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升溫
嘟嘟早就脫離了幽冥河的束縛,正漫步在淵底的某個角落。\\www.qВ5.com/
蕭條,這是嘟嘟對現(xiàn)今淵底下的結(jié)論,她還記得三千年前和路殤來到這里的時候,這里是多么的繁榮,多么的令鬼域上面的居民所向往,那時候,女王冰玫、淵主瘋桀、居主索龍正是鬼域的三大勢力,分割了整個鬼域,冰玫獲得了鬼域表面上的所有區(qū)域的統(tǒng)治權(quán),瘋桀獲得了深淵之巔的統(tǒng)治權(quán),索龍獲得了淵底的統(tǒng)治權(quán)。就某個角度而言,他們之間應該不存在競爭關系才對,但一切的一切都被路殤的到來打破了,路殤在冰玫的引領下來到了淵底,并與索龍結(jié)下了兄弟之盟…
嘟嘟的思緒變得非常的雜亂,她踏出的腳步極輕,生怕打破了這沉寂三千年的淵底的平衡,她的目的地其實早就看到了,她卻不愿意去踏足,只是一次次用赤著的腳踩在怪石嶙峋的土地上,徘徊在魔座附近。
嘟嘟從來都不敢去設想她的未來,自從被路殤帶出昆侖山后,她的命運就完全被路殤掌握了,她和冰玫一樣,都差不多失去了自我,只能從路殤的表情、動作中去尋找自己的影子。
路殤就是楚一凡,她已經(jīng)可以確定了。
楚一凡成長為路殤的路會非常的艱難,嘟嘟非常的確定,而她能為楚一凡做什么?那就是死!
―――――――
“到底還有多少魚怪!”瘋崖的聲音回蕩在深淵之巔中。
“太多了。”
“數(shù)量還在增加。”
“我們已經(jīng)處于防守狀態(tài)了。”
“我需要支援!”
…
淵主瘋崖一說話,本就很不自信的士兵就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中炸開了鍋,而他們說的話都體現(xiàn)了同一主題,那就是“失敗!”無論是數(shù)量上,還是裝備上,深淵之巔的士兵都很難和那些魚怪相對抗,殺死一只魚怪的代價通常是好幾名士兵的生命,。
瘋崖的身上滿是魚怪的鮮血,他落向了下層,深淵之巔的結(jié)構(gòu)差不多是四米一層,每層都有數(shù)家居民居住。瘋崖冷掃一眼掛在一戶居民門外的鏡子,他看到的不再是自己,而是一個手執(zhí)幻冥濃蓮,渾身是血的殺戮者,原本金黃色的盔甲也被血完全污染,失去了它原來的正氣,留下的只有死亡的氣息。
到底什么樣的男人才值得你殺那么多的人?這句話他曾經(jīng)問過冰玫,因為自從他出身懂事以來,他就知道鬼域的女王冰玫被人稱為殺戮女王,為了一個男人而殺人,原因非常的簡單,但瘋崖卻想去解剖開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致使冰玫大開殺戒,不僅僅是殺了人界的居民,甚至還曾經(jīng)將屠刀指向整個鬼域。
瘋崖想要得到冰玫的念頭從小就有,從來沒有改變過,但此刻的他卻有點不安了,不是因為充滿魚怪的深淵之巔,而是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少年楚一凡,冰玫甚至說那個少年就是那個男人,怎么可能?瘋崖死都不愿意相信,如果冰玫說的是事實,那是不是意味著瘋崖將完全失去冰玫?
“不要!”瘋崖吼了聲,舉起幻冥濃蓮就砍向一只魚怪。
…—
“能告訴我目的地嗎?”楚一凡小聲問道,深怕打攪了冰玫。
冰玫的面色依然嚴峻,手緊握著虎頭權(quán)杖,楚一凡甚至可以從虎頭權(quán)杖上的碧墨色感覺到冰玫心情的變化,他當然不會知道自己將會面對什么樣的考驗,他與冰玫相隔不過半米,冰玫會時不時地將目光掃向楚一凡身上,似乎是怕楚一凡跟丟了,這種擔心別人的心緒她還是第一次體會到,她感覺自己的心正在慢慢升溫,卻終將冷似一塊寒冰,這是她非常明白的。
楚一凡邊走邊凝視著手里的初開之星和天地乖離,目光久久不能離開,在葵蘭市,魔矢天地乖離曾經(jīng)敗在那個奇怪的白衣少女法斯菲手里,這讓楚一凡十分的不解,得到天地乖離的那刻,他就以為世界上最強的兵器組合被他得到了,可事實并不是這樣子,到底怎么樣才能讓天地乖離和初開之星的破壞力再拔高一層?以至于可以對付曾經(jīng)傷害了自己的朋友和家人的人。
“你知道很多秘密嗎?”楚一凡還是改不了那個愛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格,一問完,楚一凡就有點擔心了,他直看著冰玫的面頰。
聽到楚一凡的發(fā)問,冰玫的柳眉微彎,一改平日笑容滿面的個性,她看了眼楚一凡,她看不出路殤的影子,她也不知道到底要經(jīng)過怎么樣的生死離別考驗,楚一凡才能成長為被萬人敬仰,被千人唾棄的路殤。冰玫紅唇微張,語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訴你。”
楚一凡先是錯愕,再就是興奮了,也不管這淵底有多么的冷寂駭人,揚起笑容就說道:“我想知道關于四大邪物的事情。”
