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的消息
看到一個原本異常神秘、令人感到難以理解的奇跡般的人物,突然間改頭換面,變成另外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顯然會令每一個人都感到非常好笑。//WWw。qВ5、C0М\
事實上,現(xiàn)在那座要塞里面,幾乎每一個人都在談?wù)撝俏粋髀勔丫谩⒋丝滩艅倓偪吹奖救说乃啬崴辜易宓挠鬃印?br />
在此之前,始終未曾從系密特那里,得知他真實身分的那群傭兵們,從迪魯埃和他手下的口中得知,這個神秘少年,便是聞名遐邇、孤身翻越奇斯拉特山脈的奇跡小罕,雖然有些驚訝,不過,聯(lián)想到系密特身上那一連串神秘、令人不可思議的感覺,并沒有人對此感到懷疑。
但是,當(dāng)他們看到臉上撲了一層厚厚的粉,擦著粉紅色的面霜,頭發(fā)被發(fā)油抹得光滑油亮,嘴上點著鮮艷的口紅,身上被不知道哪里弄來的綴滿絲綢和蕾絲的小孩衣服緊緊包裹住的系密特,所有人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幾乎每一個人都確信,如果當(dāng)初他們不曾看見過這個小孩原來的樣子,這副洋娃娃一般的模樣,肯定會令他們懷疑,那奇跡般的名聲,是刻意吹捧出來的結(jié)果。
不過,這也令他們對于貴婦人們的恐怖有所了解,此刻他們才真正相信,傳聞是如此正確,在貴族***里,那些貴婦人從來不在意某個人的名聲和地位,對她們來說,對待的態(tài)度和相處的方式,只是在于她們的喜好和認可。
如果說,傳說中的英雄王德里查頓,被他心愛的王后請求扮演惡龍,只是一個故事的話,那么此刻眼前這個被打扮得慘不忍睹的小孩,毫無疑問就是最好的證明。
雖然幾乎每一個人,都情不自禁地為被當(dāng)作玩具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感到悲哀,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們在一旁看熱鬧。
甚至可以說,正是因為有這樣一出有趣的好戲,才使眾人暫時忘卻了剛剛經(jīng)歷的可怕戰(zhàn)斗。
不過,魔族那顯然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作戰(zhàn)風(fēng)格,仍舊給每一個人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狹小的作戰(zhàn)指揮室,同樣也是平時的會議室。
對于這樣一座以往并不是最重要的后方要塞來說,能夠像現(xiàn)在這樣塞下近千名士兵,已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要塞里面,許多房間都是重新分隔過的,原本這座要塞擁有一個寬敞的會議室,但是此刻卻被分隔成現(xiàn)在這座狹小的作戰(zhàn)室,再加上旁邊的一間資料室,和后面的要塞指揮官休息的臥室。
對于系密特來說,這里是唯一的避難場所,只有這里,是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絕對不會前來。
此刻系密特越來越感到,她們將他打扮成這副模樣,或許原本就是為了捉弄他,又或許這根本就是女人們的劣根性的表現(xiàn)。
系密特并非不想反抗,只不過他有太多的軟處被她們捏在手里。
每當(dāng)他想要拒絕的時候,玲娣姑姑就會顯露出一副傷心的模樣,然后在他的耳邊不停地訴說,當(dāng)初他欺騙所有人,孤身一人翻越奇斯拉特山脈的那段日子里,她有多么的擔(dān)憂和悲傷。
系密特?zé)o從知道,這到底是玲娣姑姑自己擁有的智慧,還是沙拉小姐在一旁指點的結(jié)果,反正他對于這一招,一點還手的余地都沒有。
除了順從,他實在沒有第二個辦法,但是,順從又意味著被其他人看笑話。
就像此刻,除了那位總是整天板著面孔的要塞指揮官,幾乎每一個看著他的人,臉上都帶著一絲難以遏止的微笑。
“我已向統(tǒng)帥部報告了這里所發(fā)生的一切。如同我所預(yù)料的那樣,統(tǒng)帥部難以給予我們確切的答覆,無法證明他們將會派遣援兵,這里的地理位置雖然非常重要,不過并不適合防守。
“括拿角附近沒有較大的城市,所屬的郡省,更是丹摩爾最為貧窮和被忽視的所在,這里甚至比不上山脈另一邊的北方領(lǐng)地。
“正因為如此,此刻我能夠依靠的,仍舊只有各位和我的那些部下們。
“統(tǒng)帥部已作出決定,那些平民將暫時留在這里,他們不會被驅(qū)趕回北方領(lǐng)地,不過,他們同樣也不能夠離開這里逃往其他地方,一路上的其他城市已受命戒備,一旦發(fā)現(xiàn)逃亡者,將會馬上被遣送到這里。
“而此刻我的工作,便是擴建和加固這座要塞,統(tǒng)帥部給予我的命令是,在一個月之中,將要塞加固成為一座二級要塞。”
聽到這句話,那位騎士微微皺起了眉頭,顯然他非常清楚,要塞指揮官所說的代表什么。
“馬文男爵,統(tǒng)帥部對于您和您的使命同樣有所變更,一支擴充的兵團,正在卡其關(guān)口接受整編,您將成為那支兵團的指揮官,您的使命便是負責(zé)兩座關(guān)口的安全,從現(xiàn)在起,我們便是鄰居了。”
要塞指揮官緩緩地說著他剛剛獲得的消息。
“看樣子,這里沒有我們的事情了。”斯帕克聳了聳肩膀說道:“不會讓我們留下來修建要塞吧?”
