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秦淮名妓
“梨花似雪草如煙,春在秦淮兩岸邊,一帶妝樓臨水蓋,家家粉影照蟬娟。全//本\小//說\網(wǎng)”
秦淮河,古稱淮水,據(jù)說秦始皇時鑿?fù)ǚ缴揭此瑱M貫城中,故名秦淮河。秦淮河分內(nèi)河和外河,內(nèi)河在南京城中,是十里秦淮最繁華之地。自古在內(nèi)秦淮河人文苔革、商賈云集。六朝時代,夫子廟地區(qū)已相當(dāng)繁華,烏衣巷、朱雀街、桃葉渡等處,都是當(dāng)時高門大族所居。到了明代,夫子廟作為國子監(jiān)科舉考場,考生云集,因此這里集中了許多服務(wù)行業(yè),有各種酒樓、茶館、小吃……,當(dāng)然,與此同時,青樓妓院也應(yīng)運而生,內(nèi)秦淮河上“漿聲燈影連十里,歌女花船戲濁波”、“畫船蕭鼓,晝夜不絕”。
秦淮,可以說是古城金陵的起源,又是南京文化的搖藍(lán)。這里素為“六朝煙月之區(qū),金粉薈萃之所”,更兼十代繁華之地,游客云集之處!耙鹿谖奈,盛于江南;文采風(fēng)流,甲于海內(nèi)”。只見今夜的秦淮分外妖嬈,畫舫穿梭,燈影槳聲,猶如夢里虛度。一個英俊的公子手中握著一把名士扇,正獨自緩步走在寢淮河畔,欣賞著這如畫的繁華美景。
在秦淮河眾多的畫舫中,有一艘大船特別地引人注目。這畫舫的吸引之處倒不是因為它裝飾得特別地豪華,而是那劃槳的竟全部是清一色的年輕女子,而且個個貌美如花,足可以將其他畫舫上的姑娘給比了下去。而且看這些女子劃槳的動作整齊,優(yōu)美卻并無平常女子的乏力狀,就知道應(yīng)該是專門受過訓(xùn)練的了,并且有著一定的武功底子,至少內(nèi)力修為足以比上一般的武林行客。這樣的畫舫別無分號,十里秦淮僅此一艘,而船上姑娘也就是秦淮第一名妓孟姍姍。
年輕公子盯著那艘船沉吟了半晌,“嗖”地一下,施展輕功向畫舫躍去,只見一個劃槳的女子只是用木槳在水中輕輕一撥,秦淮河的水激起一道珠簾擋在畫舫與年輕公子的中間,假如他繼續(xù)往前的話,身體穿過水簾,必然會衣衫沾水,縱然劃槳女子不再阻攔,他也沒有臉面去見孟姍姍了;假如他停止不前的話,就難逃墜入河中的命運,那就比衣衫沾水更加難堪了。他沒有選擇的余地,也沒有選擇,繼續(xù)往畫舫橫飛過去。
劃槳的女子臉上綻放著笑容,靜靜地看著年輕公子的反應(yīng)。孟姍姍的畫舫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夠上的,且不說那昂貴的船資就沒有多少人能夠付得起,而且還要看孟姍姍的心情。當(dāng)一個人出名以后,總是很難親近的,不論他是王公大臣,還是青樓妓女。門檻太高,大門進(jìn)不去,當(dāng)然也不乏像今天這位年輕公子一樣,不想花銀子就直接上船的人,對于這些,劃槳女們也見得多了,對付他們,劃槳女自有辦法,而且每一次看上去就像是一場精彩的表演,一點都沒有粗魯或者火藥的味道,就像這水簾擋客,就讓不少公子哥知難而退。
只見那年輕公子人在空中,右手將名士扇一展,隨手劃了一個圈,卻見水簾驟然消失,眨眼功夫,他人也到了船上。
“邊城浪子沈定求見姍姍小姐。”那年輕公子不等美麗的劃槳女再次發(fā)難,就將聲音送進(jìn)了船艙里邊,本來鬧烘烘的船艙里的每一個人卻聽得十分清楚,就仿佛對方是在自己的耳朵旁邊說的一樣,剎時間全都靜了下來。劃槳女顯然也為“邊城浪子”的名號所動,本來想再次發(fā)難的也都停了手。
“江湖傳聞邊城浪子沈大俠從不染足煙花之地,不知今日緣何有此興致?”船艙里傳出的并非孟姍姍的聲音,卻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沈定見孟姍姍沒有答話,徑直掀簾而進(jìn),前腳剛邁進(jìn)船艙,突然一柄船槳從后面向他的腰偷襲而來,沈定頭也不回,扇子往后一掃,只見一陣水箭向?qū)嵤┩灰u的劃槳女射去。劃槳女只好放棄進(jìn)攻,避讓一旁,而沈定也后腳跟上,身子站在了船艙里。
畢竟是秦淮第一名妓的畫舫,里邊布置典雅,用的卻無一不是上等的物品,假如折換成銀子,恐怕這一艘畫舫還載不下。畫舫里坐著三男一女,其中一個男的年紀(jì)稍長,約莫四十左右,另外的兩個都是年輕的公子,均在二十上下,而那女的已是半老徐娘,雖然風(fēng)韻尚存,卻可以保證并非沈定想求見的孟姍姍了。年紀(jì)稍長的男子和一個年輕公子坐在船艙的左邊,而那女的和另一個年輕人則坐在右邊,主位孟姍姍的位置則是空著,難道孟姍姍并不在船上?還是到畫舫的其他房間里去了?
