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都很安靜的過去了,雖然能夠感覺到城內的一些人心浮動,到底還是沒出什么大事。rg
我沒有再讓妙言出去,畢竟城內外的局勢不明,城內那些人到底是什么勢力派來的,還有什么目的我們也都一無所知,妙言很乖的留在府里守著我,閑時看看書,在花園里賞美景,時間也過得很快。
一眨眼,兩天過去了。
這天晚上,裴元灝特地過來跟我們一起用飯,妙言咬著筷子望著他:“父皇,你最近都瘦了好多了。”
“是嗎?”
裴元灝聽得一愣,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也抬頭看了他一眼,果然,他比之前在京城里那段時間又瘦了一些,兩邊臉頰都微微凹陷進去了,也讓他的輪廓看起來更加鋒利,甚至比過去年輕的時候顯得戾氣更重了一些。
但他再轉過頭去看著妙言時的眼神卻是溫柔的,笑道:“都沒有人告訴朕呢?”
“因為他們都沒有我這么關心父皇。”
妙言著,給他夾了一塊肉到碗里:“父皇多吃一點嘛。”
裴元灝微笑著享用了女兒夾給他的那一點愛心。
我看著他們兩這樣一幅父慈子孝的畫面,也微笑著,雖然心里還是很想問問裴元灝,明天就是期限的最后一天了,他到底準備怎么辦?
這兩天我和妙言都很規(guī)矩的待在官署內,沒有再到城門口去,更不知道軍營那邊的消息,可到底是打還是怎么樣,我都想要知道。
只是,看著他們兩這樣其樂融融的樣子,有點不忍心開口打破這樣的氣氛。
一直到吃完了晚飯,扣兒送了一點甜湯過來,玉公公就已經在門口候著,書房那邊張子羽他們又要求見了,裴元灝三兩口喝完了一碗甜湯,然后站起身來,我正想要什么,他低頭看著我,道:“今晚,你就陪著妙言睡吧,不用回自己的房間了。”
“……”我愣了一下。
他好像還從來沒有管過我睡在哪里,怎么今天突然這么?
我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可還沒來得及問,他就道:“如果晚上有一點吵,你也不要出來。”
完這句話,他就走了。
我和妙言都站起身來送了他,等到他走出去之后,妙言才回過頭來,帶著一點疑惑的神情道:“娘,晚上有一點吵?是會出什么事嗎?”
看來,她也意識到,裴元灝口中不會有事。
但我也只是微笑著道:“沒什么,吵就吵,有娘在呢。”
“嗯。”
她笑得彎著眼睛,繼續(xù)低頭喝她的甜湯。
晚上我們早早的洗漱完畢,熄燈上了床,妙言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鉆進我懷里,雖然現(xiàn)在的她已經快要壓得我喘不過氣了,但意識到女兒一天一天的長大,可能將來這樣的時間會來少之后,我也更愿意跟她親近,一只手用力的抱著她。
不一會兒,她就睡著了,輕輕的呼吸聲在耳邊均勻的響起。
女兒在懷里,其實我也有些疲倦了,可是想著裴元灝之前的那些話,我還是下意識的留著一絲清明,但今晚除了風格外喧囂之外,并沒有別的什么動靜,因為妙言躺在我懷里的關系,我也不能自己下床去推開窗戶,看看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修仙之別樣女配
風吹著屋檐下的燈籠,光影在窗紙上晃動著,我看著看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睡意如潮水一般襲來,很快就將我吞沒了。
之前裴元灝可能晚上會吵讓我的心里如臨大敵,但這個夜晚卻仿佛特別的安靜,一點讓我警醒的風吹草動都沒有,只是偶爾會覺得自己睜開了了眼睛,看到窗外屋檐下的燈籠發(fā)出的殷紅的光,好像火焰一樣在夢境中燃燒著。
但下一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夢是醒的,迷糊著又陷入了沉睡。
這一覺,睡得格外的沉。
可是當我再睜開眼的時候,就聽臨汾城內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鄧將軍率領一支隊伍出城,偷襲了敵軍的大營!
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天色都還是漆黑的,妙言也還趴在我胸前呼呼大睡著,我只能勉強聽到窗外傳來了扣兒和一個太監(jiān)低聲話的聲音,我心翼翼的將妙言抱到一邊,她咂咂嘴又翻了個身繼續(xù)睡,而我穿上衣服推門走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扣兒驚訝得睜大眼睛,伸手捂著嘴的樣子。
一聽見我推開房門的聲音,他們兩個人都轉過頭來,立刻道:“顏姐。”
這個時候大概還沒到卯時,周圍都是一片漆黑,只有遠近屋檐下的幾盞燈籠散發(fā)出來的光照在他們臉上,才能看清他們兩個驚訝不已的表情。
我回頭看了一眼,沒有吵醒妙言,便反手將門掩上,走過去問道:“你們兩個剛剛在什么?什么偷襲?出什么事了?”
