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蹊蹺的?”鄔德不解。23Us.com
“把人專程運來送死,的確蹊蹺。”一個聲音從前面傳來。
鄔德正啃著螃蟹,發現面前多了雙腳,抬頭一看,一個白白的胖子站在跟前,左手一個空飯盒,右手一個特大號不銹鋼湯匙,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烤架上的螃蟹。
“好香啊!!!!!”見他抬頭,胖子冒出一句話。
“怎么?來嗎?”雖然不知來者何人,但是同為穿者,就是兄弟。
“好啊好啊!!!”胖子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把飯盒伸過來。
給胖子打上半個螃蟹,胖子接過飯盒,也不話,埋頭苦干起來。
“你也來湊熱鬧?”馬千矚似乎是認識來人,“諸彩老可是很不識抬舉啊。”
胖子嘿嘿的笑了笑,舔了下嘴唇:“督公,你都蹊蹺了,還拿這個罩我,太見外了吧。”
“不過這次的確繳了不少諸彩老的東西,所以有蹊蹺。”
“老一套。方怡和郡主拿了吳三桂的刀劍去闖宮。”
“我也是這么想的。”馬千矚從包里抽出一份審訊記錄,“這些俘虜,多數都是臨時找來的,不是積年老匪。諸彩老吃過虧,多少知道我們的底細,他真要來打,絕不會搞這些菜鳥炮灰來。”
“海盜又不是官軍,沒習慣往刀槍上刻字號的。”胖子。
“有人想挑撥離間。”鄔德。
“沒錯。”胖子繼續啃著螃蟹,“誰想挑撥穿集團和諸彩老的關系?劉香和鄭一官都有可能,諸彩老和穿集團大打出手,他們是受益者。”
“那會是誰?”馬千矚似乎很迷信這個胖子。
“這個我那知道?”胖子雙手一攤,“要我,是劉香。”
“為什么?”
“我猜得。”
馬千矚差暈倒。胖子又嘿嘿了幾聲,吞下一只牡蠣,嘖嘖幾口之后才繼續:
“其實哪家都不要緊。我猜嘛:真正的進攻很快就要來了。”
馬千矚一震,敵人不會這么簡單的打發4人來送死,就為了送這樣一個假訊息給他們,肯定還有后手。聯想到剛才雷達上的船隊,他馬上就去摸手機。
還沒摸到手機,夜空中就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槍響。
馬千矚和鄔德忽的站了起來,緊張的注視觀望著槍聲的方向。
“哎,你叫什么名字啊?”鄔德轉頭問,他對來人很是好奇。
“司婁……司婁莫寧拜耳。”胖子啃著半只螃蟹,口齒不清的。
“司婁莫寧拜耳?好象沒見過這號人啊?”他一下迷惑了。
再一想,恍然大吾,“哦,原來是大名鼎鼎的……久仰啊……”
“別久仰了,虛名所累啊。”胖子虛情假意的嘆了口氣,眼明手快的又抓到了一只牡蠣,巨舌一卷吞了下去,這才慢騰騰的站了起來,拍拍肚子,聲:“謝謝招待,你們忙,我不打擾了。”
“那……不送。”鄔德眼下也的確沒有客氣的心情,趕緊去屋子里取他的56半。
胖子敲著飯盒,嘴里哼著:“老熊今天運氣好,老狼請吃雞……”的歪歌,一路遠去了。
SHIT,薛子良不由得用英文罵了一句。紅外望遠鏡中詭異的白夜里,六艘船清晰可辨。其中一艘顯然不是中國船型。
幾時前,他接到北煒的電話,要他帶偵察分隊在博鋪港沿海灘的確進行一次徒步巡邏,據情報可能會有敵人進行夜間海上滲透。
薛子良不敢怠慢,特別是北煒的直接命令――他很清楚要不是得到了北煒的好感,他現在還是個“沒編制”的“黑人”。在這個團體中久了,他深刻的領會到了“正式工”和“臨時工”的差別,既然現在成了正式工,就得好好的賣力,薛子良現在也懂得了什么叫“出身問題”。
遠程偵察隊司令部――現在每個部門都在努力抬高自己的級別,正如衛生組最近把自己的木牌子改成衛生部一樣,偵察隊也不能免俗――在百仞城,但是北煒在博鋪、大美村和鹽場村都各派駐了一支四人分隊,一面進行日常巡邏一面訓練,他和薛子良則輪番到各隊進行指導。
這個四人隊里除了薛子良之外都沒有軍人經歷――實際上北煒認為退伍軍人年齡太大,如果不是干偵察專業的,可塑性就很差了,他寧可從二十來歲的伙子們中間挑選志愿者。這些年輕人在經過幾個月的訓練之后,雖然還不夠偵察兵的標準,但是比起另一個時空新兵連下來的菜鳥可就強太多了。
