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主上建文
錦衣衛(wèi)與章其、冷凝霜等一行二十多人騎馬來到南京西郊的鴿園，早有人報知與宅主寒山遠，等到錦衣衛(wèi)行至鴿園時，寒山遠也剛才從里邊迎了出來，雙方寒暄了幾句，直接徑入主舍大廳，只見章默跟上官裳等人都已經(jīng)在那里等侯了。\\ｗｗＷ、Ｑｂ⑤.coМ//上官裳見到章其自是高興萬分，兩天過去，早就把那天在鎮(zhèn)江被章其甩掉的事情給忘記了，一把上前拉著章其的胳膊，上上短短地問起來，章其扯上官裳坐下，用眼色瞟了瞟錦衣衛(wèi)，示意她以后再說，上官裳當(dāng)然也只好乖乖地閉上嘴巴了。
章其首先上前見過寒山遠，將冷凝霜向大家介紹了一下，當(dāng)然，隱去了她的真實身份，只說她姓冷，是在金山寺與了緣大師論琴時認識的。然后又將事情的大致經(jīng)過向大家講述了一遍。此時，錦衣衛(wèi)當(dāng)然早就確認了章其是章默之子的身份了，自是不會再將他們當(dāng)做賊子看待。那位姓查的錦衣衛(wèi)拱拱手，轉(zhuǎn)向章默道：“查某此番前來拜見寒宅主、章大人，名上是為了查證章公子及冷姑娘的身份，但實際上是另有要事相詢。”
“哦，查大人有什么要查詢的，請盡管問來，老夫雖然已經(jīng)不在朝廷為官了，但是深知事情重大，且揚州知府姜霖乃老夫知交，如今揚州出此慘案，希望大人能夠盡快將兇手捉拿歸案。”章默自今天早上從寒山遠處聽到揚州慘案的消息后，心情一直就不好。
“章大人客氣了！據(jù)下官所查，揚州慘案的緣起是因為賊子偷盜皇上御賜給大人的百兩黃金，結(jié)果被六扇門伍佰伍副總捕及揚州衙門副捕頭張鐵索連根拔起，只可惜卻被首犯金門公子杜鳴漏網(wǎng)，從而就在伍總捕的眼皮子底下制造了揚州慘案。不知章大人能夠回憶一下當(dāng)時的情況，給下官提供些線索。”
“查大人，小人剛才金山寺出來，尚不知揚州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能否先講講到底出了什么樣的大事？聽大人的語氣，似乎死了不少人了？”章其昨天晚上一直在金山寺里，今天一大早就坐船往南京而來，在船上也并沒有聽到什么消息，故有此一問。
“賢侄昨夜在金山寺中與了緣大師談?wù)撉俚溃允遣恢。妥屖啦腋嬖V你吧。”寒山遠接過話茬，說起了昨天夜里在揚州發(fā)生的事情。
“老夫也是今天早上接到揚州的飛鴿傳書，才知道昨天晚上，三十年前傳聞已經(jīng)斃命與少林三僧的絕地雙魔又重現(xiàn)江湖，于揚州府衙大牢內(nèi)，就在六扇門副總捕頭伍佰的眼皮下，擊斃了李鬼、張屠、快手三、孟五等囚犯五十三人，救走了揚州第一名妓姚草草，另外還殺了看守牢房的衙役二十五人，最后是放火揚長而去。揚州府衙副總捕頭張鐵索在追趕兇手時，被劈天掌擊殺，英勇殉職，揚州知府姜霖姜大人連夜向朝廷八百里加急，此時已經(jīng)驚動朝廷，皇上派出了大量的錦衣衛(wèi)和兩廠高手，下旨務(wù)必要將絕地雙魔緝拿歸案。查大人應(yīng)該就是奉皇上之命在南京城盤查的其中一撥人馬，想必現(xiàn)在在揚州附近的其他城鎮(zhèn)，均有錦衣衛(wèi)及各府衙役在加緊追捕。少林寺也于今天早上著各地寺院廣發(fā)英雄貼，著武林各路英豪于半個月后，也就是三月二十八到揚州聚會，共商大計。”
