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即將進入保克海峽,晴,東北信風,距錫蘭還有半天航程,補給充足,不停靠……”
李華梅一邊寫著航海日志,一邊胡思亂想。
自從她接受了李絲雅的指示打入澳洲人內(nèi)部,她就直航臨高,到博鋪找到一位熟悉的海軍元老,表達了自己愿意加入臨高方面的意愿。
雖然自己在海軍“少壯派”中人氣很高,但是她還沒荒繆到認為自己立刻就進入澳洲人的團體。李華梅很清楚,自己這種“海底”不清的人,是要有相當長時間的“盤”――或者按照澳洲人的法叫“審查”之后才能“入伙”。特別是澳洲人用人,最重“海底”。“人人起底,個個過關”是他們的一貫口號。
關于自己的身世、經(jīng)歷,她和姐姐一起精心準備了一套辭――好在自己和姐姐的關系,在澳門知道的人很少,真正掌握內(nèi)情的人都是些忠心耿耿的仆人,他們是寧死也不會泄露李家姐妹的秘密的,更不用擔心他們會主動泄密。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在博鋪她沒有受到太多的“盤底”,在寫了一張紙的個人自述,再加填寫申請書之后,她的申請就算是被接受了――不過對方表示,必須在三個月之后才能正式通知她申請是否能被通過。而在此之前,殖民和貿(mào)易部有一項前往果阿的緊急采購任務要請她去辦。
自從她和澳洲人牽上線之后,李華梅一直獨占著果阿的貿(mào)易專利。為元老院運來各種印度和歐洲商品。16年她依然按照慣例取得了這一貿(mào)易專利證。
按照澳門的葡萄牙人一貫的果阿貿(mào)易航線。每年一二月,葡萄牙船只就會前往果阿,在果阿裝上毛織品、衣料、印度花布、棉花和棉織品、水晶和玻璃器皿、時鐘、葡萄酒等歐洲和印度商品。然后在四月返航,沿路途經(jīng)馬六甲、暹羅、帝汶、錫蘭、緬甸等地區(qū),一路做生意,用船上的貨物在馬六甲交換香料、檀香、沉香,在暹羅的鯊魚皮和鹿皮等等。這樣走走停停一路的買賣做下來,大概是六月到八月之間回到澳門。
不過李華梅的果阿貿(mào)易是直來直去的――她并不沿路進行貿(mào)易,澳洲人對商品的需求是種類少。但是數(shù)量大。對每年的交貨數(shù)字都有嚴格的規(guī)定。特別是對某些他們需要的商品,都要求每年至少運來多少數(shù)字,否則下一年她的貿(mào)易專利就會無效。所以李華梅沿途一般不在沿途各港口做交易。而是一路直航,以求能夠在一年內(nèi)多次往返,將盡量多的貨物運到臨高。。
李華梅從臨高出發(fā)前到博鋪港殖民部辦事處領取商品供銷清單的時候意外見到了司凱德的女仆司蜜達。因為李華梅是元老院重要的商業(yè)伙伴,和殖民貿(mào)易部經(jīng)常打交道。所以兩人算是很熟。這次見司蜜達胖了很多。一臉幸福的笑容,穿著發(fā)式也變得邋里邋遢,已經(jīng)明顯鼓起的腹明確的告訴眾人她已經(jīng)有了。
懷孕的女仆自然不能跟著首長四處跑,就被司凱德安排到博鋪的殖民部辦事處做文字工作,而且海邊空氣也好一,海產(chǎn)品也更新鮮一些――多吃魚對孕婦有很大的好處。
接著司蜜達又叫來李千姬,三個女人一起吃飯聊天。李千姬是李海平的女仆,和司蜜達同期――女仆培訓班第4期。她們的宿舍床號一個111,一個是11。原關系就十分親近。
由于元老們的惡趣味。在進行女仆登記的時候發(fā)現(xiàn)元老的女仆里有幾十個李萬機。于是辦公廳明令禁止再使用這個名字。這些李萬機之中有一個俊俏乖巧的最終就成了李海平的女仆,然后被改名為千姬――還有一些元老眼明手快改成了百姬、十姬和一姬的,其他人就只好和這個名字告別了。
李千姬跟去臺灣后不久就發(fā)現(xiàn)懷了孕,于是也給打發(fā)回了臨高。李海平是李華梅的首席粉絲,李千姬早就認識李華梅,作為一個受過嚴格后宮化訓練的生活秘書,第一次見面干脆就直接把李華梅認作姐姐了。
現(xiàn)在兩個孕婦一起住在李海平在博鋪的海軍營地軍官宿舍里――里面很空,院子里有食堂、洗衣房、衛(wèi)生室,還有勤務員打掃,什么都不用操心,辦公廳還特地向海軍基地打了招呼,元老院的未來是壓倒一切的政治任務……
現(xiàn)在李華梅也記不得三個女人坐在一起了什么,總之唯一留下的感覺就是深深的徹底不能擺脫的不爽,不論哪個時代,女人的嫉妒心基上和自己男人的受歡迎程度成正比,和自己孩子的數(shù)量成反比。
三年前李華梅第一次和澳洲人接觸的時候覺得男人只是一種動物,現(xiàn)在自己轉(zhuǎn)眼已經(jīng)6了――這在時空是不折不扣的大齡剩女了。從鏡子里看自己:臉蛋變圓潤了,眼角已經(jīng)有了細紋。當年被自己迷的團團轉(zhuǎn)的澳洲蠢男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稱霸中國海的大人物。
更糟糕的是,一幫比自己將近十歲的孩,居然要把孩子生在自己前面了。自己呢,比更糟糕還糟糕的是,自己的審美趣味不知不覺的也變成了細皮嫩肉,微胖,身材高大,滿臉天真并且自信的笑容,頭發(fā)不長……
這日子沒法過了,媽的,好想有孩子啊……憤憤的合上日志,收起蘸水筆和墨水,戴上草帽和蒙德送的墨鏡,挎上彎刀,緊了緊腰帶,走出船長室。
“姐,西北邊那條船好像一直跟著我們。”
“多長時間了?”
