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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約定終身


  章其最終并沒有拗過鐵了心要跟著自己的上官裳,最后上官非也只好決定由上官槍帶著受傷的上官金及大部分的山莊弟子立即起程,返回會稽上官山莊,而上官非則留下來陪在上官裳的身邊,同時為了安全,章其又好歹地勸說上官非和上官裳率領其他自愿留下來的山莊弟子前去鴿園,并一同前往。\wWW。qΒ5.c0m\\寒山遠與章默見到上官非前來,自然是欣喜萬分,連忙吩咐下去好好招待,妥善安排眾人的食宿,將上官非待為上賓。上官裳身體尚未完全康復,自然是有高明的大夫為她把脈開方。安排好了眾人,寒山遠、章默與上官非自然是商量事情,笑談風聲去了。章默跟上官非要談的自然是章其與上官裳的婚姻大事了,而寒山遠想得卻是如何將上官山莊的勢力為我所用,在日后起事的時候,能夠發揮上官山莊的巨大作用,不管上官非這次出來遇到了云陽婆婆及絕地雙魔等人時是怎么樣的蒼白無力,但只要他回到了會稽,他依然是江南第一山莊的莊主,對于江南的影響是巨大的。寒山遠掌握著天下的信息機密,自然是有很多能夠讓上官非感興趣的東西,三人談話的房間里不時地傳出笑聲來,將先前的愁云掃得一干二凈了。

  章其見已經妥善地安置好了眾人,也就不打擾父親他們的談話了,他知道,很多父輩們的事情,并不是自己適合知道的,于是就獨自一個人在鴿園里轉悠。這鴿園,說起來,他其實只來過一次,也就是上一次帶著冷凝霜一起來的,也是住了一個晚上,就匆匆地離開了,對于這鴿園的景色,也沒有好好的欣賞,難得今日有點閑暇,而現在也恰好是春天,園子里百花齊放,蝴蝶翩翩,難得的欣欣向榮,也就信步走在花叢之中,暫且拋開了連日來的煩惱。

  突然,前面的回廊里轉出了兩個人來,章其定睛一看,卻原來是寒嫣然和那天領著他去寒園的丫鬟,而對方也發現了他,微微一怔,就改變方向朝他行來了。章其連忙在路旁站好,等到寒嫣然走到身前,才向她施禮問好。

  “原來是章公子來了,我說園子里今天怎么如此熱鬧呢。”寒嫣然見到章其,語氣中有著一絲喜悅。

  “又來叨嘮府上,小生慚愧。”章其眼睛不敢直視寒嫣然,將頭低了下來,不過眼睛的余光看去,只見寒嫣然的氣色比起以前來已經紅潤了很多。

  “公子言重了,像公子這樣的高雅之士,小女子歡迎還來不及呢,那里有叨嘮之說,今日天氣不錯,不知道公子可否陪嫣然一起走走?”寒嫣然越過章其,繼續往前走,卻見章其并沒有跟上來,于是停步轉身,看著依然還低著頭的章其道。

  章其愿以為跟寒嫣然打完招呼就可以了的,于是一直低著頭,打算等對方走開,自己繼續在園子里轉轉,就回去陪裳兒的,卻想不到寒嫣然竟然讓自己陪她走走,不由得一愣,抬起了頭,卻發現對方正看著自己呢。

  “寒小姐抬愛,小生受寵若驚!”章其應了一聲,連忙跟上。

  “撲哧”地一聲,寒嫣然笑出了聲來,章其頓時呆住了,想不到平日里整天愁悶憂郁的寒嫣然笑起來是如此的美麗,真可謂是一笑傾城啊,難怪被人稱為南京城第一美女了。與此時的寒嫣然比起來,此時園子里的所有鮮花都失去了色彩,及不上她的笑容的萬分之一的美麗,天地之間的一切也仿佛突然之間變得陽光起來,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生機。

  “章公子,走啦!”

