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青草抽長,樹葉新綠,晨曦薄霧里洋溢出春天的味道。
樓成呼吸著沁人心肺的空氣,提著等下要帶去武道社的物品,慢跑向日常錘煉的地點,以完成初步的熱身。
右臂的痊愈讓他一身輕爽,恨不得立刻就開始演繹體悟到的“雷音震禪”諸般技巧。
他抵達(dá)目的地時,施老頭已等待在那里,看了一眼他的跑步姿勢便略感詫異地道:
“傷好了?”
“嗯,可能是因為覺醒了冰霜異能,身體受刺激變強(qiáng)的關(guān)系吧。”樓成笑意難掩地解釋了一句。
施老頭嘖嘖道:“你真是擅長不按牌理出牌……為師我還打算今天見識下你的冰霜異能,摸一摸它的特點,好完善你手臂傷勢痊愈后教你的東西,沒想到你今天就沒事了,算了,你還有雷音震禪要練,也不急在一時,先展示展示冰霜異能吧。”
“是,師父!”樓成先將提著的袋子放到了樹木旁邊,然后擺好架勢,運轉(zhuǎn)起體內(nèi)的寒流。
啪!他抖動左臂,一掌拍出,印在了樹木之上。
這個過程里,施老頭的雙眼突地蒙上了一層冰藍(lán)近白的色澤,仿佛變做了萬古不化的晶瑩冰魄。
它們靜靜映照著周圍的一切,雖然看不透衣物,看不穿血肉,但卻清晰勾勒出了事物彼此影響而出現(xiàn)的軌跡,從而呈現(xiàn)出其中蘊含的細(xì)節(jié)。
看見樓成收回手后出現(xiàn)的白霜掌印轉(zhuǎn)瞬即逝,施老頭微微頷道:
“可以了,我大概了解了,再琢磨琢磨,明天就能教你了,你開始其他練習(xí)吧。”
樓成道了一聲“好”,但也沒有急著演練“雷音震禪”,反而按部就班地站靜樁,練套路,淬體內(nèi),修暴雪二十四擊,與往常一樣。
他的右臂傷勢初愈,還處在比較脆弱的階段,不活動開,不做好熱身,不適應(yīng)適應(yīng)錘煉的感覺,直接上“雷音震禪”只會再次弄傷,而同一個位置反復(fù)受傷的話,就很容易變成習(xí)慣性老傷,再難以徹底治好。
所以,當(dāng)初施老頭對他傷勢的判斷是兩周左右才能正常,五天靜養(yǎng),讓傷處愈合,再經(jīng)一周多的恢復(fù)性錘煉,方能重新活蹦亂跳地打擂臺賽,不至于留下隱患。
啪啪啪!炸響空氣的脆聲不斷,樓成將暴雪二十四擊打了一遍又一遍,終于感覺右臂又重新屬于了自己,每一次肌肉的調(diào)整,每一次力的細(xì)節(jié),都盡在掌握之中!
錘煉完其他,樓成略作休息,閉上眼睛,雙腳不丁不八站好,先回味了一遍“雷音震禪”的技巧,再觀想了雷云彌補(bǔ),霹靂震蕩的畫面。
“轟隆之聲”里,他掌控身體,按照上次的被動經(jīng)驗,將手部、臂、大臂、肩膀和背部的肌肉一一繃緊,仿佛在做著壓縮,然后腳下力,讓狂暴的反彈經(jīng)踝關(guān)節(jié),膝關(guān)節(jié)和對應(yīng)肌肉傳遞自腰胯,再純粹以它和脊椎的中轉(zhuǎn)推動了左臂握拳擂出。
剛接近虛空中的目標(biāo)時,樓成繃緊的那部分肌肉齊齊“張”開,就像炮彈的爆炸,撕裂了氣體,出了低沉的聲音。
砰!
一拳打出,樓成的身體都跟著顫動了,但他并沒有感受到明顯的震蕩。
對“雷音震禪”的這一次嘗試失敗了!
“繃得不夠,壓得不夠,節(jié)奏也不對……”樓成并沒有懊惱,反而覺得理所當(dāng)然,就算自己摸到了訣竅,找到了門檻,要想掌握一門武功也不是簡單的事情,試錯在所難免!
砰!砰!砰!他左右手連環(huán)打出,不斷地失敗,又不斷地重來。
以他的體力,額頭和背部都逐漸泌出了汗水,要不是有金丹對疲勞的撫平,他早就只能等明天再練了。
但這些失敗也不是無作用,讓他一點點地排除了錯誤,獲得了新的反饋,印證了調(diào)整后的想法,只覺自己已經(jīng)踩到了門檻之上!
足足四五天的錘煉量之后,樓成肌肉一緊,雙腳內(nèi)抵,配合尾椎的彈動和腰背勁,抖出了右臂,握拳擂下。
轟隆!
他腦海內(nèi)電云翻滾,雷聲轟鳴,配合著手部、臂、大臂和肩膀等緊繃肌肉的“張開”。
砰!
樓成拳頭前方的空氣似被炸彈轟中,有無形的波紋一圈又一圈地蕩開。
“呼……行了!”樓成長長吐了口氣,感受到了反向的些許震蕩。
施老頭一直在旁邊看著,偶爾指點幾句關(guān)竅,讓樓成霍然開朗,此時此刻,他沒好氣地笑道:
“也只有你能以這種變態(tài)的方式修煉了……但也不要太過火,你右臂還比較脆弱。”
“好了,你雷音震禪算是入門了,再熟練熟練就可以實戰(zhàn)了。”
完,他背著手,慢悠悠地踱步離去,直至回到長橋,才罵了一句:
“這混子簡直不是人,那玩意遲早被他這樣消耗完……”
樓成對自家?guī)煾副澈蟮耐虏垡粺o所覺,身心都投入到了雷音震禪的熟練當(dāng)中,以求盡快把那種感覺內(nèi)化入能。
砰!砰!砰!他左手擂完右手捶,接連不斷地制造出震蕩,仿佛一頭恐怖的人型兇獸。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收住了架子,捏了捏右臂,決定適可而止。
從袋子里翻出毛巾擦了擦汗,樓成又開始了最后一項的錘煉,耐力的提高!
