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章節(jié)內(nèi)容開始--≈gt; 這一刻,我和布圖都驚呆了。rg
我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眼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慢慢的傾倒,離我來近,來近,好像在過去的歲月里,她無數(shù)次的靠近我,在我耳邊細(xì)語。
我一時間失去了反應(yīng),眼睜睜的看著她仿佛慢慢的從記憶中浮現(xiàn)出來,那張臉來真實(shí),甚至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慢慢的靠近我——
母親!
而布圖,他甚至連躲閃都忘記了,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高大的塑像轟然倒塌下來,幾乎是擦著我的身子,卻正正地砸到他身上,那沉重的塑像仿佛一座山一般將他壓倒,就聽“轟”的一聲,頓時,我的眼前騰起了一陣煙霧。
那個巨大的雕像,被摔了個粉碎!
怎么回事?
這是——
我?guī)缀踹沉浸在剛剛見到母親的幻像當(dāng)中,但再一眨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這一幕,腳下那一地的碎片好像破碎的幻境,連那張臉也粉碎了。我半晌回不過神來,直到聽到神臺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我才清醒了一點(diǎn)。轉(zhuǎn)過頭去,就看到那個老樵夫正蜷縮在之前神像后面的地方,他探頭往下看了一眼,仿佛是確定了一下,才呸了一聲,道:“老頭子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就是一伙強(qiáng)搶民女的壞蛋!”
完,他又急忙低頭雙手合十的對著地上的碎片拜拜,口中念念有詞:“菩薩菩薩,請一定要原諒我,老漢這是為了救人,請菩薩原諒啊。”
“……”
是他,推倒了這座菩薩像,砸中了布圖,救了我!
我長出了一口氣,人也還有些恍惚。
我差點(diǎn)就忘了,剛剛在布圖進(jìn)來之前,是我讓他躲到神像后面去的,只是布圖的出現(xiàn)讓我完失神,也沒有再顧及到他,更忘記了他的存在,卻沒想到,這位老人家會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出手救了我!
我還有些恍惚,那老樵夫已經(jīng)哆哆嗦嗦的從后面繞了出來,看著我道:“姑娘,你沒事吧?”
“我,沒事。”
我還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幕的發(fā)生,倉促之間只搖了搖頭,再低頭看時,那堆神像的碎片突然動了一下,我們兩頓時嚇得都后退了一步。
動了一下之后,那碎片又不動了,可我已經(jīng)看到,一只染血的手從里面伸了出來。
我皺著眉頭,想了想,還是上前一步。
那老樵夫急忙道:“你要心啊,不要被他傷著了。”
“我沒事,老人家你退后。”
“哎。”
他急忙點(diǎn)頭,又退到了廟的角落里,我用腳尖撥開地上那些碎片,就露出了剛剛我落在地上的匕首,于是彎腰撿起來,然后慢慢的踩著碎片空隙的地方走過去,走到了碎片堆積得最密集的地方,伸手撥弄了一下,立刻就看到了布圖。
可是,他已經(jīng)動不了了。
剛剛那巨大的神像倒塌下來,那一瞬間,我看得很清楚,是正好砸在了他的頭上,而沉重的神像摔碎之后,這些碎片又將他埋在下面,沒有被當(dāng)場砸死已經(jīng)是萬幸了,這個時候他已是頭破血流,臉上滿是鮮血,喘得快要透不過氣來。
他睜開眼,在一片血色中看向我。
我一時也有些戰(zhàn)栗,但還是再靠近了一步,蹲到他的面前,就看到他的額頭上一處血洞,身上完動不了,也受了傷,很有可能是肋骨斷了,所以他一看到我,下意識的就要動,但剛一動,整個人就痛得縮在了一起。
我深吸一口氣,然后道:“我勸你不要亂動,如果亂動的話,就不止傷這一點(diǎn)了。”
他也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抬頭看著我。
我道:“布圖,解藥呢?”
“……”
“剛剛你騙了我,可我還是要問你,解藥呢?”
“……”
他咬著牙,忍受著身上的劇痛沒有話,但我聽著外面的打斗聲似乎已經(jīng)比之前要了很多,不知道到底局面如何,但我一定要趁這個時候拿到解藥,想到這里,我伸手去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咬牙道:“把解藥給我!”
他被我提起來了一點(diǎn),嘴角又涌出了一口血,抬頭看著我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近乎無奈的笑容。
我眉頭一皺:“你笑什么?”
他還在笑,一邊笑,嘴角不斷的往外淌著血,還一邊搖頭。
我的心里更慌亂了,甚至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用力的抓著他:“你在笑什么?你快把解藥給我!”
“……”
“給我!”
一邊,我一邊將手里的匕首架到了他的脖子上,狠狠的道:“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人,我的手上有過不止一條人命。如果今天他真的要死,我不介意多拉一個人來為他陪葬!”
