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寨子鄉到西堡鎮的路上,到處掛著“大干快干”,“大干1天,為春節獻禮”之類的標語,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淫a邪的派對之路。rg
而在坑坑洼洼的道路兩邊,每隔一段路就能看到工作的施工隊,卻是在做些修修補補的工作。
河東省是個窮省,省內雖有礦產資源和一些農林業資源,但在8年代的中國,原料是賣不出價格的。因此,河東省政府雖然很看重這個醫藥技術開區,但也沒有能力拓寬道路,或者新建省都沒有一條的高公路。
于是,將一些危險的彎道重修,或者將變形的實在不成樣子的道路維護一下,就是他們所能做出的最大限度的付出了。
不過,在寒冷的冬季做建筑施工,真的好嗎?
楊銳望著窗外辛勤的勞動者,精神有些放空。
“等楊主任下一次來的時候,這邊的路就修好了。”來自省府的竇遠航熱情的介紹著,目光輕輕的從楊銳臉上,掃到旁邊的托拜爾斯。
竇遠航是省府派至開區的科級干部,在開區籌建的這段時間里,又派過來聯絡楊銳和托拜爾斯。
盡管托拜爾斯留在荒涼的西寨子鄉的目的是聯絡楊銳,但竇遠航還是習慣性的關注托拜爾斯。
楊銳則不怎么在乎竇遠航的心思,淡定的笑了笑,繼續放空思路。
托拜爾斯在翻譯的幫助下哈哈的笑了起來,:“如果醫藥公司建設成功,它繳納的稅收可以讓你們想建多少條路就建多少條路。”
竇遠航的眼皮跳了一下:“托拜爾斯先生看好我們的開區嗎?其實我們的開區還有位置剩余下來,你們投資的話,省里的領導一定會很重視的。”
“我代表能源部,沒有東西投資給你們。”
“哦,托拜爾斯有朋友介紹過來也很好。”竇遠航好不容易遇到這樣一個機會,趕緊抓住。
托拜爾斯卻是搖了一下頭,道:“我不會介紹的。”
“為什么?”
“因為我看好的是楊銳先生,不是這個開區。”多肉型美國人一副很實在的樣子。
竇遠航心里狂汗,您會不會聊天啊,他強行扳回來,道:“楊銳先生都決定到開區來了,這不正明開區的未來嗎?”
托拜爾斯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竇遠航,道:“我承認楊銳的科研天賦,但他的商業天賦并不突出,坦白的,建廠在這里,我完無法理解,河東省是內6省,不僅不靠海,經濟也不達,這里甚至連一個機場都沒有。”
竇遠航瞠目結舌,咱們聊天的點不對吧。
托拜爾斯卻是的很高興的道:“你知道嗎,即使在美國,跨州也是沒什么前途的,知道什么是跨洲嗎?就是人們從東海岸飛到西海岸,或者從西海岸飛回來,不停經過的那些內6州,在紐約或者洛杉磯工作的美國人,不知要多少次的飛過這些跨洲,但他們從來都不會停靠,甚至懶得了解。”
“原來如此,真是有趣的知識啊。”竇遠航聽著翻譯拼了老命翻譯過來的話,一點聊天的興趣都沒有了。
托拜爾斯依然不放過他,嘆口氣,道:“河東省就是跨洲啊,這樣的內6省,只要靜靜地開農業,認真的節省資源就好了,建廠在這里,太浪費了。”
竇遠航忍不住道:“我們河東省也是地大物博的資源省,別看我們地處內6,但我們的條件并不遜色于沿海省份,比如電力資源,我們省就是國排名靠前的……”
“比上a海如何?”托拜爾斯打斷他的話。
竇遠航啞然。
“也比不上京城吧。”托拜爾斯又問。
“是不能和他們比,國也沒哪個省能和他們比啊。”
“所以呀,華銳就應該建廠到這些地方的。我很難理解的一點也是這個,香港來是很好的建廠地點的,我想,建廠到河東省,一定是您的意見吧。”托拜爾斯將頭轉了過來,直接問向楊銳。
楊銳像是才聽到似的,“哦”了一聲。
“楊銳先生在考慮問題?”托拜爾斯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累了,休息一下。”楊銳總算完整的了一句話。
托拜爾斯、翻譯和竇遠航等人,都乖乖的不話了。
一路無話的抵達西堡鎮中學,大約用了個多時。
楊銳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緊接著就進入了實驗狀態。