“這要看統(tǒng)帥部的意見,統(tǒng)帥部已開始考慮頒布緊急征召法令,丹摩爾境內(nèi)的任何傭兵團,都將受到征召,為王國出力。”要塞指揮官淡然地說道。
輕輕地吹了聲口哨,那位花花公子般的傭兵,朝著他的同行看了一眼,問道:“那么他們是否同樣受到影響?”
“迪魯埃先生和他的部下并不在此例,作為塔特尼斯家族的護衛(wèi)隊,統(tǒng)帥部無權(quán)對他們進行任何征召和調(diào)動。”要塞指揮官緩緩說道。
“噢--我同樣希望能夠成為你家的護衛(wèi)。”
那個花花公子般的傭兵,突然間裝出一副可憐相對系密特說道,但是當(dāng)他看到頭發(fā)油光、臉上涂抹著面霜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他再也無法裝出剛才那副模樣。
“反正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們才能夠上路,大家不如各盡所能,雖然未必一定要各位出力,不過以各位的見識,或許能夠想出一些好辦法,令這座要塞變得更為堅固和穩(wěn)妥。
“幾天之后,我的老師波索魯大魔法師將來這里看一下,或許他會帶來一絲轉(zhuǎn)機也說不定。”系密特在一旁說道。
雖然此刻他的模樣,確實可以稱得上是慘不忍睹,不過這并沒有令他所說的話減少絲毫分量,特別是他提到宮妥席魔法師波索魯將前來這里,無論是那位要塞指揮官,還是那位騎士,都眼睛一亮。
“非常高興能聽到這樣一個好消息,此刻或許只有魔法的力量,能夠幫助我們擺脫那些用眼睛無法捕捉的可惡魔族。”那位騎士說道。
“別想得那么好,或許你們還是做好依靠夾子和獵狗的打算,據(jù)我所知,那些魔法師們并不能夠做到徹底解決問題。”迪魯埃突然間插嘴道。
“迪魯埃說的不錯,魔法師并非是萬能的,而此刻我們對于那些魔族,也并非是毫無辦法,獵狗無疑是最好的哨兵,雖然獵狗用鼻子找尋那些擅長隱藏身形的魔族的蹤跡,必須靠得非常接近,不過這已能夠令我們避免受到最致命的偷襲。
“而布設(shè)在要塞周圍的陷阱,同樣也證明了它們的價值。
“這些夾子能夠讓我們用不著兼顧所有的方向,將大門前的那片地方交給獵狗去防守,在要塞四周遍布陷阱和夾子,這樣的布置,或許無法禁受住魔族大軍的進攻,不過應(yīng)付偷襲,至少綽綽有余。”系密特在一旁說道。
“誰知道下一次魔族之中,還會出現(xiàn)什么樣全新的兵種。”斯帕克輕輕地撓了撓頭說道,他的話,馬上令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
“何必想那么多,如果這個世界注定要毀滅在魔族的手里,我只需要能夠活到世界徹底毀滅的那一刻,就至少比其他的人更為值得。”
旁邊的迪魯埃,是最先恢復(fù)過來的一個,他聳了聳肩膀,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去讓兄弟們再想一些制作夾子的辦法,最近這段時間,他們對于干這活,越來越上癮。”迪魯埃說道。
“老廢物同樣是這方面的行家,他或許能夠幫上一些忙,除此之外,這個家伙的手下好像有好幾個技師,或許他們可以幫忙改造要塞。
“只可惜在這里的是塔特尼斯伯爵夫人,而并非是傳聞中的財務(wù)大臣,眾所周知,他是丹摩爾公認最好的建筑設(shè)計師,如果他在這里,想必事半功倍。”
如果說以往聽到這句話,那位要塞指揮官會感到不以為然的話,那么此刻對于這神乎其神的傳聞,他已然不存在任何懷疑。
塔特尼斯家族的兩個女人,和為這個家族服務(wù)的傭兵,都擁有著如此精明的頭腦,傳聞或許并沒有夸張。
除此之外,這位要塞指揮官,同樣也已從那位遠道而來的騎士口中,聽說了那傳聞之中的豪華宅邸。
對于那座豪宅,馬文騎士的描述和稱贊,同傳聞之中的形容,并沒有什么兩樣。
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那個令人慘不忍睹的小孩,此刻他倒是非常期望,擅長建造的天賦,同樣也存在于塔特尼斯家族的另外一個成員身上。
幾乎是同一時刻,每個人的腦子都想著同樣的念頭。
看著那不約而同一起望過來的目光,系密特自然能夠猜到,眾人腦子里面想的事情。
非常幸運的是,格琳絲侯爵夫人介紹給他的那幾位家庭教師之中,有一位優(yōu)秀的建筑設(shè)計師,正因為如此,他對于這方面也并非完全陌生。
想到這里,系密特點了點頭。
讓一個洋娃娃般的小孩指揮著做這做那,確實有些滑稽可笑,不過此刻正在工作之中的那些傭兵和平民們,并不敢稍有偷懶。
事實上,自從得知這個看上去稚嫩而又文靜的小孩,是那位傳聞之中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而要塞里面,臨時停留在那里的兩位美貌而又善良的夫人,正是塔特尼斯伯爵夫人和姑姑,大多數(shù)人都刻意表現(xiàn)出一副勤奮和努力的模樣。
