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將軍的人回報,他們已經(jīng)往回撤,而敵人的軍隊跟著入了云嶺,目前正在七星巖一帶盤旋。rg”
“很好。傳我的話,讓巴將軍帶著他們再拖一段時間,耗得差不多了,再往天子峰退!
“是。”
那人領(lǐng)命,轉(zhuǎn)身便匆匆的退下了。
這一刻我的冷汗從額頭上涔涔而下,剛剛幾乎窒息的感覺更讓我氣息不勻,抬頭看著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的洛什,晦暗的光下,他的臉孔仿若鬼魅,只有那雙眼睛里的深邃,一成不變。
他冷笑著對我道:“看來,你沒有讓我失望,還是有些用處的!
我恨得牙根發(fā)癢:“你為什么沒有想過,如果你這是在引火燒身呢!
“引火燒身?”
“你覺得你真的能夠把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如果這一次你是玩火**,失敗了呢?”
洛什冷笑了一聲,抬起頭來看著大殿外漆黑的蒼穹,道:“怎么,你還真的妄想著能被救回去?”
“……”
“看起來女人就是女人,雖然聰明,可這些事你仍舊不懂。你以為黃天霸的武功很高,或是那個姓楊的有一點點聰明,就真的能在戰(zhàn)場上與我一較雄長?”
“你什么意思?”
“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現(xiàn)在的天朝對于我來,實在是太弱了,常慶算是個能打的,跟我們扛了一年多,也不過如此,之前倒是有一個將星,可現(xiàn)在卻不見了,也難怪你們的皇帝死守東州一個月,連一點作為都沒有!
“將星?”
我聽得一怔:“你誰?”
他的眼睛微微瞇起來:“裴家老五!
裴家老五?也就是——當(dāng)今皇帝的弟弟,五弟。
我微微蹙眉,不知道為什么提起這個“五”有種莫名的感覺,好像——好像曾經(jīng)遇到過這樣的人,我意識到自己也許真的遇到過,只是失憶讓我完忘記了。
就在這時,我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了一道靈光!
五!
那天,黃天霸剛剛趕到東州城的戰(zhàn)場上時,曾經(jīng)問我,是否還記得一個人,然后把手?jǐn)傞_給我看,我看到他手上的許多傷痕,當(dāng)時我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可現(xiàn)在我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他并不是簡單的攤開手掌,而是張開了五指!
他給我比劃的,是——五!
難道,他當(dāng)時問我的那個人,就是這個五皇子?
可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我明明是在問他的傷,問傷他的人是誰,他卻突然問我記不記得這個人,難道——傷他的人,就是那個傳中的將星,五皇子?
這是怎么回事?!
我驚愕不已的跌坐在地上,鎏金地板傳來的寒意滲透了我的掌心,可那里卻出了許多的冷汗,凍得我一陣哆嗦。
洛什看了我一眼,冷笑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
從那一天開始,我的每一天,都在煎熬中度過。
因為想到離勝京不遠(yuǎn)的地方,也許黃天霸和楊云暉正在和人浴血奮戰(zhàn),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死在蒼茫的云嶺中,也不知道這一場噩夢何時會驚醒,我只知道,黃天霸每接近勝京一步,我的心就會痛一分。
但,我沒有一點辦法。
洛什把我看得很緊,不允許任何人隨意和我接觸,一點消息也傳不出去,每天就只能跟在他的身邊,看著他習(xí)武,練兵法,畫畫。
我完沒有想到,洛什這樣的人還會畫畫,就看他拿著一書看都覺得很奇怪,但其實,作為勝京如今的執(zhí)事者,草原上最高的王子,他當(dāng)然應(yīng)該是文武兼修的,所以當(dāng)他的筆下一條一條的線條,一點一點的墨染,染出一個人的樣子時,我還是有些吃驚。
畫上的人,凌風(fēng)而立,一身衣袂翩然如仙,那張俊逸非凡的臉顯的那么精致,仿佛上天的恩賜,就連下筆,也只能用最細(xì)密的心思,才能勾畫出那種神韻,眉如墨染,鼻似斷崖,唇線輕抿,勾出一點點淡淡的弧度,似乎在笑,可仔細(xì)一看,卻又似乎并沒有笑。
然后,是他的眼睛。
我從未想過,那雙風(fēng)情萬種的媚眼,也能用筆墨勾畫得如此生動,睫如烏翅,覆蓋在漆黑的眼睛上,里面似乎有水波瀲滟,平靜的看著前方,那眼神,仿佛要看透千重水,萬重山,只為看到一個人。
當(dāng)毛筆畫完最后一筆的時候,洛什長長的舒了口氣,直起身子,專注的看著畫上的人。
他們,不過只相處了五天而已,卻能這樣栩栩如生的將對方畫出來,可見,那個人的身影是一直篆刻在他腦海里,記憶的最深處,才能畫得如此傳神。
看著他看著畫中人的目光,比起之前戰(zhàn)場上如野獸一般的兇狠剽悍,這一刻近乎柔化春水,可是這樣,我的心里是難熬,好像吞了老鼠進(jìn)去百爪擾心一樣,不由的就皺緊了眉頭。
這時,洛什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縷冷笑,道:“我記得你來這里的時候,身上還有些裝飾,怎么到了這兒,反倒一點都沒有了,是害怕我們會對你做什么?”