開一種技術,即使這種技術的部思路和方法都已經知道,重復出來也是不輕松的。這就好像是在自己家里學長輩做菜,長輩手把手的教,也不見得就能教出好廚藝來,想做出一模一樣的菜肴更是艱難。
而且,不同于使用技術,技術開是一個系列問題。pR身算是簡單的了,楊銳當日也做了好幾個月,現在改進pR,固然是用不了這么長時間,可工作壓力還是存在的。
建摩天大樓的確會讓人累的半死,蓋農家院也不見得就輕松了。
為了充分利用春節這段時間,楊銳剛剛調整好了西堡中學實驗室,就進入了反向pR的開當中。
比起標志性的二代pR,也就是熒光定量pR,反向pR只是一個的進步。
但是,這是馬后炮的看法。
以年后的觀點來看,反向pR的確是一項簡單的進步。可在85年的生物界,這就是最先進的技術。
二代三代的分法,身就是一種人為的分法,如果愿意,楊銳可以自己把pR分成9級,反向pR是第二級,也不會有太多人反對,不定還會就此流行開來。
當然,僅僅是反向pR,大約是不會讓達爾貝科或者人體基因組計劃的實施者們滿意,可作為一種階段性的勝利,其價值還是很不的。
楊銳估摸著,就此套來一兩百萬美元的無限制經費,應當是沒有絲毫問題的。
而且,反向pR的專利還得是自己的。
為了將這個計劃施行下去,楊銳一路努力奮斗到了大年三十,才決定休息一日。
同時休息的,還有累的半死的托拜爾斯。
作為一名聯絡員,多肉型美國人托拜爾斯先生還是非常稱職的。
這些天,楊銳做實驗,他是隨行伺候,北大離子通道實驗室和華銳實驗室用到他的時候,他也是有求必應。
為此,到了大年三十這一天,楊銳也就順便將托拜爾斯邀請到了自己家來過年,吃年夜飯——不邀請也是不行,人家天天跟著你屁股后面,總不能到了過年的時間趕走。
托拜爾斯顯的很高興,樂呵呵的陪著楊銳的爺爺下棋,陪著姑姑聊天,陪著銳媽包餃子,等著看自己聽不懂的春節聯歡晚會。
為了表示慶祝,楊家今年的年夜飯,也放在了楊銳家,一群人興高采烈的聚集起來,也不在乎多不多托拜爾斯一個。
唯一有些愁眉不展的是托拜爾斯的翻譯,省府的命令和國際友人的重要性,讓翻譯想回家過年都不行。
夜幕降臨,過年的氣氛也的濃了。
快到7點鐘的時候,楊峰看看手表,道:“要放炮了,準備吃飯吧。”
河東省的習俗,年夜飯之前,是要放炮的。
銳媽也看看表,道:“等放炮我就下餃子。”
她話音剛落,就聽門外傳來“噼里啪啦”和“砰砰砰”的聲音
托拜爾斯高興的鼓掌,轉瞬,有些遲疑的站了起來,側耳傾聽,大聲喊:“你們的鞭炮很特別啊,和我在唐人街聽到的不一樣。”
“是不一樣。”楊銳大喊的回了一句,用的是英語。
托拜爾斯卻像是完沒有聽到他什么,突然手指著前面,用盡身的力氣“啊……”的喊了起來。
楊銳回過頭去,就見一名手持56式自動步槍的村民,槍口朝上,臉上帶著新春的喜悅,扣動扳機。
近距離的“嗖嗖嗖”,混合著“啪啪啪”槍聲,只用了兩秒鐘時間,就將托拜爾斯嚇到了桌子底下。
楊銳不得不彎下腰,用盡力,才將托拜爾斯從桌子底下拔出來。
“不是你想的那樣。”楊銳。
“我知道,你們喜歡革命,你們不怕革命,你們要達成愿望了。”托拜爾斯頓了一下,就聽天空中傳來“咚咚”的沉悶如雷的炮聲。托拜爾斯大聲又膽怯的問:“那是大炮,是嗎?我聽過炮聲,你們在攻打哪里?監獄嗎?”
“我們沒有攻打任何地方,你剛才聽到的是高射炮的聲音。”似乎是為楊銳做解釋的,他話的時候,背景就是純純的高射炮的聲音。
托拜爾斯絕望的喊:“你們革命了,是嗎?”
“就是為了省錢。”楊銳嘆口氣,:“這些是大家民兵訓練的時候特意留下來的,比炮的聲音還響,還不要錢。”
托拜爾斯根不信,一個勁的往桌子下溜,總算掙脫了楊銳,手又指向前方,還想把楊銳拖進來。
楊銳穩住了身子,都不用向后看,就能聽到捷克造的輕機槍,出歡快的“噠噠噠噠”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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