如果能夠被塔特尼斯家族挑上,那無疑是最為幸運的一件事情。
早已經(jīng)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在塔特尼斯家工作的仆人,也能夠受到國王陛下的關(guān)注,而這毫無疑問,代表著飛黃騰達的機會。
看著遠處那漸漸隆起的墻壁,系密特感到相當(dāng)滿意。
羅萊爾教給他的這種黑大陸土著用來修建土堡的方法,確實非常有效,雖然這些土堡并不能夠接受漫長時間的考驗,強度也遠比不上用巨大的石塊堆壘起來的建筑。
但是在系密特看來,這已經(jīng)足夠,在他的記憶之中,魔族從來沒有進攻過城墻。
它們擁有著能夠到達任何地方的飛船,而魔族軍團那浩浩蕩蕩的數(shù)量,同樣也令它們只需要踏著犧牲者的尸體,就足以攻入一座城市。
“你有辦法對付那些長著許多章魚手臂的魔族了嗎?”背后突然間傳來沙拉小姐那異常悠閑的聲音。
系密特注意到自從離開京城,離開哥哥身邊之后,沙拉小姐的精神,仿佛變得越來越好了起來。
這或許可以說是一件好事,不過又可以說沒有那么幸運,系密特并不希望嫂嫂和哥哥的關(guān)系出現(xiàn)隔閡。
“迪魯埃和他的傭兵們制作的夾子,應(yīng)該能夠起到效果,而且我相信就在最近這兩天,波索魯大魔法師或許便會到達,他肯定能想出辦法解決這個難題。”系密特說道。
“昨天晚上,玲娣突然間想到了一個辦法。”沙拉小姐微笑著說道。
“為什么姑姑自己不告訴我?”系密特感到有些奇怪起來。
“因為她沒有自信,你知道的,玲娣對于任何事情總是顧慮再三,她雖然感覺到這種辦法有效,但是在沒有事實證明之前,她始終感到忐忑不安。”沙拉小姐不以為然地說道。
“其實說穿了,辦法極為簡單,只需要在要塞的周圍纏繞上幾圈繩索便可以了,如果有必要的話,要塞的里面同樣也能夠這樣布置。
“繩索之上,可以綁上一些鈴鐺,只要有東西觸動了它們,便會發(fā)出警報,不過這些繩索真正的用處,是絆住那些觸手。
“那些觸手,看上去就像是一條條威力無窮的皮鞭,如果任由它們盡情揮舞,只要想像一下,就讓人感到害怕。
“不過,這些力大無窮的觸手一旦被纏住,就沒有手拿鞭子的人那樣幸運,那些觸手不可能任意切斷,而那些魔族看上去,并不像是會隨身攜帶剪刀的模樣。”沙拉小姐悠然地說道。
“這或許是個不錯的辦法,我感到奇怪,為什么玲娣姑姑會想到這些,在奧爾麥森林里面的時候,她并不是非常喜歡發(fā)表意見啊。”系密特微微有些奇怪地說道。
“不發(fā)表意見是矜持的表現(xiàn),而并非是從來沒有思考,至于為什么玲娣會想到這種辦法,你是否曾經(jīng)做過針線活?
“想必你不會有這方面的興趣,那么你又怎么能夠知道,那些絲線是何等容易纏繞在一起,在你完全不曾注意到的時候,絲線或許已在某個地方打了個死結(jié)。”
沙拉小姐淡然地說道,她的神態(tài)看上去頗為無奈。
聽到這番話,系密特不禁微微一愣,不過他很快便醒悟過來,或許這便是那所謂的生活之中的智慧。
“那些箭矢和這個主意一樣,也是玲娣姑姑想出來的?我記得她對于文思頓在打獵方面的沉迷,頗有些不以為然。”系密特忍不住說道。
“為什么你不把這件事情告訴文思頓本人,我猜想,他或許始終認為自己的妻子對于他的愛好同樣非常喜歡。”沙拉不以為然地說道。
突然間,她的神情變得驚詫起來,那雙亮麗的眼睛,睜得越來越大。
“那是什么?”沙拉小姐問道,她的語調(diào)顯得有些急促。
轉(zhuǎn)過頭來朝著沙拉小姐盯著的方向看去,只見在天際的盡頭,正有一點亮麗的紅光,朝著這里緩緩地飄來。
雖然那點紅光移動的速度是如此緩慢,甚至連底下的白云飄移的速度,都比它快得多,不過系密特卻非常清楚,這僅僅是因為高度的不同,而給人帶來的錯覺。
此刻遠處傳來了一聲尖叫,顯然同樣也有人注意到了這一點。
緊接著,原本在工作著的人們,突然間變得慌亂起來,人們開始慌不擇路地朝著要塞奔去,甚至有人冒著被推倒在那致命的夾子堆里的危險,踩著那些晃晃悠悠的踏板,亡命奔逃。
警報的鐘聲隨之敲響,系密特看到士兵們飛速地爬上要塞,那緊緊遮蓋著巨弩的厚重帆布,被撩了起來。
“那是什么?”那位平日里總是板著冰冷面孔的要塞指揮官,此刻急匆匆地跑了出來問道。
“用不著慌張,你所看到的是波索魯大魔法師駕馭著星辰,往這里趕來的景象。”系密特輕松地說道。
不過,他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或許讓大家稍微退開一些,也沒有什么不好。”
曾經(jīng)親眼見識過星辰的能力的系密特,同樣也絕對不會忘記,他那位光頭朋友告訴他的話。
如果說,飛毯是魔法師的坐騎,那么波索魯大魔法師所駕馭的星辰,毫無疑問是所有坐騎之中,性格最為糟糕的烈馬。
