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諸神使者
靜靜地站立在甲板最前方的尖端,腳下便是暴風海,不過,此刻圍攏在四周的颶風,已消失得無影無蹤。wwW、qВ五.c0M/
系密特非常清楚,腳下的海面,離開他至少有幾千米之高,即便以他身為力武士的強悍,就這樣跳落到海面上,也毫無疑問地會粉身碎骨。
從側面吹來的狂風,在他耳邊留下了呼呼的、勁急而又尖銳的聲響,不過他的腳跟,卻仿佛牢牢黏在了甲板上面一般,竟然沒有絲毫的動搖。
雖然,這景象對于任何一個力武士來說,都是必然能夠做到的事情,正因為如此,系密特絲毫沒有因此而感到恐懼和害怕。
此刻,真正令系密特感到提心吊膽的,是他即將進行的試驗。
突然間一聲暴喝,灼眼亮麗的白色圓球,在瞬息之間,將他的身體徹底籠罩。
緊接著,一道亮麗的電光飛竄而起。
那是一道傾斜指著上方筆直的閃電,不過,伴隨那灼亮閃電的,是確實顯得非常不和諧的、極為低沉和輕微的雷聲。
當那灼眼亮麗的電芒,從視線之中消失的時候,原本靜靜站立在甲板尖端的系密特,此刻正飄浮在那數百米之外的空中。
看著腳下,看著那一望無際的海面,系密特猛然間高聲叫喊了起來,那是發(fā)自內心的歡呼,系密特感到自己終于征服了天空。
朝著四周掃視了一眼,對于眼前的景象,系密特仍舊感到很不習慣。
為了令他能夠在天空中飛翔,那個叫拜爾的諸神使者之中的一員,將一個核桃大小的東西裝在了他的身上,除此之外,便是在他的眼睛上面動了一些手腳。
按照拜爾所說的,只是在自己的眼睛里面,安裝了一個“內視網膜螢幕。”
系密特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現在他看任何東西,都多出一些不知道有什么用處的玩意兒。
這些東西,有的是五顏六色的圓圈,有的是纖細的直線,不過,無論是什么圖形,旁邊總是少不了一些奇怪的數字。
對于這些突如其來的東西,系密特唯一知道用途的,便是和飛行有關的那一點點而已。
他掉轉頭看著剛才站立的位置,一個淡藍色的光圈突然間跳了出來,罩在了那個地方,光圈的底下,馬上標出了一個由三個數字組成的座標。
又是一道亮麗的電芒。
電芒閃過,系密特已站在了原來的地方,不過有些不幸,他的腳底在甲板上狠狠地撞了一下,令他感到一陣異樣的疼痛。
“在著陸之前,最好稍微蜷曲一下身體,這樣也好有個緩沖,不過我相信,你很快地就可以熟悉這一切。
“隨著時間的推移,飛行或許會變成你的本能。”站在旁邊觀看著的拜爾,馬上指點道。
此刻的拜爾,并非是第一次看到時候那樣,僅僅只擁有虛幻的身影,此刻,他正附著在一具身體上面。
那具身體從外表看上去,和真人似乎沒有任何兩樣,但是系密特卻知道,那摸上去像是常年操勞微微有些粗糙的手,里面有的只是一堆質地輕盈的金屬骨架,和一團亂麻般的導線。
用這些東西做成維妙維肖的人偶的方法,顯然和魔法師們所熟悉的制作魔偶的技巧,完全不同。
毫無疑問,那又是他所無法理解的技術,這種技術,顯然來源于那個久遠的異世界的文明。
系密特并不打算去理解這種文明,事實上,他感覺到對于那個文明知道越多,他便會對這里的一切感到越陌生。
但是,恰恰是這些和人類顯得差異最大的諸神使者,卻令他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親近。
就拿眼前的拜爾來說,如果不是事先看到過他一點點被制造出來,系密特毫無疑問會將他和迪魯埃、亨特他們歸為同一類人。
在這里,在這些冰冷的金屬戰(zhàn)艦群中,他所看到過的每一個人,雖然都只有一個虛幻的身影,但是,卻令他清清楚楚感覺到,那是實實在在的人,擁有著人的情感和脾氣。
背靠著高聳的艦橋,系密特和他新認識的朋友悠閑地坐在那里。
“你們的故鄉(xiāng)是什么樣子的?聽說環(huán)境很糟糕。”系密特問道。
在稍戊悉了一些之后,他便沒有再隱瞞對于這個世界的創(chuàng)造,以及他們的來歷的認知。
當然,系密特將這一切,都推在死亡峽谷的那位喜歡沉默和孤獨的死神的頭上。
從真神莫拉那里,他早已經知道,那位死神,和眼前這些諸神使者的關系,還算是不錯。
“那里曾經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和這里一樣美麗。
“當然,除了母星之外,還有一些殖民星,那里的景色同樣很不錯,或許應該說,是各有千秋吧。”
拜爾收起了那吊兒郎當的模樣,用充滿了情感、同時又滿懷憂傷的神情說道。
“殖民星,就是和這里一樣的地方?”系密特好奇地問道。
“差不多,事實上,我們原本就是一支為了尋找新的殖民星球而四處遠航的探險隊,我們曾經發(fā)現過三顆能夠被改造∈合人類居住的星球,當然,沒有一顆能夠和這里的條件相比擬。”
“改造一顆星球,需要花費很多時間吧?
