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述這名字不好。”袁述之曳道,“我這名字知道的人很多,貿(mào)然改了,別人必起疑竇。好在大家多只知如何念,卻不知道這三個字是如何寫得。我今日改個同音不同字便是!彼肓讼氲,“我就叫袁舒知吧!敝闷鸸P墨,在毛邊紙上寫下三個墨筆大字。
曾卷暗想這真是頭老狐貍!
第二日便以這個名字去派出所報了戶口≈由此開具了戶籍證明和無犯罪記錄證明。處理袁述之盜竊的是市局治安科,照規(guī)矩被處理過的人的案底要抄送戶籍所在地的派出所。但是袁述之過去沒有戶口,案底便留在了市局的檔案室里了。派出所自然也查不到他的犯罪記錄。輕輕松松便被他混了過去。
終于到了公務員考試報名的日子。袁舒知因為自己臉色魚老相,頭發(fā)又花白了,便在前一晚染了頭發(fā),又在臉上涂了些胭脂,讓自己顯得“容光煥發(fā)”。
第二條倆人一起來到了報名現(xiàn)場。報名的地點就在原廣州府學里,這地方過去這一老一屑是進不去的。
府學如今被教育口接收了,正在籌備廣州的第一所秩學!鈳滋焓墙杞o市政府當公務員報名躇。
院子里已經(jīng)擠滿了來報名的人,和考警察不同,來得幾乎是“衣冠中人”,穿得好壞暫且不論,至少人人都是長衫,絕沒有“短衣幫”。
院子周圍佇立著大幅的布告欄,上面羅列著招考公務員的部門、崗位和相關要求。內(nèi)容和羊城快報公考號外上的內(nèi)容一模一樣。曾卷他們自然是不會再去看了,但是對許多人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部招考消息,密密麻麻的崗位和要求看花了眼。
“一定要訂報紙!”此時擁擠的人群中不少人都暗暗發(fā)誓。
看了之后,許多人還不明白相關的崗位到底是什么,都涌到咨詢處去詢問具體的崗位職責是什么。十多個歸化民干部應接不暇。
曾卷和袁舒知很是篤定,從容的拿了戶籍冊和證明材料去報名處了。
這時,曾卷卻看到一個剪著“髡發(fā)”,卻穿著件洗得發(fā)白的藍布衫的書生。仔細一看,這不是前些日子在公審大會上當眾剪掉發(fā)髻的胡子明嘛!
這胡子明自打當眾剪發(fā)之后,在廣州城里瞬間成了“名人”,還上了羊城快報。雖然不少人為他的舉動附解氣暢快,但是也有許多人私下里譏諷他是“沽名釣譽”,還得干脆罵他“相當官想瘋了”。當然也有不少人覺得不管他是不是投機,澳洲人必然要賞他一個官做。
然而公審結(jié)束了半個月,胡子明依然是個窮書生,也沒有哪個澳洲人來尋他去當官。胡子明照舊頂著他的“髡發(fā)”每日去文瀾書院指點江山。街面上的人免不得對他指指點點。書院里的同窗們倒是無人圈他——他們多年受莫容新的壓迫盤剝,他挺身而出,多少還給大家出了一口氣。胡子明不甘寂寞,在書院里立刻又做出了另一番“壯舉”。
莫榮新、鐘艾教等人被捕之后,院董尚有數(shù)名縉紳,院幟雜役、管事、門役、廚子、各色人等依舊是原班人馬♀胡子明一到書院,便聯(lián)絡了一些書生起來發(fā)難,將原來書院幟各路神仙塞進來的三親六眷部驅(qū)逐出去⌒不服的,當場被眾書生打了個頭破血流。幸存的院董哪里敢與他相爭,個個都是裝聾作啞。
隨后便聯(lián)絡眾書生聯(lián)名進表給劉翔,請求由市政府“接管書院”。劉翔原就對文瀾書院虎視眈眈,胡子明起來造反,這正是求之不得的大好機會。當下立刻同意,將文瀾書院接收過來。
胡子明又上書進言:莫榮幸等人把持書院多年,院中凡雜役、廚子、管事、賬房無不引用私人,個個都以自肥為能事,建議逐一追贓,徹查到底。
劉翔深以為然,所謂打虎拍蠅,蒼蠅的聚斂亦不見得少。當下命令警察局將書院一干人等部拘起來,要他們“主動退贓”,據(jù)輕而易舉便弄到了紋銀數(shù)萬,房產(chǎn)幾十處,田地無算。胡子明又為元老院立一功。
這樣的積極分子,劉翔自然不愿放過,有意將他招錄到體制內(nèi)。但是林佰光提醒他這樣與干部錄用程序不符。既然廣州已經(jīng)有了公務員考試制度,就應該讓他走這條路進來。
“這樣于我們于他都好,不然一個‘悻進’的帽子他就要戴一輩子了!