“或許還可以請波索魯大魔法師幫我們一個忙,你不是一直認為遠處那道山坡妨礙視線嗎?而且那座山坡?lián)碛凶銐虻哪嗤粒徊贿^考慮到工作量的問題,我們并不打算去動它。
“現(xiàn)在請你派幾個士兵,在那座山坡上用石灰標(biāo)記一個靶子的模樣,只需要一個帶有圓心的圓圈就可以了,并且在旁邊標(biāo)上一個盡可能大一些的‘9’。
“我相信,波索魯大魔法師如果在天空中能夠看到這個標(biāo)記,他會明白應(yīng)該怎么做的。”系密特說道。
那位要塞指揮官聽到這番話,多多少少感到其中有些惡作劇的味道,不過他并不打算對此多加追問。
聽到危險并不存在,天際的那點淡紅色星光,不但不是令人恐懼的魔族,而是被他們看作是救星的魔法師,幾乎每一個人都感到興奮不已。
除此之外,能夠親眼看看真正的魔法師的想法,令幾乎所有人都站立到了要塞的墻壁和窗口前。
畢竟對于他們來說,系密特還不能夠算是一個真正的魔法師。
那點紅色星光移動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與此同時,那點星光也變得越來越亮麗灼眼。
突然間,星光化作一道流星,拖曳著長長的紅色尾巴,朝著這里飛落下來。
看到此情此景,幾乎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為什么你不能夠做到這樣?”旁邊的沙拉小姐,突然間用帶有一絲嘲諷的語調(diào),問道。
“即便是魔法協(xié)會之中,也沒有幾個人能夠駕馭星辰。”系密特聳了聳肩膀說道:“我們最好退到要塞里面去,當(dāng)然,如果有人希望自己身上蒙上一層厚厚的塵土,也可以就這樣站立在這里。”
這番警告,自然是對他的嫂嫂沙拉小姐發(fā)出的,不過那位要塞指揮官,顯然同樣不希望自己身上那件筆挺的軍服蒙上一層塵土。
沉重的要塞大門,被緊緊地關(guān)閉了起來,這是系密特的吩咐。
那些傭兵之中為首的人物,如迪魯埃和斯帕克之類的人物,全都學(xué)著他們那位神秘的雇主,躲在了窗戶的后面。
遠處那點亮麗的星光,此刻已然變得如同太陽一般灼眼,而那嗡嗡的轟鳴聲,同樣令大多數(shù)人感到震撼和驚惶。
那單調(diào)而又嘈雜的轟鳴聲,甚至令一些人開始感到恐懼起來,更令人感到恐懼的是,那點星光正朝著這里掉落下來。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遠處那道山坡猛然間炸裂開來,微微起伏的地面,此刻就仿佛是投下了一顆石子的水面一般。
沖天而起的塵土,就像是那飛濺的水花,那朝著四面八方迅速彌漫開來的塵土,就仿佛是激起的水中的漣漪。
系密特是第一個將窗戶緊緊關(guān)閉上的人,反應(yīng)迅速、并且早有準(zhǔn)備的兩個狡猾傭兵頭目,同樣迅速地將窗戶關(guān)閉起來。
只聽到一陣尖銳的呼嘯聲,從旁邊一刮而過,那緊緊關(guān)閉的窗戶上,傳來了陣陣咚咚的敲打聲。
這突如其來的猛烈風(fēng)暴,來得迅速,去得也異常迅速,窗戶只是劇烈地敲打了一番之后,便變得無聲無息起來。
飛快地跑到要塞底下,打開那厚重的大門,系密特朝著那道山坡奔行而去。
他打算成為第一個迎接波索魯大師的人,有許多事情,他必須和這位魔法大師單獨商量。
一對金屬鎖扣突然間彈開,隨著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那灼熱的金屬網(wǎng)格,如同一朵盛開的蓮花一般,朝著四面八方分開。
蓮花正中央一張金屬絲編成的椅子上面,坐著那位宮妥席魔法師。
系密特并非是第一次仔細觀瞧星辰的內(nèi)部,不過每一次他都能夠感到異常的喜悅。
不過此刻他仍舊不敢太過靠近,那灼熱的金屬網(wǎng)格所散發(fā)出的陣陣熱浪,逼著他遠遠地離開。
“是你讓人準(zhǔn)備了這個迎接儀式?”波索魯大魔法師問道。
“這座山坡?lián)踝×艘^察的視線,要塞的四周,可以用陷阱和夾子來加以警戒,但是正前方卻仍舊得依靠哨兵的眼睛。”系密特裝出一副無奈的模樣說道。
“噢--你這個家伙,居然讓我這樣一把老骨頭,以臨界的狀態(tài)著陸,雖然這不會引起多少危險,不過我的這身骨頭有些受不了。”波索魯大魔法師緩緩地搖著頭,說道。
說話間,那灼熱的溫度,漸漸變得好受了一些,隨著一陣金屬滾動摩擦的聲音響起,靠近大魔法師的最里層的那道金屬網(wǎng)格,漸漸被撤了開去。
系密特并沒有看到波索魯大魔法師吟誦什么咒語,也沒有看到他做任何動作,只見原本盛開如同蓮花的星辰,漸漸收攏起來。
那些原本伸展開的金屬網(wǎng)格,此刻漸漸蜷縮并攏在一起。
一個仍舊噴涌著陣陣逼人熱浪的金色圓球,最終出現(xiàn)在系密特的眼前。