“沈大俠剛才登船這一手很是漂亮,竟然能夠?qū)⑺熓杖肷戎卸宦叮钡酱锿狄u才又從扇子里揮出,真是精彩。”坐在女的旁邊的年輕公子雙手鼓掌道,然而在語氣中卻全無半點真的喝彩之意。
沈定并不理睬年輕公子的話語,徑直走到孟姍姍的位置前,端起前面的茶盞,尚有余溫,而且還帶著一絲淡淡的芳香,看來剛才就算孟姍姍不在此處,也是有其他人在此的,而且那人也是個女人。可是人呢?而且剛才鬧哄哄的場面難道就憑這三男一女吵出來嗎?
突然,一柄利劍從沈定腳下刺出,與此同時船艙里的那三男一女同時向沈定發(fā)動進(jìn)攻,那年紀(jì)稍長的男子使的是劍,中年女子使的是兩柄短小的柳葉刀,剛才鼓掌的年輕公子用的也是一把折扇,另外一個年輕人用的卻是一支銀簫。沈定似乎別無選擇,只能夠往前沖或者拔身而起,撞穿船艙,到隔壁的房間里去,而艙內(nèi)四個人的聯(lián)手也并不是全力進(jìn)攻,而是封死了他后退的路子,既然如此,那么艙頂和隔壁應(yīng)該都是有高手埋伏了,等著他去自投羅網(wǎng)了。沈定身子立定,猛然轉(zhuǎn)身,手中的折扇迎上了攻來的一劍雙刀一扇一簫,對于腳下的偷襲全然不顧,只聽得“!钡囊宦暎莿Υ淘谒男,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劍并沒有貫穿腳背,沈定的鞋底竟然上了鋼板!
艙下偷襲的人,見不成功,抽劍再刺,希望能夠避開沈定的腳底,刺中他的大腿或者其他地方,可是偏偏沈定的腳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底下連刺十二劍,都被沈定踩了個正著。而艙內(nèi)圍攻他的四個人一上來策略就錯了,假如他們立志要攻殺沈定,那么或許現(xiàn)在也不會這樣被動了。沈定一把折扇合則當(dāng)鋼棍,開做短刀,全力進(jìn)攻,把四個人逼得不只剩下抵擋的份了。沈定折扇張開,向也使折扇的年輕公子掃去,對方終于退了一步,四個人的合攻也就被他撕開了一個口子,中年女子待要補上,沈定的扇已經(jīng)又合了起來,當(dāng)做鋼棍,粘上另一個年輕公子的銀簫,對方想抽手也抽不出,被沈定飛起左腳,踢中膝蓋,“撲”地一聲跪到在船艙板上,沈定也從原先靠近艙壁的位置到了房間的中央。
四個人的合圍都沒有守住,現(xiàn)在其中一個受了傷,當(dāng)然更加不是沈定的對手了,就在此時,從艙頂和隔壁艙以及艙底下,沖出四個人,這次卻是兩男兩女,使得的兵器也都是長劍。四個人兩兩一組,各挽劍花,與原先艙外的四個人一起將沈定圍在中間。
“好,不錯,早就該一起出來了,早點解決了,我也好去會會那什么秦淮第一美女。”沈定冷笑一聲,手上卻沒有停,眨眼間,折扇沒入衣袖,卻從腰帶里抽出一把軟劍來,也不打招呼,向已經(jīng)受傷了的那個銀簫公子攻了過去。
一發(fā)動牽全身,他這一動,對方八個人也馬上動了起來,銀簫公子當(dāng)然是只有后退的份,然后沈定的真正目標(biāo)并不是銀簫公子,他腳下一沉,身子后仰,一柄軟劍呼嘯著向后來出來的兩男兩女卷去。而他自己的身體竟然向陀螺一樣,也雙腳為中心點,繞圈轉(zhuǎn)了起來。一個措手不及,對方八人竟然在一招之下,硬是有三個人被沈定的軟劍砍斷了雙腿,另外的兩人也不同程度被劃傷,只有原先那使劍的中年男子和后來從房頂下來的一個男子和隔壁艙里出來的一個女子能夠全身而退。被砍斷了雙腳的銀簫公子一聲厲叫,連人帶簫向還在旋轉(zhuǎn)的沈定射了過去,誰知道沈定身子一沉,左手先落到地上,然后一個倒翻,原先釘里在船艙的雙腳從木板上拔起,左腳踢在射來的銀簫公子頭上,他頓時當(dāng)場斃命,而右腳鞋低卻飛出一柄飛刀,正好射中剛才沒有受傷的女子咽喉,也一命嗚呼了帳了。
