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里面院子里似乎坐著位大嗓門的,回了一句,就聽到叮叮當當的聲音,伴隨著眾人的喊聲。
“哎呦喂。”
“心。”
“我了個去。”
幾秒鐘后,就見一名斯斯文文的男人走了出來,褲腳和衣角似乎有幾分污漬,但并不影響人的灑脫。他又堵在了二門口,語氣直來直去的問:“你們找誰?”
普法專員為其氣勢所攝,聲的報名道:“我們是社區普法組的,你叫我金就行了。”
在我大京城里工作,姿態是一定要放的低低的。普法專員遇到過很多類似的情況,他都是用名字來試探的。若是對面的跟腳硬,叫他金也不吃虧,底氣不足的,通常會喊一聲金專員之類的,也蠻好聽。
對面的卻不按套路出牌,也自報家門道:“我是魏振學!”
沒有任何的修飾和介紹,通常這種情況,明對方的來頭甚大,到了不需介紹身份的程度,或者,自覺來頭太大——普法專員暗地里猜測著。
“你認識楊銳?”魏振學依舊是直來直去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了。
“啊,我不認識楊銳教授,不過,我們是想要介紹一些我們的普法工作。”普法專員抬頭看了眼伸出院墻的國旗,紅艷艷的煞是漂亮。
“楊銳沒空的。”魏振學著抬頭,看看普法專員后面跟著的一群人,皺皺眉頭,道:“你們這么多人來普法,都是律師?”
“不是律師才能普法的。”普法專員尷尬的笑一笑。
“你們和律師哪種厲害?”
“那個……不能這樣比。”
魏振學胡亂的問話,卻讓旁邊史貴的手下給聽出問題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邀請出了錯,連忙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們今天是私人的聚會,你們先請回吧。”
“剛剛還叫我們進去,現在又不讓了,這是欺負人吧。”一直站在后面沒話的劉炳賢突然暴怒了:“當我們稀罕你們的烤肉嗎?”
“今天烤肉不怎么好吃。”魏振學一抹嘴道:“天太熱了,我們就弄了些貝殼和蝦之類的,邊喝啤酒邊聊天……”
劉炳賢的口水都要滴下來了,心里卻是更氣了。
這時候,里面的人又走出來一個,威嚴的看看兩邊,問:“什么事?”
“啊……我們就是看這邊熱鬧,想過來宣傳一下普法工作。”陳只看了這位一眼,就有魂飛魄散之感。
“你認識我?”
“是,我之前去區里開會,見過您。”陳實話實,心里發苦。
“恩,普法工作很重要,但楊教授今天比較忙,你們改日再來吧。街道辦是做的服務工作,要抓住工作核心。”出來的人點了一句,自己轉身進去了。
陳趕緊拉著人走。
普法專員也不敢多,低著頭,跟著就跑。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而來,倉皇而去,卻沒有影響楊宅絲毫。
陳跑的飛快,心里的怒氣也積攢的飛快,終于回到了普法組的臨時辦公室,他就厲聲道:“劉炳賢,你既然想要加入普法組,以后每逢一三五,就幫忙打掃衛生,二四六來幫忙做黑板報。”
“我沒時間。”劉炳賢怎么不知道陳是報復。
陳瞪著他,恨意盎然道:“你如果不愿意,明天就等通知吧,街道要整理街巷,院子里的違章建筑,給我拆了。”
劉炳賢大驚:“憑什么就拆我家的。”
“要么來普法組干活,要么拆了你家的違章建筑,你自己選。”陳拿出了街道辦最大的能量,壓的劉斌選喘不過氣來。
后者終究還是只能答應下來,他們住的大雜院來就,幾家人一分,不夠住的只好在院子里占塊地方做簡易建筑。不過,簡易建筑也不是想蓋就能蓋的,京城里第一次成批量的起違章建筑,是地震之后的防震需求,后來再蓋的,就很容易被拆了。
然而,給普法組干活也是劉炳賢不愿意的事,他就問道:“你最后看到的是誰?嚇的你屁滾尿流。”
“市里的領導。”陳不欲多,轉身就去找上級匯報了。
劉炳賢偷雞不成蝕把米,氣的胸腔都發疼,恨不得一個石頭扔到楊家的院子里,把楊銳給砸癱瘓掉——砸死人是不行的,那是要判刑的,劉炳賢還是懂一點法的。
楊家的院子里,此時卻沒有多少守法的氣氛。
因為大家的關注點,都是博@彩公司。
“快看看賠率多少了。”
“還有馬德蘭公司的,不要光看一個公司的。”
