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使命
初夏的第三個星期天,對于所有拜爾克人來說,都是最值得慶祝的一個日子,那個貪婪而又險惡的前任財務大臣,那個令許多拜爾克人損失慘重的家伙,終于被最高法庭宣判死刑。Www、QΒ⑸。coM/
和所有人預料和希望的一摸一樣,亨利侯爵必須接受被燒烤的命運,拜爾克人曾經希望乾柴越多越好,但是此刻卻反而希望火燒得不要太旺。
行刑的那一刻,正義廣場之上簡直是人山人海,拜爾克人幾乎全都擁擠到了這里,來觀看正義得到執行。
執行官顯然是個非常有頭腦的人,他同時判處了另外六個囚犯接受火刑,他們全都是亨利侯爵的同黨,前財務大臣被包裹在了那六個囚犯的正中央,他無疑可以比別人活得更為長久。
死刑從黎明開始一直持續到深夜,其間好幾次乾柴燒得太過旺盛,而被那位執行官親自澆滅。
對于這漫長的死刑,拜爾克人絲毫不感到厭煩,事實上他們樂此不疲,一整天都能夠聽到叫好和歡呼的聲音。
而此刻在那座幽暗的會議廳之中,長桌兩旁原本七個人的座位此刻只坐著六個人。
沒有人知道安格魯侯爵出了什么事情,同樣也沒有人提問,畢竟安格魯侯爵的家族整個神秘失蹤,顯然已經證明了這絕對不是他們應該管的事情。
當姍姍來遲的國王陛下出現在眾人面前,這里的所有人仿佛都已然徹底忘記了安格魯侯爵這個名字。
“上一次的例會沒有取得任何進展,會議結束之后,我思考了很久,最終仍舊覺得格琳絲侯爵夫人的提議比較有效。”那位至尊的陛下,為會議確定了一個主題。
此刻仍舊坐在位置上的各位,自然不會再一次重蹈安格魯侯爵的覆轍,幾乎每一個人都在那里默默點頭,上一次明顯不太贊成格琳絲侯爵夫人提議的另外兩位成員,此刻將頭點得最為起勁。
“既然大家一致通過這個提議,那么請各位提出最為合適的人選。”那位至尊的陛下說道。
“陛下,在我看來,只有塔特尼斯伯爵最能夠勝任這項使命。”曾經和安格魯侯爵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那兩位先生之中的一位首先說道。
王后對格琳絲侯爵夫人張望了一眼,而國王的情婦則看著那位至尊的陛下,只有道格侯爵沒有左顧右盼,顯然他最為清楚,這個提議根本毫無用處。
“誰都知道,塔特尼斯伯爵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是你是否想過,在塔特尼斯伯爵離開拜爾克期間,由誰來接替財務大臣的職位?”那位至尊的陛下冷冷地說道。
“我提議道格侯爵。”那位最年輕的成員馬上說道。
“陛下,我非常愿意前往北方,不過您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我最為擅長的是協助而并非作出決策。”道格侯爵馬上站起來說道。
無論是國王還是其他人都不禁點了點頭,這確實非常符合眾人一直以來對這位侯爵大人的風評。
“任何人都會有第一次。”央恩伯爵不以為然地說道。
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道格侯爵竟然會毫不留情地對他訓斥道:“閣下說得確實不錯,任何人都會有第一次,事實上人的一生就是無數個第一次堆砌而成的,但是,眼前我們所談論的議題,職責重大不能夠有絲毫的疏忽,這是一個只能夠成功絕對不允許失敗的使命,閣下的所言和提議是否太過輕率了一些。”
嚴厲的措辭令央恩伯爵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事實上從剛才看到安格魯侯爵的座位空缺的時候,他便感到有些提心吊膽,此刻他無比怨恨自己,為什么說出那樣不小心的話來。
“還有什么提議,道格侯爵,說說你的想法。”那位至尊的陛下顯然已經對這些近在咫尺的不稱職的家伙感到厭煩,他甚至開始考慮是否只保留四個人的位置,不過那樣一來國務咨詢會就成了道格侯爵和格琳絲侯爵夫人兩個人的咨詢顧問會議了,這令那位至尊的陛下感到深深的無奈。
“陛下,說實在的,我同樣無法提出能夠令您滿意的回答,正如前面說過的那樣,最為合適的人選非塔特尼斯伯爵莫數,不過此刻財務大臣這個職位非他無人能夠勝任。而財務大臣職責更為沉重,權衡之下只能夠放棄這個選擇。”
“而我本人同樣也不合適擔負這項使命,我擅長協助而并非決策,我不擅長和人打交道的名聲早已經傳遍了拜爾克。”
“同樣這里還有一個人有能力擔負這項使命,卻并非合適人選,格琳絲侯爵夫人的智慧和眼光一直令我欽佩,但是非常可惜一個女人實在無法壓服眾人。”
“正因為如此,此刻出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狀況,能夠派遣前往北方的協助者絕對不會令人感到缺乏,但是偏偏找不到為首的人選。”
道格侯爵的話,令所有人連連點頭,顯然這確實是一件令人感到頭疼和無奈的事情。
“當然,擁有實力強勁的副手和協助者,有的時候可以用一個沒有什么發言權利的空頭人物擔當決策者,不過眼下偏偏又不能夠這樣做,率領我們前往北方的必須是一個剛強的人物。”