盛名之下,其實無副,“邊城浪子”沈定能夠在近年內(nèi)崛起,并非浪得虛名,片刻之間,就讓對方八人中二死四傷,剩下的兩人也早已沒有了再戰(zhàn)的意志。沈定重新在船艙中央立定站好,看著挪到一起的那六個人,兩個被他砍斷腿的雖然點了穴道止血,卻并沒有立時阻止,已經(jīng)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看著沈定的眼神除了仇恨,還有恐懼。他們八人原先的精密策劃,竟然落到這個下場。
受傷稍微輕點的一個男子看著沈定,狠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似的,對沈定狠狠地道:“邊城浪子果然心狠手辣,我們‘信陽五劍’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你們會放過我,而且,我也沒有想過要放過你們!鄙蚨ɡ淅涞穆曇,回響在這個慘不忍睹的房間里,說不出的怪異。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算拼了命,也要讓你跟我們陪葬!”最早說話的中年男子向其他幾個人打了眼色,開始了又一輪的圍攻。
剩下的六個人中,使柳葉雙刀的女子和另外的一個男子被砍斷了雙腿,已經(jīng)無法參加戰(zhàn)斗了,沈定對付四個人的圍攻,而且有兩個是受了傷的,當(dāng)然輕松多了。不過,現(xiàn)在四人的圍攻比剛開始四人的圍攻強(qiáng)多了,武功差的已經(jīng)不是死了,就是已經(jīng)躺在地上動不了了。
受了輕傷的折扇公子以扇當(dāng)判官筆,向沈定的幾處大穴點去,另外的兩男一女,也展開劍法,攻向沈定,漸漸大家身上的傷越來越多,沈定也被對手的聯(lián)手劍陣在背上劃開了一道口子。“信陽五劍”的“三劍”及折扇公子因為要處處提防著沈定再像剛才那樣出怪招,發(fā)暗器而有點畏手畏腳,也被沈定的軟劍劃出了多道口字,鮮血不住地浸染著衣衫。
“沈某人累了,就此送你們上路吧!”幾百招后,雙方的體力都漸漸開始不支,沈定大喝一聲,身影向?qū)Ψ絼﹃嚴(yán)锞砣ァ6箘Φ呐勇牭蒙蚨ǖ暮嚷,心中不由一緊,手上的攻勢略一滯頓,也被他欺到眼前,左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抹,偏多了一道血痕,連沈定左手的匕首是什么時候出的都沒有看見,就被殺了。使劍的男子一聲疾呼,發(fā)了瘋一樣向沈定砍去,沈定左腳一抬,一柄飛刀在他劍勢的掩護(hù)下,也到了那男子的胸前,直沒入心臟,一命歸西。剩下的是原先最早進(jìn)攻他的折扇公子和中年男子,兩人此刻也完全處與瘋狂的狀態(tài)下,向沈定沒命地進(jìn)攻,沈定胸前、胳膊又多了幾道傷口,其中折扇公子的扇有一下點中他的左臂,讓他差點再也抬不起來。
“假如來世再碰上沈某人的話,記著,沈某人從來不是什么大俠!”話音未落,沈定的軟劍刺中中年男子的咽喉,而袖里的鋼扇也飛出,插入了折扇公子的胸前。而沈定,也已經(jīng)是精疲力竭,踉蹌著走到折扇公子的尸體前,取回自己的折扇,沒入衣袖,跨過躺在木版上的斷了腿的一男一女,這兩人已經(jīng)昏死過去了,他看也沒看,正要掀開艙簾,向外走去。突然,他聽到一陣呼嘯聲從后面?zhèn)鱽,來不及轉(zhuǎn)身就回手用軟劍相隔,雖然蕩開些許,但還是有一柄柳葉刀插入了他的左肩部,待他轉(zhuǎn)過身去,那女子也已經(jīng)精力耗盡死了,臉上還露著笑容,因為,她那一刀雖然沒有擊中沈定的要害,但是憑沈定現(xiàn)在的傷勢,也足以要了他的命了。
