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接吻很疼么
“真倒霉。”我背起睡得象死豬一樣的章然,穿梭在夜市的人流中,接受著眾人不斷投來的迥異目光的洗禮。
“啊……她喝醉了……是我朋友來著……”我不停向路人解釋著,以免被誤會。看來摩托車是騎不了了,又要打車,我今天算是虧了血本了……5555……
臨江花園別墅,具體是幾號吶,先坐到那再說吧。我隨手招了一輛的車。
“嘿……胡來!”車?yán)锏乃緳C(jī)叫了起來。
“哦?”我隔著玻璃辨認(rèn)著,哎呀,救星呀,是我的好兄弟,以前的同事阿順。“太好了,阿順你車子怎么換了?”
“攢夠錢自己買了一輛,以前開人家的,跑的大部分錢都被剝削了,現(xiàn)在不用啦。”
“真有你的,恭喜啦,哪天叫上那幫家伙喝酒呀?”
“好啊,改天跑完生意大家聚一聚。你這是要去哪?”阿順這時發(fā)現(xiàn)我的身后還背著個女人。
“哦……這個呀,一個朋友喝多了,我要送她回去。”
“哎……女朋友?好漂亮喲,怪不得以前大家?guī)湍憬榻B對象你都不要,原來是金屋藏嬌呀,厲害!連我們都被蒙了。上車吧!”
“不是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我了解我了解,普通朋友嘛……”阿順壞笑著。
“你了解個屁呀,真的是普通朋友……唉,算了,沒必要拼命解釋的。”我把章然拋進(jìn)后車座,然后坐到前面。
“去哪?”
“臨江花園別墅。”
“哦?她住那?”阿順驚訝地問。
“恩,開車吧。”
“你行!泡到個小富婆呀,還那么漂亮。”阿順笑著拍拍方向盤,“真看不出來,原來你才是我們當(dāng)中真正的衣冠禽獸,人中畜生呀!以前都被你文弱的外表給糊弄了。”
“胡說什么呀!”我故意打了一下他的頭。
“胡來……”章然閉著眼睛喊著我的名字,翻了個身,然后嘖嘖嘴,又沒了聲息。
“在叫你吶!”
“說夢話而已。”
“喂……”阿順用肩膀頂頂我。
“啊?”
“說實話,你們……那個過沒有?”
“什么那個過?”其實我已經(jīng)猜到他想問的意思,不過不想理這么無聊的問題。
“就是那個呀……恩?”阿順猥瑣地舐了一下嘴唇。
“搞不懂你在說什么。”我故意將目光移向窗外。
“在看美女嗎?晚上才是美女出動的時間啊!”
“晚上的美女……是只能看不能碰的美女……”我自言自語著。
“說什么?”
“哦,沒什么。夏天就快到了呀……”我直楞楞看著路邊一個穿著緊身超短裙的窈窕女郎說著,“好美的腿。”
章然在后面嘖嘖嘴,又翻了個身。
“臨江花園幾號?”
“我也不知道,你就停在路邊吧,我自己憑印象找找。”我下車背起章然,用力往上托了托。“麻煩啦,影響你做生意真不好意思。”
“什么話!什么時候變的這么生疏了。再客氣我可要生氣咯。”
“呵呵……”我笑了笑。
“那,我走了,改天電話聯(lián)絡(luò)。”阿順用手做出一個電話的姿勢。
我目送著朋友的車開遠(yuǎn),消失在視線中。然后背著身上這個沉沉的累贅,望著前面的別墅區(qū)長嘆了口氣:“唉……慢慢找吧。”
我背著章然走在茫茫夜色中,不多久已經(jīng)開始汗流浹背。“這家……應(yīng)該不是,我上次來的時候記得好象……哎呀,白天和晚上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
“到了,就是這里,謝謝。”
“真的嘛,不客氣……哎?!”我驚訝地側(cè)過臉。
章然從我的背上一躍而下。“表現(xiàn)還不錯,居然沒吃我豆腐。”
“你……你沒醉?”我感到自己的肺在逐漸膨脹。
“開什么玩笑,我可是有名的千杯不醉,這點啤酒頂多有點飄飄然而已。”她得意地說。
“那你為什么?”由于肺部的膨脹,我的臉開始發(fā)白,“原來說請客是假的呀,我又被你算計了。”
“從來只有男人心甘情愿為我掏錢,能讓我心甘情愿掏錢的男人到現(xiàn)在還沒遇到吶!不過你已經(jīng)最幸運了,只掏了幾百塊而已,卻能夠抱到我了。那些家伙好多可是連手都很難牽到哦!”