“啊！想不到昨晚一夜之間，揚州竟然死了七十九人！”章其不盡驚呼起來，不由得想起了燃燈大師所說的“該入江湖時入江湖”的話，可是絕地雙魔三十年前明明已經(jīng)斃命于少林三僧之下，為什么會又重新出現(xiàn)在揚州城內(nèi)呢，而且一出現(xiàn)就殺了七十九人！
“是啊，本來我想等到金陵哥哥后，就讓他陪我回家找我爹爹的，不過現(xiàn)在照我爹爹的脾氣，他肯定已經(jīng)往揚州趕來了。”上官裳看了冷凝霜一眼，又轉(zhuǎn)向章其，望著他，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接著說，“不過我還是想回家，這絕地雙魔太可怕了，金陵哥哥又不會武功，還是回家安全些。”
“這樣也好，雖然說金陵住在這鴿園也很安全，但是裳兒既然想上官山莊，那就讓金陵陪你回去也好。”章默也看了一眼冷凝霜，“上官莊主前來南京，自然瞞不過寒宅主的鴿子，到時候，老夫自會接待的。”
“原來這位小姐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上官山莊的裳小姐，查某真是失敬了。”姓查的錦衣衛(wèi)這才知道眼前的上官裳竟然就是會稽上官山莊上官非的女兒。
“查大人客氣了，小女子那三腳貓的功夫不提也罷，不過我們上官山莊多年來承蒙朝廷及武林同道的厚愛，現(xiàn)在揚州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爹爹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的。”上官裳得體地應(yīng)道。
冷凝霜坐著那邊一直沒有說話，臉上保持著冷漠的神情，一絲笑容也沒有，好象整個大廳里的人與事都與她沒有關(guān)系似的。只是在聽到揚州慘案的時候，稍微色變了一下，顯然她也為之不忍。上官裳、章默、寒山遠的眼光不時地向她望來，看得她渾身地不舒服，可是在這里她只認識一個章其，又不好站起來走人，真是如坐針毯般的難受。突然，寒山遠轉(zhuǎn)向冷凝霜問道：
“恕寒某冒昧，不知冷姑娘是否是云陽人氏？”
冷凝霜不由得一驚，章其一直在她身邊，剛才也并沒有提起她是那里人，寒山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現(xiàn)在她是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只好反問道：“不知寒宅主為何有此一問？”
寒山遠哈哈笑道：“眾所周知，寒某的鴿園是專門培養(yǎng)信鴿的，而且不瞞冷姑娘，鴿園本身就是在為朝廷收集各類情報，剛才我看著姑娘就覺得好生面熟，一直在想著哪里見過，看姑娘貌美如花，水靈清秀，該是川中人氏，所以寒某不禁想起一個人來，故有此一問。”
章其聽在心里，不由得一驚，想不到冷凝霜一個多月前才出云陽，就被寒山遠調(diào)查得如此清楚了。他把眼睛望向冷凝霜，正好她也望著他，從她的眼睛里，章其也看出了她的吃驚。
寒山遠一直盯著冷凝霜的表情，見她如此反應(yīng)，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于是哈哈大笑一聲，洪聲道：“其實也并非寒某厲害，要怪冷姑娘也只能夠怪銀蝶劍客司徒蝶，若不是他一直跟著姑娘你，我的人也不會注意姑娘的。”
