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辣么多?”姚樂大眼睛睜的圓溜溜的,可愛極了,聲調也有了變化。rg
楊銳心里偷笑了兩聲,然后煞有介事的道:“看的書多了,自然就知道的多了。”
他上輩子真沒少翻書,但要知道多少,那是很難講的,與年后的普通人一樣,楊銳很少再去記這些“沒用”的信息了想知道哪個國家是左行道,百度即可,電腦不在身邊,還有ipad和手機呀,誰有空去記那么多國家名。
但在1984年,這個問題可就嚴肅了。先,你不知道去哪里查,交通地圖上肯定是沒有的,交通大辭典這種東西是否存在也不清楚,就算有交通大辭典這樣的書,正常人家里肯定是沒有的,學校的圖書館里有沒有也不能確定,即使狗屎運找到了書,不定還會被人借走,即使狼屎運借到了書,也不知道要翻多久,萬一是上中下三冊,正好中冊不在,那真是有想殺人的沖動。
如果再好不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交通大辭典的中冊,欣喜若狂的翻開來,結果現寫著左行道的條目被人撕去了,這種時候,生什么反社會的事情都不奇怪了。
當然,關于知識的最大問題,永遠是正確性和面性。如果是很重要的知識,往往需要權威書籍,最好是有旁證、有來歷、有出處、有原因,所謂孤證不立,就是這個道理為何教科書都敢明目張膽的撒謊,因為編者沒有想到,后世人獲得知識是如此的容易,傳播知識是如此的簡單。
面性同樣重要,就比如左行道的國家,楊銳如果想知道,在腦海中扒拉扒拉,總是能搜的。
但在8年代,想要找到完整面的信息,一點都不輕松。
想象一名交通部公路局的筆桿子接到命令:現有上級領導要出國考察國外的公路建設情況,要求交通部公路局提供所有采用“靠左行”方式的國家名單,以做備選。
這筆桿子若是沒有提前儲備相關信息,那就只能費盡心思的去找資料了,如果累的半死,終于走狼屎運在截止日前,找到了資料,開開心心的摘抄了兩頁半,突然在資料的末尾看到了“等等”二字求此時筆桿子心理陰影的面積”。
省略掉“等等”或許可行,但萬一領導哪里都玩過了,今年就是想去斐濟考察一下人家的左行道的建設方法,你在報告里給漏掉了求此時領導分配給筆桿子的鞋的容積。
作為大學生,作為知識青年,姚樂是很注意獲取知識的,看她買的筆記就知道了,姚樂選的是一塊兩毛錢一的高檔貨,一套共有八種顏色,姚樂計劃一年買四,將它們部填滿。
然而,即使是填滿八種顏色的筆記,姚樂也不敢想,自己能隨口出左行道這么生僻的冷知識。
楊銳看著失神的姚樂,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要用外掛欺負人的事,楊銳一直以來都做的是游刃有余,毫無羞愧之意學生物的,課前笑瞇瞇的摸著白鼠,課后就開始給白鼠收尸,哪里有什么羞愧可言。要是用上外掛,能少虐待幾只白鼠,楊銳都覺得值回票價,羞愧這樣的情緒,既不能減輕實驗動物的負擔,也不能減輕人類的病痛,完可以丟給心理醫生自娛自樂去。
不過,像是現在這樣子使用外掛,騙姑娘玩,感覺卻是完不同了。
望著楊銳與姚樂的對視,姚悅忽然有點莫名的不開心,忍不住道:“你剛才英聯邦國家,英聯邦國家有哪些,你記得嗎?”
