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檢口前,與來時只背一個大包的瀟灑相比,樓成身邊多了一個寸的拖桿箱,里面裝著空閑時和嚴喆珂逛街的收獲,有他從頭到腳的新裝,也有送給樓志勝齊芳等人的禮物。uukla
有媳婦真好,這種事情考慮得面面俱到……樓成看向殘留著疲色的嚴喆珂,伸手幫她把頭發(fā)撩到耳后,微笑道:
“我進去了,你快回家,今晚早睡,好好補眠。”
原嚴喆珂還挺感動的,可聽著聽著,一下又羞又氣,秀目一睜,右臂抖動,拳頭自腰間躥出,崩打在了樓成的腹部,出招行云流水,實際未曾發(fā)力。
“怪誰!”她咬牙切齒地低語了一句,故作灑脫地揮手轉(zhuǎn)身,緩步走向了等在電梯口的杜妍。
樓成捂著肚子,站直了身體,含笑看著仙女的背影,心里嘀咕道:
“是不是該去論壇發(fā)貼問一下,媳婦來不害羞,來‘暴力’了,怎么辦?”
“呃,他們肯定回答‘秀恩愛,滾’,‘我進錯貼了,我自己滾’……”
念頭起伏間,他目送著珂珂同學漸行漸遠,等到快進樓梯,嚴喆珂終于繃不住情緒,回過了頭,望向這邊,看見樓成竟立在原地,未曾挪動。
四目交接,她不由抿嘴低罵了一聲:
“笨蛋……”
因為這次的分離不會太久,因為下個月還會再來,因為已經(jīng)有了經(jīng)驗,兩人沒像之前那樣戀戀不舍,對視十幾秒后,再次揮手,一入電梯,一進安檢,熟稔地切換為了戀模式。
眼見樓成一路順利,航班準起飛,天氣預報也未有噩耗,史密斯忍住了揮拳慶祝的沖動,重又整理了一遍這段時間的監(jiān)控報告,揮灑出蛛線,嗖得一聲進了局長辦公室,像是在奔向自由的世界。
感謝上帝,阿門!
…………
一座寬廣整潔病人不多的醫(yī)院內(nèi),缺了只胳膊,面容剛硬的褐發(fā)中年男子透過窗戶,看著重癥監(jiān)護室內(nèi)昏迷不醒的豪斯,對身旁之人道:
“他接近腦死亡了……”
“我知道。”套了身黑袍,眼眸碧綠,看不出年紀多大的男子語氣平淡地回答。
他長相尋常,但極具學者氣質(zhì),還有種不在現(xiàn)實世界的虛幻神秘感,使人望之折服,愿意聆聽他的一言一語。
“盧卡斯,我有個建議,讓我?guī)ё咚銘撝溃覀冇袀‘人造兵器工程’,那能夠讓豪斯以另一種方式活下去。”獨臂男子鄭重道。
神秘學者范的盧卡斯沉默片刻,微不可見地頭道:
“我沒有意見。”
獨臂男子悄然松了口氣,轉(zhuǎn)而問道:“你們還沒找到‘外賣俠’的有用線索嗎?”
“沒有,‘通靈’不是萬能的,在缺乏指向的情況下,連大導師都沒有辦法。”盧卡斯緩慢回答,“但只要他再出現(xiàn)幾次,我們肯定能抓到他,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僅僅多少與否的區(qū)別,等到積累至足夠多,事情就簡單了。”
“愿上帝保佑你們。”獨臂男子習慣性了一句。
可話音剛落,他就覺得不妥,上帝哪會保佑這幫邪魔般的靈修,更可能的是降下圣光,凈化他們。
盧卡斯顯然也想到了這,頗有嘲諷意味地笑了笑,最后看了眼重癥監(jiān)護室內(nèi)的豪斯,轉(zhuǎn)身往外面行去。
“盧卡斯,還有件事情,你們得盡快完成切割,丟出幾個人平息輿論。”獨臂中年抬高聲音,提醒了一句。
“我們正在做。”盧卡斯回過頭,露出少許笑容,“戈爾,等事情過去,我邀請你到我的私人島度假。”
“樂意至極。”獨臂中年戈爾想到島上的場景,下腹一陣火熱。
…………
樓成飛抵松城時,正是十一前夕,武道社眾人將有三天的假期,他打算十月二日回秀山一趟,幫老爸老媽搬家,并把禮物挨個送人——他們買的新房經(jīng)過半年晾曬,終于可以入住了。
剛進寢室,還沒來得及放下行李,他就看見趙強、張敬業(yè)和邱志高三人自習歸來。
“咦,這么早?”
“咦,你回來了?”
