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了一下,看著那賊老大倒在地上哀聲連連,不住的打滾哀嚎,心有余悸的慢慢站起來,撿起剛剛丟在地上的棒子,心翼翼的走了過去。rg
探頭一看,就看到那賊老大胸口血洞一般,染得衣襟上大片鮮紅,連半張臉都染紅了。他的樣子原就兇悍丑陋,現(xiàn)在這樣,更是猙獰可怕。
又是和那天晚上一樣?
我這樣想著,可仔細一看,立刻發(fā)現(xiàn)不對。
那天晚上那個賊人是臉上中了一箭,可這個賊老大是胸口受了傷,他在地上滾來滾去,胸口那個血洞一樣東西沾著血肉掉了下來,我上前一看,發(fā)現(xiàn)那并不是箭矢,竟然是一張樹葉!
竟然有人,能用樹葉傷人!
我一看到,頓時驚得不出話來,急忙回過頭,就聽見嗖嗖幾聲響,那幾個還在跟趙二哥打架的賊人都慘叫著倒了下去,他們的手臂上,肩膀上,都釘著一張樹葉,血如泉涌!
這時,一個妖嬈的聲音響起——
“我妹子的道你們都敢劫,好大的膽子!”
聽到那聲音,我立刻明白過來,一抬頭,就看到一個裊裊婷婷的紅影從前面走了過來。
她穿著一身單薄的紅色紗裙,一邊肩膀的衣衫還有些松散,斜斜的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和精致的鎖骨,在這樣的林道上,腳邊是幾個流血慘叫的賊人,她的出現(xiàn),顯出了一種異樣而誘人的氣息。
趙家二哥打得氣喘吁吁,這個時候看到她,也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我站在原地,也還有些回不過神:“阿——阿藍?”
“妹子,好久不見了。”
眼前的,就是之前與我別過,已經(jīng)大半年沒有再出現(xiàn)的阿藍!
她一手叉腰,站在那里妖媚的一笑,而同時,一個雪白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她身邊一棵大樹的樹梢上,腳尖點著那晃悠悠的,仿佛羽毛一般輕盈,正是葉飛!
我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藍,你們怎么來了?”
“呵呵,要不是姐姐來,你們倆這樣還想平安的回去么?”
著,她裊裊走到趙家二哥面前,伸長脖子去對著他的眼睛,笑道:“這位哥哥,你倒是好心,可你一個人怎么能保護我的妹子,也太托大了吧。”
“……”
趙家二哥沒話,原那么強悍的一個漢子竟然支支吾吾的低下了頭,黝黑的臉都紅了。
葉飛抱著胳膊站在樹巔上,冷冷的看了一眼。
。
這一天,我到底沒有去岐山村,最后托了同村的人幫我過去跟那個老板打聲招呼,只我路上差點被劫道,契約的事,只能再拖兩天。
等到報了官,把那些受傷的賊人都抓起來,又錄了供詞,再跟他們一起回家的時候,天色都晚了,那些繡娘也早就回家了,我讓阿藍先進屋,葉飛仍然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早就沒了蹤影,我站在院子門口,對趙家二哥深深的鞠躬:“多謝二哥了。”
他又有些臉紅,擺擺手:“不要這么,我也沒幫上什么。”
我急忙道:“二哥這么,輕盈就更無地自容了。這些天原來二哥都是一直在保護我,可我卻——”
“你是三兒的媳婦,又這么照顧我妹子,我?guī)湍阋彩菓摰摹!彼灿行┌脝剩骸澳翘煳乙换卮澹桶l(fā)現(xiàn)附近有賊人在盯著這邊,我原想著人不多,我也對付得了,更怕出來嚇著你們,所以一直沒明,沒想到他們這次帶了這么多人來。你那個朋友得對,是我托大了。若今天真的出了事,就是我的罪過了。”
“二哥快別這么了。”
“總之,這次沒事就好。今天傷了他們這么多人,就算附近的賊人還有賊心,也沒那個膽了。你可以放心了。”
“多謝二哥!”
我著,又深深的行了一禮。
我原還想著要給他銀兩,但看著他這樣爽利的笑容,卻又覺得不能這樣侮辱了他。便作罷了,只想著在給蕓香的分紅里,再多幾分吧。
等到趙二哥也回家了,我便回家關上了院門。
院子里,阿藍正背著雙手,溜達著看著這個院子,還有那些繡架,繡品,離兒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站在門口睜大眼睛看著她。
阿藍當然不是壞人,但她的行為舉止在良家婦人的眼中終究不是正道。離兒現(xiàn)在還,很多事都分辨不清,若也學上一些就糟了,于是我想了想,便先走過去哄著離兒清洗了一下,讓她先回里屋睡覺去了。
等我再走出來,看到阿藍依在門邊,朝著我勾起一邊嘴角笑著。
她似乎也知道我的擔心,沒什么,我走上前去,先對著她行了一禮。阿藍一挑眉毛:“哎喲,這是干什么?”
