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貿易是明清除了海貿之外最暴利的貿易,山西商人因此發家的不計其數。元老院也是早就垂涎三尺。不過在明代由于蒙古是邊患,貿易控制極嚴,真正能沾手這一貿易的商人不多,對于遠隔海外的元老院來更是只有看得份。
要和蒙古做買賣,要么設立工作站以大明商人的身份開展這項業務,要么就只能通過明軍的邊將和滿清進行二手貿易。后者在操作上顯然要容易一些――當然利潤會有所下降,但是從保證人員安和及時回款來卻是很大的優性。
與后金的交易自然也就和蒙古貿易相關起來――后金對茶葉的需求量不大,但是蒙古對茶葉的需求卻是非常的大,元老院的控制區緊鄰著中國的幾個最大的茶葉大省,不論是福建還是廣東、江西都出產大量的茶葉。如果能夠就此打開銷售渠道,對擴張貿易份額大有好處。
會談進行到最后,大致細節部敲定之后,黃驊又提出了另外三項要求:
撥給土地供他們在盛京開設商館;保證大澳商人和隨員的人身和財產安;大澳船只在鴨綠江航行自由。
這三項要求經過戶部啟奏,也部得到了皇太極的準許,但是準許有前提條件:必須在第一次互市結束之后,三項條件才能部成立。
在盛京開設商館相當于在沈陽安下了耳目,雖然商館身必然受到后金方面的嚴密監視。但是憑借無線電和密寫藥水也足夠傳遞情報了。
雙方協議既已經簽訂,后金就將他們安置到城內的一處寺廟內,單獨安置到有兩進院落的宅子里。又送給他四名婢女,十名男仆,二名馬夫,和四名粗作的女仆――專門負責送人來得章京是大汗聽聞大澳人最喜“生口”,特意從上三旗皇莊中選取的。
黃驊哭笑不得,一下子給這么多人口,老子讓他們睡在哪里?還有吃飯的開銷:現在他們使團一行人是禮部按人頭逐日撥給鹽、米、肉、酒等等。現在一下多了十幾口人,總不能主子不管飯吧。
“請老爺放心,大人們了。這些生口即賜給了老爺,在盛京的一應開銷由禮部開銷,不勞老爺煩心。”章京滿臉堆笑的打了個千。
著一聲招呼,便將一干“禮物”過來磕頭。黃驊看這些男女一個個衣著光鮮。只是除了四個年少的婢女和打頭的一個男仆氣色稍好之外個個面黃肌瘦。形容畏縮。男人的頭皮個個發青,似乎都是新剃得。一看就是送來之前突擊收拾的。
“都起來吧,不用磕頭。”黃驊眼見著一大群人給他磕頭,很不習慣,擺了擺手又問道“嗯,這個,他們睡在哪里……”
雖然撥給他們的住房有前后兩進,但是整個使團也都住滿了。有幾個衛兵只能輪流睡在廊下――順便充當警衛。
“兩邊的長廊讓他們先住著就是了。在您老手下當差,還不是天大的美事。”
黃驊很是無語。這年頭奴仆沒人權,他一路上已經見識過不少了。后金政權國困民窮,一般的八旗官吏兵丁都過得艱難,何況給奴隸一般的“生口”。
第二件禮物是他曾經騎過的蒙古駿馬,除了這匹蒙古駿馬之外,另外再饋贈良馬十匹――這也算是對他們饋贈禮物的回贈,按照中國歷來朝廷“懷柔遠人”的思路,外藩使者收到的回贈總是超過,甚至是大大超過饋贈禮物價值的。不過后金這會實在太窮,出手遠不如后來“量中華之物力”那么大方。只好用生口和馬匹來湊合了。
黃驊當下叫人封了四兩銀子給章京,送他出去了,眼看著院子里這十幾口木呆呆手足無措的奴仆。
這些人雖然穿著新衣,但是除了幾個人隨身有不大的衣包之外,其他人是一件行李都沒有,過去他們過得是什么日子也就不問可知了。
見這位主子正在打量自己,一干人呼啦一下又跪下了。黃驊久經商場,察言觀色的事一流,稍微一看就知道這些人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感,一種被長期壓迫虐待的人面對上位者流露出得恐懼感。
其中一個年齡稍長的男仆見新主人正在打量他們,趕緊站起身來,跑著過來又打個千:
“奴才藍邊,給主子請安!主子公侯萬代!”
