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莫名其妙的電話
聽到我的老實話，書記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確，就是因為看到了前景的廣闊，我才會想要找你來談?wù)劇Ｄ阋?guī)劃出來的這樣的一塊大蛋糕，的確是發(fā)展的必然方向，可是，真要朝著這個方向努力，實在是一個太過于巨大的工程。你說的那個盛大我也知道，他們這兩年之所以業(yè)績不如前幾年，跟他們公司的經(jīng)營方向轉(zhuǎn)移有很大的關(guān)系。陳天橋想要打造一個國內(nèi)乃至世界數(shù)一數(shù)二的游戲集團，開發(fā)那個什么機頂盒，長遠看來，這是趨勢，但是總有些操之過急，國內(nèi)的老百姓對于游戲生活一體化的接受能力還遠未達到理想中的地步，很多事情就顯得有些操之過急。”
“那就要看書記究竟是怎么想的了…是嘗試引導(dǎo)，還是平穩(wěn)過渡。不過，我說句也許讓多數(shù)人都覺得是純粹私心的話，試點工程的建立，是必然的。沒有試點工程的成功，很難讓一屆政府下定決心做經(jīng)濟現(xiàn)劃上的調(diào)整。就像是書記說的那樣，操之過急，但是可以局部試驗，試驗成功再推而廣之…”既然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就干脆點兒，直接要好處了。
書記又笑了，“呵呵，好小子，這么**裸的要政策，要幫助，你就不怕外邊人說閑話？”
我搖搖頭，很嚴肅的說，“不怕！就算是給政策給我們，也不可能是一步到位的政策，領(lǐng)導(dǎo)對通達的扶植，必然是個步進的過程。如果看到通達的發(fā)展出現(xiàn)了問題，隨時都可以將政策收回。但是如果通達的發(fā)展很順應(yīng)潮流，并且能夠樹立一個行業(yè)的新企業(yè)形象，我想不通領(lǐng)導(dǎo)們有什么理由不愿意幫助我們。這本身就是個吃螃蟹的過程…”
書記看著我，半晌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書記才開口說到，“好了，今天關(guān)于這個話題我們就說到這兒，剩下的，都是與工作無關(guān)的事情。今天就在這兒吃飯吧，跟你們年輕人交流很有意思啊。你跟朱部長家的公子好像關(guān)系很好么，他就住在邊上，叫他過來一起吃飯吧。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不在家！”
“剛才我就一直在他家，您家的地址也是他告訴我的。這個時候他應(yīng)該不會出去了，我給他打個電話吧！”
書記點了點頭，“好，我今兒也給你們露一手，讓你們嘗嘗我的拿手好菜！”
我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來，“哦，書記也經(jīng)常下廚？”
“好久沒動手了，今天高興么！喜歡吃鱔魚？我做的鱔糊絕對不是吹牛的，很棒！”
書記話音剛落，就聽到樓梯那邊傳來一個聲音。“好棒哦！爸爸又要做鱔糊了。我好久沒吃到爸爸親自做的菜了！”
看來，是剛才那個小姑娘正好下樓來了。
書記爽朗的大笑，“呵呵。
我就兩道菜，剩下的還得你媽媽來…”說著話，我就看到樓梯上走下來兩個人，一個當然是書記的女兒，還有一個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很顯然，這就是書記的夫人了。
我趕忙站起，“阿姨好！”
那女人摸了摸臉，笑說，“阿姨？我有那么老么？”