見我已經聽到了,那個太監(jiān)也不隱瞞:“顏姐,昨夜張大人派了幾位將領帶著幾隊人馬出城去偷襲了敵軍大營。”
“真的?”
我嚇了一跳,原以為在這個時候,城內的布防都是在緊縮,卻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了,張子羽竟然還會主動的對外出擊,簡直難以想象!
我急忙問道:“偷襲?那,成功了嗎?”可還不等那太監(jiān)回答我的問題,玉公公就從一旁走了過來,一看見這太監(jiān)在跟我話,立刻過來指著他罵道:“你要死了,驚擾了公主殿下和顏姐,你看皇上砍不砍你的頭!”
那太監(jiān)嚇得抱著頭退了出去。
我急忙問道:“玉公公,張大人派人去偷襲了敵營?”
玉公公道:“皇上擔心公主殿下和顏姐受到驚擾,所以讓奴婢過來看看,顏姐請不必擔心,并沒有意外。”
“那,偷襲成功了嗎?”
玉公公虎著臉又看了看扣兒,扣兒也無聲的退到了一邊,他道:“顏姐,這些事情,奴婢是不能多過問的。”
他倒是老成持重,這個時候還嚴守著不能干政的古訓。
我道:“可我又不是問其他的,偷襲到底成功沒有,這又不是什么大事!”
玉公公看了我一眼,見我已經焦急不已了,終于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的心一沉。神的旋律
偷襲失敗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城外的敵軍豈不是要惱羞成怒?
眼看著我急得臉色都有些蒼白了,玉公公道:“皇上讓奴婢過來看看,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顏姐和公主殿下都不用驚惶。如果顏姐要過去的話——”
我立刻道:“我要過去覲見陛下!”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他們會有這一出,偏偏偷襲敵營還失敗了,那今天臨汾城豈不是要遭到對方的報復?就算敵軍今天需要調整,但城內的老百姓可不瞎也不聾,知道偷襲都失敗了,誰都能猜得到對方接下來可能就要報復了,他們豈有不驚惶失措的。
那到時候,臨汾城就真的要大亂了!
我必須要過去,起碼要知道,裴元灝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玉公公聽我要立刻過去覲見皇帝,也沒有阻攔,只讓扣兒過來給我梳洗一下,自己過去稟報,我回到房間的時候妙言還在熟睡,我整理好了衣裳洗漱完畢,便直接去了那一邊,裴元灝卻不在自己的房間,也不在書房,而是在園中一處較高的涼臺上坐著。
他怎么在這里?
我慢慢的走上去,看見涼臺中央的石桌上還擺著一碗熱茶,他一只手握著那塊玉石慢慢的摩挲著,眼睛看著遠方,天色還暗得很,領著我過來的太監(jiān)提著燈籠一轉身離開,這里就幾乎陷入了一片晦暗,只有園中各處的燈籠散發(fā)出來的光芒,讓我能依稀的辨認出他的輪廓。
我走過去,輕輕的向他行禮:“陛下。”
他沒有回頭,只道:“你也知道了。”
我眉頭微蹙,立刻就想要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但又覺得在經歷了這一場失敗之后我立刻跑過來詢問,有一點“質問”的意思,只怕會惹惱他。
于是,我輕輕的道:“剛剛聽了。”
這個時候他才慢慢的回過頭來看著我:“你是不是覺得奇怪,朕怎么會這么沖動?”
“……”我想了想,道:“我相信陛下這么做,是有陛下的道理的。”
“……”
“只是——”
“只是,朕還是太沖動了?”
“……”
我斟酌了許久的措辭,才輕輕的道:“將兵之事我不太懂,只是聽過,勝向險中求。不過,要看是什么樣的險境了。”
他看著我謹慎的樣子,微微的勾了一下唇角。
我以為他還要解釋一下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但他卻什么都沒,只是又轉過頭去看向遠方。
他握著玉石的那只手,一只指頭在輕輕的點著。
好像,在等待著什么。
我站在他的身后,想了一會兒,下意識的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遠處那漆黑的天空。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遠處的漆黑的夜色中,突然透出了一點淡淡的,幾乎難以辨認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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