“其實我覺得我們需要更多的‘投機分子’!
“投機分子之所以被人貶抑為‘投機’,就是因為他們?nèi)鄙傩拍,純粹是利益的考量!绷职酃,“胡子明兩次作為看似堅決果斷,實際上卻有嘩眾取寵的成分在內(nèi)■風頭很大,冒得風險極。雖然起了正面作用,但是他的動機是要打個問號的。再他在文瀾書院多年,從來沒有起來抗爭過什么,我們殺了莫容新他就突然來這套,我是很懷疑他的動機的。”
劉翔雖然認同他的看法,但是又有些猶豫:“但是也不能冷了人心”
“吸收他進入我們的體制我不反對,但是最好還是讓他走公考的路線進來!
劉翔便授意人和胡子明私下溝通,要他去參加公務員考試。
胡子明得了首長的示意,自然不會放過。今日也眼巴巴的來到考場了。胡子明是個很有想法的人,也善于打聽消息 管來告訴他參加公務員考試的歸化民干部并沒有指明他應該考哪個崗位,但是他還是報考了市政府綜合辦辦事員這個位置。因為他聽這個部門是由劉府尹和林府二直接指揮的。
曾卷見他臉用色,大約是暗中已經(jīng)得了首長的內(nèi)定,羨慕之余也不由得暗暗鄙夷。
到了報名處曾卷很快完成了報名,可是到袁舒知這就出問題了。歸化民干部一看袁舒知提供的戶籍材料上年齡是4歲,可是看著這家伙起碼有5出頭♀次招考對對年齡是有具體要求的——必須在4周歲以下。
報考處的歸化民辦事員不耐煩的對袁舒知:“你老都一把年紀了,還想什么呢X家抱孫子去吧,瞎湊什么熱鬧!”
這一袁舒知炸了,他極其害怕自己不能考這公務員,如果不能考那自己這幾個月努力都付諸東流了,自己將來再無翻身余地。他忙大聲喊著:“為大宋出力合分老幼?自認有幾分事立志為元老院效力,為何爾等不能成我等權(quán)權(quán)報效之心?Q道元老院治下還不如偽明?偽明那就是耄耋者亦可科考,奈何我元老院卻要以年歲斷人進身之階乎?!”
他這一攘攘旁邊不少書生特別是年紀大的書生都起了共鳴,紛紛附和,幽干脆在報名處吵鬧起來,執(zhí)勤的警察動手要來驅(qū)趕,便有幾個老頭躺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一時間報名處混亂不堪。歸化民辦事員滿腦門的汗——這一個個雖然都染了頭發(fā),涂了胭脂,但是看著就知道是年高勇的,真要鬧出個好歹來豈不是有損元老院的威名?
眼看事情就要鬧大了。原芳草地負責行政總務的元老董亦直出現(xiàn)了。他是教育口派來廣州籌辦教育機構(gòu)的。教育口在廣州有很大野心,不但想搞基刺育,還準備大干快上的建中學什么的。當然,建什么學校另當別論,先把廣州城里幾塊風水寶地圈占下來才是正經(jīng)。
因為他是教育口的元老,這主持公務員考試的事情就不得不也請他出馬幫忙一下。劉翔欽點的公考主考官是廣州干部管理學校的肖張允冪。但是張允冪對如何組織考試一竅不通,只能請人幫忙了。
自然,董亦直這個忙不是白幫的。劉翔許諾在教育口的用地方面給予充分的“便利”。
此刻他在里邊聽見外邊的騷動就出來看個究竟。他一出來歸化民馬上讓開了一條道,書生們也頓時消聲。
“出什么事了?”董亦直問道。
招考處的歸化民干部趕緊將情況一一明了。
“章程上好是四十周歲以下,他戶籍上的年齡明顯是有問題的!边@干部為難道,“他們的心情我是懂得,可是這章程都定了”
董亦直看了看眼前這幾個染黑了頭發(fā),臉上不自然的泛紅的老人,看著他們顫巍巍的樣子還要出來考這個公務員,心想他們都是些一輩子不得意的窮讀書人,來參加考公大約是他們最后一次為扭轉(zhuǎn)命運的努力了⊥這么剝奪了的確有些殘忍。
低頭沉思了下,了句:“馮唐易老,李廣難封。我這里就做個主:既然有志為我元老院出力,只要6歲以下身體降的都可以報考,就這樣了。”
這真是金口定乾坤,袁舒知立馬高聲喊著:“大宋萬歲*老院萬歲!”緊接著所幽人跟著喊了起來,整個報名處山呼海嘯,萬歲聲響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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