他將袋子藏好之后,沿著湖畔進(jìn)行快跑,壓榨著自身,跑著跑著,忽然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李懋竟站在湖邊,閉目練樁!
“李師兄?”樓成好奇靠近,喊了一聲。
李懋睜開眼睛,爽朗笑道:“橙子,咱們又碰上了啊!”
“主要是你難得晨起錘煉……”樓成調(diào)侃了一句。
李懋笑了笑道:“我沒你那種變態(tài)體力,特訓(xùn)四個時對身體已經(jīng)造成不負(fù)擔(dān)了,再晨練的話,遲早疲勞性受傷,不過昨天那一戰(zhàn)之后,我感覺心里很多東西都泄了出去,難得體會到了寧和的味道,就想試著增加靜樁的修煉,看能不能抓住靈感,成功抱元守一。”
“不錯。”樓成贊了一句,鼓舞道,“有希望的!”
李懋嗯嗯點頭,末了笑道:“其實我剛才還遇上了孫劍師兄。”
“他也開始晨練了?”樓成詫異反問。
孫劍不像是這樣的人啊……他對武道真的只是玩票而已!
“沒,孫劍師兄在早讀背書,是想畢業(yè)后跟著林師姐回華海,去那里打拼。”李懋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樓成一陣恍然,接著握拳揮了揮道:
“那大家一起加油吧!”
“加油!”李懋也跟著揮舞了拳頭。
轉(zhuǎn)身繼續(xù)奔跑的時候,樓成油然回想起了昨晚聚餐慶祝的一幕場景:
李懋端著啤酒杯,眼眶略微泛紅地環(huán)視了一圈道:
“我這個人不太會講煽情的話,這段時日以來,欠大家一句謝謝,嗯,現(xiàn)在我用一老歌的歌詞來表達(dá)心中的想法吧。”
“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
唱完這句,他將手中之酒一飲而盡,連干三杯。
…………
天通觀位于松城西郊的少恒山,環(huán)境清幽,武道傳家,香火為輔。
時值春日,周末不少游客來此踏青,讓只能算普通的道觀添了不少人氣,但這無損此地松柏長青,安靜幽冷的感覺。
“我去偏院了,你自己先隨便逛逛。”嚴(yán)喆珂可愛地左顧右盼,叮囑了樓成一句,“Q上再!”
“好的!”樓成搖了搖掌中手機(jī),目送女孩進(jìn)入了偏院。
然后他雙手插兜,優(yōu)哉游哉地開始了閑逛,呼吸著讓人頭腦為之一清的新鮮空氣與飄散其中的香火味道。
慢悠悠欣賞完前殿、偏殿的一尊尊道門神像后,他邁入正殿,看見了屹立于正前方的三清之像。
元始天尊高踞中央,頭戴冠冕,威嚴(yán)肅穆,道德天尊居于左側(cè),白蒼蒼,清癯自然,靈寶天尊位列右邊,高冠雅致,氣勢凌厲,祂們高高在上,俯視著下方,與略顯空曠的大殿配合,襯托出了幽深莊嚴(yán)的感覺,讓來客都忍不住拜了拜。
“很有氣勢啊……”樓成感慨了一句,決定既然來到這里,還是上炷香意思意思。
他轉(zhuǎn)過身,掏出錢包,買了三根香,然后走到爐前,正對元始天尊拜了拜,默念著家人平安,戀情長久,武道有成的話語。
做完這一切,他將三炷香插入爐中,再次拜了拜。
離開大殿之后,他以純粹游客的心態(tài)繞向了后院,剛轉(zhuǎn)過墻角,霍地看見那里圍了一堆人,聽見了接連不斷的脆響之聲和拳腳碰撞聲。
“打架?”樓成好奇心起,游魚般穿過人群,來到前方,只見鋪著青石的廣場上,兩道身影正在激戰(zhàn),一位中年道士做著裁判。
他剛站定,就見其中穿黑色武道服的年輕男子沉腰坐胯,蠕動背部肌肉,以右臂為大槍,往前刺出了一“擊”。
而這看似普通的一擊竟然讓樓成產(chǎn)生了對方正身處古代戰(zhàn)場,手提長槍,騎馬沖刺的感覺。
“好!”他忍不住喊了一聲。
對方背部的肌肉好像也練到渾然如一的狀態(tài)了,算是職業(yè)九品里難得的好手!
砰!
一擊之下,黑色武道服男子對面的年輕道士被生生打散了架子。
“我輸了……”年輕道士沒做掙扎,苦笑著搖了搖頭。
黑色武道服男子似乎還沒盡興,環(huán)顧四周一圈道:
“還有誰要與我切磋一下的?趁現(xiàn)在有道長當(dāng)裁判!”
樓成心中一動,忽地生出躍躍欲試的想法。
自己的“雷音震禪”終于入門,很想嘗試下實戰(zhàn)啊!
至于還較為脆弱的右臂,等下以它主守就是……
這時,濃眉大眼,隱含傲氣的黑色武道服男子又喊了一聲:
“還有誰要來切磋的?”
樓成吐了口氣,走出了人群,邊脫衣服邊笑道:
“我來!”(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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