絲毫的停頓和偏轉,在門上鑿出了一個臉盆大小的洞之后,正面撞在了血吻的胸口。
緊接著,在半空中,血吻倒飛而出。
好像被大炮正面擊中的木樁一樣。
槐詩幾乎能夠看到他的裝甲一點點的產生形變,緊接著,泛起了一層光芒,強行將這子彈阻攔的一瞬。
緊接著,在他落地的過程之中,那一具覆蓋全身的裝甲便已經迅速崩潰成了鐵砂。
這是故意的設計么?
槐詩瞬間恍然。
以關鍵時刻自毀的設計為使用者抵擋一次必死的攻擊?
來不及細想,當他后腳跟落地的瞬間,便驟然下壓身形,向前踏出。
比他更快的竟然是樂園護衛隊。
早在槐詩落地之前,最前面的三名防衛隊便驟然聚攏,手里的巨大盾牌合在一處,竟然不顧面前狹窄的門框,向著前方平推而去。
“FBI!Oppen the door!!!!”
伴隨著雷霆那樣的咆哮,巨響里,脆弱的墻壁轟然斷裂,在飛揚的塵埃之中,狂奔的樂園護衛隊瞬間跨過了走廊,竟然撞碎了墻壁,硬生生的砸進了對面的房間里。
就在房間里,隨著血吻的落地,剛剛提起戒備的噩夢之眼們還來不及反應,便看到了墻壁垮塌的模樣。
以及合并在一處,宛如鐵墻一樣向著自己覆壓而至的巨盾。
颶風呼嘯,猙獰的護衛隊虛影從亂舞的塵埃中顯露。
緊隨在后面,拔出巨型鏈刃的改造鼠人便已經扯下了拉線,伴隨著鏈刃劇烈旋轉的高亢鳴叫,向著房間里的對手們撲了上來。
好像早已經不知道演練了多少次,彼此之間配合完美無間,闖門突襲一氣呵成,火烈風掃的打擊一切盜版。
咆哮的鏈刃已經斬落,掀起一蓬蓬血花。
而有反應快速的人已經拿起武器,擋住了這突如其來的斬擊,但緊接著,他就看到,護衛隊的另一只手順手從腰間拔出了霰彈槍,對準了他的面孔。
扣動扳機。
轟!
血雨傾盆。
就在轟鳴之中,槐詩的身影已經電射而至,手中的苦痛之錘噴射著火焰,壓碎空氣,向著剛剛落地的血吻砸出。
倉促間,在血吻的手中,兩截沉重的握柄驟然拼合,緊接著,鋒銳的槍身就從其中彈射而出,對準了槐詩的面孔。
在最后的瞬間以同歸于盡的方式爭取到了這短暫的時機,他從地上彈射起身,雙目之中驟然迸射出了一道猩紅的光芒,照向了槐詩。
槐詩打了個噴嚏,就連動作都沒有絲毫的停頓,對準他的面孔劈出了憤怒之斧。
得意的絕招竟然沒有絲毫的卵用!
瞬間的錯愕,血吻手中的鋼槍抬起,想要擋住槐詩的斧刃,可在斧刃上燃燒的怒火之下被瞬間擊潰,緊接著斧刃直取他的頭顱。
可死亡危機驟然迸發。
自背后。
槐詩腳下的地板驟然崩裂,禹步,整個人毫無征兆的憑空向左挪了一米。
緊接著,一柄鑲滿了金色石齒的銅劍便已經擦著槐詩的后背飛出,停滯在了半空,所過之處,就連空氣都被撕裂,產生了一道道尖銳的波紋。
馬夸維特。
阿茲臺克人中剝皮武士們最為自傲的武器之一。
槐詩自瞬間轉身,美德之劍向著身后刺出——此刻,美德之劍的劍刃之上驟然迸發了一陣輝光,好像遇到宿敵那樣,展露光輝,竟然撕裂了襲擊者渾身的那一層薄霧,展露出其中窈窕的身形。
就在同樣覆蓋了軀殼的甲胄之下,那一位身形分外纖細的披甲人腳步一錯,恰如獵豹一樣向后躍出,堪堪躲過了這一劍的鋒芒,緊接著,身影一陣虛幻。
破空而至!
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槐詩的眼前,毫無任何間隙,也沒有給槐詩留下任何躲閃的空間。
近乎必殺的一擊刺落。
銅劍之上,無數金色的石齒大放光明,好像兇獸那樣,張口,吞吸,爆發恐怖的引力,拉扯著槐詩撲向死亡。
槐詩只感覺惡寒從背脊之上升起。
無數幻影驟然從他的身上分出,在石刃劍的穿刺之下紛紛碎裂。可緊接著,在石刃劍前方的槐詩就憑空消失了。
像剛剛的她那樣上。
緊接著,一道鋒銳的劃痕就從她的鐵盔之上驟然綻開。
祭祀刀毒蛇一樣的刺出,一擊不中,又隨著槐詩迅速后撤。
只有刀刃在饑渴的鳴叫著。
兇意爆發。
“剝皮之主的佩刀……”
隨著鐵盔的破碎,一張姣好的面孔從甲胄的覆蓋之下展露,璀璨的金發之下,少女碧綠的雙眸迸發出熾熱的光芒。
威嚴而冷厲,散發著來自血脈之中的恐怖威懾。
“見到我膽敢不跪拜么?”
她冷聲怒斥:
“——報上名來,不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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