“我也不知道怎么稱呼。不過我管書記叫聲叔叔是肯定不為過的，這樣也只能稱呼您為阿姨了！”
書記揮揮手，“叫阿姨我看挺好，世燦不也叫你阿姨的？”
婦人笑笑，也就不再多說什么，而是話題一轉(zhuǎn)，“這位就是石磊了吧？昨晚就聽到他嘮叨你，今天你居然能讓他親自下廚，看來我們家當家的的確很欣賞你啊！”
這句話如同重錘一般。敲打在我的心頭。
我看了書記一眼，看到他眼中微微的笑意，心里感激著他對我的賞識。
打了電話給朱世燦，不過十分鐘，他就轉(zhuǎn)了過來。
書記去廚房忙活了，我跟朱世燦便跟書記夫人隨意的聊著天，朱世燦跟他家顯然很熟悉，完全沒有我身上的那種拘束感。
等到書記在廚房叫書記夫人去廚房之后，我便把剛才跟書記的談話內(nèi)容大致的向朱世燦說明了一下。
他聽完之后，沉吟片刻，“你倒是挺大膽的，不過幸好他對你原本就比較欣賞，看來你這次的這個游戲，肯定能獲得一些幫扶了。跟這些人打交道，你凡事悠著點兒，不要鋒芒太露，其他也就沒什么了。”說完，他看了看桌上的茶水，又抬頭笑著說，“看來，現(xiàn)在的億萬富翁，到明年這個時候又要有個本質(zhì)上的變化了！”
“對于這個游戲，我本來就很有信心。我唯一現(xiàn)在感到擾心的，就只有身上這枚搞不清弄不明的玉佩…”我偷偷看了朱世燦一眼，他沒什么大反應(yīng)，我又接著說，“不過反正你是不會跟我說的，那就一步步來吧。我總有個預(yù)感，書記之所以會欣賞我，多半跟這個玉佩也少不了關(guān)系…”
朱世燦假作驚愕，隨意的一笑，“哦？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我也笑笑，“不管你真不知假不知，反正我也沒指望從你嘴里得到更多的信息。有時候會想，不知道自己走的什么運，這枚玉佩…呵呵…”
“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有些事情，太早明白了，也未見得都是好事。”
朱世燦無疑是要結(jié)束這個話題，我也不強擰，便隨意的跟他聊些別的東西。
飯后我回到賓館里，給胡治去了個電話，問了問他關(guān)于浙江那邊的情況。一切都很正常，那幫年輕人睡了一大覺之后原本打算回公司繼續(xù)工作，但是被胡治按照我的意思強行阻攔了下來，繼續(xù)在家休息。
“公司地點我差不多算是已經(jīng)找好了，只等著稍事裝修，就可以讓他們搬過去了。你確定不要馬上帶著他們回南京，而是先留在浙江？”末了的時候胡治問我。
“嗯，就讓他們先呆在浙江吧。這個時候就跑來南京，有諸多的不便…”我沒跟胡治詳細解釋原因，因為白大少那邊，現(xiàn)在始終是我心頭的一根刺。雖然這件事上他搗不了什么大鬼，但是要是從中阻撓，總是件讓人煩心的事情。
倒不如就讓這個事情不要那么公開化，放在浙江，以期遮人耳目吧。
掛上電話之后，我到洗浴間洗澡，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水，等到水快要漫出來的時候才恍然驚覺。不過，看到滿缸的水，我干脆跳了進去，泡一泡也好，解解乏。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躺在浴缸里我就開始想心事，結(jié)果想著想著睡著了。等到感覺到身上實在是有些難受了才恍然醒來，霍的一下從水里站了起來，看著身上泡的有些發(fā)白的皮膚，也只能苦笑。
擦干凈之后，一看時間居然已經(jīng)深夜兩點了，也就是說我在浴缸里躺了超過三個小時。老天保佑不要脫皮…
醒來的時候陽光普照，耳邊電話發(fā)了瘋似的響，拿起一看，上邊顯示的號碼居然是馮怡華。
心里嘀咕著，就算是想見楚楚，也不至于這么著急上火就給我打電話吧，畢竟我跟她也不算熟悉。