“誰稀罕了……你……”
“生氣啦?”她湊近我低聲問道,“身為男人,怎么可以這么小氣嘛。”
“從來沒見過你這么無聊的女人!”我強(qiáng)忍心頭怨氣,轉(zhuǎn)身要離開。
“進(jìn)來坐坐吧!”
“不用了。”我頭也不回地擺擺手,自我感覺動作很酷吶!
“這么晚了,你要打車回去的。”她叫道。
“我認(rèn)命了!”我說,反正以后都不會再上你當(dāng)了,全當(dāng)學(xué)費吧。
“如果你進(jìn)來喝杯咖啡的話,我就開車送你回去,不花一分錢的。”
“恩?”我的腳步頓了一下,心里猶豫起來,從這里打車回家要三十來塊錢呀,而且晚上很難攔到車的,特別是在這些富人區(qū)。打車是窮人的享受!
“怎么樣啊,我說到做到的。決不食言!”
“真的?好,我最后相信你一次。”我拉下臉來轉(zhuǎn)回身,“就一杯咖啡嗎?”
“恩!”她笑著點點頭。
一杯咖啡能多大時間吶,我一口就可以悶下肚。嘿嘿……進(jìn)去兩分鐘就出來,省三十塊路費也不錯,我真是個會當(dāng)家的男人呀!
等了一會,管家出來開門了。
“小姐你可回來了,老爺一直念叨著你吶。”
“哦!我這不回來了嘛,這是我朋友……”章然領(lǐng)著我走進(jìn)去。
“小姐你怎么不走正門呀!”管家在后面叫著。
“不了,我有點累了,直接回房間,再說我可不喜歡陪爺爺?shù)目腿藨?yīng)酬。”章然拽著我的手從側(cè)門進(jìn)去。總覺得象在偷情一樣,為什么不能走正門。
一走進(jìn)她的房間,我就驚呆了。好大!比我家客廳還大。“隨便坐吧,我去換下衣服。”她邊說邊把發(fā)帶扯下,長長筆直的秀發(fā)披散下來,然后走到旁邊的小房間里。
我乘機(jī)放肆地打量著整個房間,墻壁上掛著一個巨大的半身油畫,畫里的女人好象就是章然。乖乖!這里還單獨有個廁所,想想也是,這么大的房子,半夜要是被尿憋醒還要跑那么遠(yuǎn),夏天還好,冬天爬起來可真是凍得受不了,就我家?guī)敲袋c近,我都被凍得猴猴的,更何況這里。柔軟寬大的床對面是一張巨大的投影幕布,羨慕得不得了,我很久以前就夢想能躺在床上看電影院效果般的大片了。
“這種神仙般的日子一定很快活吧,要我說。”我自言自語著。
“也就這樣,習(xí)慣了,我覺得不過如此。”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換好衣服出現(xiàn)在我后面。
我轉(zhuǎn)回身,章然身著一襲紫色的旗袍站在我面前微笑著。哇!身材好的女人穿上旗袍更是不得了。“你……你在家里都是這么穿衣服的?”
“哪有,平時都穿一些寬大舒適的休閑衣服,今天是因為你來才特別準(zhǔn)備的,喜歡嗎?”她微展雙臂原地轉(zhuǎn)了一圈。
我目光呆滯地吞了吞口水,不行!不能讓她有得逞的感覺,我克制自己,故意淡淡說了句:“恩,還湊合。”
“哼!”章然對我的回答顯然感到不滿意。
“我的咖啡吶?”我問。
“知道了。”她的表情冰冷,唉,女人真的那么喜歡聽肉麻的好話嗎?我可是怎樣也說不來,難怪到現(xiàn)在還孤身一人。
“那么長時間?”