“……”
“!解藥在哪里!”
聽著我聲嘶力竭的低吼,布圖抬眼看著我,胸口的疼痛讓他蒼白的臉色更多了幾分痛苦,他咬著牙又咳嗽了幾聲,才斷斷續(xù)續(xù)的道:“顏姐,你還不明白嗎?”
“……”
“我怎么可能有解藥?”
“……”
“我沒有帶解藥,也根沒有解藥。”
“……”
“這樣給他下毒,怎么可能還會下有解藥的毒?”
“……”
“他是必死無疑的。如果你要人給他陪葬,那就動手吧。”
完,他已經(jīng)痛得不出話來,整個人都蜷縮在了那里,而我的手一抖,放開了他的衣裳。
那毒……沒有解藥?
沒有解藥?
他是一定要置他于死地,而不給他一點(diǎn)機(jī)會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真是這樣的話,那輕寒……
我慢慢的站起身來,可身已經(jīng)失去了控制似得,我踉蹌著不斷后退,眼看著就要跌到。
就在這時,廟門突然被人重重的踢開了,砰地一聲巨響之后,裴元豐提著自己的劍,一身悍氣的沖了進(jìn)來,顯然是剛剛神像倒塌的聲音讓他意識到這里面出了意外,他沖進(jìn)來,正好伸手接著我快要仰面跌到的我。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一看見我們,頓時也愣了一下,感覺到我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骨頭一樣無力,手臂更用了點(diǎn)力氣撐著我:“輕盈,你沒事吧?”
我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又低頭看了布圖一眼,裴元豐也低頭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這一地的碎片,大概也猜到剛剛發(fā)生了什么,道:“他沒有把你怎么樣吧?”
我木然的搖了搖頭。
外面的打斗聲已經(jīng)漸漸漸漸平息下來,我回頭一看,地上已經(jīng)躺了一片,這樣的惡斗不像之前經(jīng)歷過的戰(zhàn)爭,不會尸橫遍野血流成河,但也好不到哪里去,這一場惡戰(zhàn)下來,外面已經(jīng)沒幾個完好的了。
可是,我的注意力已經(jīng)完不在他們身上了,腦海里只是反反復(fù)復(fù)的回響著剛剛布圖的那幾句話——
沒有解藥。
沒有解藥!
看著我無神的眼睛,裴元豐皺了一下眉頭,道:“輕盈,你怎么了?”
我抬眼看著他,眼中幾乎已經(jīng)閃出了淚光,顫抖著道:“他,他,輕寒中的毒沒有解藥。”
“什么?!”
裴元豐的臉色也是一沉,他擰著眉頭,立刻蹲下身去揪住布圖的衣領(lǐng)將他提了起來,這一下又碰到了布圖的傷,他痛得悶哼了一聲,一口血從嘴里涌了出來,可裴元豐面不改色,只是瞪著他:“你再一遍!”
布圖又咳了幾聲,才道:“再幾遍也是一樣的。”
“……”
“那毒沒有解藥。”
“……”
“中毒的人,必死無疑!”
“……”
“這一下,你們還要我什么?”
裴元豐咬著牙看著他,再回頭看著我一臉絕望的神情,突然一把丟開了他,踩著那一堆碎片走過來,道:“不要這么快就放棄!”
我抬起頭來看著他。
這句話,對我來并不陌生,在我的生命中,不止一次的面臨絕境,或者讓我覺得過不去的坎兒,我也不止一次的對自己過這樣的話,現(xiàn)在從他的口中出來,卻只讓我覺得茫然。
我,還要怎么做,才是對?
那毒沒有解藥,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他?
感覺到我的目光渙散,幾乎已經(jīng)失去了希望,裴元豐抓緊了我的手腕,用力的一捏,用疼痛狠狠的將我從迷茫中拉了回來:“如果你現(xiàn)在就放棄,那他就真的沒救了!”
“……”
“剛剛有人趕來幫了我們,是長明宗的人!”
“……”
我一愣,下意識的轉(zhuǎn)過頭去,果然看見廟門外那些綠衫少女的數(shù)目,似乎比之前保護(hù)我們上山的人要多一些。
正是因?yàn)橛辛怂齻冞@批人來,裴元豐才得以脫身進(jìn)來的。
那她們來是——
裴元豐抓著我的手腕,他的手不斷的用力,似乎也有一些情難自禁的顫抖,道:“她們是來傳消息的,有人從成都趕來了!”
我的心突的一跳,睜大眼睛看著他:“是誰?誰來了?”
裴元豐看著我,嘴角已經(jīng)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仿佛有一道陽光,在這樣晦暗的天色里照進(jìn)了他的眼睛。
他:“當(dāng)然是慕華!”
“……”
“慕華已經(jīng)到了!”≈lt;!--章節(jié)內(nèi)容結(jié)束--≈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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