  “哦,小生失禮,小姐見諒。”章其直聽到丫鬟的提醒,才回過神來,連忙向寒嫣然賠禮道歉。

  寒嫣然見章其剛才那樣發呆地看著自己,臉上也是一熱,連耳朵根也開始紅了,連忙轉回身去,繼續向前走著。章其當然是連忙跟了上去,卻是不敢與寒嫣然并排走路,而是差了那么半步的距離,而丫鬟則是跟在章其的后面,離開了約莫三步的距離。

  “章公子在裳小姐面前也是如此嗎?”突然,寒嫣然問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啊?裳兒?”章其一怔,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知道寒嫣然指得是什么了,不過提到裳兒他也就恢復了往常的從容,不緊不慢道,“小生與裳兒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妹,相處起來自然是從容一些了,也沒有那樣禮節的顧忌了。”

  “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公子見了漂亮的小姐都像剛才那樣呢。”聲音卻是從后面傳來,原來是跟著的丫鬟插了一句。

  “小生久居山野,讓姑娘見笑了。”章其突然覺得沒趣起來,在寒嫣然的面前,自己總是無法保持自然的心態,上次與裳兒一起上進寒園的時候,因為彼此之間有著音樂,而且自己身邊還有一個熟悉的裳兒,相處起來到也比較自然,而今天這樣兩個人在花園里閑走看花,卻反而無法將自己放到與她一樣的位置上去,總感覺寒嫣然的美讓自己有點自慚形穢,心中不由得生出了離開的意思。不過,寒嫣然看上去卻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覺得與自己相處有什么好不自然的,也許是她已經習慣了其他人在她的面前這樣保持像自己這樣的態度吧。

  “少爺,少爺,啊,章贛見過小姐。”突然,從后面傳來了一個聲音,章其聽出是管家章贛的聲音,連忙轉回頭去,正想答話,而章贛卻突然發現跟章其一起散步的竟然是寒宅的小姐,連忙向寒嫣然問好。

  “章管家不必多禮。”

  “哦,贛叔找金陵有什么事?”章其見剛才章贛叫自己的聲音有點急,相必是有什么事情了,連忙問道。

  “哦,也沒有什么事情,是裳小姐正在找少爺,看上去好象有什么急事,老仆見到了,就過來告訴少爺一聲。”章贛眼色閃爍了一陣,但還是說了出來,不過眼睛的余光卻打量著寒嫣然的反應。

  “哦。原來是裳兒找我啊,不知現在她在哪里,我馬上過去就是了。”章其松了一口氣,轉身向寒嫣然道,“那小生先告辭了。”

  “既然裳小姐找,那么章公子趕快去吧,不要讓佳人等著急了。”寒嫣然的臉上沒有了笑容,語氣中還有一絲的不快,聽得章其和章贛都是一愣,不過寒嫣然也不再管他們的反應,和丫鬟轉身繼續向前走去了。

  章贛搖了搖頭,卻是沒有說什么,指明了上官裳所在的位置,也告退下去忙碌他自己的活兒去了。

  章其一陣錯愕,不過既然裳兒在等自己,就連忙過去了,穿過回廊,卻正好碰上了正焦急地尋找自己的上官裳。上官裳見到章其,卻是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投入了章其的懷抱,哭了起來。

  “裳兒,怎么拉?”上官裳一哭,讓章其一愣,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了。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原本活潑可愛,笑聲不斷的上官裳,最近越來越喜歡哭了。

  “裳兒找不到金陵哥哥,以為金陵哥哥又丟下裳兒不管了,一個人去找云陽婆婆和絕地雙魔了,裳兒真的好害怕!”上官裳在章其的懷里哭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臉上還帶著淚水,如雨后梨花一般,而章其胸前的衣服,早已濕了好大的一塊了。

  “裳兒!”章其輕輕地叫了一聲,卻是把剛抬起夠的上官裳又摟進了自己的懷里,用手撫摩著她的背道,“裳兒你放心好了,金陵哥哥一定不會有事情的,也一定會到上官山莊去娶你的。”

  “恩。”上官裳在章其的懷里應了一聲,卻是沒有說話。章其也抬起頭,看了看碧藍的天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卻也是什么都沒有再說,兩個人就這樣擁抱著站在花園的走廊上,過了好一會兒,上官裳才抬起頭來,看了看章其,從他的懷里掙脫了出去。