他們一共帶了三支SKS步槍,薛子良帶的是一支雷明頓87霰彈槍,他覺得SKS未免太長了,給偵察兵用勉為其難,作為一個前美軍,他現在最感到痛苦的就是武器裝備的匱乏。數量不少,但是幾乎是他不熟悉的裝備,除了Glk手槍、雷明頓霰彈槍之外,穿者擁有的最多步兵武器SKS和56半都是他不熟悉的――哪怕有支AK47也好啊,這玩意他倒是經常用。
就這夜視器材吧,他在美國海軍陸戰隊武力偵搜隊的時候,這是很兒科的東西,哪怕他家里車庫里的夜視器材也比這里好的多。現在倒好,整個隊只有一副微光夜視鏡和一個俄羅斯產的紅外望遠鏡――他很不習慣俄國貨。但是這已經屬于很好的配置了,夜視器材雖然帶得不少,但是沒辦法補充,壞了也修不了,計委控制極嚴。
沿著海岸搜索雖然是個累人的辦法,但是也最有效,天空烏云密布,沒有一月亮和星光,水天分際線幾乎看不出來。雖然雷達給出了船只大致的座標,但是每走一公里,他都要停下來用望遠鏡搜索下海面。
在沿著海岸跋涉二時之后,搜索隊經走到了龍豪灣盡頭,如果座標無誤,船隊應該就這附近,望遠鏡再次搜索的時候,果然在海峽的對面發現了船只的蹤影。
真會躲,他下意識的嚼了下,才意識到沒有口香糖。這6艘船躲在岸礁陰影下,又是這樣無星無月的夜晚,要不是豐城輪上有雷達,僅僅憑肉眼的話觀察哨根就不可能看到,更不用定位了。
船航行的速度極慢,薛子良看了下手表,開始測算移動速度――不到節。那艘外國船帆明顯沒掛足,這就是可疑之處。
“薛哥,這里有鬼不?”一個隊員悄聲問。薛子良為人爽直,又有事,很得隊里的年輕們的好感。雖然他屢次叫他“維尼”就好,但是大家還是喜歡用中國式的“×哥”稱呼。
“沒就怪了。”薛子良嘟噥了一句。他叫通了博鋪的電臺,開始匯報:
發現六艘不明身份船只,從船型上初步判斷有五艘較的是中國船,一艘為西洋戰船,三桅,排水量4噸。中國戰船無側舷炮門,船首和甲板上安置有4~6門火炮。西洋戰船露天甲板有1~16座炮位。
“有舢板!”薛子良的望遠鏡里發現了一條船
舢板里面有八個人,從望遠鏡里看得出他們帶著刀劍和火繩槍。一個人掌舵,四個人操槳,二個人在船頭架起了火繩槍的叉架――這還真夠原始的。薛子良想。
最后的一個人手里拿著一卷東西。劃艇心翼翼的前進著,每隔很長時間才劃動一次槳,現在他可以清晰的看見,那個手里拿著一卷東西的水手實際上是帶得一根鉛垂線,他正在不斷的測量近岸的水深情況。這明敵人打算把船隊靠得足夠近,用炮火來支援登陸,如果只用舢板運送部隊根不需要測水深。
從船行進的航跡看,海盜們顯然打算從臨高角這一側實施登陸,這里不是博鋪的航道入口,相對設防不會太嚴密。至于那個礙事的烽火臺,顯然海盜沒把它放在眼里,更不知道上面有一門1磅大炮。
微風輕拂的夜晚,周圍靜極了。只有波濤拍打著海岸,發出嘩嘩的響聲。
海面上緩緩駛近一艘幽靈般的帆船——這是艘名為斯卡伯羅伯爵夫人號的西班牙大帆船。在它后面,還跟隨著五艘較的中國硬帆船。
月亮從云層中顯露出來,月色很淡。
“這個鬼月亮!”站立在尾樓上的西班牙船長阿拉貢內斯抱怨著。他已經在對岸緩慢游弋了半夜,直到接近午夜時分才將船駛近海峽中線。月光會暴露出船影,根據傳聞,那些奇怪的東方人有許多奇怪的火槍,能射得非常遠,西多尼亞不想冒險。
“那些東方人難道都睡著了。”阿拉貢內斯喃喃自語,望遠鏡中的港口依舊十分平靜,除了少量的燈火之外沒有任何異常。
“船長。后方的劉船長向我船發信號詢問是否開始進攻?”
“知道了。”阿拉貢內斯嘴角帶著一絲輕蔑的微笑。這些愚蠢的東方人只會在陸地戰斗,他們根不配稱為水手。在海上,他自信僅憑斯卡伯羅伯爵夫人號一條船就可以收拾掉劉香所有的戰船。要不是因為荷蘭人來了之后,西班牙在中國沿海的勢力每況愈下,他又怎么會和這樣的二流海盜劉香合作。
他用望遠鏡注視著艇,到目前為之,它還沒有發出任何表示水深不夠的信號,過會他可以把船放心大膽的駛到離岸很近的地方,用密集的炮火來支援登陸的海盜。傳中的奇怪火槍再厲害,也不會是16門大炮齊射的對手。斯卡伯羅伯爵夫人號上一共有門大炮,即使在歐洲海域,這個配備也相當可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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