“你倒是很直接,反正都到了這個地步了,我就將一些我所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吧,我先和你說一下四大邪物之一的邪念之源,邪念之源的性質(zhì)就如其名,會扭曲一切,將好的記憶變成邪惡,將灰暗的記憶變成更加的黑暗,就如一滴墨水滴進了一碗干干凈凈的水里,全部的水都會被染成了黑色,”說到這里,冰玫就極認真地觀察楚一凡面部表情的變化,從楚一凡的表情的變化上,冰玫感覺出了楚一凡的身上已經(jīng)有邪物的寄宿。
楚一凡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他體會過邪念之源的恐怖之處,那是他不想回憶的過去,不過他也從邪念之源身上獲得了一種不愿意得到的**,如同想把整個世界掌控于手中一樣。若不是煉妖,他早就成為了圣祭劍的劍下冤魂。見冰玫不說話了,楚一凡抬起了頭,兩人目光相遇,楚一凡忙低下了頭,如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冰玫淺淺一笑,繼續(xù)說道:“我現(xiàn)在說一下天摯之紋,天摯之紋的屬性很難完全確定,它會保護寄宿體,就算受了再重的傷,只要寄宿體還有一絲的命息,天摯之紋就能讓寄宿體的身體完全恢復,所以擁有天摯之紋的人就如同一個不死怪物,但它也會迷惑寄宿體的身心,以至于寄宿體將所有的善都顛覆掉,”冰玫輕輕吐了口氣,說道,“下面我來說一下血魂之眼,血魂之眼的寄宿體就是莫,血魂之眼是通過眼睛的對峙而達到控制對方身心目的的邪物,至于它的副作用,目前還不知道,因為它在莫的身上從來沒有表現(xiàn)出副作用。”
楚一凡眉頭一皺,說道:“好像不是,我記得莫的殺戮心理特別的重。”
冰玫搖了搖頭,說道:“但她還是可以保持頭腦的清醒,不會迷失,這就是我說血魂之眼未表現(xiàn)出副作用的原因。”
楚一凡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至于最后一樣邪物邪獸之骨,我一點也不曉得,從來沒有遇上過。”
“你那可以說一下關于莫的事情嗎,你活在鬼域,應該不可能知道她的,”楚一凡說道。
冰玫眺望遠方,魔座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邊角,她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這種事情誰能解釋呢,反正多說無益,”冰玫歪頭看著楚一凡,問道,“你相信輪回嗎?”
楚一凡許久未答,似乎是在陷入了思考中。
“不說也沒事,反正事實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冰玫笑了笑,手里的虎頭權(quán)杖被握得更緊。
…—
屠夫從水流中落下,高大的身體直墜向地面,轟然一聲,堅硬的地表被他踏出了兩個深陷的腳印,他揮舞了下手中的黑劍仙裂弦音,仙裂弦音表面上早就被玷污得難見真面目,此刻一看去,倒像是一團鮮血。
又來到淵底了!
到底離開了淵底有多久?整整有三千年,在這三千年里,屠夫時不時會感覺到哥哥索龍命息的跳動,這幾個月里,索龍命息的跳動變得更加的肆無忌憚,聲音甚至都會穿破淵底流入屠夫的耳中。屠夫很明白,對決的日子遲早會來的,而他一直在逃避,不愿意面對這命運,畢竟是同一血脈的兄弟倆,手足相殘總是不太光彩的,但為了深淵之巔的生存,屠夫必須持仙裂弦音,用殺戮的方式結(jié)束哥哥索龍的生命,但這豈有那么的容易,否則在三千年前,與索龍結(jié)拜的路殤就會將索龍送進地獄了,而不是將他禁錮。
屠夫?qū)⑾闪严乙羰杖氡成系膭η手校涌炝瞬椒ペs向魔座。
…
魔座上空的螢火蟲變得非常的焦躁,就如被十字架困住的索龍。
索龍干癟的身體依然逃不開光圈的牽制,眼窟中的兩只皺巴巴的眼珠正望向不遠處,在他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個少年和一個中年少婦,索龍一眼就看出那個少婦就是女王冰玫,但他卻將目光完全落在了冰玫身邊的那個少年身上,索龍變得異常的激動,身上的骨骼全部都開始不規(guī)則地蠕動,胸口的枯皮破開,一只白蛆探出頭,看了看外面的世界又爬回了索龍的胸腔中。
索龍咧著嘴,沙啞的聲音自那黑洞洞的喉嚨深處發(fā)出,“今天真的是非常熱鬧的一天,冰玫來了,路殤也來了,”索龍深深吸了口氣,自語道,“我還聞到了弟弟的氣味,”索龍的脖子突然歪向了左邊,骨指握緊,語道,“太熱鬧了,怎么連那只幻獸也來了。”
魔座上方的十字架整個都在顫抖著,上空的螢火蟲已經(jīng)耐不住寂寞,紛紛盤繞在十字架的周圍,群舞著的螢火蟲就如同一只巨大的冥燈,散發(fā)向四周的是帶著死亡氣息的光亮。
“到了嗎?”楚一凡問道。
冰玫執(zhí)起虎頭權(quán)杖指向不遠處,那里…一座荒涼的建筑物魔座正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全本小說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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