黃驊頭:“你起來吧。”隨后他又虛抬了下手,“大家都起來吧。”
“謝主子恩典!”藍邊立刻站了起來,動作干凈利落。他這種做派讓黃驊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軍人。
“你是……”
“奴才藍邊,原是正黃旗皇莊上當差,這次是貝勒特意叫奴才帶著他們投到老爺門下伺候。”
黃驊見他中等身材,體格健壯,舉手投足孔武有力,和另外幾個男仆的瘦弱畏縮模樣完不同,知道他大約是奴才中的頭目之類的人物,不定還是包衣,跟著主子打過仗。
此人來伺候自己,大約就是八旗給自己的安得眼線。黃驊心中已然有了警惕之心,他這個人凡是對人有了戒備,反而言談上特別親熱:
“既然跟了我,只要誠信辦事,少不得要抬舉你的。”
“謝主子恩典!”藍邊趕緊又打了個千,“老爺有什么吩咐,還請示下!”
“咱們先解決你們的吃住問題……”
黃驊雖然不甚信任這個藍邊,但是此人顯然是奴仆中的頭目,應該對當地情況比較熟悉,可以做為基資料的來源。所以他不能不稍事籠絡。當下關照人先將這些奴仆分別安排住宿。
“已經沒空屋子了。”帶隊的上士皺眉道,“要不我讓弟兄們擠一擠,再騰幾個房間?”
“你們已經是三個人一間了,還怎么擠?”
遼東是苦寒之地,御寒靠房中火炕或者火盆,因而房間面積都不大。正房稍好,廂房那就是相當的局促了。住進二個兵就不寬裕,如今已經住了三個人。再擠人進去炕上就睡不下了。
“不行的話地上再睡一個就是了--屋子里有火炕,不會凍壞的。”
“地面上炭氣重,人多了空氣更不好。”黃驊搖頭,“你們挪幾個人到正房來睡。”
正房三間,居中一間沒有火炕,根不能住人,只能住在兩側暖閣里。現在一邊住得是黃驊,一邊住得是他的兩個勤務兵。
“我和勤務兵睡一間,你再挪二個人進去。正房也搭幾個鋪,多生幾個火盆――總比外面暖和。”
可是新來得奴仆有二十人之多,而且還是男女有別,不能混居在一起。不管黃驊和上士怎么排,還是不能部安排下去。
藍邊見“黃老爺”沒什么“訓示”,反倒是在為自己這一干人安排住處,趕緊踏上一步道:“老爺不用費心,除了幾位姑娘身體嬌弱,老爺麻煩管家安排下出之外,我們這些個只要有個火盆子,在廊下住著也沒問題……”
黃驊搖頭:“遼東是苦寒之地,住在回廊里還不給凍死了。”
“如今天氣已經暖了,有個火盆就行……”
“這怎么可以,瞧你們一個個都不怎么健壯,萬一生病了怎么辦?”黃驊很自然的道,“容我再想想辦法。”
藍邊還想再什么,眼見黃驊得真誠,絕不是隨口之言語,便退在一邊不再言語。
黃驊關照人去和接待的后金官員項,好容易又弄到了一間堆放雜物的廢殿,算是勉強將眾人安排下去。黃驊關照戰士們騰出兩間帶火炕的屋子專門給女仆住,其他人幫著一起打掃衛生,清理雜物,把破損的窗戶一一糊好,又從廟里弄來幾個火盆,買了些木炭生起火來。屋內寒冷空曠,火盆取暖效果很差。黃驊站在這空曠高大的殿宇里好久都沒覺得身上暖和起來。再看一干奴仆一個個都縮著脖子跺腳哈手。
黃驊看得奇怪,看模樣他們都穿了新制的棉衣――還挺厚實的,不該這么冷才對,他走進一個奴仆,揪住了他的衣襟。
此人大吃一驚,不知道新家主是什么意思。慌得趕緊跪下。
“不要跪,我瞧瞧你們穿得衣服。”黃驊道。
仔細一看才發覺這些人都是一身新衣,實際卻是用零碎破布衣片拼縫成,再重新染過。乍一看整齊鮮亮,實際卻是針腳粗疏簡陋。里面填充的只是蘆花。象藍邊這樣的頭目才有件破羊皮襖。剛才干活的時候還好,一停下來個個凍得都瑟瑟發抖。黃驊仔細看了看,每個人手上的凍瘡都腫得老高,有的已經潰爛了。
“這滿清還真是窮得不成話了。”黃驊到,命令上士,“叫大伙把備用的作訓服和棉背心都拿出來給這些新來得兄弟們穿!”
“是!”
衛兵們除了制服和大衣之外,另有備用一身薄棉襖制服和棉背心。上士過去不一會兒,就帶著人取來了衣服。挨個發給新來得奴仆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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