“主看歐洲和美國的博@彩公司,他們的準確度高。”
如果光聽聲音,不看內容的話,只會覺得楊銳是在宅子里聚眾賭博。
實際上也是有點像的。
黃茂接著電話,隨時向大家報告最新的進度:
“確定入圍了,總數有4到5人吧。”
“康訊列了個1人名單,馬德蘭列的是18人名單,都有楊銳。”
“楊銳現在是一賠9,在賠率榜上排前三的。”
他的名單,自然是諾貝爾獎學入圍的名單。
來可笑,因為諾貝爾獎的入圍名單在5年內不對外公布的,所以,各國的媒體獲取諾獎名單的方式竟是通過博@彩公司。
而且,耐人尋味的是,博@彩公司的名單,從來都沒有出過錯。
從入圍名單直到三甲名單,大型博@彩公司都能給出肯定的答案,而且,從來沒有諾獎從他們給出的三甲名單中旁落過。
從十月一號開始,各大博@彩公司的名單就陸陸續續的出爐了,并會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不停的縮名單。
這個過程,實際上也就是諾獎委員會縮名單的過程。
只不過,諾獎委員會被鎖在房間里不能出來,也不會對外公布入圍名單。
關心諾貝爾獎的機構、媒體和個人,這時候能參考的主要信息,就是博@彩公司的賠率和名單。
通常情況下,到了十月五日前后,諾獎委員會就會公布最后的獲獎者名單,一個物理、一個化學、一個生物是最主要的三個獎項,經濟學獎和文學獎的重要性次之,至于諾貝爾******,基可以看成是挪威人民的野望,是不被科學界關注的。媒體界和普羅大眾其實也關注的不多。
用大的區塊來分析的話,物理化學和生物可以看做是自然科學獎,經濟學獎可以看做數學與經濟學的獎項,文學獎歸于文學,******歸于傻白壞。這其中,經濟學、文學與******都是單獨的,沒有聽過可以互通有無的。
物理化學和生物學獎則不同,獲得化學獎的生物學家,或者獲得物理學獎的化學家都是不少的。
楊銳在化學獎和生物學獎方面都有機會,雖然不可能因此而獲得兩個獎項,但這也明他獲獎的幾率是比較大的。
關心此事的學者和朋友,甚至相關的媒體記者和官員,但凡是收到消息的,都趁著國慶節的時間,跑到了楊家來。
他的處所自從招待了實驗室眾人之后,就被許多人所知道了。
楊銳接待來接待去,就給接待成了聚會。
好在有史貴幫忙,一口氣拉來了五名廚師和多名幫廚,才算是將場面給穩了下來。
中國人搞聚會,沒有不吃東西的,這種時候,充滿飽腹感的香腸比單純的握手更能令人體會到重視。
“不行了,這兩天得找個清靜地方去了。”楊銳看著茫茫多的人頭,有些發蒙。
景語蘭揉揉勞累的肩膀,深以為然道:“躲開點是清靜了,但會不會影響什么。”
“能做的都做了,能影響什么呢。”楊銳搖搖頭,又看向前方,道:“今天來的還是知道情況的人,等過幾天,不知道情況的人也要來了,你看史貴,恨不得把生意伙伴都拉來的樣子,到時候能得獎也就算了,得不到獎,不是白瞎了幾天的招待。”
景語蘭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想什么,卻是指指前方,道:“劉院長來了,看來你想躲清靜也不容易。”
楊銳轉頭向后,果然看劉院長似僵尸一般的飄了過來。
他的眼眶更黑了,不知道是又熬夜了,還是尚未緩過來來。好容易飄到楊銳跟前,劉院長已經是雙膝無力,拽住楊銳的胳膊,將他拉遠了幾米,勉強距離人群有些距離了,就喘著氣,道:“楊銳,你要的教授職稱有下文了。”
楊銳有些好笑:“就卡這個時間點?”
“當然是要卡這個時間點了。”劉院長嘆口氣,道:“我這里有個請柬,邀請你出席明天舉行的北@京市生物工程促進會。”
“那是什么?”楊銳訝然,這個沒聽過名字的學術會議,聽起來就很l的感覺啊。
劉院長也是無奈的道:“你問我,我也不知道。不過,會議級別不重要,重要的是參會人員,你是不是?”
“就明天?十月二號?”
“恩,十月二號開會,十月四號結束。總共開三天。”
這是要在塵埃落定之前,決定某些事啊。
楊銳聳聳肩,倒是不太在意,對他來,這也不算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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