沈定右手扶在艙門上,那些曾經(jīng)阻止和偷襲他的劃槳女此刻仍舊在船上,驚奇地看著全身是血,左肩還插在一柄柳葉刀的沈定,卻并沒有動手。此時此刻,不要說身懷武功的劃槳女,就連三歲的小孩子,都能夠殺了沈定,將八人擊斃,他也已經(jīng)是快油燈耗盡了。
畫舫外的秦淮河上,依然是燈影搖晃,槳聲依舊,全然不知道剛才這秦淮第一名妓的畫舫里發(fā)生了什么似的,繁華依舊。
“撲通”一聲,沈定終于支撐不住,就倒在船艙的門口。
“怎么辦?是不是干脆殺了他?”剛才偷襲他的劃槳女把頭轉(zhuǎn)向其他同伴。
“還是問問小姐的意思吧?”另一個劃槳女也亂了分寸。
“對,我們趕快出南京城,回隱霧山莊去!”剛才卷起水簾的劃槳女看了倒在木板上的沈定一眼,“本來這次把畫舫用來布置陷阱,小姐也是避不得已,現(xiàn)在既然事情結(jié)束了,咱們就不能夠再見死不救了!
“可是,我救了他不是自找麻煩嗎?這次布置我們雖然沒有動手,但是畢竟也是幫兇。
“假如你現(xiàn)在動手,那就不只是幫兇了,而是兇手了!”
“哎呀,不要吵了,咱們還是把他送到隱霧山莊,請小姐處理吧,到時候是殺還是救,就看小姐的意思了!
“我也贊成這個做法,我們還是快走吧!闭f完,其中一個劃槳女首先將木槳伸進(jìn)水里,將畫舫向外秦淮劃去。
*****
隱霧山莊,其實就是孟姍姍的別墅,它并沒有在南京城內(nèi),而是在位于南京城外的外秦淮河的一個隱蔽水港里。
山莊內(nèi),剛才的那些劃槳女已經(jīng)退下去了,孟姍姍一個人坐在大廳里看著躺在地上的沈定,他還沒有死,但是離死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
救,還不救?若不當(dāng)是當(dāng)年“信陽五劍”的老大對她曾有救命之恩,她今天也不會把畫舫借給對方布置的,而且,她也不知道“信陽五劍”設(shè)陷阱對付的竟然就是“邊城浪子”沈定!現(xiàn)在“信陽五劍”以及另外的三個不明身份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而沈定卻還活著。
可是她能夠救他嗎?假如救了他,如何向他解釋?而且自己這隱霧山莊也將不再是秘密了。
孟姍姍起身,伸出纖纖玉手翻轉(zhuǎn)沈定原先俯在地上的臉,他背后左肩的柳葉刀還插著沒有人去拔下來。沈定滿是血污及土灰的臉棱角分明,孟姍姍用絲巾插去他臉上的污垢,一張英俊的臉龐慢慢綻露在她的眼里,臉上的皮膚因為多年的浪跡天涯而被風(fēng)吹雨打地粗糟而健康。
“小蝶,救人!”孟姍姍突然站起身來,向守侯在廳外的劃槳女召喚,那個被她叫做小蝶的,也就是最初撥出水簾的那個,后來又堅持把沈定送回隱霧山撞的劃槳女。她聽見孟姍姍的召喚,連忙進(jìn)來,其他的幾個劃槳女也跟了進(jìn)來,大家一起手忙腳亂地將沈定抬到廂房里去救治了。
孟姍姍依舊坐在大廳里,救人的事情自有下人去做,她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孟姍姍緩緩起身,從后面取出琴來,一邊彈奏,一邊請唱起來:
煙花女,秦淮連連,千年金陵,十里繁華;浪子心,天涯迢迢,萍蹤無根,風(fēng)雨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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