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未等弟子
彭方一聽小威答應留下,喜出往外,站起身來走到廳中,一把拉住小威的手,“哈哈”大笑:“好,那從此后,我們便是一家人了!”又一轉頭向鐘凡說道:“給小威兄弟向山莊各位頭領引見一下。//www。qΒ5。cOm\\”
眾人見小威能收伏那六翼毒彩,都認定他有非凡的本事,現在聽說他要留下,皆興高采烈,卻只二人余外。一個便是彭纖纖,一聽說小威要留下,彭纖纖卻神色不定。另一個便是小六,小六本來坐在椅子上,一聽說莊主要留下小威的時候,便要站起,再一聽到小威同意留下,更是一股火氣,站起來就有話要說,哪知卻被身邊一位老者拉住。小六忿忿的說道:“二叔,為什么把他留下?”那老者一瞪眼:“少說廢話,給我坐下。”
一邊鐘凡已拉著小威挨個的介紹山莊的各位頭領。介紹到小六一桌時,先是介紹小六的二叔,鐘凡說道:“這位便是我們山莊的名宿,當年和莊主一起打天下的狄休,狄二哥,不過按年齡,小威你到是應該叫一聲叔叔才對了。”小威倒頭就要磕頭,口稱:“狄二叔。”卻被狄休笑呵呵的攔住:“免了,以后都是一家人,家無常禮。”鐘凡說道:“當年與莊主一起打天下建山莊的幾位把兄弟,現在健在的,就只有狄二哥了。狄二哥對山莊可是居功至偉啊。”狄休笑道:“不敢當。老了,連刀都拿不動了。”
鐘凡又一指小六:“這是狄二哥的侄子,狄岳,大家都叫他小六子。你們年齡差不多,以后多親近親近。”
小威躬身說道:“參見六哥。”
那小六子狄岳卻只“哼”了一聲,沒說什么。只看得邊上狄休臉色一沉:“沒個規矩。”小六看二叔臉色不對,這才勉強拱了一下手:“有禮。”
然后鐘凡又介紹了幾位山莊里的管事,給小威留下印象深刻的,一位是四十多漢的大漢名叫盧立杰,另一個年止二十多歲的青年,名叫徐光。小威覺得這二人,神光內斂,身法深穩,應該是這莊上的高手。尤其是那個徐光,手搖紙扇,另出長物,但鐘凡介紹時說道這徐光卻是一位暗器高手。
之后山莊之中大擺酒席為小威接風,直至深夜。回房的時候,已經為小威換了一間較為寬敞的正房。
小威躺在床上,心中思量,想不到這一轉眼,居然成了碎葉山莊的人。好在這里沒有人認識他,而且也沒有他爹陸南冥當年豎下的敵人,看來到是可以在這里好好的呆上一陣子。只是心中難免會想起亞格娜和大牛,不知道他們二人現在怎么樣了。亞格娜還好說些,止少身懷法術,足以自保。大牛卻空有一身蠻力,文武不通,生活想必艱難。但自己身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按照巫東旺所說,想把這前半本的書上的法術練到小有所成的話,止少也要半年的時間。難道真要在這里呆上半年嗎?
剛剛閉上眼睛,巫東旺卻問了小威一個難題:“小子,別睡了,有件事你還沒想過呢。”
小威一睜眼:“什么事?這不挺好的?”
“現在是好,不過說不定轉眼就不好了。”巫東旺說道,“回頭有一天人家試試你的功夫的時候,你怎么辦?用鞭法嗎?”
小威點頭道:“我只會鞭法呀。”
巫東旺說道:“我知道你只會鞭法,不過現在全天下的人也都知道陸小威也只會鞭法,而且是天下聞名的南冥嗜血鞭,回頭你一露身手,只怕身份就破了。你就不覺得,現在彭方已經開始懷疑你了?”
小威一驚,坐起身來:“那…那怎么辦?”
巫東旺“嘿嘿”一笑:“而且現在全莊的人都認為你是修練法術的,回頭你卻以武功對敵,你怎么解釋?你難不成想告訴人家,你們密宗的法術就是這樣?半武半法的?”
這樣一問,小威才覺得事情不好。巫東旺說得不錯,自己雖然是修練法術的,但是這一身功法都能過鞭法來的施展的,與當今武林中人的功夫完全不同,回頭哪天與人動手的時候,非露餡不可。小威卻笑了:“師伯這樣問我,肯定是心中已有成算了,不要難為小侄了,快告訴我吧。”
巫東旺“呸”了一聲:“你這笨小子,到是變得聰明了。”
小威笑道:“師伯是老江湖了,又是巫王的傳人,什么大江大浪沒見過?”
巫東旺笑罵著:“臭小子,學會拍馬屁了。也罷,就讓我教你幾手高深一點的巫術,回頭去應應場面。”接著語氣一重,“不過,這都是巫苗不傳外人之秘,你想學的話,面向南方苗疆方向,磕八個響頭,我算收你當個未等弟子。”
“未等弟子?”小威一愣,“徒弟還分等級嗎?”
