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流逝,幻海界中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平和。
幻塵雪喜歡吹笛,而且她有著完美的樂感,她吹奏出來的音符,明明沒有加持任何元?dú),卻莫名的讓人有一種心境祥和的感覺。
而每每這時候,易云就情不自禁在樂曲之中修煉劍道,有了幻塵雪這面鏡子,易云的劍術(shù)突飛猛進(jìn)。
修煉之余,幻塵雪則照常照顧她的花花草草。
許多時候,易云也會幫忙,鋤地,澆水,種下花苗……
在煙云浩渺的幻海海岸,兩人也會一起漫步,看那無邊無際的平靜大海,頭頂?shù)乃{(lán)天白云,讓易云的心境徹底平靜了下來。
幻塵雪雖然是個凡人,卻通古達(dá)今,氣質(zhì)神秘,她的來歷必然不普通。但是當(dāng)易云和幻塵雪在一起種花的時候,他卻又感覺,幻塵雪仿佛只是一個美麗卻又普通的女子,她也會在他到一些好笑的事情時發(fā)出輕輕的笑聲,也會在種下的花兒枯萎時微微蹙眉。
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去了數(shù)年的時間,在幻海界這座島上,易云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閉關(guān)修煉,偶爾修煉閑暇,也會和幻塵雪每天一起散步聊天,種花種樹,過著仿佛男耕女織般的生活。
這里靈氣充足,易云的根基不斷的鞏固著,修為也在穩(wěn)步提升,如今,他已經(jīng)在向道宮五重邁進(jìn)了。
易云成長的這一百年來,他要么是殺伐爭斗,去秘境中出生入死,要么是在密室中閉關(guān),與墻為伴,品悟長久的孤獨(dú)。
他不知多久沒有這樣靜下心來,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這對易云來,是未曾有過的體悟。
有時,易云也會離開住處,去看幻海界普通武者的生活,這里沒有什么爾虞我詐,民風(fēng)更加淳樸,儼然一處世外桃源。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易云的心平靜了許多,事實(shí)上,大多數(shù)武者,他們的修煉過程中,外出歷險、尋求機(jī)緣、戰(zhàn)斗都只是占了部分,他們生活的主體,還是門派內(nèi)平凡的生活。
易云缺少了這樣的體悟,如今細(xì)細(xì)品味,讓他對武道有了新的感悟,加上幻塵雪指出他劍道中的不圓融之處,不知不覺間,易云似乎觸摸到了那飄渺的劍魂境界了。
終于,時間已經(jīng)臨近空間節(jié)點(diǎn)開啟的日子了,這也是易云要離開的時候了。
幻海界一行,易云感覺如同夢幻,幻塵雪像是一個只會在夢中出現(xiàn)的女子,她太神秘離奇了。
“我把幻雪劍給你的時候,它就已經(jīng)不是上古時代的形態(tài)了,你可以放心使用,并不必?fù)?dān)心被人認(rèn)出來,而且就算是原形態(tài)的幻雪劍,認(rèn)識它的人,也是寥寥無幾的!
“至于我給你的那封信,你到了地圖指示的無涯山后,找到一個叫老蛇的人,將信給他就好!
易云離開之時,幻塵雪來送行,一同前來的還有莫老。
老蛇?
易云怔了一下,這名字,還真有些特別。
“幻姑娘,不知你給我的那張地圖的終點(diǎn),到底位于哪里?”
“終點(diǎn)在……”幻塵雪輕吐一口氣,緩聲道:“可以在歸墟吧,但卻不是歸墟的最深處,去了那里,你便自然知道了……”
歸墟?