“如果不是因為在這里,你們找到了永生不死的方法,你們原本應該看不到此刻這番景象,這仍舊值得你們去為之而付出一生?”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或許你難以理解,但如果你和我,和我們之中的大部分人一樣,從小就出生在被巨大的圓形罩子籠罩住的龐大城市里面,四周除了房子,仍舊是各種各樣的房子,能夠看到的樹木,全都經過所謂的藝術表現手法加工過。
“你就會感覺到,那樣的生活,遠沒有我們這種隨時能找到新的激情、擁有著某種寄托的冒險來得有趣。
“不過,有一件事情你沒有說對,改造殖民星球的工作,并非一定需要漫長的時間,事實上,沒有人會愿意等待如此之久,只要一發(fā)現適合人類居住,擁有改造價值的星球,我們的使命便宣告結束。
“將會有專門進行星球改造的艦隊,來接替我們的工作,他們會迅速地運來相當數量的人口,一般來說,第一批至少是十萬,在二十年的時間里面,便會陸續(xù)增加到兩千萬左右。
“一座座巨大的罩子,將出現在那顆殖民星球上,這原本就是我們最為擅長的事情,在被隔絕的空間里面,城市會漸漸成形,而在罩子外面,同時進行著的,便是對于環(huán)境的改造。
“首先改變大氣的成分,其中最至關緊要的便是制造出氧氣,然后便是創(chuàng)造出水,有了水,就擁有了調節(jié)氣候的手段,所有的這一切,在這里同樣曾經發(fā)生過,花費了我們那么多的時間。
“但是,在那些殖民星上,就完全不是如此,在遍布整個星球的上百個殖民點,成千上萬的人,同時努力工作改變著星球的面貌,事實上,在一邊改造大氣成分的同時,對于植物的培養(yǎng)也在進行。
“一般來說,一顆星球在短短的一、兩百年的時間里面,便可以達到殖民的要求,上億的人口將陸續(xù)前來。”
拜爾長嘆了一口氣,用思念的口吻說道。
“所有人都是在母星出生的嗎?”系密特繼續(xù)問道。
“那倒不是,整個聯(lián)邦之中,母星的人口占據三分之一,我們這里的很多人,并非出生在母星,不過,聯(lián)邦的中心仍舊在母星,正因為如此,那些最為重要的機構,以及最為高等的學府,也仍舊以母星最多。
“我學的是機械工程,在這方面,母星永遠是技術的源泉,事實上,除了宇宙航行的中心并非是在母星之外,所有最先進的技術,全都是出自母星。”拜爾說道。
“為什么會這樣?”系密特問道。
“道理很簡單,飛船的頻繁起降對環(huán)境有所破壞,母星已脆弱得再也經受不起這樣的折騰。
“除此之外,另一個原因是母星的重力顯得偏大,從母星起降,需要損耗太多的能量。”拜爾解釋道。
“你認為有朝一日,母星會發(fā)現這里嗎?”系密特再一次問道。
事實上,他更希望知道的是,那所謂母星上的人,會如何看待存在于這個世界之中的人類。
是作為同類,還是作為另外一種看上去有些相似的種族。此時此刻,系密特對于人類的本性之中,那種排斥異己的習慣,已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正因為如此,他倒是很想看看,拜爾這個與眾不同的“人”的看法。
“這或許沒有什么可能,別把我們看得那樣神通廣大,廣闊的宇宙之中,還有許多東西,并不為我們所能夠理解。
“我們當初之所以會迷失了方向,絕對是一場意外,一場迄今仍舊不為我們所知的意外,造成這種意外的力量,來自于宇宙本身。
“我們迷失的,甚至不僅僅只是空間上的某一個位置,很顯然,那場意外令我們滑入了另外一條時間軸。”
看了一眼系密特那迷惑的眼神,拜爾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說道:“這種事情我們都無法弄清楚,你就更加不可能明白。
“更何況,對于空間和時間模型,我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因為那并非是我所擅長的課題。”