“馮總，您好！”想歸想，說話還是要客氣點兒。
“石總的聲音怎么像是剛睡醒？”
我心里正煩躁著，可不就是剛睡醒么，不過嘴里還是很不老實的說到，“啊，今天有點兒不舒服，一直在床上躺著，醒倒是早已經(jīng)醒了。”
“石總今天有空么？我想請你吃個飯。”果然，目的出現(xiàn)了。
我抽空看了一下手表，時間指向是下午兩點，天吶。我這一覺睡了十二個小時？看來是真累了。
我腦子里過著今天有什么安排，發(fā)現(xiàn)除了彼得那邊有個開機儀式，我去不去都無所謂之后，我才放下心來。“這樣吧，馮總，我先給安妮他們打個電話，他們今天是開機儀式，要是沒有安排什么特別的晚宴活動，我就讓主創(chuàng)人員到你那邊吃飯吧。”
馮怡華的聲音顯得有幾分意外，“那感情最好，不過石總別誤會，我今天找你還有點兒單獨的事情。
這就有點兒奇怪了，她找我能有什么單獨的事情？
“那行，一會兒我給你回電話，我還是先問問他們那邊再說。”
馮怡華答應(yīng)一聲，我掛上電話，轉(zhuǎn)手給楚楚撥過去。
“你怎么還不出現(xiàn)啊？我們的開機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電話剛接通楚楚就像是流浪許久的老農(nóng)終于見到了親人似的。
“你也說是你們的開機儀式，我就不湊那個熱鬧了，片場人多又雜，又屬于名勝古跡，萬一不小心弄壞了點兒什么，把我搭上也賠不起。”
“哈哈，你就貧吧。你真的不來么？”楚楚笑了兩聲，又換了個期待的語氣。
我定定神，說到，“我就不去了…你把電話給彼得，我有話跟他說。”
“好，你稍等啊！”說著，就聽到楚楚的腳步聲，大概穿著高跟鞋，鞋子敲擊在地面上的聲音尤其的清脆。很快，我便從話筒里聽到彼得洋溢著快樂的聲音，“Hi，石，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們今天的開機儀式我就不去了，另外，你們晚上的開機慶功宴安排了地方么？”我徑自奔向主題，彼得可是個太能扯的人，跟他要是聊上了很可能直到掛電話我都沒機會把我的目的說出口。
沒想到彼得的反應(yīng)還挺大，“No,No,NoNoNoNo”，他一連串的說了好幾個心，也不怕喘不過氣來，“我們從來沒有這樣的習(xí)慣，開機之后就要抓緊時間拍戲以及熟悉劇本，殺青的時候才有慶功宴呢！”
我一愣，看來中西的習(xí)慣還真的是很有點兒不同。想了想我還是問，“那你們今天的最后一組鏡頭要拍到幾點？”
話筒里傳來嘩啦啦的翻書本的聲音，大概彼得在看通告安排，確認一下“最后一場戲是太陽下山，現(xiàn)在是冬季，大概六點多鐘應(yīng)該正常結(jié)束了。”
我盤算一下，這個時間還算是比較適合。“你看這樣行不行？晚上有個朋友想請我們劇組吃個飯，你把主創(chuàng)人員都喊上，你和費舍爾，陳老師以及楚楚，其他的人你看著辦，行不行？”
彼得略微有點兒猶豫，“石，你知道。這不符合我們的習(xí)慣。我們希望演員和工作人員都能夠更加的集中精神…”
“這個我明白，不過今天反正是開拍第一天，我保證以后在你們的拍攝過程中不會再發(fā)生類似的事情。”沒辦法，誰叫我之前答應(yīng)了馮怡華呢，不過只此一次。
彼得稍稍的躊躇了一下，“我盡量說說看吧，要是他們都不愿意去，我也沒有辦法。”
我知道彼得有彼得的原則，也就不強求，反正看他自己處理吧。要是能來最好。不能來我單獨叫楚楚去估計問題也不大。
“那好吧，我不為難你。”
彼得開心的笑了，然后又問我。“還要不要跟安妮小姐說話？”
“好，你把電話給她。”
那邊傳來嘀咕聲，隨后楚楚接了電話，“石磊，還有事？”