突然間一陣輕微的嗡鳴,那個金色圓球跳到空中,并且懸停在了半空。
系密特偷眼看到波索魯大魔法師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他仿佛猛然間醒悟一般,連忙以最快的速度朝著一旁逃竄。
隨著一聲轟鳴響起,系密特感到腳下的大地正在劇烈地抖動著,緊接著,塵土撲頭蓋臉地從身后追了上來。
“既然你擔(dān)心哨兵的眼睛,被這道山坡所阻擋的話,我就幫你將這道山坡徹底鏟平。”遠處傳來了波索魯大魔法師那悠然的聲音。
不過,此刻系密特可絲毫沒有心思管這些,雖然他確信,波索魯大魔法師絕對不會用那灼熱的星辰碰到自己的身體,不過被星辰炸裂開來的塵土,或許會將自己徹底掩埋。
系密特并不打算品嘗被埋葬的感覺,不過他的雙腳無論如何,都難以快過以速度著稱的星辰。
萬般無奈之下,系密特只好將他那僅有的魔力,輸送到貼身包裹著的那件骨骼一般的鎧甲之上。
此刻他已找到了一些小竅門,能夠令那些狂暴的閃電的能量,成為推動他前進的力量,只不過他的研究并不完美,那狂野的速度,甚至足以將他的身體撕碎。
正因為如此,不到萬不得已,系密特并不打算擁有這件武器。
雖然心里早已經(jīng)有所準(zhǔn)備,但是那沉重的蹬踏,仍舊令系密特腳底痛得厲害。
不過付出了這樣的代價之后,確實令他得以從星辰的追擊之中逃脫,當(dāng)然這并不意味著他的速度令星辰難以追上,而是操縱星辰的那位大魔法師,一時之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看樣子,你已開始變得像是一個真正的魔法師了,對于一個魔法師來說,摸索著尋求答案,要遠比單單擁有強大的魔力更加重要,當(dāng)然后者是前者的基礎(chǔ),同樣也是制約。”波索魯大魔法師緩緩說道。
將星辰召喚回身邊,這位宮妥席魔法師朝著系密特招了招手,然后轉(zhuǎn)過身來朝著要塞走去。
聽了眾人的布置,再看了一眼那遍布在要塞四周的夾子,這位大魔法師出乎眾人預(yù)料之外,并沒有給予任何答覆。
晚餐之后,波索魯大魔法師讓系密特帶著他到附近轉(zhuǎn)轉(zhuǎn),這令原本感到灰心喪氣的眾人,重新燃起了希望。
要塞四周的夜色顯得格外寂靜,遠處是奇斯拉特山脈那犬牙交錯的陰影,身后是一片連綿起伏的丘陵。
遠處森林邊緣的地方有幾點亮光,那原本是守林人的木屋,但是此刻卻是堆積木料的倉庫。
要塞的哨兵,站立在要塞頂部那高高的崗哨之中,能夠憑借著遠處那一點點亮光,看到木材倉庫附近的情況,同樣的火把,也遍布在四周的每一個地方。
夏日里,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如此眾多的昆蟲,特別是這荒無人煙的所在,各種各樣的蟲子更是令人厭煩。
不過,無論是系密特還是波索魯大魔法師,顯然都絲毫不在意這些蟲子的騒擾,他們的身體四周仿佛布設(shè)著某種看不見的屏障,將那些惱人的蟲子全部阻擋在外面。
“系密特,你知道當(dāng)我聽到你傳遞給我的那些消息的時候,我的腦子里面第一個感覺是什么嗎?”波索魯大魔法師首先打破了沉默。
系密特只能夠搖了搖頭,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我的第一個感覺,便是那個新出現(xiàn)的魔族,所擁有的能力,實在和你太過相似。”波索魯大魔法師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
聽到這里,系密特微微吃了一驚,不過,他并不明白,波索魯大魔法師所說的這些代表著什么。
看了一眼顯得頗為迷惘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這位睿智的老者長長地嘆了口氣。
“迄今為止,魔族已出現(xiàn)了兩種在過往的記載之中,從來不曾見過的種類。
“當(dāng)初,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那些能夠發(fā)射晶刺的魔族的時候,我第一個反應(yīng)便是,這些魔族的出現(xiàn),是模仿人類的弓弩手的結(jié)果。
“古埃耳勒絲帝國時代,之所以未曾出現(xiàn)這種魔族,是因為當(dāng)時的人類所用來進攻的遠程武器梭標(biāo),并不能夠給予魔族足夠的傷害,因此對于魔族來說,才沒有模仿的必要。
“但是這一次,當(dāng)那些能夠改變自己身體的顏色、藉以隱藏身形的魔族的出現(xiàn),卻令我感到,當(dāng)初的設(shè)想或許有些出入。
“現(xiàn)在想來,那些發(fā)射晶刺的魔族,與其說像發(fā)射弩箭的士兵,還不如說像是為了對付它們、而作出與眾不同的選擇的你。