“現(xiàn)磨現(xiàn)煮的呀。”
“那么麻煩,我只要瓶裝的就可以了。”
“沒有。”
真是的,等就等吧。她終于把咖啡端來了,萬歲!可以回家咯!我迫不及待地將杯子送到嘴邊。“哎呀!好燙好燙……”我把咖啡全噴了出來。
“你瘋啦,剛煮好的啊!”章然趕緊取來一盒餐紙?zhí)嫖也潦靡路N易约喝×诵┘堓p輕擦拭著嘴角。“嗚呼……哦嚯嚯……疼……”
“不疼才怪,都出水皰了。”
“真的?我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我腦海中浮現(xiàn)出東成西就里的梁朝偉。
“沒有那么嚴(yán)重啦,放心。”她安慰著,然后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我放肆地大笑起來,“啊哈哈哈……對,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了。”
“鏡子鏡子,給我鏡子!”我嚷著。接過鏡子的我差點沒哭出來,以后怎么見人吶……555……我不活了……
“找根針挑掉水皰應(yīng)該就沒那么可笑了。我去管家那借針去。”很快,章然邊拿著一根針和蠟燭回來。她把蠟燭點燃,把針在火焰上面烤了烤。
“這是干什么?”
“消毒呀!針上很臟的,管家有時候用它來挑腳上的雞眼。”
“啊!我不要!”
“呵呵,騙你的,這針是用來縫衣服的。”章然樂呵呵地捂著嘴。我都這樣了,她還拿我尋開心,殘忍的女人!
“要不要打ma醉呀?”我擔(dān)驚地問。
“你不是吧,挑個水皰也這么怕疼?”
“誰說的,我這是在故意開玩笑,緩解一下緊張氣氛嘛,怕你有壓力會失手呀!”
“切,一點都不好笑。嘴巴半張開,別亂動。”她將針在紗布上蹭了蹭,“我要開始了。”
雪尖的針頭慢慢逼近我的嘴唇……“等會!”我突然說道。
“又怎么了?”
“嘴巴張得久,口水囤積太多,我先咽一下……咕嘟……好了,繼續(xù)吧。”
“真受不了你這樣的男人!”章然一臉無奈。
嘿嘿……女人都受不了我這么強(qiáng)壯的男人的。
我們倆人的額頭上都有汗滴沁下,她也很緊張,因為要控制好手不能亂抖,當(dāng)針尖刺進(jìn)水皰的瞬間,我低哼著,周圍一切仿佛變得極其幽靜,幽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叮……章然手中的針落到了地上……我們就這樣四目對視著,突然間產(chǎn)生了奇妙的感覺,那是發(fā)自本能的,不受理智控制的沖動,雖然我沒有動,但卻感到她美麗的雙唇離自己臉的距離越來越近,我的鼻子逐漸感受到她口中呼出的香氣,化學(xué)老師不是說二氧化碳無色無味的嘛?
章然的雙眼漸漸合上的同時,她的雙唇也已經(jīng)到達(dá)了目的地——我的雙唇。空中,一架加油機(jī)正準(zhǔn)備給運輸機(jī)加油。我本能地伸出舌頭……空中,加油機(jī)的輸油管已經(jīng)準(zhǔn)準(zhǔn)接到運輸機(jī)上……
“啊!”我慘叫了一聲,表情痛苦地捂著嘴巴,“好……好疼……”原來用受傷的嘴巴接吻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呀!只是在**的慫恿下誰又考慮到那么多。
冷靜過來的章然象觸電一樣從我身邊彈開。我們倆背對著背,突然間都不好意思看對方。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我低語著,“才剛剛失戀,就又……雖然她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沒有以前那樣令人反感了,可也絕對談不上有好感,胡來呀胡來,你可千萬別因為一時的沖動而胡來呀……”
而另一邊。“章然你怎么了,糊涂了嗎,你是在伺機(jī)報復(fù),怎么差點……要是被朋友們知道豈不被笑死……好危險吶……”章然在心里嘀咕著。
我們就這樣各懷心事地沉默了許久。
“是然然回來了么?”門外傳來章天龍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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