我的心里一緊。
但立刻做了一個勉強的笑容:“女為悅己者容,這里又沒有悅己者,我要那些做什么!
“倒也是。”他點點頭,我剛要松口氣,就聽見他冷冷道:“不過,既然你不用那些東西,也不該亂扔才是!
我聽得一怔,就看見大門被人打開,兩個護(hù)衛(wèi)拖著一個丫頭走了進(jìn)來,那丫頭一看到我和洛什,立刻嚇得大哭起來,爬到洛什的腳下連連磕頭:“王子,王子,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貪心了。”
我的掌心都是汗。
洛什冷笑了一聲,蹲下來看著那丫頭,道:“她給了你多少東西,就讓你敢連我的話都違抗?”
那丫頭嚇得好像老虎爪子下的兔子一樣直哆嗦,顫抖著從懷里摸出一個包袱,正是之前我偷偷渡給她的,打開一看,都是之前我隨身帶著的一些金釵珠環(huán),湊到一起也頗有些價值。
這就是我之前用來買通這個丫頭,想讓她幫我傳遞一點消息出去,可沒想到那么的動作,居然還是被洛什發(fā)現(xiàn)了,我的心都沉了下去,而洛什拿著一支釵冷冷的看了一會兒,然后笑著對那丫頭道:“這些東西倒是好東西,也難怪你為了這些連我的話都敢違抗。既然你這么喜歡——來人,把她拖下去,喂她統(tǒng)統(tǒng)吞下去!
“。坎灰灰。 蹦茄绢^嚇得面無人色,磕頭如搗蒜:“王子不要啊,饒了我吧,王子饒命啊!”
“拖下去!”
洛什一揮袖,那些侍衛(wèi)立刻將那丫頭拖了下去,一路上能聽到凄厲的慘呼,我急忙走到他面前:“如果你要罰,罰我就好了,何必——”
“罰你?”他冷笑著看了我一眼:“你放心,有罰你的時候,但不是現(xiàn)在。”
“你——”
這時,畫室的大門外又走進(jìn)來了一個人,我抬頭一看,卻是那晚憤然離開的鐵箭王,臉色仍舊很陰沉的走了進(jìn)來,洛什轉(zhuǎn)身走過去:“父王,有何事?”
“何事?”鐵箭王怒氣沖沖的道:“你回勝京已經(jīng)好幾天了,你到底要做什么,如果你之前你的撤軍是有安排的,到底是什么安排?每天呆在畫室里,這就是你的安排?!”
洛什微微蹙眉,沒話。
“你可知道,勝京其他的幾大天王都在怎么?”
洛什冷笑了一聲:“我怎么做,管他們怎么!
“你——!”
鐵箭王氣得臉都白了,正要發(fā)怒,就在這時,從畫室的外面跑進(jìn)來了一個侍從,一見他們就跪拜道:“王子,前方有消息傳回來了。”
“哦?”
洛什一聽,臉上的表情頓時一震,鐵箭王聽了,也急忙道:“怎么了?”
洛什走了過去,那侍從道:“前方探子回報,巴將軍已經(jīng)將敵人引入了包圍圈,如今他們離天子峰只有二十里了!”
我一聽,頓時心都沉了下去。
那一夜我在天子峰的周圍,那些長城的城墻上,就看到他留下的守軍,看來他的安排還不知這一點,巴將軍都已經(jīng)將黃天霸他們引入了包圍,只怕他在那之前就已經(jīng)設(shè)計好了,只等著用我這個餌,來釣他的魚!
“好!”
這一次,洛什終于喜怒形于色一般,臉上露出了迫不及待的笑容,揮手將狼毫丟開,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傳我的命令,立刻出兵天子峰!”
“是!”
鐵箭王這一次算是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急忙上前:“洛什——”
洛什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一臉慘白的我,冷笑道:“父王,我的事你還是別管了。來人,把這個女人帶下去,在我回來之前,不允許她離開半步!”
他一邊,一邊已經(jīng)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立刻從門外進(jìn)來了幾個侍從走到我面前,還算客氣的做了個“請”的手勢,我也沒辦法,只能跟著他們走,畫室內(nèi)便只剩下鐵箭王一個人生氣,就在我要邁出大門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后一聲“咦?”
我轉(zhuǎn)頭一看,確是鐵箭王走到桌邊,看到了上面的話,一臉震愕不已的神情:“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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