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水源地主要集中在山區,地表水源則集中在黃泥涌峽一帶,可修筑塘壩構筑所謂“水塘”的山間盆地有好幾處。在舊時空的香港,港島用水除了在山區修筑水塘之外,還靠在山區設置保護性公園、種植樹木,以增加山地的涵水量。
“我們采取類似的措施,把居民合并,減少人類活動對山地的影響,必要的時候再加以植樹造林,三萬人口的基數還是保守了些。”梅林似乎對此很有信心。
“只有三萬人口的保證量,搞工業農業夠嗎?”
“當然是考慮了工業工業的需求的。”梅林,“164年開始在大嶼山島上再搞一個大型水塘。”
大嶼山上有一個石壁水塘,庫容455萬立方米,是香港山區水塘中庫容最大的一個。主壩長718米,寬54米,高54米。填土4764立方米,即使按照臨高工程的標準,工程量也不算大。
“有了這個水塘,在大嶼山搞大型凈化營、搞農業就不成問題了――種地大概不成,不過蔬菜和養殖業還是可以搞搞得。”
“三萬人口的數字,其實是保守了。”洪水尹道,“企劃院是按照現代人的人均用水8升計算的,時空的人用不了這么多的水的。特別是我們這里的大部分居民是集約居住,統一炊事。沖洗廁所用海水或者搞化糞池
積肥。用水量不會象舊時空那么大。”
洪水尹名字里帶水,實際對水務一竅不通,這資料是出發前突擊學來的。他對香港的商業開發抱有很大的熱忱,對執委會熱衷于廣州而非香港感到很大的不滿――身為駐香港商務代表,香港的重要性和他的身的重要性息息相關。
“你要保護水土,我這里的建筑材料怎么辦?”史大富表示擔心。他在香港搞基建,最大的難就是建筑材料匱乏,香港地不產石灰石,所以土水泥項目不能上馬,缺乏煤炭,也無法燒窯制磚瓦。眼下主要依靠采石場從山上爆破采花崗巖。現在聽要保持水土,開山采石是非常破壞環境的問題,必然又得停止。
“花崗巖開采可以繼續。勘探隊會劃出一部分山體來的,盡量減少整體破壞。至于木料和磚瓦,就看郭逸的了――他回到廣州有什么東西買不到?”
“水泥,還有鍋爐用得煤。”
“水泥繼續從臨高運,至于煤,廣東也能供應。潮州就有個很大的煤礦――聽這次廣州站會四處伸出觸手去吸廣東省的妹汁啊……”施建濤,“我們這個造船廠得盡快發力才行。”
施建濤對造船廠雄心勃勃,準備大造臨高版的“自由輪”,徹底的用臨高自由輪取代大明近海遠海的一切大型船只。這些船只的最終命運就是為元老
院的大東亞征服服務。
“臨高的自由輪將象下餃子一樣不斷的在香港下水”這是他在出發前宴請造船廠的元老們的時候發出的豪言壯語,理所當然的遭到了周克等人的冷眼。
史大富興致勃勃:“我們的人總算能回廣州去了?那得在海軍艦隊的護送下,氣勢磅礴的回去才行,艦隊在白鵝潭鳴放1響禮炮……”
梅林笑了起來:“郭東主威風死了――羨慕嫉妒恨啊。”
“船廠正在給他造一艘明輪游艇。”施建濤喝著格瓦斯,“準備大搞資主義腐朽生活方式。不知道這次回去船來不來得及完工。”
廣州商站很快就會恢復營業。根據計劃:廣州站一旦恢復,香港基地建設所需要的大部分建筑物資和生活資料均可就近從廣州采購之后運來。不但節省時間,而且不需要占用穿集團自己的運力。
在不久以后,不僅香港身,包括臨高和未來的其他沿海島嶼基地所需要的物資,均將采取各地商站采購,運到香港統一轉運的模式。香港將成為穿集團在南中國沿海最大的物流中心。在澳宋政權隨后將要發動的對鄭、劉兩家的軍事行動、對臺灣的攻略、對大陸的沿海的攻略等等一系列計劃中,香港還將成為軍事后勤保障的主要兵站。
企劃院將在香港設立華南地區的物資采購中心,依托德
隆香港分行進行清算支付。配套的海關、商檢、船級社和航運保險公司也將逐步建立起來。
太陽像耀眼的掛在天空――然而陽光根沒給這里帶來多少溫暖,冰河期的澳門,街道上的有錢人甚至有穿著皮袍子的。窮人穿著臃腫的滿是補丁的棉襖。
陽光照在被澳門內的一簇簇尖尖的屋和魚鱗形瓦片上。屋上的瓦片有些呈粉紅色,但大多數經長年累月的風吹雨打和陽光烘烤已經變成了紅棕色或灰白色,在陽光下發出微微的閃光。
