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選化合物的數量，在一天天的縮減。rg

    從最初的三十余種，到了二十多種，再到十數種，直到剩下了1種化合物的時候，縮減度才降低下來。

    前期被淘汰的化合物，主要是動物實驗中出現了嚴重反應。各國的新藥申請規則其實都是大同異，但凡動物實驗中出現了嚴重反應的，都不允許進入臨床試驗，也就等于是一款化合物被淘汰了。

    這是一票否決制的，但從制藥公司的角度來，反而是最輕松的部分。

    因為已經否決的化合物就不會產生額外的費用了。

    反而是剩下的1種化合物，在做進一步的動物實驗的過程中，還要不停的產生成。

    用花錢如流水來形容這個過程，再恰當不過了。

    一批批的白鼠、大鼠和鴿子，經口染鐵，再分別服用候選化合物，再進行各種各樣的測試。

    光是各種化學藥劑，還有儀器的成，每天就要過一萬元人民幣。

    黃茂等人沒有親自參與藥物組的研究，可在旁邊看著，也是心驚膽戰。

    眼瞅著他們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才將候選化合物從1種降低到1種，黃茂忍不住問道：“這種進度，動物實驗豈不是要做一年？”

    因為葛瑞絲在，黃茂用的是英語，前者立即回答道：“動物實驗做一年很正常。”

    黃茂默算，平均每天過一萬元的研究成，動物實驗做一年的成是多少呢？鐵定過4萬元人民幣了！

    雖然早就知道開新藥費錢，但錢從自己眼前流走的感覺更強烈。

    黃茂忍不住道：“咱們華銳做實驗一向過平均度的，你們也不可能真的做一年吧。”

    葛瑞絲偏著腦袋想了一下，順便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顯露一番美好身材后，道：“在國際上，開新藥的實驗室平均有十名藥化學家，兩到三名生物學家參與……我們現在有，我來算算，我一個藥化學家，楊銳和王曉蕓兩名生物學家，所以，你的對，我們不可能真的做一年，做五年的可能性更大。”

    黃茂想吐槽的心情，簡直能鋪滿整間實驗室：“你就不著急？”

    半天了，黃茂就憋出這么一句話。

    “實驗室請不起藥化學家，和我有什么關系。”

    “等五年時間，豈不是你也要浪費五年時間。”黃茂更不理解了。

    “不會啊，從現在算五年后，也不一定會有其他制藥公司會做去鐵酮了，而且，我們既然開啟了動物實驗，就一定要完成，否則，也是對其他制藥公司的不負責任，對地中海貧血患者的不負責任。”葛瑞絲的思維回路很奇特。

    黃茂半天沒反應過來，問：“為啥？”

    “你是問……”

    “不負責任的部分。”

    “葛瑞絲的意思是，如果我們動物實驗做一半就停止，其他制藥公司或許會以為我們的動物實驗遇到什么極其糟糕的情況，以至于徹底放棄了去鐵酮項目。”楊銳聽著他們的對話，插了一句，道：“我們目前的狀態不錯，沒有哪個制藥公司會在這個階段放棄項目的，所以，除非我們遇到了其他的不可抗力，否則，動物實驗是一定會完成，如果未能完成，其他公司甚至Fda都會考慮這種情況，萬一遇到訴訟，律師們也一定會尋根問底的。”

    黃茂聽明白了，這次換成了中文，問：“完成了有好處？”

    “動物實驗通過的項目，已經可以賣一個不錯的價錢了。”

    “怎么賣？”

    “有專門的市場。”楊銳其實也不是很清楚，他以前哪里有機會玩這種兼并收購之類的游戲啊。

    黃茂倒是睜大了眼睛問：“貴嗎？”

    “不會太便宜，就這個支出。”楊銳撇撇嘴。

    黃茂也瞬間反應過來，就華銳實驗室以較為便宜的方式進行的實驗，五年下來都要萬元人民幣了，國外公司要是請1個藥化學家，兩三個生物學家，一年的薪水就得開出去上百萬美元，更別其他成了。

    “就是時間太長了。”如果是五年賺回上千萬元，黃茂也不覺得有多高的收入，國內年利潤百萬或者千萬的工廠太多了，華銳實驗室如今每年的開支也在百萬美元以上，尤其是正在進行的pR官司，美國律師們收費收的飛起，萬元人民幣根不夠填窟窿的。

    這樣考慮著，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黃茂特意坐到楊銳身邊，向同桌的葛瑞絲笑笑，就用中文道：“楊銳，要不然，你不要把部時間用在去鐵酮上了。”

    “為什么？”楊銳奇怪的問。

    “五年時間啊！”黃茂喟嘆一聲，道：“楊銳，你別怪我的難聽，你別看自己現在做事的效率高，成績也好，就覺得以后都會這樣子。不可能的，你今年歲，這是最出成績的年齡。咱們國家為什么要搞少年班？就是希望讓科研人員的科研生命長一點，歲就開始搞研究，像你這樣，高產期能持續到歲，5歲，再厲害一點，能持續到4歲，這年，就比普通的科研人員多了一倍的時間了。”

    稍停，黃茂又道：“你想想看，你最好做科研的年，你要用五年時間做去鐵酮嗎？我不是去鐵酮不重要，但就現在的動物實驗，我能做，老涂能做，王曉蕓也能做，你何必把自己的黃金時間浪費在這上面，五年時間，你能做多少事？”

    楊銳被黃茂給愣了。

    他的藥物組里面，只有王曉蕓、魏振學以及自告奮勇的葛瑞絲，其實也是因為動物實驗相對簡單，他不愿意浪費好不容易拉來的牛們的時間。

    諸如黃茂李文強等人，都是未來有能力表eLL級文章的人，何必用在簡單的體力活上。

    楊銳卻是忘記了自己有多少時間消耗與此。

    仔細算算，整個動物實驗也就進行了兩周而已，但對一名科研員來，兩周時間不少了。

    “就當休假吧，換換腦子。”楊銳笑著給自己和黃茂同時做解釋。

    黃茂啞然。

    坐的離這桌不遠的魏振學，來就是豎著耳朵在偷聽——也只有他能干出這種事來——此時咳嗽一聲，道：“人和人就是不一樣，有的人休假是到外面玩，有的人休假是回家睡覺，有的人休假是拉白鼠的脊椎……”

    “我一只白鼠都沒動。”楊銳再解釋。

    “我錯了，是有人休假喜歡看人拉白鼠的脊椎。”魏振學嘿嘿的笑了起來，自覺的完美。

    楊銳無言以對，恍然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變態傾向。轉念，楊銳又想，不變態不生物，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我再休一個星期的假，如果沒什么成效的話，再考慮改變。”楊銳著站起來，輕輕的拍了兩下魏振學的脖子，然后放著不動了。

    魏振學只覺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脖子后暖的人心涼。

    楊銳的大拇指點在魏振學的頸骨上，心里想著如何加快動物實驗的進度。

    作為一種簡單的排列組合式的淘汰實驗，動物實驗的進度的快慢，很多時候只能根據資源的多少來改變，技術能夠揮的空間很，因為技術再好的人，你也看不到一種化合物在人體或者動物體內的變化。

    不試試，誰知道化合物的效果如何，會代謝還是富集，代謝途徑是否如其預料，代謝產物是否出想象……

    楊銳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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