“我想想哦,按照字母順序吧,第一個是安提瓜和巴布達,第二個是澳大利亞,然后是巴哈馬,孟加拉國,巴巴多斯,伯利茲,博茨瓦納,文萊月份剛獨立,也算是英聯邦國家,接著是喀麥隆和加拿大,塞浦路斯和多米尼克也是……”
楊銳一串字下去,連個磕絆都不打。
反正是看著的,只要識字,那起來是方便的很。
他這一次的國家更快更多,瞬間震懾了車內五個人。
郝玉看著楊銳,暗忖:怪不得楊銳能賺到錢,還比其他有錢人有影響力,這莫非就是知識的力量?
郝玉始終在思考楊銳的影響力的問題,如今找到了答案,卻更不開心了。因為她想找到答案,模仿楊銳的成功,雖然不指望著也能有兩萬塊的存款甚至更多的東西,但郝玉依舊希望能想辦法,爭取到一套樓房。
然而,如果楊銳的成功是知識的積累,郝玉卻沒有信心想去模仿了。
司機開著車,腦筋轉的慢一些,起話來卻無所顧忌,問道:“你這個腦子太兇了,那么多東西,你都記下來了?就不怕漲破腦瓜子?”
“隨便看,隨便就記下來了,我這個人記性好。”楊銳只能用這個借口。
司機羨慕的油門都踩深了一點,口中道:“人和人的區別咋就那么大呢?我家里的狗兒子呀,背個課文都背不熟,要讓老師打手板,還要罰站叫家長,我這個工作,又不好逃班,你知道的,英國人要求多嚴呀,你今天不請假走了,明天就要扣錢,多來兩次就要開除的。但天天請假也不行,請假多了,人家就不要了,急的我是沒辦法。我那狗兒子要是能有你這么兇的腦瓜子,哎,你這么兇的腦瓜子都上北大了,我那狗兒子要是能有一個上中專的腦瓜子,我謝天謝地,讓車碰死都情愿嘍……”
楊銳聽他一口一個“狗兒子”,也是笑的嘴角直翹,聽到最后一句就害怕了,忙道:“江師傅,碰車和學習可沒關系,咱們開慢點,安第一,安第一……”
江師傅看一眼楊銳,笑了:“碰車和學習肯定沒關系嘍,這個我是清楚的,你放心,我就算要找祭品,也不會要你們這樣子的,你們的腦瓜子太兇,我家狗兒子受不了。”
楊銳心中狂喊:祭品是什么鬼?
“江師傅,一誑到友誼商店,你也一起進去,給你兒子挑個喜歡的,算我送他的禮物。”楊銳默默的獻上“祭品”。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江師傅腳下的油門又踩深了一點,開心的車子都左搖右擺了。
“師傅,咱們慢點,慢點開。”楊銳重新檢查了一遍安帶。
“放心,我的車技,不敢是北京城里的第幾名,但在開車的里面,比我開的穩的,沒我開的快,比我開的快的,沒我開的穩,要不然,英國人能出錢挖我過去?”
“還是慢點好。”楊銳看著江師傅將車降下來了,才悄然擦把汗,繼續獻祭道:“您別客氣了,外國人用車不是都要給費,咱們中國不講究這個,我送個學習用具之類的給你兒子,他日后不定還要做我的師弟呢,這您就別跟我客氣了。”
“哎呦,您這話的,真真到我心坎里了,我家狗兒子要是能讀北大,我到延慶縣撞一頭牛回來。您的禮物,我可真收了。”江師傅樂的眉開眼笑,雙手穩穩的把住方向盤,道:“再以后,您再有用車的時候,您就直接叫我,只要在北京城里,我半個時就能開過來。”
“那太好了,不過,用不著半個時那么急,還是要注意安。”楊銳很想結束這段奇怪的對話,但心里著實是有些在意的問:“為啥上供,要到延慶縣撞一頭牛?”
“撞死的牛便宜呀,我這個車是黑牌的,人家不敢多要錢的。”
“那撞死的牛拿回來,吃掉?”
“哪里舍得吃啊,上供呀!”江師傅的無比認真。
楊銳第三次檢查安帶,冷靜的為延慶縣的牛點個“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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