“對了,我一直想弄明白,西北荒原是怎么造成的,上一次魔族僅僅只進化出了三種兵種,即便對于此刻的人類來說,也足以克制,為什么卻給你們造成了如此重大的損失?”系密特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果一定要尋找原因的話,那只能夠說,我們低估了魔族的力量,和它們的狡猾,魔族顯然原本就擁有對付空中戰(zhàn)艦的手段,但是卻直到最后,才一下子用出來。
“你可以想象,一個身穿最為堅固的鎧甲≈里握著最為鋒利的武器的勇士,陷入了無數弓箭手的包圍之中的感受,不過,損失并非像你想象之中的那樣巨大,我們僅僅損失了四艘戰(zhàn)艦,其中的一艘,還是有意撞擊魔族最初的那座基地而墜毀。
“之所以會令你感覺到戰(zhàn)局慘烈,恐怕是因為那片土地全部變得荒蕪了的緣故,這件事情全得歸罪于老大。
“那個家伙特別容易沖動,再加上他原本和那些魔族就有著深仇大恨,被那樣沒頭沒腦的一陣打擊,弄得他心煩意亂和怒火中燒,這兩樣加起來,那片土地自然再也沒有生機了。”拜爾聳了聳肩膀說道。
“對這樣沖動而容易爆發(fā)的家伙,你好像還挺認同的。”系密特驚訝地說道。
“這種事情說不清楚,當事情過去之后,反過來想想,老大確實太過沖動了一點。
“不過那個時候,我們正在被魔族從四面八方攻擊,根本就沒有辦法躲藏,甚至連撤退的余地都沒有。
“在那種情況下,老大的絕對,在我們看來,簡直再英明不過。”拜爾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么當初的殺人事件,以及在聽證會上殺死那些審判員這件事情呢?”系密特繼續(xù)問道。
“在這件事情上,我和跟隨老大的所有人,絕對支持老大。”
看到系密特疑惑的眼神,拜爾坐直了身體解釋道:“從不同的角度看待問題,最終得到的答案,總是截然不同。
“首先不去說殺掉那個臭女人的事情,對于那個聽證會,我們之中沒有一個人認為,那場聽證會,有哪怕一點點公正的成分在里面。
“公正的聽證會,應該聽取所有人的意見,而做出的決定,至少要讓大部分人通過,但是,事實偏偏并非如此。
“聽證會由十幾個人組成,更無恥的是竟然以公正的名義,排斥我們這一方的人員參加,當然傾向我們的人也并非沒有,但是,這些人要么就是兩面不想得罪,要么就是感覺到沒有獲勝的希望,都退縮了。
“在這種情況下,老大會得到什么樣的判決,顯然早已經定了下來,這件事情,別說老大不肯服氣,就算我們同樣也咽不下這口氣。
“反過來再說殺人事件,我們也死了一個同伴,她絕對可以看作是因為那個臭女人而被殺,那個臭女人同樣應該受到審判,但是,事實是我們提出進行公開裁決,但是,被有些人以各種各樣的名義推拖掉了。
“你知道為什么會這樣?道理其實非常簡單,在這支探險隊里面,看上去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但是地位的不同,仍舊令某些人的心里,存在著高低、上下的分別,進而這種看法,被延伸到了對于生命價值的看法。
“我們就是那些地位低下的一群人,在某些人眼里,我們是車夫,是工匠,是保鏢,是傭人,我們的生命一錢不值,而他們卻是不可替代的精英,他們是高高在上的一群人,他們的大腦、他們的智慧是無價之寶。
“或許有些人把這看作是意外,但是,我們并非如此看待,老大只是用他自己的力量,來捍衛(wèi)他的權力和尊嚴。
“我并不想說,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咎由自取,這種事情誰都說不上,在我所熟悉的人類的歷史上,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
拜爾重重地嘆息了一聲,他的神情顯得有些哀傷。
聽到這番話,系密特徹底沉默了,他躺在那堅硬的甲板之上,仰望著藍天。
拜爾的話,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自己算是哪一種人。
是那種和真神莫拉一樣,高高在上,將自己真正看作是神靈的類型?