“除此之外,你曾經(jīng)好幾次告訴過我們,你有好幾次清楚地感受到,某種無形的目光正監(jiān)視著你,這同樣也引起了我的注意。”波索魯大魔法師緩緩地說道。
此刻的系密特,已不由自主地心驚肉跳起來,他甚至感到自己的寒毛,正一根根地豎立起來。
他甚至感覺到,眼前這位擁有著神秘而又強大力量的老者,隨時有可能發(fā)出一道閃電或者冰凍之氣,將自己擊倒并且制服。
看到系密特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來的恐慌,波索魯大魔法師完全能夠猜到,他心中會想些什么。
“用不著害怕,無論是我還是大長老,都無意對你采取任何行動,畢竟這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而且你也給予了我們極大的幫助。
“雖然我們確實猜測,你或許已成為魔族創(chuàng)造者觀察的對象,甚至當(dāng)初你在進行圣堂武士抉擇的時候,那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異變,也非常有可能是那個創(chuàng)造者進行的一項實驗。
“但是我們并不會因此而傷害你,因為這并不能夠令我們的敵人受到損傷,相反,卻會令我們自己損失最為重要的一個成員。”
波索魯大魔法師的話,顯然令系密特感到稍稍安心,雖然心中仍舊擁有著一絲猶豫,系密特仍舊忍不住問道:“您和大長老陛下,是否已經(jīng)有了解決的辦法?”
大魔法師皺緊了眉頭,思索了片刻之后,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非常遺憾,迄今為止,我們還沒有找到任何可行的辦法。
“廣闊無垠的精神世界,并非是我所探索的方向,在這個領(lǐng)域之中,我僅僅只比其他人稍微了解一些而已,即便那一點點了解,也只是和魔法的原理有關(guān),我相信這對于你來說,不會有多少幫助。
“大長老雖然同樣對于精神世界有所了解,不過圣堂武士的傳承之中所擁有的,僅僅只是如何對精神力進行修煉和增強,有關(guān)精神世界的本源,他們同樣未曾涉及。
“只有教宗,能夠在這方面給予一些值得借鏡的啟示,不過他的啟示,卻令我和大長老感到有些心驚肉跳。”說到這里,這位宮廷魔法大師盯著系密特。
“能夠告訴我,教宗陛下的說法嗎?”正如他所預(yù)料的那樣,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看著小家伙那忐忑不安的神情,這位大魔法師自然明白,小家伙最擔(dān)心什么。
無論是他還是大長老,都非常清楚,小家伙一直都對教宗擁有著某種難以遏止的恐懼感。
“神力和信仰,這就是教宗的解釋。
“就像教廷的神職人員,只要達到一定的級別,便能夠聆聽神的教誨和指點,同樣也能夠借助神的力量,和遠方的神職人員溝通一樣。
“教宗將你此刻所顯露的情況,和神的力量聯(lián)系在一起。
“無論是魔法師還是圣堂武士,我們能夠?qū)⒕褚庵緜鬟f到多遠的距離,完全取決于我們本身的力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像是那些火堆,火堆燃燒得越旺盛,能夠?qū)⒐饷鱾鬟f到的距離也就越遠。
“以往,那些魔族對于每一個個體的控制和操縱,同樣被我們看作是這個模樣,但是你此刻的狀況,令我們有所懷疑。
“而神力和信仰,就仿佛是天空之中的太陽和月亮,每一個人都可以看到它們,站立在太陽和月亮底下的每一個人,都能夠分享那一線光明。
“以往的我們,全都將魔族的創(chuàng)造者,想像成為了力量達到極致的圣堂武士一般的人物,但是此刻想來,或許它更像是教宗那樣的某種強大力量的代理者。
“正因為如此,當(dāng)你潛入魔族基地的時候,并沒有引起它的注意,但是你身上所擁有的變化,卻被它窺探,并且原樣照搬。
“這是一雙隨時在旁窺探的眼睛所無法做到的,除非這雙眼睛像教宗那樣,能夠看透時間的流逝,尋找到消逝或者還未曾出現(xiàn)在時間長河之中的東西。”年邁的老魔法師緩緩說道。
“神?魔族擁有它們的神靈?魔族擁有自己的信仰?”系密特感到無比奇怪,這是他絕對難以想像的事情。
“你的迷惘,或許是因為你對于信仰的誤解,信仰并非是對于神靈的贊頌,也不是一群人聚集在一起進行某種儀式。
“信仰是對于某種精神意志的追隨,當(dāng)擁有信仰的人的精神意志,和他所信仰的那個神靈所代表的精神意志,達到某種和諧之后,便會產(chǎn)生平常所說的神的意志的啟示。
“所掌握的神力的多寡,只是同達到和諧的程度有關(guān),正因為如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當(dāng)某個人的精神意志,和神靈所代表的精神意志,達到了完全的和諧統(tǒng)一的時候,那個人,就成為了傳說中的神靈的人間化身。”