  “哦,裳兒身體還沒有全好,我們還是先回房間休息去吧。”章其也回過神來,本來他是打算今天下午就去秦淮河畔孟姍姍的畫舫上等云陽婆婆的出現的,但是現在,如何向裳兒解釋,已經成了他很頭大的一個問題了,自己總不能夠不聲不響地就離開吧,那樣的話,裳兒說不定真的會急瘋的。

  回到房間,章其在上官裳面前坐下來,除了認真地對上官裳講清楚以外,他已經想不出其他的解決辦法了。

  “裳兒,你相信金陵哥哥的話嗎?”在章其的眼里,上官裳永遠是個小女孩,是個小妹妹,不過也難怪,上官裳比章其足足小了五歲,在那些童年的歲月了,五歲的差距并不是一個小的距離。

  “裳兒從來都是相信金陵哥哥的。”上官裳疑惑地看著章其,不知道章其突然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什么。

  “裳兒,你聽金陵哥哥說,”章其也看著上官裳的眼睛,對于她的回答點了一下頭,繼續道,“金陵哥哥是少林三大高僧只首的燃燈大師的弟子,當年金陵哥哥曾經答應過燃燈大師,假如絕地雙魔等人重出江湖,那么金陵哥哥也一定要歸到少林門下,協助少林寺鏟除妖魔,平定江湖。”

  “那裳兒就跟著金陵哥哥一起行走江湖,行俠仗義!”上官裳聽到章其是燃燈大師的徒弟,不由得一怔,不過聽到后來,也漸漸明白了章其想說什么,連忙插了一句。

  “裳兒!”章其也知道上官裳冰雪聰明,已經知道自己下面要說什么了,長長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里邊帶著一些的責怪和無奈,不過既然開了頭,就繼續說道,“不過金陵哥哥也沒有想到,云陽婆婆和天魔劈天竟然會想要收我為徒,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是想躲也躲不了的,只能夠面對了。”

  “其實這樣也好,至少絕地雙魔和云陽婆婆都不會殺你了,而且金陵哥哥還能夠學到一身好的本領。啊,不行!”上官裳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睜大了眼睛,直直地看著章其,過了好半晌,才慢慢地道,“那樣一來,你就成了絕地雙魔的傳人了,武林中人是不會管你有沒有做什么壞事,一定會把你殺了才甘心的。”

  “但是假如我不答應他們的話,只怕先死的不僅僅是我一個人了,而且會連累到爹爹和整個上官山莊了,甚至還會牽連到許多無辜的平民百姓了。現在沒有人能夠與絕地雙魔抗衡是事實了。”

  “難道連少林三大高僧都不行嗎?”上官裳愣了一下,怔怔地問道。

  “金陵哥哥也不知道,但是我想,假如師傅他們假如能夠打贏絕地雙魔的話,三十年就把他們給殺了,也不會等到今天了。”

  “啊,假如連少林三大高僧都行,那么金陵哥哥你去又能夠幫得上什么忙呢?”上官裳開始著急起來了。

  “到現在我才有點明白了當年師傅對我說的那句話的含義,該入江湖時入江湖,開始的時候,我以為師傅是要我鋤暴安良,對抗絕地雙魔,但現在看來,更多的可能是要我答應天魔劈天的要求,學劈天掌了。”章其看了看上官裳,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繼續道,“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難怪當初為什么師傅用那樣的語氣,要我答應‘該入江湖時入江湖’了。”

  “啊?不會吧!燃燈大師怎么可能會要金陵哥哥去做那魔頭的徒弟呢?”上官裳一時間無法接受章其的推測,不由得大叫了起來,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哎,裳兒難道沒有發現,現在天下武林各門各派基本上已經云集南京了,但是卻惟獨卻了少林嗎?照理說少林寺廣發英雄貼,而絕地雙魔在南京不斷制造血案,少林高僧早就應該在南京出現的,無論是河南嵩山北少林,還是福建泉州南少林,假如他們真的想早點趕來的話,也早就應該到了,更何況就在南京、鎮江、揚州等城市的周圍,也都要很多少林寺的分院,由了字輩的師兄們掌執著。”

  “啊,那這樣說,這英雄大會,少林的三大高僧也不會出現了?”上官裳順著章其的思路,想了想,才發現的確南京城中沒有出現少林的高僧,的確是一件很奇怪的現象了,看來這所謂的英雄大會,也不會是想象中的誅魔大會了。

  “就算師傅不來,兩位師叔也應該來一位吧,以少林寺的威望,現在絕地雙魔重出江湖,少林寺至少要給天下武林同道一個交代的。”

  “交代,交代什么?”