章其和冷凝霜恍然大悟，章其還好，冷凝霜卻不由得對司徒蝶恨癢癢的，恨不得把他拿來大卸八塊。上官裳和查錦衣衛(wèi)也隱隱猜到了這冷凝霜的真實身份，不由得一陣緊張，雖然冷凝霜是跟章其一起來的，可是誰知道她是敵是友呢？而且他們認為章其十之**不知道冷凝霜的真實身份，是被她給利用了。章默看見查錦衣衛(wèi)把手移向刀柄，雖然猜不到冷凝霜的身份，但也知道此女子不簡單了，于是更加仔細地打量起來。
從摸樣上看，冷凝霜比上官裳還要漂亮幾分，但是也比上官裳冷了許多，若不是她手提長劍，身懷武功，倒是跟寒山遠的女兒寒嫣然有幾分神似。不過，以章默多年來觀人的經(jīng)驗來看，冷凝霜并非是奸惡之輩，身上并無殺虜之氣。章默多年在吏部任職，對于看人自是有一套自己的心得。
“既然寒宅主已經(jīng)知道我是誰了，那么小女子就此告辭了！”冷凝霜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寒山遠道。
錦衣衛(wèi)也沒有想到冷凝霜會有此舉動，姓查的“唰”地一聲佩刀出鞘，十分緊張地看著冷凝霜，其他錦衣衛(wèi)也紛紛出刀，向四周散開，有條不亂，體現(xiàn)出了平時整體訓(xùn)練的素質(zhì)，畢竟是皇上親控的部隊，自是不同與一般衙役及六扇門人。
“怎么著，剛才沒有打成，現(xiàn)在想補上？本姑娘奉陪到底！”冷凝霜冷哼一聲，也拔劍指向錦衣衛(wèi)的包圍圈，隨時準(zhǔn)備突圍而出。
“冷姑娘且慢！”章其突然走到他們之間，向錦衣衛(wèi)道，“既然冷姑娘不是揚州慘案的兇手，小人她又犯了其他什么事，還望查大人明示。”
誰也沒有想到章其到此時還會替冷凝霜出頭，上官裳臉上一陣難堪，顯然對章其的行為不滿，心中暗想，假如是自己，他是否又會替自己出頭呢？
查錦衣衛(wèi)顯然想不到章其有此一問，他也還真的答不出冷凝霜犯了什么事，難道就憑她是云陽婆婆的后人？不由得尷尬得站在那里，把目光投向了寒山遠。
“你們這是干什么呢？大家都把兵器收起來，有話坐下慢慢說，難得冷姑娘光臨敝園，更何況姑娘與我賢侄有緣相聚，何不在鴿園停留幾日呢？”寒山遠接到查錦衣衛(wèi)的求救，也站到章其身邊，打和場道。
查錦衣衛(wèi)聞此連忙將刀收起，趁機下臺，且不說以云陽婆婆的威名在上，他們雖然有二十多人，但不一定能夠欄得住冷凝霜，而且現(xiàn)在絕地雙魔大敵在前，再樹云陽婆婆這樣的大敵，自是不當(dāng)。
章其也接著寒山遠的話茬道：“現(xiàn)在雙魔大敵當(dāng)前，冷姑娘武功高強，自當(dāng)會協(xié)同武林中人，共同對方雙魔，我看大家何不等待少林三月二十八的聚會，共商大計呢，假如有什么過節(jié)，也等雙魔就擒以后再行處理也不遲。”
“寒宅主及章公子言之有理，查某人得罪之處尚情冷姑娘海涵。”查錦衣衛(wèi)也非簡單人物，就看他身為朝廷官員，肯如此向冷凝霜道歉，可見為人處事拿得起放得下，章其再想到他在碼頭上對一般平民查而不擾，對小孩子也是愛護有加，對他也不由心中暗贊。
冷凝霜也將劍收起，轉(zhuǎn)向寒山遠道：“看在章公子的面上，今天之事本姑娘自當(dāng)揭過不提，順帶告訴寒宅主及查大人一個消息，婆婆她老人家不日將到江南，而且她素來與雙魔有嫌隙，只要你們不去招惹她老人家，對于你們的誅魔大計自是有利無害。感謝寒宅主盛情相待，本姑娘告辭了！”