“救命之恩。”
“呵呵,這就算是救命之恩啦?”
她的腔調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帶著妖嬈和譏誚,我倒也習慣了,便將她請進屋里來,又擺了幾碟子的點心,但看起來她對吃的并不怎么感興趣,而是注意的看了看周圍,尤其看到那些繡架,和我放在柜子還還沒來得及裝箱的繡品,那雙丹鳳眼中透出了一點意外的神情。
我一邊倒熱茶,一邊道:“我這些日子,在做繡坊的生意。”
阿藍回過頭來看著我:“做生意?之前那位公子可是大富大貴的人啊,怎么讓你來這邊做生意了?”
這話,似乎還有些譏諷的意味。
我還是笑:“他大富大貴,那是他的事啊。”
“哦……”阿藍挑了挑眉毛,又看了看我的那些貨品,便對著我笑道:“看不出來,妹妹你還挺有能耐的。”
“不要取笑了。這些,不過是打鬧,賺點糊口的錢而已。上不得臺面的。”
“唔——”她豎起染了蔻丹的指頭,朝我搖了搖,道:“姐姐這一次,算是看得起你了。”
“……”
我倒有些意外。
之前她護送我從京城一路南下,雖然也是體貼周到,但顯然都是看在錢財?shù)姆萆希覜]多少情誼可言的;后來在揚州重逢,她對我更是態(tài)度惡劣,幾次冷嘲熱諷,我也不知道緣由,可現(xiàn)在,她卻對我,她看得起我了。
對上那雙妖媚的眼睛里,卻是少有的認真的眼神,我有些疑惑,但也微笑著道:“多謝。”
著,我也坐了下來。
兩個人對坐著,反倒沒什么話了,阿藍自顧自的喝著茶,好像跟我也沒什么話,我手里握著茶杯,在這樣的夏日,溫熱的茶杯很快便讓我出了一手的汗。
我咬了咬下唇,終于開了口:“對了,上次一別,不知你們去了哪里?”
“當然是回京城了。”
“回京城?”
“你這單活做完了,自然是要回去銷號的。”
“哦。”
我聽著,手更加用力的捏著杯子,汗水涔涔。“那,那你們有沒有,有沒有——”
阿藍挑起眉毛看著我。
“有沒有見到……”
“你是那位大人嗎?”
她這么一,倒像是救了我一般,我急忙點點頭,睜大眼睛看著她。
阿藍也看著我,卻是冷笑了一聲:“見他做什么?當初接你的生意,他已經(jīng)預先把款都付清了,這人可是個當大官的,大概,也是不想跟我們這些草莽有太多牽扯吧。”
“……”我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茫然道:“是么……”
“反正,你跟那位大人一南一北的,知道他的消息又如何。”
“……”
“就算他今天成親生子,也費不了你的紅包啊。”
“……”
我發(fā)不出話來。
是啊,就算他真的被指婚了,今天拜堂成親,一步登天,跟我這個千里之外的人而言,也沒有任何關系了。
誰又還能證明,我曾經(jīng)跟他有過關系呢?
想到這里,我淡淡的一笑。
阿藍一直看著我,見我這一笑,她也有些疑惑,而我已經(jīng)像是將這件事完拋之腦后,抬起頭來微笑著道:“對了,你們是什么時候來的。”
“就是今天。”
“今天?”
我一聽,心里倒是一動。
之前看到那個賊老大的傷,我就覺得有些不安,因為跟上次賊人來行竊的時候受的箭傷完不同,而聽阿藍這么一,我就更加肯定了。
上一次射到我院子里的那支箭,仍然不是他們的。
看著我眉頭深鎖的樣子,阿藍勾著唇角笑了一下:“你家,倒是熱鬧。”
“嗯?”我抬起頭來看著她。
阿藍的眼風帶媚,朝四周溜了一圈:“這周圍,人可多呢。”
我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你也知道。”
她無聲的笑著,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是些什么人嗎?”
阿藍沒話,這個時候外面?zhèn)鱽硪魂囷L聲,好像有什么人進了院子,我急忙起身推開門一看,卻是一個白影翩然落下,正是葉飛!
他的身上還帶著風,一身白衣飄然,慢慢的走了過來。
阿藍也已經(jīng)起身走到門口,看著他:“有什么情況?”
葉飛道:“這周圍,的確有一批人馬在盯著她。”
我頓時緊張了起來,睜大眼睛看著葉飛,卻見他白皙如玉的臉龐在夜色中透著一股冰雪的寒意,沒什么表情。
阿藍道:“是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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