還是和那位沖動容易爆發(fā),平時卻和藹可親,如同鄰家長者一般的人物?
突然間,系密特感到自己和那兩方面全都沾一點邊,卻又并不是很像。
更令他感到困惑的是,他突然間覺得,自己甚至有些像那位孤獨的死神。
事實上,系密特早就感覺到,自己像是一個怪胎,他和這個世界,總有那么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他鄙視那些“櫥柜”,系密特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還是因為受到教父、文思頓這些“壁爐”們的影響。
不過,他也不敢肯定自己和文思頓他們一樣,對于未來看得非常淡漠,系密特發(fā)現,自己一直非常在意次子的這件事情。
這顯然意味著,他不可能像文思頓那樣逍遙,他得為自己的前途而拼搏。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受到賞識的時候,自己并不像文思頓和撒丁那樣灑脫。
系密特非常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對于地位的提高,和受到別人的重視感到高興,雖然力武士的恬淡,令這種暗自高興沒有被別人所知,不過,系密特自己最為清楚,那種驕傲和自得感的存在。
在瑟恩思所發(fā)生的那件事情,同樣也證實了這一點,系密特非常清楚,自己絕對沒有錯誤,但是,問題恰恰就在于他這種明確的感覺。
想到這里,系密特甚至有一絲疑惑。
他知道,對于那位自由軍統(tǒng)帥所擁有的仇恨,或許并非是因為那所謂的世仇,而是因為自己隱隱約約地將那個人,看作是對立的仇敵。
系密特在自己的內心深處搜索了片刻,他愕然發(fā)現,原本那位自由軍首領崔特,在他的心目中,便隱然當作敵人來對待。
“我的那位不幸犧牲的同伴的遺體,你們是否在收拾殘骸的時候發(fā)現?”系密特突然間問道。
“非常可憐,尸體甚至無法拼湊完全,你們居然敢駕駛那樣簡陋的飛行器闖入這里,那具遺體已被冰凍,如果你想要看看的話,我可以帶你去。”拜爾連忙說道。
“不,用不著了,我不希望打攪他的安眠。”系密特連忙拒絕道。
“那倒也是,我相信你的同伴,早就渴望著能夠得到解脫。”拜爾輕嘆了一聲說道。
“什么意思?”系密特皺了皺眉頭問道。
“或許不太恭敬,說出來有損你的那位同伴的形象。不過我們發(fā)現,你的同伴曾經受過重傷,那種傷對于男人來說,非常難以容忍。”拜爾壓低了聲音說道。
“是什么傷?”系密特支撐起身體問道。
“和男人的命根子有關,很顯然,你的朋友試圖用各種方式,掩飾自己在這方面的缺陷。他甚至黏貼上胡子,還用變音器改變自己說話的聲音。”拜爾數落道。
聽到這番話,系密特終于放下心來。
此時此刻,他終于肯定,他的母親和那位自由軍統(tǒng)帥并沒有撒謊,他們之間,確實只有一絲未曾徹底斷絕的感情,而沒有那令自己難以啟齒的事情。
想到這里,系密特甚至為那位自由軍統(tǒng)帥感到悲哀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家伙實在能夠稱得上是個悲劇性的人物,更可悲的是,在這段感情糾葛之中,他自始至終什么都沒有得到。
突然間,系密特感到自己迷失在那混亂的感情之中,那曾經令他感到困惑過的問題,再一次跳了出來。
在這場感情糾葛之中,誰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誰受到的創(chuàng)傷最為沉重?