“是這樣，本來有個朋友想請你們一起吃頓飯，但是剛才我問過彼得了，聽他的意思大概是不想?yún)⒓印：迷谀莻�人主要是想見見你，她居然是你的影迷，你看要是你方便的話。晚上跟我一起去一趟吧。”
楚楚沒有任何的猶豫，“好啊，我沒問題。今天我最后一場戲是五點，五點半估計怎么也結(jié)束了。”
“你一會兒單獨問問陳老師，看看他能否一同前來。”
“好，我?guī)湍銌枂枺粫䞍赫覀�空閑給你發(fā)短消息告訴你。”
我掛上電話又給馮怡華撥了過去，“馮總，劇組是老外。他們比較不習(xí)慣這樣的形式，可能就不參加了。不過，我答應(yīng)你的安妮小姐，她一定會來。”
馮怡華并沒有顯得多高興，只是說，“那這樣吧，石總要是方便的話，現(xiàn)在就到我店里來，一會兒多了人有些事情不太方便談。”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怎么她還真的有事情找我？可是，我跟她之間能有什么事情呢？
奇怪歸奇怪，但是我還是答應(yīng)了，“那好吧，我一會兒到，你在店里等我就好。”
簡單的洗漱，我挑了一件黑色的休閑西裝，里面是一件藍色襯衫加上灰色的羊毛背心，下身牛仔褲配板鞋，就這樣開著車出門。
到了1912，我停好了車，徑自向粵鴻和走去。
“你好，請問你們馮總在么？”我看到一個穿著領(lǐng)班服裝的女孩兒慵懶的靠在吧臺上，便走到她身后向其詢問。
女孩兒身體微微一抖，大概是沒想到居然有人進來了，“啊，馮總酬”隨即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您是石總吧，我們馮總等您很久了，您先坐，我?guī)湍先ズ拔覀凂T總。”
我點了點頭，“謝謝！”然后找了個位置坐下，順手拿起一本雜志翻看著。
這時，另外一個女孩兒走過來，“石總，您喝點兒什么？”
“嗯？你們這兒下午也有營業(yè)么？”
“那倒不是，只是總要給您喝點兒什么吧，喝茶還是飲料？”女孩兒展顏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那就來一杯礦泉水吧，麻煩你了。”
女孩點了點頭，去倒水了。
馮怡華風風火火的就從樓上下來了，她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小夾襖，中式的，上邊好像有點兒暗花的圖案，下邊是一條黑色寬松的長褲，頭發(fā)隨意的撓在頭頂，很颯爽的樣子。
“石總，抱歉讓你久等了！”馮怡華一出現(xiàn)就笑著說。
我連忙將手里的雜志合上，站了起來，“我也是剛到，倒是讓你久等了。”
馮怡華笑著擺擺手，彼此坐下，她看著我面前空無一物的桌子，眉頭皺了皺，馬上沖著吧臺那邊喊，“怎么也沒給石總泡杯茶？”
我連忙幫服務(wù)員解釋，“她剛才就問過我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倒水。”
馮怡華這才點點頭，也不說話，默默的看著我。
服務(wù)員端著一杯礦泉水走過來，放在我的面前，然后問馮怡華，“馮總，您喝點兒什么？”
馮怡華擺擺手，然后問我，“石總介意喝點兒紅酒么？”
我一愣，然后迅速回答，“啊，我倒是無所謂，都可以。”
“把我放在吧臺的那瓶酒開了…”服務(wù)員應(yīng)聲而去。
直到紅酒被倒在酒器里拿過來之后，馮怡華才揮揮手讓服務(wù)員離開，然后才說，“石總，不好意思，我好像有點兒太冒昧了。”
我抬起眉頭，“此話怎講？”（全本小說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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