“那當然,”巫東旺說道,“未等弟子,不必行拜師大禮,只要向巫山磕八個頭就行了。然后可以學一些基本巫術。”
小威想了想:“基本巫術?你不是說教我點高深的嗎?這么一會兒又改基本的了?”
巫東旺喝道:“哪來那么多廢話?我現在是在幫你,又不是求你。我告訴你,如果你不是陸南冥的兒子,連未等弟子,我都不收你。”
小威一聽這話,本來倔勁也上來了,就不想拜這個師了。可是轉念又一想,一來巫東旺說得有理,眼下的局面自己確實應該掌握一點除了密宗功法以外的法術,再者一直以來小威對巫東旺除了師伯的尊敬之外,對巫東旺的身事,也感到憐憫,做為晚輩,實在不想讓巫東旺再傷心,當下便說道:“行,行,那我就當個未等弟子好了。”
便在屋子正中,面向南方,磕了八個響頭。巫東旺這才滿意:“好,從今天起,你也算是巫術的傳人了,雖然是未等弟子。前一陣子,你對催五圣已經有了一些了解,不過在真正與敵交鋒的時候,催五圣往往受到環境的限制。如果周圍沒有毒蟲怎么辦?或者再碰上個六翼毒彩這樣的,招來了反而麻煩。這們巫術呢,大體上分為幻術、障術、驅毒術、催五圣與蠱術。又以蠱術為最,不過只傳苗人,不傳你們漢人。”
話剛說到這,又被小威打斷了:“師伯,要不你就教我蠱術算了,我爹在你們那學了四年你們都沒教,這回教我,也算是補償了。”
巫東旺卻語氣生硬:“這么多廢話,你爹在苗寨四年,巫王都沒有教。你今天才當了一個未等弟子,就想學蠱術?作你的春秋大夢。”
小威一跺腳:“那我不學了。收個徒弟吧,還只能當未等的,學個功夫吧,厲害的還不教。那我還和你學個什么勁呀?萬一我也象我爹一樣,什么都學不會,那不是白費勁了?算了我不學了,我明天就和莊主辭行,不在這呆著了,去找亞格娜和大牛去。”
小威本來以為,照巫東旺的脾氣,非得大罵他一頓不可。哪知巫東旺呆了半響,說道:“小子,自己找死別怪師伯,你想好了?非學蠱術不可?”
小威狠狠的點點頭:“非常不可了,別的我也不學了。”
巫東旺說道:“好,那我就教你巫蠱之術。”
小威想不到巫東旺會答應得這么痛快,高興的說道:“多謝師伯。”
巫東旺卻說道:“不忙謝,凡事都是命,看你自己的造化吧。”當下將一些口訣心法咒語傳給小威,小威已有一點催五圣的底子,現在學起來也不太難。背誦熟練以后,暗自心想,這蠱術的咒語,也不過如此,他們苗人還當心肝似的留著。
“咒語就是這些,”巫東旺說道,“明天一早去山里,念動這些咒語,看看會招來些什么吧?一切都是你的天命。”
小威一愣:“還招?師伯剛剛教我的是催五圣嗎?”
巫東旺罵道:“混蛋小子,還叫師伯,我現在是你師傅。”
小威連忙改口:“師傅莫生氣。我叫習慣了,一時改不過口來。”
巫東旺說道:“蠱術其實也是招些毒蟲來。但是所不同的是,催五圣只是招來一些毒蟲,讓這些毒蟲為你所用,但是這些毒蟲本身,還是蟲子,能力上沒什么變化。但是蠱術不同,蠱術是給這些蟲子更高強的能力,蠱術練到高處,你可以讓一只普通的蝴蝶變得和六翼毒彩一樣厲害。”
小威一樂:“那倒好啊,身邊要是有一堆六翼毒彩跟著,十個嚴冬我也不怕啊。”
巫東旺冷冷一笑:“想得容易。你一旦給蠱蟲施了法,那么你的命脈就在這蠱蟲之上了,不論到是什么時候,你都與這些蠱蟲息息相通。尤其是你招來的第一條蠱蟲,它將成為你的命蠱,如果它死了,你的命也一樣沒了。”
小威卻滿不在乎:“怕什么,我把命蠱收起來不用不就行了?一直放在身上,別人哪那么容易就傷了它?對了,師傅,你的命蠱是什么?能附在我的身上,又能附在六翼毒彩的身上,卻又小得看不見,不會是只蚊子吧?”
巫東旺如果有肉身是人形的話,非得痛打小威一頓不可,現在唯有罵人的份:“去死吧你,天殺的才找蚊子當命蠱呢,秋露一降蚊子就死了,誰想只活到秋天?我的命蠱是巫山上的一只猛虎!”
“啊?”小威驚訝得張大了嘴,“老虎?我怎么沒看見那?”
“你這點修行,想看見什么?”巫東旺說道,“以我的巫術,現在能讓命蠱可大可小,大到無限,小到無影。”
小威聽得連連咂舌:“大到無限,小到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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