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厲害?”
槐詩先是一愣,旋即大喜,信心開始膨脹,這一次不等對面再進攻,主動發起了攻擊。
祭祀刀的長度并不夸張,也就比尋常的匕首長了一點,配合槐詩的匕首搏擊沒有任何問題。
臻至8的羅馬匕首搏擊術已經不遜色于曾經的紅手套,抵達了專業級中的上乘領域,可以說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花架子,變成了不折不扣的殺人術。
頓時,啼蛇感受到一陣日了狗的悲憤。
好不容易能夠從轟炸中幸存,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包圍了。
本來想要奪回上主所賜的圣物,順便找一個菜雞蹂躪一下,發泄一下心中的郁氣。可是卻沒想到,自己一刀下去,簡直是捅了佩奇窩了。
從哪兒跳出這么一個變態來?
不但反應奇怪、不怕蛇毒,而且一手刀術凌厲地嚇人,在沒有圣痕的情況下,直接跨了兩級把自己打得跟孫子似的
“滾開!”
他奮力嘶吼,骨刃直接擋開了槐詩的刀,轉身想要逃走,結果卻看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滿了一排人,看到他想要逃走,就迎面一梭子子彈,儼然是要逼著他跟槐詩正面對決,抓個活口。
啼蛇都要被氣笑了。
就算是兵刃格斗被壓制,自己一個第二階段黃金級的升華者難道還怕一個連圣痕都沒有的萌新?
先抓個人質再說!
不顧槐詩的奮力強攻,他口中的牙齒驟然增長,噴出了一縷清水一般的毒液,緊接著毒液在空中迅速揮發,變作了一絲絲縷縷的白霧,所過之處,就連石塊都被腐蝕出了坑洞。
槐詩被嚇了一跳,連忙后退,卻被他抓住了機會,扳回了主動,一只手不顧危險,猛然伸手抓住了那一柄吸血的刀鋒,另一只手伸出向著槐詩的脖子捏去。
緊接著,他就眼前一黑,聽見了不絕于耳的轟鳴槍聲。
一手持刀,槐詩的另一只手已經拔出了馬甲上的手槍,頂在了他的腦門上,連連扣動扳機。
小口徑的子彈竟然連他的顱骨都打不穿,可子彈帶來的劇烈沖擊卻不遜色于貫穿傷害,他一瞬間被徹底打懵了,不知道腦漿子有沒有震出來。
“撒手!”
槐詩拔出了他抓在手里的祭祀刀,奮力斬落,刀鋒破空之際,他手中燒起了蒼白的源質之火,將斧的重量施加在鋒刃之上,一個交錯就斬下了他的一條手臂,緊接著拔出刀鋒再斬。
干脆利落地劈下了他的兩條胳膊。
吸飽了鮮血之后,殘缺的祭祀刀竟然迅速修復了起來,從破破爛爛的青銅廢鐵恢復了原本光鮮亮麗的樣子,好像剛出爐一般,甚至開始不老實起來,試圖想要吸收槐詩的源質。
“吞我的源質?你開玩笑呢?”
槐詩被逗笑了,連我這一臺負能量制造機你都敢吸?小老弟你有沒有搞錯啊。
他直接將劫灰重新源質化之后又混合著大量的心毒灌了過去,讓這破玩意兒吸了個夠。
一開始它還大口吞吸,感覺到不對的時候試圖住口,可是卻被圈禁之手抓住刀柄一陣猛灌。好像灌辣椒水一樣,喝了個痛快。
到最后,刀刃劇烈地震顫,發出了哀鳴的聲音,好像求饒一般。
精純的負能量和比那更純粹的死亡之毒儼然將它折騰了個夠嗆,重新變成了灰撲撲的樣子,被抓在槐詩手里就像是孫子似的,老實得不行。
內安完了,就得攘外。
槐詩提起祭祀刀,調轉刀鋒,上去對著啼蛇就一陣猛剁。圈禁之手賦予的恐怖重量不遜色于斧頭,很快,倒在地上的啼蛇一陣痙攣,再不動彈了。
只能說虎落平陽,原本正面對決足夠吊打槐詩的黃金階高手被導彈和燃燒彈輪番伺候之后,竟然被槐詩一頓暴打,甚至在烏鴉暗搓搓地慫恿之下,把他頭上三個犄角都給他鏟下來了。
這玩意兒值錢啊。
啼蛇圣痕的毒素精華都在里面呢,稍微提煉一下就能夠制作成針對大部分神經毒素的解毒藥劑。
“大概能賣個幾萬吧。”烏鴉停頓了一下,然后補充了個單位:“一克。”
聽完,原本還有點猶豫地槐詩果斷鋌而走險了。
好東西啊!
這種高階升華者果然渾身都是寶!
等槐詩完事兒之后,周圍等待許久的鎮壓部隊就沖上來給地上奄奄一息的啼蛇戴上了一層層的枷鎖。
先是束縛**的鐐銬,然后是阻斷圣痕的爆炸項圈,緊接著好幾管紅的綠的花的藥劑直接通過注射槍打進頸動脈里,到最后,直接一根七八厘米的釘子從脖子根上釘了進去,看得槐詩眼角一陣狂跳。
要不要這么狠?
