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恪正在張望窗外,忽然車隊前方砰砰砰三聲巨響,只聽人喊馬嘶,一片混亂。東方恪心中一緊,這不是槍聲!
“什么人!不許動!”行在車隊最前的尖兵呼喝的聲音十分洪亮,元老座車里每一個人都聽到了,所有人剛剛稍微放松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
接著車隊停下了,公路上的士兵站成半圓陣,槍口都抬了起來。馬車上的警衛發覺了河堤上可疑的人影,開槍了。
幾支霰彈槍交錯射擊,正在轉移位置準備炮打貨車的趙師弟被霰彈掃中,從河堤上跌落下去,頓時摔進了河水中。
一凡等人看到車隊停下,當下展開身法,縱身躍出藏身處,手中飛刀、飛鏢也分別射出。暗器命中時,受創的馬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揚起,車夫和警衛東倒西歪,王七索慘叫一聲從車上跌落下去。與此同時,一凡率先沖向緊閉車門的元老座車。
對著河堤警戒的,原只有幾個隨車警衛,馬驚的瞬間已經幾人跌落車下,只有后座貨運馬車上的警衛及時開槍。
只聽得轟然一響,一凡只覺得一股狂風刮過,嗖嗖的破風聲掠過,一股辛辣的火藥氣味直沖鼻端,他來不及反應只聽身后的師弟慘叫一聲,大約是中了鉛彈了。
一凡不敢回頭,生怕慢下來被髡賊的火銃瞄準。此時護衛隊長面色慘白,原來馬車上的警衛剛才一陣亂槍打死河堤上的可疑人物的時候,基將霰彈槍打空了。這種霰彈槍只有雙發,此刻一個個都忙著在裝彈。他舉起手槍對著一凡連扣扳機。心急慌忙之間一發也沒擊中。
他大吼道:“快,列陣!”
三四個反應快的隨車警衛已經集結起來了。片刻便在一凡面前豎起一道刺刀林。
一凡知道這“長矛陣”最不易破,何況自己手中連長劍都沒有,只有一柄匕首。不得已,只得將手中的暗器發出。
雙方距離極短,他一把暗器飛出,幾個士兵身上頓時都掛了彩,一個哼了一聲頓時癱倒在地。其他人強忍傷痛,依舊一步不退。
一凡見強攻不成,他不甘心就此逃命。當下將心一橫,將左臂護住前胸,右手短劍揮舞,準備著拼著身子被刺刀刺傷也要沖殺過去。
他大喝一聲“髠賊受――”死字還沒出口,只感覺左邊地下火光一閃“砰!”的一聲……自己像一個風箏一樣跌落在槍陣之前。
一凡在地上感到自己左邊的胳膊和腹部像給人用錐子錐了一樣的疼痛。幾個假髡士兵舉著上了銃劍的火槍沖過來便要刺。
“吾命休矣!”他的心中剛剛掠過這句話,已經中彈倒伏的師弟見狀從地上一躍而起,跳到了一凡和槍陣之間,把從地上撿來的棍子一橫,大吼一聲撲向槍陣。他奮力一推竟然把整個槍陣往后推了好幾步,單槍匹馬著整個槍陣不能動彈……須臾間,一個髠賊軍士,從槍陣的左后方繞到同門師弟的右側。趁著他無暇左顧之時端起銃劍朝著右肋奮力一刺,劍頭竟然直接透過了左肋。緊接著師弟的胸口又被從陣出刺出的銃劍連刺了幾下,一凡在背后看到有三支銃劍直接從師弟的背后透了出來。師弟似乎不為所動。仍舊奮力的想把槍陣往前推……這時師弟突然回過頭來,額頭青筋暴跳。兩只眼睛血紅看著一凡,用盡力大吼:“師兄!快走!”同時嘴里的鮮血噴涌而出。
一凡眼見著馬車另一邊的士兵已經趕了過來。另一個師弟也已經橫尸當場,知道再不走也不會有什么機會,強忍傷痛,連滾帶爬的滾落到江水中。
下水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這時師弟已經被幾只銃劍挑了起來兩腳離地……
“快,追!”隊長急得亂叫,剛才的刺殺瞬間快如閃電,還沒等大路上警衛的士兵趕回來,一凡已經被人拽著滾落了文瀾河里,匆忙趕來的士兵只好向著河面胡亂開火。打起許多水花來,卻不見飄起尸體來。
“不要追了!”馬車里傳來東方元老的聲音,“回城去!”
東方恪剛才已經嚇得魂不附體,手中的手槍也差捏不在了。眼瞧著刺客三個被擊斃,另外一個負傷逃走,這才稍稍鎮定下來。
情緒一穩定,他心里又開始吐槽了:“這隊長到底受過保衛訓練沒有?保衛保衛,不是抓此刺客,是保護要人安!太不專業了!”