波索魯大魔法師仰望著天空,緩緩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我豈非無法擺脫那個監(jiān)視我的眼睛了?”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這倒未必,我雖然沒有辦法,并不代表著絕對沒有辦法。剛才我已經(jīng)說過,精神世界并非是我所擅長的領(lǐng)域,不過每一個領(lǐng)域都有各自的專家。
“有一個人或許能夠幫得上你的忙,只是我不敢肯定他會愿意插手這件事情,那個人即便在以行為奇特著稱的魔法師之中,也是一個奇怪的另類。
“或許是因為對于精神領(lǐng)域的探索,使得他的精神意志大大的異于常人。”
說到這里,波索魯大魔法師稍稍皺起了眉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是否聽說過,十幾年前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一場叛亂,叛亂的組織者是一位魔法師。”
系密特連連點頭,事實上,這件事情,他還是從波索魯大魔法師和大長老的交談之中得知的。
“在處置叛亂者這件事情上,國王陛下確實表現(xiàn)得比較仁慈,他赦免了大部分參加叛亂的人,只是處死了幾個為首人物,而對于那個挑起叛亂的魔法師,僅僅將他囚禁在了那個被看作是魔法師監(jiān)獄的地方。
“不過,這場叛亂如果追溯源頭,卻和我剛才告訴你的那個奇怪的魔法師有關(guān),正是他灌輸了那些引起叛亂的意志,同樣,也是他影響了那個挑起叛亂的魔法師。
“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在叛亂發(fā)生之前,他突然又宣布自己的發(fā)現(xiàn),完全是錯誤和失敗的,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沒有被那場叛亂所波及。
“事實上,當(dāng)初令那場叛亂發(fā)生的原因,正是和諸神信仰有關(guān),他宣稱諸神并非在父神之下,同時又宣稱無論是諸神還是父神,都并不擁有自我的意識,僅僅只是像太陽和月亮一樣的固定能量的載體。
“他成功地令許多并不擁有信仰的人,得到了神的啟示,更近乎于人為地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神靈,那個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神靈所代表的意志是自由,許多人都得到了神的啟示,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人們對于他的發(fā)現(xiàn)深信不疑。”
說到這里,波索魯大魔法師朝著系密特看了一眼,從他的眼神之中,完全可以看得出一絲猶豫和抽搐。
平心而論,他并不希望系密特去見那個老怪物,對于那個行為舉止都異常奇特的家伙,無論是他還是教宗都深懷警惕。
已經(jīng)有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魔法師受到了他的誘惑,波索魯大魔法師并不希望,再讓小家伙同樣面對一場難以想像的考驗。
但是此刻除了這個辦法,他已沒有了其他對策。
“我現(xiàn)在所擔(dān)憂的是,魔族之中,是否還會出現(xiàn)擁有著和我相似能力的種類?”系密特突然間說道。
這顯然有些超出了波索魯大魔法師的預(yù)料之外,他并沒有想到,此時此刻,小家伙居然還會為這件事情而擔(dān)憂。
稍微思索了片刻之后,他搖了搖頭說道:“這我無法肯定,不過我相信,你所擁有的那種駕馭風(fēng)的行動方式,或許那些魔族并沒有辦法模仿和抄襲,因為那純粹是對于技巧的領(lǐng)悟,而魔族最為擅長的,是改變自己的身體以創(chuàng)造出適合的力量。
“至于隱藏身形的能力,自然界之中原本就有許多范例,變色龍和章魚就是其中最好的證明,魔族能夠借鏡的樣本實在太多。
“此刻我真正擔(dān)憂的是,魔族會從你的身上得到啟迪,創(chuàng)造出行動和攻擊速度驚人的種類,這只需要改變它們的肌肉構(gòu)造和部分骨骼強度,便可以了。
“只是現(xiàn)在還不敢肯定,魔族能夠做到什么樣的程度,畢竟令你擁有這種速度的原因,除了魔力的運用,還有便是你身上的那件特殊的裝置。”
系密特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詢問道:“自然界之中,是否同樣擁有著能夠借鏡的樣本?”