“昨天也看見過,晚上沒看見燈光,今天又出現(xiàn)了”
“那條長船?”
“對,今早上又離遠了一,正在靠近,如果各走各的,它應該早就超過我們了”
“嗯,右舵三,往遠海走一走,如果跟上來就準備戰(zhàn)斗,讓大家趕快吃東西,甭管熟沒熟,然后把火熄了”
“是”
……
“姐,那船跟上來了!”
“準備戰(zhàn)斗!敲鐘!左舵五,滿帆!……阿邱,帶你的人把錨鏈掛在船舷上!……卡洛斯,帶你的人去打水撒沙子!……毛大,帶你的人……”
“奶奶的,哪個不開眼的居然打起老娘的主意了!”她咒罵了一聲,……老……娘?……唉!
杭州號是一條15噸的型雙桅縱帆船,對方的船看起來有三四百噸的模樣,三桅,船體修長,跟英國人船類似――應該是一種北歐式船型。這種船的速度比自己的船要快不少。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誰在駕駛,反正要搶劫是錯不了的。
海上開片這種事李華梅并不懼怕任何人――除了澳洲人那種會冒煙的大船,好在那些大冒煙船的船長都是自己的崇拜者,自己身上的行頭有不少是這些人送的。
一邊想著,李華梅一邊摘下太陽鏡收好,又把眼鏡盒放進一個鐵皮匣子里,不管怎么樣,這樣眼鏡一定不能丟了,從鐵皮匣子里拿出李海平送的兩支德林格手槍裝好子彈和火帽插在腰上。從墻上摘下殖民部司凱德送的巴頓劍多利,不知道為什么要叫“八盾”,據(jù)日人把他們的最厲害的武士叫平八郎,可是日人不用這種直劍,多利又是怎么回事?司凱德:送給李姐的話就是“多利-八盾”了……
回到尾樓上,敵船已經(jīng)只有四五鏈了
“大炮裝鐵球彈,炮裝鏈彈,聽我口令,準備轉(zhuǎn)舵,準備敲戰(zhàn)鼓……”
“哎……的們!你們給我仔細的瞭望是哪家蠢貨來送死的!第一個看清旗號的有賞!”李華梅頭一腳踩在欄桿上鼓舞士氣,一手拿著劍,曲線畢露,英姿颯爽,紅色頭巾就像一團火焰隨風飄揚,這也是船員最巴不得看到的景色。
“賞什么?”
“是啊,賞什么?”
“姐親一下!”
“親我那玩意一下!”
“砰”的一聲,話的水手雙腿之間的甲板上已經(jīng)被打出了一個洞來。
“要親可以,”李華梅吹了下槍口,“晚上切了下酒……”
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其實老船員也都有納悶,杭州號上懸掛著葡萄牙和澳宋兩面旗,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自然不會攻擊國船,英國人正常來也不會攻擊打北極星旗的船,荷蘭人過去不好,但是現(xiàn)在他們肯定不會這么干,除非他們的東印度公司不想要香港的貿(mào)易了――這生意現(xiàn)在賺錢賺到葡萄牙人眼紅的地步了。
“姐,看,敵艦升旗了”
“這什么旗?”
“好像是丹麥,他們的東印度公司離這好像也就是1多里格。”
“好像丹麥和陛下議和了吧?”
“紅毛子叫他們什么精海盜,是自古就是海盜民族”
“自古以來就好使的話,還要大炮干什么!管它是白骨精還是狐貍精,送上門來就是咱的肥羊。”
“管他娘的蛋!準備開干!”(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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