一凡落在河中,隨波逐流,他受傷甚重,時而清醒時而昏迷,迷迷糊糊間只覺得有人將他從河水中拽了出來,之后便完人事不省了。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忽然鼻端一陣清涼,他打了個激靈,頓時醒了過來,掙扎著就要做起來。
“別動!”一個聲音在他耳畔聲,隨后有人壓住了他的身子。
聲音十分熟悉,是司馬求道的聲音!
“是你?”一凡虛弱的幾乎不出話來。
“是我。你不要話,不要動,咱們現在沒脫險!彼抉R求道的幾乎伏在他的耳畔話,輕若蚊鳴。
一凡稍稍定神,略略看了下四周,只見周圍草木深深,上面覆蓋著濃厚的枝葉,應該是在草木叢中。
他不知道這里是何處,不過聽得到不遠處似乎有水流聲,大約還在距離文瀾河不遠的地方。
思緒未定,忽然聽到有人聲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喧嘩聲由遠及近。漸漸的連話聲都聽得清了:卻是髡賊在搜查!
“草木深得地方用刺刀多戳戳!”有人在吩咐著。
他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里,這里草木雖深,但是髡賊若是拉搜查,是絕對躲不過去的。再看司馬求道,亦是一臉凝重,手中緊握短劍。
從草木縫隙里,大約可以看到附近有幾個黑衣警察正在徘徊,不時用銃劍往樹叢中狠狠扎了幾下。正沒奈何間,忽然聽到遠遠的有個女人的聲音:“快過來!這里有可疑的地方!”幾個原已經逼近樹叢的黑衣警察立刻收起鳥銃朝著那邊跑去。聽著嘈雜的人聲漸漸遠了,一凡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司馬求道也放下了手中的短劍,舒了一口氣。
“司馬兄,你怎么會在這里?”
“來話長。”司馬求道道,“我原在河邊準備接應劫船的弟兄,沒想到卻是功虧一簣!后來便看見你從上游漂下來。好險!我再晚看到一會,你就被髡賊發現了!一凡,你傷得不輕。
司馬求道含糊其辭,他在河邊參加劫持倉的號的行動不成,原想立刻離開東門市,沒想到高升炮一起,槍聲大作。他知道這下髡賊一定會城大索,自己亂跑多半會露陷,干脆在河邊找了個地方躲藏起來。
一凡重傷之下,根無力多想,經這么已提醒,他才發覺自己受傷不輕:行刺之時已然中了髠賊的鳥銃,解開衣服一看,自己左邊肋上、胯部和大腿上都包著布條子,血已經把衣褲染紅了。
“髠賊鳥銃甚是狠毒,只一響,身上就好幾處傷。∥乙呀浗o你拔除了幾顆彈丸,又敷了藥,只是還有幾處鉛彈未除……”司馬求道略通醫道,又在軍中待過,知道中了鉛彈必須及時將彈丸除去,否則時間一久,傷口發青發黑,那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一凡知道這里顯然不是繼續拔彈丸的地方,當下道:“我不礙事。一會天黑了我們就離開這里!”他只覺得身上倒不怎么疼痛,只是身體發虛,問道,“你們伏擊河上的船,成了么?”
伏擊倉號并不在原計劃中,直到動手前一天,七爺才送來了這個消息,同時送來得還有樂隊的行進路線和車隊規模。司馬求道和一凡商議,船上只有幾個女孩子,一擊成功的可能性比一凡等人在體育館門前大得多。于是臨時決定分兵,司馬求道帶一路伏擊比較有把握的倉號,一凡則是勇挑重擔,仍舊去體育館。
司馬求道苦著臉:“慘不堪言!
當下將己方如何設計,如何誘騙對方靠岸,如何襲擊敵人,對方船上一個少女如何的火器犀利,己方死傷慘重,幾乎軍覆滅。
“哎,沒想到髠賊火銃如此犀利,都是連珠放射。簡直是無機可乘!”司馬求道懊惱道。
“髡賊防范甚是嚴。這次折損了這許多名門正派的豪杰,真是揪心,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樣了!币环蚕氲酱舜螏缀醣M墨,心焦如焚,明知其他人兇多吉少,還是忍不住起。
“一凡,事已至此,你我二人也無力再戰,以我看,我們還是趕緊離開此地,趁著現在還很混亂,還有一線生機。否則,等到城大索,我們一個都走不掉了!
“只能如此了,司馬兄,只是,其他人……”一凡喘了口氣,“我總覺得此事蹊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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