雙方以驚訝完成了打招呼流程。
這時,趙強略有不好意思地笑道:
“橙子,晚上一起吃飯唄,我請客。”
“你請客?為什么啊?”樓成上下打量了眼室長阿強同志,他戴著副黑框眼鏡,頭發(fā)梳得很整齊,看似老氣,卻自有幾分成熟之感。
不愧是澤學家……
“橙子,你這日子過的,都不知有漢,無論魏晉了。”蔡宗明從隔壁寢室湊了過來,掉了句書袋。
他好歹也是憑真事考進的松大。
“什么情況?”樓成頗感好奇。
老邱邱志高不無羨慕地解釋:“阿強有女朋友了,必須得請客啊!”
“女朋友?是松城師范那個?”樓成八卦問道。
那是趙強的高中同班同學。
“嗯。”趙強又是高興又有些靦腆地頭。
“你不是有位長者教育你,要趁年輕多讀書多學習,不要浪費時間在情情愛愛上?”樓成好笑地調(diào)侃道。
“人吶,這一生還是得考慮歷史的進程……”趙強滿足地感嘆道。
“人話!”樓成打斷了他的解釋。
趙強無奈撓頭:“就是忍不住了唄,就是喜歡上了唄,能有什么辦法?”
“我覺得你行動力還是蠻強的。”樓成由衷地贊了一句。
“還好還好,主要是她也對我有好感。”趙強眉開眼笑。
明同學在旁邊不屑地道:“以他們天天聊,周末你去我學校,我來你學校的狀態(tài),不成情侶就成仇人了,同班同學的友情?騙誰呢?我之前不就過了,阿強遲早被那王溪給,給……”
他比了個攫在手心的動作。
這話得趙強只能訕笑以對了。
眾人一陣哄笑后,樓成隨口問道:“晚上去哪吃?”
“去松城師范那邊吧,他們是老校區(qū),旁邊的美食一條街吃一條街比我們這邊豐富多了,也好吃多了。”趙強提議道。
松城師范,原被簡稱松師,后因為一種叫松獅的狗流行,大家又自動自覺地做出了改變。
“松城師范老校區(qū),有遠啊……”蔡宗明猶豫著道。
“咦,情圣,這不像你的為人啊?”樓成聽得一愣,出口打趣。
“怎么不像了?”蔡宗明瞥了死黨一眼。
“如果是以前的你,肯定會,去松城師范好啊,那里美女多,作為有婦之夫,雖然不會亂勾搭,但可以飽眼福,愉快心情,哪可能嫌棄遠的?”樓成毫不客氣地損著“嘴王”。
蔡宗明怔了片刻,長長嘆了口氣:
“今時不同往日了……你看,我每天上午特訓,下午和晚上得聽課做作業(yè),又不能像你那樣有學院和學校罩著,不怕考試,剩余的時間只能滿足和我家方圓聊天,玩游戲都得見縫插針,哪還有心情卻看美女,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標準的心若死灰,呆若木雞……”
“哈哈,你這么講,我就開心了!”樓成拍了下明同學的肩膀。
蔡宗明撇了下嘴巴道:“我之前還想勸你,女朋友不在身邊的時候,不要過得像個和尚,陽光一燦爛一多好,結(jié)果現(xiàn)在才明白,真TM累死人!哪有心情和精力……”
稍作休整,一行五人出發(fā),途中聊起了彼此是怎么開始的,趙強屬于水到渠成,雙方差不多同時有好感,張敬業(yè)算是被妹子倒追,那段時間經(jīng)常被吳倩邀請去旅游,糊里糊涂就成了,至于情圣同志,日久見人心,明白自己的感情后,沒怎么費勁便和方圓在一起了。
“這么看來,只有我是實打?qū)嵶返绞值摹睒浅擅摽诟锌艘痪洹?br />
話剛完,他頓時就想起了當初,想起了遠在米國的嚴喆珂。
剛才分開,便已思念。
四十分鐘后,他們來到了松城師范北校門,見到了趙強的老同學現(xiàn)女友王溪,她長相周正,皮膚白凈,一米六左右。
“我室友們,你認識的,樓成,他現(xiàn)在出門都得戴眼鏡了,要不然會阻礙交通的。”趙強為女友做著介紹。
“你好,我們寢室有兩個妹子是你的粉絲。”王溪客氣地打了聲招呼。
“我只能謝謝了。”樓成微笑回答。
“蔡宗明,我給你過的,‘嘴王’,只剩一張嘴的家伙,張敬業(yè),‘勞模’,老邱,我們寢室僅剩的單身狗了,你得給他介紹下啊。”趙強志得意滿地依次道。
隨口聊天中,他們進入了北校門附近的美食一條街,找了家名聲在外的燒烤店。
等待時,樓成起了米國的風土人情,讓大家聽得津津有味,對“超級英雄”的社會現(xiàn)象頗感興趣。
忽然,他手機響了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
誰啊?樓成懷疑是詐騙和推銷電話,但還是怕遺漏重要事情地選擇了接聽。
剛一連通,對面響起一道頗有磁性的嗓音:
“樓成?”
“對,你是?”樓成疑惑問道。
那邊沒有停頓,理所當然地回答:
“我是陳其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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