說完，冷凝霜轉(zhuǎn)身走向章其，從懷中掏出一包東西，打開一看，竟然是章其那天在寄情園被她搜走的鋼珠子。章其心中不由得一驚，自己又是在什么地方露了馬腳，被她識破了呢？卻見冷凝霜從里邊順便揀了兩粒珠子，手指一捏，交給章其道：“今日承蒙章公子為小女子出頭兩次，日后公子若有需要之處，憑此珠子，小女子自會回報公子兩趟。”
章其接過珠子，剛才放下的心又是一驚，本來是滾圓的珠子竟然被她那么一捏，扁了許多！以她這個年紀(jì)的內(nèi)力修為，自是讓人刮目相看，原本剛才他出手相欄，怕是錦衣衛(wèi)人多，她要吃虧，但現(xiàn)在看來，假如真的打起來，吃虧的要是錦衣衛(wèi)了。但是，昨天晚上看她在金山寺中的表現(xiàn)，并沒有如此的武功啊？難道是有所保留？念及此，不由得想起了她與了渡、了緣的神秘關(guān)系，看她跟了緣的相處，她該是在金山寺動手時留了分寸的。
“哼，搞得像是送定情之物一樣！”突然后面?zhèn)鱽砩瞎偕训男÷曕止荆缕浠仡^朝她一瞪眼，上官裳就更加氣憤了。
冷凝霜面無表情地也看了上官裳一眼，向章其道聲“告辭”就徑直從錦衣衛(wèi)連忙散開的中間走了。
寒山遠看著冷凝霜消失在視線之外，轉(zhuǎn)向章默道：“現(xiàn)在又突然多出個云陽婆婆來，也不知道是禍?zhǔn)歉！！?br />
“雖然小侄與冷姑娘昨晚在金山寺才認識，可我看她并非好事之人，當(dāng)不會生出事端來。”
“哎，我們說的不是她，是云陽婆婆。”寒山遠嘆了一口氣，轉(zhuǎn)向查錦衣衛(wèi)道，“希望查大人能夠知照朝廷各路人馬，密切注意云陽婆婆的行蹤，千萬不要去招惹她老人家，就像剛才冷姑娘說的，云陽婆婆的出現(xiàn)對雙魔也是一個牽制。”
“寒宅主分析的有道理，既然如此，下官就不再叨擾，向寒宅主及章大人先行告辭了，若有其他消息，還望宅主及時通報一聲。”查錦衣衛(wèi)也起身告辭。
“查大人公務(wù)在身，寒某人也不挽留了，等日后有空，當(dāng)?shù)奖謭@來喝杯水酒。”
“一定，一定，寒宅主、章大人、章公子、上官姑娘，下官就先告辭了。”查錦衣衛(wèi)向眾人一一道別，帶人也去了。
章其看錦衣衛(wèi)也離去了，就起身向寒山遠道：“小侄一路勞累，也先退下了。”
寒山遠此時也沒有什么心情跟章其拉家常，就點頭道：“賢侄既然累了，就先下去休息吧，房間早已替你準(zhǔn)備好了，就有勞上官小姐帶一下了。”
章默也道：“你就和裳兒先下去吧。”
上官裳還在生剛才的氣，站起身跺了跺腳，一個人前面走了。章其搖頭苦笑，連忙跟上去。寒山遠和章默對視交換了個眼神，不由得都哈哈大笑，一掃剛才陰郁的氣氛。
“雙魔一現(xiàn)，加上這云陽婆婆重出江湖，少林寺廣發(fā)英雄貼，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二三十年前退隱的江湖奇人重新出來湊這份熱鬧呢！”寒山遠笑著轉(zhuǎn)向章默。
“是啊，當(dāng)年太祖皇帝決意將皇位傳給建文帝時，就為了防止天下動蕩，先行對江湖上一些門派進行了圍剿，這導(dǎo)致不少名動一時的江湖人士歸隱山林，后來又是永樂他發(fā)動了‘靖難之役’，天下征亂，好疑多殺，更有兩廠宦官為惡，現(xiàn)在永樂年事已高，且對蒙古連年征戰(zhàn)，心力焦瘁，恐是時日無多了。轉(zhuǎn)眼間都都二十多年了，他們是也該重新出來了。”