鎮壓部隊的猛男哥哥們都一臉淡定,揮手表示這只是基本操作,也不知道傅處長是不是想要殺雞儆猴,小小地警告自己一下不要在現境亂搞。
似乎漏網之魚就這么一條,槐詩又在廢墟里翻了一圈,這一次再沒有什么東西跳出來想要背刺自己了。
可惜的是,也沒有找到王海的蹤跡,甚至連尸體都沒有找到。
按道理來說,他那種連升華者都不是的弱雞早應該在導彈爆炸的時候就死透了,可槐詩心里還是一陣懷疑:那家伙命這么硬,連紅手套都沒弄死他,現在看不到尸體,難保他還藏在什么地方想要搞事情。
遠處的樹林子里,烏鴉吹了聲口哨,看向另一座山包的方向。
早在導彈從天上掉下來的時候開始,那一道匍匐在那里的暗中窺伺的人影就已經掉頭就走,就好像偷了個西瓜卻被炮打的老農一樣,拋下同伴,瘋狂逃竄,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只能說,王海這一手風緊扯呼的本事,倒是比約等于沒有的陰謀算計要強出許多。
自始至終,旁觀的烏鴉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但是卻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抖了抖翅膀,落下一片羽毛。
羽毛飄飄蕩蕩,落在他裸露出的后頸上,就好像稀釋的墨水一樣,消融不見,變作一片日曬痕。
一只餌拋出去,能在這一片泥潭里釣出什么魚呢?
它很好奇。
“做的不錯。”
艾晴淡定地看了一眼被關進籠子里的啼蛇,“不,應該說,逮了一條大魚呢。”
傅處長看著燒成白底的廢墟,無奈嘆息,天文會呼叫空襲倒是炸爽了,可接下來負責收拾現場的人可是特事處來著。
只能感嘆這群家伙里確實是有命硬的,否則的話,連個錄口供的都找不出來了。
實在想不通艾晴這種俄聯風格的硬核邏輯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不過,也要感謝她這一堪稱冒失和過激的決策,成功地避免了一場慘烈的埋伏戰,光是看現場那些鬼東西的遺骸就足以讓人牙疼了。
比起這更令他頭疼的是:這么多邊境異種究竟是怎么出現在現境的?
這些鬼東西,都已經足夠和現代軍隊打一場正面遭遇戰了
他煩躁地點了根煙,“海關的人究竟在搞毛線啊?”
“雖然很想給那群廢物一點顏色看,不過可惜,這些東西和海關無關。”
艾晴遺憾地嘆息了一聲,提出了一個新的猜想:“如果它們不是從邊境偷渡,而是在現境養大的呢?”
“嗯?”傅處長先是一愣,旋即皺起眉頭。
倘若如此的話,就解釋的通了,一直以來救主會所搜刮的錢財和物資究竟去了哪里,他們費盡心思想要攀附上層所獲得的特權究竟用在了什么地方。
可這同樣代表著,事件的嚴重性再次提升。
諷刺的是,這么多年以來,救主會的陰影一直悄無聲息地在沿海地區發展,特事處竟然一無所知,到最后,竟然是被綠日這種邊境恐怖組織給捅出來的
可以預想,在暗中一定有人不斷地在捂蓋子,為他們打掩護,讓它們能夠茁壯成長
更令人頭疼的是,邊境異種這種東西不是雞鴨和豬羊這種隨便喂點草根就能夠茁壯成長的生物,它們對環境的要求甚至比部分保護動物要更加的苛刻。不論是空氣還是食物,甚至是所處的深度都會影響到它們的發育和生長。
除了天文會如今已經封閉了的巨型生物試驗機關存續院之外,能夠有這種能力的機構簡直寥寥可數。
而恰巧在其中,就有一個組織以豢養邊境異種的能力而出名
“歸凈之民。”
近乎呻吟一樣,傅處長揉著腦袋,吐出了這個名字:“媽的,這一次可攤上大事兒了。能確定么?”
“不是有個現成的試驗品么?”
艾晴抬了抬下巴,看向籠子里的啼蛇升華者,眼神變得意味深長:“如果真的是那幫瘋子的話,你肯定什么都問不出來,還不如廢物利用一下。
所有歸凈之民在借用外力完成升華的瞬間,靈魂中就會被打上他們上主的烙印。從此所擁有的一切,包括生命和**在內,一滴血、一片肉都歸于最終之主。
在地獄的至福樂土之中,不論是信徒還是使者,一切活物都不過是儲備糧而已,一旦被判定喪失價值,便是上位者在夜宴之上大快朵頤之時”
說著,她看向傅處長,傅處長的表情變化,許久,無奈嘆息了一聲,揮了揮手:“隨你吧,稍后我會簽字的。”
于是,艾晴心滿意足地收回視線,向槐詩招了招手。
在旁邊摸魚正爽的槐詩嚇了一跳,看了看自己周圍,確定艾晴在叫自己之后,就本能地有些不安。
“那個老鐵啊”他在原地磨磨蹭蹭地不想過去,“就算我是天文會的一塊磚,但每天搬來搬去的也不合適吧?”
“放心,不叫你赴湯蹈火。”
艾晴指了指他口袋里的祭祀刀:“把那個東西給我。”
槐詩猶豫了一下,最終把刀拿出來,調轉刀柄遞給她:“小心點,這玩意兒很邪門。”
“級的邊境遺物而已,有所風險也在承受范圍內。”
艾晴滿不在意地拿出一張手帕,裹住刀柄之后拿在了手中。離開槐詩手之后,那東西又開始不老實起來,不斷地震顫著,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低鳴。
艾晴一手撐起拐杖,自輪椅上起身,另一只手握著刀,面無表情地上前,隔著牢籠,刀鋒釘進了啼蛇升華者的喉嚨。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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