年邁的魔法師緩緩地點了點頭,他的神情變得異常凝重起來。
“有,而且這樣的樣本為數(shù)眾多,在自然界之中,有許多生物擁有驚人的速度和靈活性,體積越是龐大的動物,越是笨重,而那些小巧的生物之中,有些動作快如閃電,除此之外,還有蜥蜴的舌頭,毒蛇的頭頸,它們同樣能夠在瞬息之間,作出極為迅速的動作。
“只不過,自然界之中的生物,為了得到驚人的速度,必須付出巨大的代價,急速的運動需要額外的能量支撐,想要令像人類這樣體格龐大的生物,擁有那樣的速度,所需要花費的能量,是異常驚人的。”
說到這里,波索魯大魔法師的語氣,漸漸舒緩了起來,顯然一想到這些,他又不像剛才那樣焦慮起來。
“更令人感到擔(dān)憂的是,從這一次的戰(zhàn)斗看來,魔族好像開始漸漸懂得運用戰(zhàn)術(shù),我無從得知沒有獨立意識的個體,是否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年邁的老魔法師說道。
“我不是已通過窺探那些被控制的魔族,而證實了這一點嗎?”系密特疑惑不解地問道。
他確實感到無比奇怪,當(dāng)初為了這件事情,他們沒有少花費力氣。
在系密特看來,波索魯大魔法師此刻的懷疑,顯然表示他們當(dāng)初的那番努力,完全是白費。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可否認,我們確實從那些實驗品的意識之中,得到了剛才的答案,但是魔法協(xié)會之中的一位,卻以一種極為獨特的方法證明了,我們的發(fā)現(xiàn)在之前的魔族身上,確實沒有多少差錯,但是最近的這一連串發(fā)生的事情,卻并不符合原本的結(jié)論。”
看到系密特的神情之中顯露出一絲迷惘,波索魯大魔法師連忙解釋道:“我曾經(jīng)說過,魔法師全都致力于某一個領(lǐng)域的研究。
“我和我的老師菲廖斯大師,更注重于對充斥于這個世界的各種各樣的能量的研究,幻術(shù)、隱身和控制鳥群,所有這一切,其實都并不是我最為擅長的行當(dāng)。”
說著,他指了指遠處的星辰。
“那是我年輕時候最得意的作品之一,同樣也是我晉升大魔法師的時候,拿出來的證明。
“亞理大魔法師所擅長的是,組成這個世界的物質(zhì)及其變化,同樣,隱身魔法也不是他們所最為擅長。
“而魔法協(xié)會之中,還有一些魔法師研究的領(lǐng)域,在普通人看來更為古怪,其中的一個專注于研究生物的行為。
“他是我的好友,當(dāng)初我能夠想到控制那些飛鳥,完全是依靠他的幫助。
“他一直在做一件事情,那便是描繪魔族的行為和社會構(gòu)成,如果能夠準(zhǔn)確地掌握這兩點,再加上教宗陛下所擁有的有限的預(yù)知能力,我們或許能夠準(zhǔn)確地把握住魔族的動向。
“最初我的那位好友,以蜜蜂和螞蟻作為基礎(chǔ),構(gòu)建了一個魔族的社會,依據(jù)的基礎(chǔ),便是歷史記載之中對于魔族的描述,除此之外,還有你的那些發(fā)現(xiàn)。
“而你從那些魔族的意識之中,所窺探到的信息,更是給予了這個構(gòu)成最為重要的部分。
“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魔族早已經(jīng)在我們未曾注意之際,在奇斯拉特山脈之中,建造了另外的基地的時候,我不得不拜托我的那位好友,吃用他建造起來的那個構(gòu)成,預(yù)測魔族有可能的動向。
“這件工作在教宗的幫助之下,在一個星期前剛剛完成,預(yù)測的結(jié)果,顯露出一些我原本并沒有注意的事情,我用我的那些空中的眼睛加以證實,其中的大部分預(yù)測已然得到了證實。
“但是這幾天所發(fā)生的一切,并沒有出現(xiàn)在那個預(yù)測之中,我將你的報告作為補充,傳給了我的那位好友,原本希望能夠從中預(yù)測到更多的細節(jié)。
“令人感到驚訝的是,最終的結(jié)果出乎所有人的預(yù)料,最近所發(fā)生的一切,被證明和原本的構(gòu)架完全抵觸。
“其中最大的矛盾之處,便在于魔族并不具有獨立的意識,只有擁有著自我思考能力的隊伍,才能夠進行那樣的伏擊。”波索魯大魔法師重重地嘆息道。
系密特自然知道,這位年邁的魔法師所擔(dān)心的是什么,一直以來,人類之所以能夠在魔族的每一次進攻之中占據(jù)上風(fēng),只是因為魔族并不能夠充分運用數(shù)量上的優(yōu)勢。
這或許是因為魔族之中沒有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統(tǒng)帥,也沒有擅長指揮作戰(zhàn)的軍官。
但是此刻,這個意外的消息,對于此刻的人類實在是太過糟糕。
擁有獨立意識的魔族的出現(xiàn),毫無疑問將成為一個轉(zhuǎn)折的開始。
看著系密特凝重的眼神,波索魯大魔法師點了點頭:“我的那位好友,已從新建立起來的構(gòu)架之中,發(fā)現(xiàn)了許多可能,零星的襲擊或許仍舊經(jīng)常發(fā)生,這或許是魔族即將開始再一次全面進攻之前的演習(xí),那些在伏擊戰(zhàn)中幸存下來的魔族,或許將成為下一次全面進攻時的指揮官。
“不過更令人感到擔(dān)憂的,或許是推算出來的一個極端的可能,你的存在以及在這一次戰(zhàn)役之中的貢獻,顯然已經(jīng)證明,個人的力量有的時候能夠關(guān)系全局,在最為關(guān)鍵的所在,給予兇猛有力的一擊,要遠比持續(xù)不斷地給予傷害要有效得多。
“如果說,你是這一次戰(zhàn)役之中我們這一方的勝利關(guān)鍵,或許魔族在下一次戰(zhàn)役之中,同樣也會創(chuàng)造出它們的英雄。”
這對于系密特來說,顯然又是一個意外,但是突然間,他又隱隱約約感覺到,波索魯大魔法師的擔(dān)憂,即將成為現(xiàn)實。
“能夠告訴我,那個可以幫我解決問題的魔法師的情況嗎?”系密特突然間問道。
此刻,他只希望自己能夠盡快擺脫那隨時窺探的眼睛。(全本小說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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