以往令系密特感到難以取舍的,是父親的死亡,和母親那徹底毀滅的生活。
他無從得知父親和母親之間,誰更加可悲。
但是,此刻他卻感覺到,那原本被他所刻意忽略,甚至異常仇恨的第三個人,同樣也是一個令人嘆息的可憐人。
系密特朝著海盜王的行宮看了一眼。
系密特原本只是想找一個合適的著陸地點,但是,令他感到驚詫的是,他那只被改造過的眼睛,居然看到了坐在草坪邊上的靠椅上的那位艦隊司令,甚至清楚得連這位司令手里捏著的茶杯上面印著花紋,也看得一清二楚。
系密特的眼睛原本就非常犀利,這是繼承自那個垂死魔族的特殊能力之一,但是絕對不能夠想象,居然犀利到如此的境地。
更令他感到恐怖的是,當他的腦子里面剛剛轉了個念頭,想要找到那位自由軍首領和菲廖斯大魔法師的時候,他的眼睛微微一轉,菲廖斯大魔法師那張蒼老的面孔,馬上顯露在他的眼前。
系密特的腦子里面,馬上跳出了一個想法,這只被改造過的眼睛,所看到的東西,顯然比自己所見到的要多得多。
系密特甚至懷疑,這顆眼睛還能不能算是他所擁有,不過此刻,他卻沒有空閑來管這些事情。
他必須降落到地面上,必須和菲廖斯大魔法師,還有那位自由軍首領打個招呼。
很顯然,返航的時刻已然來臨,不過如何返航,還得稍微商量一番。
朝著那片草坪望了一眼,在草坪的正中央找了一塊空地,幾乎是轉念之間,一連串暗綠色的小點,已然出現在那顆被改造過的眼睛之中。
系密特還是第一次使用魔眼的這種功能。
那一連串的小點,便是飛行通過的節(jié)點,平心而論,這些諸神使者所使用的東西,確實簡單而且方便。
隨著一聲低沉的霹靂聲響起,淡藍色的電光閃過,原本站立在那高高的金屬甲板上的系密特,此刻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道從天而降的閃電,一陣并不響亮的雷鳴,將周圍的人嚇了一跳,等到所有人都轉過頭來之后,才看清站立在草坪正中央的系密特。
那位艦隊司令馬上站了起來,隨著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菲廖斯大魔法師的身影,也出現在眾多圍攏過來的人中間。
“祝賀你再一次創(chuàng)造了奇跡”菲廖斯大魔法師推開眾人,走上前來說道。
“大師,如果我說一件事情,恐怕您會發(fā)出沉重的嘆息,那些高高在上,住在巨大戰(zhàn)艦里面的諸神使者,早在千年以前,便留下了聯(lián)絡的辦法,那種裝置不但能夠用來聯(lián)絡他們,同樣也是最為有效的傳遞消息的辦法。
“現在無從知曉,到底哪一位圣堂武士發(fā)現,那個裝置對于精神力的鍛煉非常有效,更令人感到無奈的是,如此重要的關鍵,居然并不存在于任何一塊記憶結晶之中,漫長的歲月,使得這件事情被漸漸淡忘。”系密特微笑著說道。
正如系密特所說的那樣,聽到這番話,菲廖斯大魔法師用右手捂住了額頭,顯然這對于他頗有些打擊。
可以說,他花費了大半年的心血,不畏艱難險阻,進入荒原又來到這里,就是為了找尋到諸神使者的蹤跡。
但是,此刻他卻聽到,所有的這一切,原本并不需要如此辛苦。
在拜爾克、在勃爾日,在許多地方,只要那里建造有一座圣殿,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喚醒那些諸神使者。
“噢——這是我所聽到過,最具有諷刺味道的事情。”從人群外面,傳來了那位自由軍首領有氣無力的聲音。
撥開眾人,這位老人走到系密特面前,他看了一眼系密特,用低沉還帶著一絲憂傷的語調問道:“施渥德死了?”
“是的,我感到非常遺憾,他沒有能夠在戰(zhàn)艦甲板上成功著陸。”系密特模棱兩可地說道。
“這樣的結局,我們早已經預料到,此刻,你想必是作為諸神使者的特使前來。”崔特輕輕地搖著頭問道。(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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