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百無一用是書生
青天白日,這些強盜居然就敢明目張膽的來劫掠村莊,小威氣得拍了一下桌子:“這還有王法嗎!”
大牛“騰”的一聲站起來:“我去看看。wWW.QВ5、com\”說完大步走出牛四家門,來到外面。小威防大牛有失也隨后跟出,亞格娜更是緊緊的跟著小威寸步不離。
來到外面,村中已是大亂,往東邊看看時,已有幾處煙起,想是強人正在放火。村中老幼婦孺哭爹喊娘,四下奔走。有的夾些衣物奪路往江邊逃去,更有膽小之人早就嚇得攤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小威看得心中火起:“這幫強盜,真是可惡。”
大牛吼了一聲:“好,今天索性滅了這些天殺的。”大踏步往村口方向走去。
村子本就不大,一眼就能望得到頭,才走了幾步轉個彎,就到了村口。小威定睛往村口方向看去,果然在村口邊約有三五十人正在搶掠,這些人各個身著黑衣,手拿兵器,逢人便砍,鄰近村口的幾戶人家已被血洗一空,十余具血淋淋的農人尸體橫在地上。這隊強盜之中,為首一人騎在馬上,亦著黑衣,正呼喝著手下狂徒搶奪糧米衣物。想來就是人們傳說中的黑霸王。
牛四口中的黑霸王終是倒聽途說,有所夸大。現在小威看來,這黑霸王雖然比常人看起來確實粗大一些,但也不是那么可怕。小威說道:“正是為民除害的時候,大牛哥我們過去先殺了那黑霸王再說。”大牛應了一聲,當先沖了過去。
就在大牛與小威剛要過去宰殺匪首之時,亞格娜與從旁一拉小威:“等。”
小威一愣,強人已在放火,怎么等得呢?但是自與亞格娜相處以后,知道亞格娜心思慎密,拉住他自有道理。亞格娜在小威耳邊說道:“不似強盜。”
小威更是不明白,這些殺人放火之人,不是強盜,會是什么?剛要問的時候,卻突然猛聽有人高喊:“住手!光天化日,劫掠村屋,王法何在?”
眾人皆向聲響處望去,只見一個白衣秀士人物不知何時站在村口處。那秀士二十歲上下,一臉正氣,劍眉星目,形容俊雅,手持一把寶劍,說話之時已砍翻了一個黑衣強盜。這人的突然出現,使強盜停下手來,聚在那匪首的馬前。
那匪首自馬前接過一柄樸刀,以刀指向秀士:“哪來的小子?不要命了?連你家黑霸王的事都敢插手,想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秀士面無懼色,亦以劍指向那匪首:“吾乃青州人于化雨,游學四海,今日路過此處,見爾等打家劫舍,殺人放火,心中不平,拔刀相助。”
一聽于化雨這番話,那匪首“哈哈”大笑:“乳嗅未干,也來送死,我們黑虎嶺的事,天王老子也管不得。”
于化雨怒道:“原來你就是黑霸王,一路之上都聽聞你的惡名。時今天下大亂,百姓于水火之間,似你等男兒,有用之身,不思除暴安良,報效國家,卻在這里為害百姓,實為人所不齒。”
那匪首吼道:“讓你死得明白,爺爺我是黑虎嶺上二當家的姓霍名桐,人稱鐵霸王。今天在這里收些糧草,卻被你這小子傷了我的兄弟,廢話少說,跪在我的馬前磕一百個響頭,再自挖雙眼,我就放了你,不然今天在這把你五馬分尸。”
于化雨氣得滿臉通紅:“吾本不欲殺人,實在你們有違天合,除惡便是行善,今天于某要替天行道。”
鐵霸王霍桐早就說得煩了,也不多言,一催馬掄起樸刀直劈向于化雨。兩旁黑衣嘍羅發一聲喊也沖了過來,將于化雨團團圍住。那于化雨陷入包圍,面無懼色,見那鐵霸王來勢兇狠,刀重力沉,不宜硬接,一個翻身先行躲過。鐵霸王一刀劈空,哇哇怪叫,回馬再戰,與于化雨斗在一處。
只打了三五個回合,小威在一邊就看得連連搖頭,這于化雨看起來雖然懂些劍法,但卻只粗通皮毛,一看便知沒練過幾年武功。腳下虛浮,身濁體重,躲閃間并不靈活。那鐵霸王身在馬上,占了速度上的優勢,招招皆是進手,無虛防守,于化雨卻被逼得四下躲閃,哪有還手的機會?一邊嘍羅兵發聲叫喊,以助鐵霸王。幾次于化雨沖到人群之處,皆被嘍羅兵用兵器逼回圈中。
小威說道:“若不出手,只怕這書生有危險了。”雖這樣,目光卻看向亞格娜,亞格娜也點了點頭:“救人。”
小威一拉大牛:“大牛哥,你去救那書生,我來對付這個鐵霸王。”說完,大喝一聲:“鐵霸王住手,吃我一鞭。”自腰間抖出皮鞭,疾走上前,飛身沖入圈內。