易云眉梢一挑,雖然他心中已經(jīng)有所猜測,但是真的聽幻塵雪出來,易云還是感到心神一凜,這個他聽過不知多少次的地方,如今他終于要去探索了。
易云知道,許多十二帝天的高手,都在歸墟。
而且歸墟之中神秘而危險,有諸多的錯亂時空和上古遺跡。
“謝謝幻姑娘,這幾年來,我收獲頗多,幻姑娘為我解開了許多疑問。”
當(dāng)易云離開這座島嶼時,他心中也生出了一絲不舍,對這幾年的安逸生活,他也有一絲留戀。
莫老看著即將龍游四海的易云,神色復(fù)雜,他知道,易云擁有無與倫比的天賦,但世事無常,也不知這少年,前路如何。
易云再次道別幻塵雪和莫老,接著,他毅然跨出了幻海界,按照地圖的指引,他找到了第一處空間節(jié)點(diǎn)的位置,以空間法則將其打開。
隨著黑色的空間裂縫開啟,易云的身影仿佛被混沌的虛空吞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易云,”幻塵雪抬頭望向天空,輕聲道,“希望你能一切順利……”
……
歸墟,意為海中無底之谷,據(jù)傳早在十二帝天形成之前,歸墟就已經(jīng)存在,先有歸墟,后有帝天。
最早十二帝天典籍記載:神海之東,不知幾億萬里﹐有大壑焉﹐實(shí)惟無底之谷﹐名曰歸墟,歸墟下有通靈地,廣利中含濟(jì)物功……
歸墟,被認(rèn)定為是宇宙無限的延伸,歸墟的痙在哪里,恐怕沒有人知道。
易云去的地方,只是歸墟的邊緣,這片區(qū)域,名叫靜海。
靜海地區(qū)廣闊無比,這里有一片核心大陸、無盡的島嶼、還有一片灰色海洋。
這片海洋無論是否遭遇狂風(fēng),都不起波浪,海面平靜如井,讓人稱奇,靜海之名,由此而來。
易云從幻海界趕來歸墟,足足用了半年的時間,這期間他不斷的穿梭空間節(jié)點(diǎn),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次空間風(fēng)暴。
若是沒有足夠的實(shí)力,根不可能橫渡如此廣闊的混亂空間。
按照地圖,易云已經(jīng)來到了靜海,他要找的是靜海的無涯山,按理就在附近,不過易云并沒有看到有山峰的影子。
其實(shí),幻塵雪給自己的地圖,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的了,這么長的歷史,無涯山的地名是否有改變,易云都不得而知。
南村,一個非常樸實(shí)的地名,在一個荒涼的村落前,歪歪扭扭地立著這么一個石牌,上面刻著這兩個字。
石碑有些年頭了,被歲月所侵蝕,字跡變得模糊不清。
易云看到這樣一座村子,落下遁光,他實(shí)在有些驚訝。
歸墟居然有如此破敗的地方,這村落內(nèi)一眼望去只有檄拉的十幾間土坯房,田地也很荒蕪,貧瘠的土地像是種不出什么東西來。
這時,易云看到一名穿著粗布衣服的少女,從田埂上走了過來。
這少女提著個籃子,像是剛采了什么野果回來,她長發(fā)漆黑如瀑,披散在肩上,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拍打著她的臀部。
這少女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青春活力,她挽著褲腿,步子輕盈而靈巧。
一時間,易云有些出神,此時此景,好似讓他穿了近百年時空,回到云荒時,他看到姐姐姜柔,在田間行走的樣子。
少女自顧自的走著,像是沒注意到易云一樣。
“這位姑娘!币自仆蝗婚_口,“請問你知道一個叫無涯山的地方嗎?”
少女停下了腳步,如湖水一般清澈的眼睛,打量了易云一眼,她脆生生地道:“你是外來人?這窮鄉(xiāng)僻壤的,你怕不是走錯路了吧?我不知道什么無涯山。”
少女聲音十分清甜,像是山間叮咚的泉水一般。
“哦?”聽了這個回答,易云詫異的打量了這少女一眼,眉梢動了動,若有所思。
“這位哥,天馬上要黑了,要不你在這村子里歇歇腳吧,這里可是有不少妖獸出沒的。”
完,這少女嫣然一笑,也不再理會易云,而是往一間破敗的木屋內(nèi)走去了。
易云倒是不需要歇腳,但是因?yàn)閷@里的好奇,他卻跟著少女走進(jìn)了屋。
屋內(nèi)只有簡單的幾樣家具,看起來都是殘破不堪。
這時少女用粗陶碗從水缸里舀出了一碗井水來,遞給了易云,笑著道:“喝點(diǎn)水吧。”
剛打上來的井水,似乎散發(fā)著清冽的味道。
易云接過這碗水來,粗陶碗拿在手里像砂紙一樣,他打量著這只粗陶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姑娘,你不知道無涯山也不要緊,這附近難道就沒其它什么山嗎?也許我要找的那座山,已經(jīng)改了名字!
“哪里會有什么山,這里出去都是一望無際的荒原,妖獸遍布,樹都能吃人,哥,我勸你要是沒什么事,還是別往里走了,走深了,就可能回不去了!
少女著起身在灶臺里生了火,麻利得添了幾根柴火。
灶火很快就燒旺了,這房子里睡覺的地方,還是充滿了凡人氣息的火炕,武者身體強(qiáng)大,自然不需要火炕來御寒了。
“嗯……”易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姑娘得有道理,那在下這就告辭了!
易云著站起身,放下陶碗,轉(zhuǎn)身要走。
少女詫異的看了易云一眼,白瓷一般的手掌,拿起了身邊靈巧的旭籃,“哥這么著急就走了?不在這里歇腳嗎?我這里雖然破舊,但遮風(fēng)擋雨還是可以的,我這炕都燒上了。”
“不了,你剛剛也了,這里妖獸遍布,樹都能吃人,我還是去別的地方過夜安些!
“呵呵呵。”少女突然發(fā)出了幾聲甜美的笑聲,“你好像,不是一個一般的哥啊,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依舊是脆生生如清泉一般的聲音,但是少女手中的竹籃,卻變成了一條盤起來的毒蛇。
這條蛇纏繞上了少女的手臂,對著易云吐著信子,而易云手邊上擺著的陶瓷碗,也變了模樣,原清冽的井水,竟是變成了毒液,其中還有一條紅色的蛇在游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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