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薰擂臺賽經(jīng)驗不少,雖然聽不懂裁判的話語,但眼前的場景是怎樣的結(jié)果卻一清二楚。rg
她松開還沒來得及爆發(fā)的肌肉和筋膜,讓凝聚的自身之氣散去,弓起腰背,莊重行禮道:
“多謝樓君指教。”
完,沒管對方有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她已提著藏于鞘中的太刀,往關(guān)外盟更衣室方向行去,腦海思緒紛呈,略顯凌亂。
對一位以劍術(shù)聞名的武士來,被人打斷必殺,將長刀直接按回鞘中,是絕對的恥辱,尤其這樣的事情還發(fā)生在同層次之間!
換做幾十幾百年前,破腹自殺將是理所當(dāng)然的選擇之一。
心齋流不會追求這種極端,但少不了佛前枯坐,遠離享受,以自虐的方式苦修身心,期望洗刷。
最近這幾十年,類似的精神早已淡去,只殘存影響,可這不是心安理得接受的借口!
剛才被樓成按住刀柄,無法拔出,主要是犯了兩個錯誤:
第一,他之前從未將“行”字訣和自創(chuàng)的噴射絕技疊加使用,無人能想到他能快至這種程度,與自己為隱蔽殺意,掩藏前兆,刻意放慢的“飛龍取”準備形成了鮮明對比,不過這不是絕對的原因,因為根據(jù)他掌握了“行”字訣,自創(chuàng)了噴射身法的事實,能夠合理假設(shè),提前戒備!
第二,他的“臨”字訣確實讓自己散去了戰(zhàn)意,丟掉了急躁,仿佛回到了修煉心眼的佛堂,進入師父才具備的“心齋”境界,有了減少“飛龍取”征兆給對方驚喜的能力,但現(xiàn)在想想,樓成不是出現(xiàn)失誤,給了自己機會,而是已然預(yù)想到類似的情況,故意如此。
也就是,自己被對方影響后,以為在陷阱里發(fā)現(xiàn)了敵人的疏漏,找到了反擊獲勝的辦法,其實是掉入了他精心準備的第二重陷阱!
正是由于“勝利即將來臨”的感覺充塞,自己才忘記了提防樓成雙重疊加的速度!
如果不是這樣,即使輸,也不會那么快,不會被人將河豚丸按回刀鞘中!
我真笨……唐澤薰想明白之后,忍不住自責(zé)了一句。
她心里泛起了濃濃的莫名的委屈,但都被強大的精神和壓制,沒怎么表現(xiàn)在外,只是嘴巴緊緊抿了起來。
“哇,薰醬委屈的樣子超級卡哇伊!”
在日各大論壇上,瞬間出現(xiàn)了諸多類似的話語。
“我的心好疼,想安慰她呢!”
“可惜啊,薰醬不像以前那樣了,我記得她十幾歲的時候,如果輸了,會試圖忍住卻無法忍住地哭鼻子。”
“畢竟已經(jīng)是神鬼境界的強者了。”
“我記得有賣過薰醬的眼淚這種東西……”
“她的對手真厲害,竟然能把薰醬的刀按回去!”
“給人一種上擊下的感覺!”
“我已經(jīng)提醒過你們,樓君的成長幅度超過你們的想象!”
“太變態(tài)了,太可怕了!”
“這樣的變態(tài)和可怕的強者,華國不止他一個。”
“我們已經(jīng)落后了很多,而那些保守頑固的老頭子卻看不到!”
“天誅老賊!”
……
華國的絡(luò)上,相近的討論滿坑滿谷,但他們表達喜愛的詞匯更加直接,處處能見類似“親親抱抱舉高高”的字樣。
龍虎俱樂部的更衣室內(nèi),“洛后”寧梓潼站在玻璃窗戶前,聽著現(xiàn)場觀眾們的驚嘆和歡呼聲,輕吸了一口氣道:
“確實擅長戰(zhàn)斗!”
“他躍過龍門才六七個月,這個節(jié)點下,最近二三十年,恐怕只有‘武圣’比他做得更好,‘龍王’都頂多和他相差仿佛。”呂嚴語氣波瀾不驚,評價卻相當(dāng)?shù)酶摺?br />
“……”寧梓潼緩慢轉(zhuǎn)頭,笑了出聲,“還好‘龍王’在養(yǎng)傷,要是被他聽見了你剛才的話語,以后我們就很難看見樓成這子每周都被揍一次的事情了。”
“遲早會有這么一天,我在想,他會不會像龍真,主動挑戰(zhàn)。”呂嚴嘴角微動,難得開了句玩笑。
寧梓潼揉了揉太陽穴,嘆氣道:
“我們當(dāng)初為什么要以‘龍虎’命名?每當(dāng)現(xiàn)在這種時候,我就想到一山難容二虎這句話。”
她旁邊的郭潔凝望著外面,神情略顯復(fù)雜,眸中多有奮進追趕之意。
樓成贏唐澤薰是能夠發(fā)預(yù)料的結(jié)果,但以這樣的方式拿下,誰也想不到!
客隊更衣室里,“蜃龍”朱韻和李平凹、鄭世鐸等人一片沉默,無人開口,唯有路永遠眉頭微動,提著那口逆斬過絕代雙驕的“斬神刀”站了起來。
他神情平和,透出幾分自得其樂的味道,就像昨晚看見第一場春雨落下時的樣子,絲毫沒有因為唐澤薰的失敗出現(xiàn)凝重、沮喪、震驚等表現(xiàn)。
腳步不快不慢邁開,路永遠推門而出,看見了臉色沉重嘴巴緊抿的東瀛女孩。
他微笑頷首,沒有一點責(zé)怪,接著過對方,走向了火焰地獄中央。
唐澤薰的視線隨著他的身影怔怔移動,一時之間有種自己才是獲勝者的錯覺。
路前輩的心境比之前又有提升啊……
樓成立在原地,腳下赤色巖漿在裂縫里緩慢流淌,周圍一股股地火向上噴發(fā),眼眸鎖定了悠然行來的路永遠。
和去年宗師戰(zhàn)遭遇時相比,這位“斬神刀”氣勢完完不同了,不再有那種吸納天地光線,讓黃昏提前到來的感覺,也不再有神兵利器的鋒芒抵住自身額頭,讓毛骨悚然的味道。
他就像一位滿載過來的樵夫,或是邊釣魚邊靜思的老者,與天地有著不盡的和諧,仿佛這幅畫卷里不可缺少的部分。
是內(nèi)斂,是自然,長刀出鞘后的鋒芒是恐怖……路永遠已洗去了“塵埃”,找到了“自我”……一個個念頭在樓成心里閃過,明白對手又強大了幾分。
宗師戰(zhàn)時,路永遠真是走出自己道路,迫不及待試刀的狀態(tài),顯得鋒芒畢露,浮躁相隨,而現(xiàn)在,他徹底沉淀了下去,已然返璞歸真。
只有這樣的“斬神刀”,才能觸及“煉化”頭部的領(lǐng)域!
路永遠停了下來,剛好是唐澤薰最初站立的位置。
他看向樓成,立體深刻的五官輕動,露出一抹微笑道:
“這一次,不止九刀了。”
PS:打斗沒理順,只能斷在這里,字數(shù)比較少。。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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