鐵霸王其實早已看到從村中出來的這三個人,這三人冷眼一看便知不是農戶,尤其亞格娜衣著特異,鐵霸王早就留神他們。只是沒有想到半路殺出個于化雨,幾個回合一過,心中便知這于化雨口氣雖大,武功不過爾爾,正有心痛下殺手先結果了于化雨,卻見那邊三人已沖了過來。只用眼角一掃,單看小威身法就知是個強敵,有心想先殺了于化雨,但小威遠在丈外,鞭風已至,若先全力攻擊于化雨,一來未必可以把于化雨一擊致命,二來力用盡了,只怕身上露出破綻,沒奈何鐵霸王一收刀勢,先招小威的皮鞭。
小威看了鐵霸王與于化雨動手的幾招,心中有數,鐵霸王武功比自己略低一籌,只是鐵霸王身在馬上,若是讓馬沖起來的話,人借馬勢力氣太大,自己不宜接著。故此,不等鐵霸王轉過馬頭,縱身而起將法力提高,催入皮鞭,皮鞭之上青光一起直卷鐵霸王。
鐵霸王雙腿一夾,戰馬久經訓練,自知其意,嘶鳴一聲人立而起。鐵霸王人在馬上,那馬立起之后,與身在空中的小威相差不多,大喝一聲樸刀向小威當頭砍下。
小威頭一次與騎馬的戰將對敵,想不到對方還有這樣一招,自己的空中優勢立失。但自小威卻沒有水凌仙那種可以在空中改變方向的輕功,這種情況之下,只好硬接鐵霸王的樸刀。但料想自己的皮鞭之上充滿法力,未必輸給鐵霸王。
鐵霸王轉身一刀劈向小威之后,才發現小威的皮鞭之上隱隱范出青光,在陽光之下分外真切。心中猛然想起一人,暗叫一聲不好!再想回刀已經來不及了,那皮鞭與樸刀相擊之后,鐵霸王頓感全身力氣變得無影無蹤,一身力氣瞬間消失。但聽“撲通”一聲,鐵霸王身體失去平衡,從馬上掉了下來。
小威一招得手,心中大喜,這數月來苦練法力,頗有成效。只是覺得手中一輕,有些不對勁,低頭再看,那皮鞭卻被鐵霸王的樸刀斬成兩段。
小威的皮鞭是在碎葉山莊中得到的,原來的烏金鞭已然又被鐘凡搜了回去。這根皮鞭是交手之時,巫東旺撿拾來給他的,只是一根普通的皮鞭,似是用來放馬趕車的鞭子,質地極為拙劣。小威這一擊雖然將鐵霸王打下馬來,可是那皮鞭與樸刀相碰,還是斷了。
剩下的鞭子只有尺余,已不能當成兵器來用,小威只好扔到一邊。小威一身密宗功夫,沒了鞭子如魚失水,施展不行。鐵霸王落在地上,雖亂不驚,就地一滾翻出老遠。翻滾之間已抽出腰間的短刀,護住周身,已防小威再攻。等立穩身形,再看小威皮鞭已斷,大喜道:“陸小威,都說你的鞭法邪異非常,現在空了兩只手怎么和我斗?”再向四周的黑衣人喊了一聲:“弟兄們,從天下掉下來的富貴就在眼前,來呀把這陸小威拿下,重重有賞!”
小威吃了一驚,這鐵霸王怎么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小威喝了一聲:“你是誰?怎么認識我?”小威心思飛快,只是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在什么地方見過這個鐵霸王。
那鐵霸王哈哈大笑:“等到擒住了,爺爺再慢慢告訴你!”說完,揉身再上,短刀直刺小威心口。
小威冷笑一聲:“你以為沒了鞭子,我就打不過你了?”先一閃身躲過鐵霸王的短刀,身形退后丈余,口中默念咒語,左手一捏法訣,右手指如蘭花指向鐵霸王,喝道:“疾。”隨著話音,一條虛影自小威身中閃了出來,待到半空之中左晃右搖,由虛變實,呼嘯著落在地上,卻是一條毒龍。
鐵霸王嚇得慘叫一聲:“啊?什么東西?”
不但鐵霸王嚇得尖叫,一邊亞格娜也驚呼一聲,圈內的大牛本來站在于化雨的身前,也瞪大了眼睛喊道:“兄弟,這玩意你養的?”
那毒龍落在地上,低頭怒吼,口鼻之間噴出綠氣,所過之處草枯地黃,一眼便知巨毒無比。
鐵霸王嚇得冷汗直流,哪還有心再打,猛然間大叫一聲:“這小子果然有邪術,兄弟們快跑。”說著將短刀劈手而出扔向毒龍,頭也不回翻身上馬,一溜煙的往東而去了。那些黑衣強盜見首領已逃,卻不驚忙,抽出兵器以刃對向小威三人與于化雨,錯落有致徐徐而退。
小威本想讓毒龍追在后面咬死鐵霸王給農人報仇,只是看了這些嘍羅的陣式,卻不敢再追。
待強人退遠,那于化雨走了過來一躬到地:“多謝俠士救命之恩。”
小威連忙攔住:“兄臺俠義仁心,在下佩服得緊。”
于化雨苦笑著搖搖頭:“百無一用是書生,在下早年習文,現見天下大亂,又改習武,結果文也不成武也不成,自不量力,若不是俠士出手相救,今日真的命喪在這小村之中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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