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被殺得就剩一只獨苗的可憐公雞還沒來得及叫,蕭寒的院子里便開始忙活了起來。
昨晚就說好了,今日他準備陪薛盼進城一趟。
畢竟不能讓薛盼一個千金大小姐天天陪蕭寒在野地里瘋,偶爾也該進城看看,順道買些胭脂水粉。
早早吃過早飯,愣子就已經(jīng)套好了車。
昨晚不知跑哪里躲災(zāi)的小跡今天一大早就跑了回來,估計它也知道在外面隨便溜達,很容易變成驢肉火燒……
一頭驢子拉著被擦的锃亮的蕭家馬車,看起來總有點不倫不類。
不過既然蕭寒喜歡,其他人也不能說什么,再說啦,誰規(guī)定馬車只能用馬拉的?站出來看看,蕭寒保證“以德服人”!
帶著哼哈二將,后頭再贅上甲一哥四個,一行人就開始上路。
秋日的清晨還是有些涼意,扔下小東趕車,蕭寒就鉆進了馬車,緊緊的依偎著薛盼,不知為何,他感覺今天的薛盼好像有些變化,似乎對他偶爾占點小便宜不是那么排斥。
為了驗證這一點,蕭寒的爪子又往薛盼的腰上伸了伸……
“啪……”
車廂里瞬間安靜,蕭寒呲牙咧嘴的去摸背上的紅印。幸虧今天穿的多,要不這記如來神掌能打的他背過氣去!
車輪碾過泥路,擁有減震的馬車也不免顛簸起來。
道路兩旁的土地已經(jīng)慢慢有人在勞作,幾頭犍牛拉著木犁在地里耕土,身后跟著漢子揮舞著鞭子,不時在空中抽出一聲聲響亮的鞭哨。
掌犁這活看起來很簡單,但其實很吃技術(shù),一般都是經(jīng)驗老到的壯年男子在做,青壯只能跟在父輩人屁股后面學習。
好不容易等到背部火辣辣的感覺退去,蕭寒咧嘴從馬車探出腦袋,正看到一頭走到田間地頭的犍牛,眼睛一亮,突然大喊了一聲停!
這突然的一聲把趕車的小東和掌犁的漢子都嚇了一跳,齊齊停下手里的動作,看向車廂里的蕭寒。
貓著腰從車廂里鉆出來,蕭寒先站著在地上活動活動手腳,隨后才笑呵呵的對著掌犁的漢子拱拱手,把漢子緊張的趕緊拱手還禮。
“這位老哥,冒昧打擾,請問你這準備種什么?”蕭寒很客氣的問。
漢子有點窘迫,不管是華貴的馬車,還是蕭寒身上精致的穿著都給他帶來了壓力,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回答:“回公子話,這地里是要種一些麥子。”
“麥子啊…”蕭寒點點頭,然后瞅著漢子身前的木犁,有些奇怪的問:“老哥莫怪,我呢,是突然看你手里的工具有些別扭,敢問你們這里的犁都是這樣?”
漢子見蕭寒說話一直客客氣氣,心里的緊張也是消去大半,語氣也恢復正常,拍拍手上的木犁回答:“是,起碼我見到的都是這樣!就算大小木料有別,但總脫不了這個樣子。
聽漢子這樣說,蕭寒臉色疑惑越加明顯,又繞到犍牛一側(cè),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木犁,臉色深沉。
薛盼這時也走下馬車透氣,見狀來到蕭寒身旁,輕聲問:“怎么了?有什么不對?”
蕭寒直起腰,指了指木犁,對著薛盼點頭道:“是有些不對,我在封地的時候做過一種馬拉犁,犁地很快!不光是因為馬的速度,還因為木犁也被改造過,形狀更加適合發(fā)力,所以不管是馬拉,還是牛拉,我們那里早就全部改用新的犁具,可是這里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用這種老舊的工具?”
“新的犁具?好用么?”有些意外,本應(yīng)該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薛盼竟然對種地的工具也有興趣。
“很好用!”蕭寒肯定的點點頭,然后看看左右,隨手拾起一塊石子,便蹲下身簡單的在地上畫了一個草圖。
曲轅犁而已,上學的時候就學過。那時候蕭寒調(diào)皮,在課本上插畫的基礎(chǔ)上又亂七八糟畫了一堆東西,結(jié)果不幸被老師抓個正著!后來罰畫曲轅犁十遍,把蕭寒畫的都想吐!所以現(xiàn)在畫起來格外的順手。
三兩下將草圖畫好,薛盼好奇的看了三遍,都沒看出畫里的跟面前老牛拉的有什么不同,倒是那掌犁的漢子看的越來越激動,連一旁哞哞叫的犍牛都顧不得,恨不能趴在地上一點一點的看!
到底是常年跟土地打交道的人,第一眼就看出畫里工具的實用性!彎曲的大梁讓犁頭更容易往下發(fā)力,不用像現(xiàn)在那樣烤人往下壓,而且犁頭方面似乎也有些不同,只是草圖簡單,看不出效果。
“公子,這工具叫什么?”臉膛黝黑的漢子搓著手,有些激動的問。
蕭寒丟下石子,輕拍拍手上的泥,對他說:“曲轅犁!要比你們現(xiàn)在用的這種直轅犁更省力,更快!不過做起來工藝會更麻煩一些,因為這個犁盤是活的,能轉(zhuǎn)動,而且犁頭最好用鐵質(zhì)!可以同時深耕,翻土!”
蕭寒說的認真,那漢子卻有掩飾不住的失望!他相信蕭寒沒有騙他,既然工藝麻煩就代表制造難,憑借一張草圖,估計很難復制這種東西。
蕭寒察覺到了漢子的失望之情,沉吟片刻,便對著一旁看熱鬧的小東招招手:“小東,這里距離家不遠,你回去,讓呂管家教木匠做一個咱家的木犁,送過來給老哥試試!如果好用,就放在這,隨便別人仿制,像是這種東西,不能藏起來光咱們自己家使喚!”
“什么?公子,你是說,要送給我們一架?而且還可以隨便仿造?”那漢子一聽蕭寒吩咐小東的話,頓時有些傻眼!以至于一時間沒從這突然的轉(zhuǎn)變回過神來,等到蕭寒吩咐完走上馬車,這才從天降的幸福中清醒過來,急忙沖著馬車喊道:“這位公子,敢問名諱?”
蕭寒在馬車窗上伸出胳膊隨便擺了擺,惡作劇一般喊道:“雷鋒!”
驢車重新啟程,無意中又做了一件好事的蕭寒差點被自己偉大的行為感動落淚,而車廂里的薛盼卻在奇怪的尋思:“雷鋒?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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