窗戶上鑲嵌著密集的木格子,有的還是繁瑣的花紋。即使不掛窗簾,近在眼前也看不到屋子中的景象。被石灰抹得雪白的墻壁因為雨水的沖刷已經泛黃,墻壁反射著灰白的光,木制的窗臺被曬得開裂,上面的油漆也已剝落。在這個卵石鋪地巷深處,不時還能聞到尿液、糞便和垃圾的混合在一起的臭味。
這條充滿了異國風味的巷里,林銘用一種無奈的眼神看著前面走著的興致勃勃的李永薰,她倒是興致勃勃,東張西望。
這樣的“探險”已經持續了大半天了,林銘覺得無比的膩味:澳門城身不大,沒什么可以觀光的地方。佛朗機人的幾個炮臺兵營看著規整別致,又不許華人進入。至于那些佛朗機人的住宅,盡管看著巧別致,緊閉的窗戶里還不時傳出慵懶的
琴聲和女人的低沉的歌聲,使人浮想聯翩,但是這畢竟是別人的私宅。
要是在佛山甚至是廣州,只要亮出錦衣衛的牌子,只要不是有做官人家背景的豪紳之家,他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誰家的花園好,他只要派人去一聲,主人家哪有敢不歡迎的?
此地卻是佛朗機人控制著一切,街上的大明人士雖然很多,卻明顯遵循著一種異國色彩濃郁的社會規范。林銘對此感到非常的不習慣――這不僅是因為他不喜歡佛朗機人,更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在這片土地上不能象在其他地方一樣作威作福。錦衣衛的在這里并不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名詞。香山縣丞雖然待他很恭敬,還專門派了一個通事為他的向導,但是明顯不愿意他在此地多事。
“這里是什么地方?”感到不耐煩的林銘問身邊的通事。
“此處是佛朗機的住地,第五巷。”通事是個留著胡子的大明商人,專門向濠境澳的葡萄牙人銷售水果蔬菜。經常來往于香山-濠鏡澳兩地,公私雙方都很熟悉。還能講一口還算流利的葡萄牙語。香山縣丞每有交涉就帶著他去辦理。
“真是無趣的地方,一處處都是門窗緊閉”
“此地大多是佛朗機商人的宅邸后門。”通事道。
林銘剛想斥責通事為什么要帶他們到這里來,想到這是自己的寶貝姨子
自己要求進來的,只好又咽了下去。
“老爺莫要急躁,”通事知道他的想法,心翼翼道,“這里走到底就是碼頭,可以看佛朗機人的大夾板船。各種番子水手也多得很――偶然還能見到番婆子呢”
“真得?我早就看看大夾板船了,都船身都有幾層樓那么高,桅桿更是高得嚇人。”前面步履輕盈的少年回過頭道,“還有多遠?”
“不遠,不遠。出了這條巷子就是。”通事著。他知道走在前面的少年實際是個少女:過于清秀的面容、尖細的嗓音、纖細的骨架還有走路時候扭動的腰再明白不過的表明了她的真實性別。不過,錦衣衛的人到澳門來做什么他一都不想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她絆了一下跌倒了,腳踝被卵石和鞋子扭了一下。她叫了一聲,隨之坐倒在石頭路面上了。林銘立刻朝她跑了過去。
“怎么樣,摔疼了沒有?”他俯身對著她關心地皺起了眉頭,李永薰抓住一只腳踝,痛苦的叫了一聲。
“好像扭傷了。”她著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林銘四下張望,這里所有木門都上著鎖,外面還加著防護鐵條。巷子里看不到一個行人。
“人這就去叫轎子。”通事很是曉事,又道:“我看老爺還是帶著令妹先去黃家,安頓下來之后馬上再請個大夫。”
香山
縣丞為他在濠境澳安排的住所是在一個名叫黃順隆的大商戶的家中――這位黃大掌柜人很和氣,而且非常有錢,宅邸修筑的非常豪華。林銘以往從同行那里就知道:黃順隆是個“收賊贓”的,和海上的各路好漢都有勾結,不僅收購賊贓,還販賣各種違禁貨物給海主們。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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