自永樂十年以后，永樂皇帝朱棣開始了北征，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北爭的頻率越來越快。至今他已經(jīng)發(fā)動了四次北征，除前兩次有所斬獲外，其余多為勞民傷財，使得剛剛恢復(fù)的經(jīng)濟又背上了沉重的包袱。到了永樂二十二年，也就是今年，章默辭官時，永樂又在醞釀著第五次北征了。而今年，永樂皇帝朱棣已經(jīng)是六十五歲了，且久病風(fēng)痹，實在是已經(jīng)不適合再次遠征。
“假如永樂皇帝在遠征中不幸病逝，以默兄之見，朝廷是否會出現(xiàn)變故呢？”
“山遠兄是指漢王會奪位？”
“何嘗是漢王，就連趙王對王位虎視眈眈啊。”
“是啊，這大明朝也不知道是哪里的風(fēng)水不好，為了權(quán)位，就連是親父親子，兄弟骨肉都可以不惜相殘。相比較而言，還是太子仁慈寬厚，深得朝廷中大臣之心啊。”
永樂三年，永樂皇帝聽從大臣建議，立燕世子朱高熾為太子，然而次子漢王朱高煦并沒有就這樣屈服，他遲遲不肯就藩，留在京城伺機行動，他先是進讒言使得立儲的第一功臣解縉遭到貶黜，幾年之后慘遭殺害，然后私養(yǎng)了許多武士圖謀不軌，好在楊士奇、徐皇后說服了永樂皇帝朱棣削奪了朱高煦的部分護衛(wèi)，強令他就番樂安。漢王高煦與太子高熾之爭才算暫時告一段落。誰知半路又殺出個程咬金，皇三子趙王朱高燧在永樂皇帝朱棣得病期間曾密謀殺死永樂，然后矯詔即位，幸得有人告密，一場災(zāi)難才沒有降臨，事后，還是由于太子朱高熾為趙王朱高燧求情，永樂皇帝總算沒有再追究。
“雖然太子為人寬厚，但是漢王與趙王并不會記恩，反而會利用他的寬厚而設(shè)謀相害。只要永樂一死，主上他也可以再次登基，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是啊，主上在位四年，重德省刑，銳意文治，崇尚禮教。以致刑部的囚犯比往年減少了三分之二。同時又選派廷臣二十四人為采訪使，分巡天下，觀風(fēng)俗，燭幽隱，興辦利民之事。再者均免賦役，減免歷年逋租和天下荒田租稅。針對江浙賦役過重的情況，還特下詔‘江浙賦獨重，宜悉與減免，畝不得過一斗。’在朝廷內(nèi)，對宦官管教甚嚴，同時又詔諭地方官，一旦發(fā)現(xiàn)宦官奉使橫暴，虐害士民即擒送京師，加以嚴懲。政通人和，真可謂是‘寬政解嚴霜’啊！”
“假如主上復(fù)位，朝中大臣的反對應(yīng)該不會很多。”
“是啊，若不是主上寬仁，以天下蒼生為先，我章默也會追隨主上這么多年了。尤其是許多被永樂發(fā)配囚禁的舊臣，還等著主上去解救呢！”
“為了恭迎主上復(fù)位，我寒山遠多年經(jīng)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了。”
（寒山遠與章默還在繼續(xù)交談著，而他們說的主上竟然是二十二前失蹤不知去向的建文帝朱允文！接下去，將更加精彩，記得收藏和砸票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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