  “江湖傳聞三十年前,絕地雙魔被少林三大高僧打入了懸崖,但是現在絕地雙魔又好好地出現在這南京城里,難道裳兒認為假如少林寺不出面解釋一下,天下的武林同道會放過少林嗎?”章其似乎看穿了一些什么,語氣也變得冷冷的了。

  “哦,這個啊。”上官裳應了一聲,似乎,她早已經忘記了那個傳聞了,因為事實已經證明了那個傳聞是假的,至于去追查放出傳聞的少林寺,她到還沒有想到,不過,她沒有想到,并不代表其他人沒有想到的。三十年前,假如不是絕地雙魔被少林三僧打入懸崖而僥幸不死,那么就是當年雙方達成了什么協議,結果就是絕地雙魔隱居不出三十年,并且照現在的情形看來,后者的可能性相對來說更大一點了。然而不論事實到底是怎么樣的,少林寺的確要給天下武林同道一個交代的了。

  “其實,我怕這其中還有其他更大隱情,不然以少林寺的威望及少林三大高僧的武功,也不需要對武林撒下那么大的一個謊言了。”章其鄭重地看著上官裳的眼睛,道,“裳兒,你要答應金陵哥哥一件事情。”

  “金陵哥哥說吧,裳兒其實一直都很愿意聽金陵哥哥的話的。”上官裳這次卻是出乎章其意料之外地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恩,你一定要好好地跟在上官伯父的身邊,沒有事情不許出門,等到英雄大會一了,馬上就跟上官伯父回到上官山莊去。”

  “好!等到英雄大會一結束,裳兒就跟爹爹回家。”上官裳竟然同意了章其的話,章其高興地抓著上官裳的手,正想說什么的時候,上官裳卻繼續說道,“不過,金陵哥哥也要答應裳兒一件事情。”

  “恩?什么事情?”這下輪到章其發愣了,裳兒該不會是要求自己陪她回去吧?

  上官裳突然臉紅了上來,把頭低了下去,不過與章其相互握著的手卻抓得更緊了,只聽見她輕聲地道:“等到裳兒回家后,金陵哥哥就要會稽來迎娶裳兒。”

  “好!金陵哥哥答應你!”章其看著上官裳說完后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那期盼的眼神,自己握著她的手用力地緊了緊,鄭重地答應了上官裳的要求。

  “那等到英雄大會一了,裳兒就回山莊等待金陵哥哥的花橋,假如半年內金陵哥哥還不來迎娶裳兒的話,裳兒就一個人到江湖上來找金陵哥哥,反正這輩子裳兒是跟定金陵哥哥了。”上官裳見章其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也不再害羞,雙手與章其緊緊地相握著。

  “好,就以半年為期限,中秋之前,金陵哥哥一定派人把花橋送到裳兒家去。”章其想了想,本來還打算對上官裳說假如自己到時候還不去,那么就不要等了,但是最后還是沒有說出來,他根本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現在能夠做的,就是讓裳兒平安地早點回到上官山莊去。

  章其又將上官裳哄得上床躺下,畢竟她身體虛弱,還沒有痊愈,又叫來丫鬟照顧上官裳,自己則跟上官裳告別后,就出了房門,找父親告別去了。當然,這次一走,他也不知道自己到時候能不能履行與上官裳的約定了,就順手將原本放在上官裳房間里的梅花斷帶在了身上。“該入江湖時入江湖”,既然自己已經決定了入江湖,那么也是應該去直面江湖了,無論是云陽婆婆還是絕地雙魔,都是自己需要面對而不能夠逃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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