“有兩個人或許能夠請各位考慮一下,第一個人選便是丘耐公爵,公爵大人和北方諸郡的官員和將領從來沒有沖突和摩擦,不過他同樣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眾所周知他是個老好人。”
“第二個人選便是法恩納利伯爵,他曾經在內閣和長老院慷慨陳辭力主保存北方諸郡,法恩納利伯爵的才能和他對于丹摩爾、對于陛下的忠誠都勿庸置疑,不過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完全可以預見,他將毫無疑問地成為圍攻和敵視的目標。”
道格侯爵說到這里停止了發言,他緩緩地坐了下來。
“法恩納利伯爵或許是更加合適的人選,不管表現出多少溫柔和善,當使團一旦要對那些**墮落的官員和將領進行裁決的時候,圍攻和敵視必然蜂擁而至。”格琳絲侯爵夫人嘆息了一聲說道。
“我同樣也贊成,提議法恩納利伯爵。”王后微笑著說道,顯然她和倫涅絲小姐的仇視,絲毫不影響她對法恩納利伯爵的好感。
“不錯,法恩納利伯爵顯然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我也提議法恩納利伯爵。”另外兩個人連忙見風使舵一般隨口說道。
此刻唯一沒有表態的只剩下倫涅絲小姐一個人,不過法恩納利伯爵是她的親弟弟,她的心意根本用不著猜測,已然完全能夠確定。
…
在拜爾克城,在那座充滿神奇的圣殿之中,在一間銀白色的房間里面,就連空氣都充滿了灼熱的味道。
這個房間絕大部分被一座巨大的火爐所占據,爐口看上去就仿佛是一座祭壇,四周布滿了神秘莫測的魔法陣。
系密特一眼便看出,那個魔法陣和能武士鎧甲之上所刻痕的魔法陣有著異曲同工的妙處,而那灼亮刺眼的銀色爐火同樣也令他想起,那滿空飛舞的如同風暴狂濤一般的霹靂閃電。
在那銀色的爐火正中央漂浮著一團東西,它就像是水銀,表面光潔明亮,而且不停地波動蕩漾著,不過它的樣子卻是兩柄交叉的彎刀,那細長的圓弧形刀身顯得異常彎曲。
這便是用來打造能武士的鎧甲和力武士的彎刀的神秘金屬,系密特知道這團水銀般的金屬已然在那熊熊燃燒的銀色爐火之中煆燒了兩個星期,而此刻所需要完成的只有最后一個步驟。
突然間那兩把彎刀從爐火之中疾射而出,一旦暴露在空氣之中,它們馬上發出“哧哧”的聲響,就仿佛燒紅的鐵板之上澆了杯水一樣。
一股灼烤的熱浪朝著四周洶涌而去,這股熱浪令原本已然非常熱的房間變得就仿佛是火爐一般,幸好能夠到這里來的都不是普通人。
那兩把彎刀被扔進了旁邊的一個承滿液體的桶里面,桶口始終彌漫著白色的濃煙,當彎刀被投入進去的那一剎那,那些白色的濃煙仿佛沸騰一般劇烈翻滾起來。
一股冰寒徹骨的冷氣馬上隨著那些滿溢出來白煙籠罩了整座房間,不過那灼熱的空氣迅速戰勝了噴涌出來的寒氣。
這種灼熱和寒冷接連接替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頂,普通人甚至無法在這里存活下來,值得慶幸的是系密特并非是普通人,不過他仍舊不敢馬上握住那從桶子里面飄出來的那兩柄彎刀。
只見彎刀的表面布滿了丑陋已極的皺褶和裂紋,這些如同樹根一般糾結扭曲的紋路,是極度的灼熱和寒冷的產物。
讓那灼熱的空氣驅散彎刀之中浸透了的寒氣,系密特輕輕握住了刀柄的位置,他信手揮舞起這兩個彎曲的樣貌丑陋的鐵條,此刻的他,神情顯得如此專注沉穩,因為此刻他正在打造屬于他自己的彎刀。
“頭部太過沉重,或許還得讓弧度更大一些。”旁邊站立著的大長老馬上說道,對此系密特絲毫不感到奇怪,對于平衡的感知原本就是力武士的基礎,而大長老顯然已經達到最為高超的境界。
這就象當初他無論怎么裝作即將摔倒也無法騙過那些力武士一樣,絲毫的不平衡馬上能夠被這位大長老感知,那敏銳和迅疾的程度,遠遠超過正揮舞著這兩柄彎刀的他自己。
“是的,頭部確實太過沉重。”系密特輕輕地放開了那兩柄彎刀,彎刀朝著銀色的爐火飄去。
“大長老陛下,我一直不明白,既然你告訴我,將強大的力量轉化為速度,要遠比直接運用力量本身更為有效,為什么力武士的彎刀遠比普通兵刃要沉重得多,我相信金屬的硬度和堅韌性并不是真正的原因。”系密特問道。
“并非力量越大,速度就能夠越快,決定全在于肌肉,正因為如此,當速度達到了某一個程度,無論握持多么輕盈的武器,都無法令速度進一步加快,在速度已然達到了極限的時候,力量,便決定了攻擊的威力。”
“而稍微沉重一些的武器,能夠令力量更加容易被發揮出來,速度和力量,再加上靈活性,這同樣也是一種平衡,只不過對于大多數力武士來說,肌肉的構造和極限都差不了多少,正因為如此能夠選擇的馀地也不會太大。”
“不過你卻有些不同,你的肌肉擁有著極為獨特的性質,而你已往對于力量的分配,仍舊遵循記憶之中已往那些力武士的方式,正因為如此,你沒有注意到自己在速度方面仍舊有很多可以挖掘的潛力,而此刻我能夠給予你的指點,便是如何將你的優勢發揮到極限。”大長老緩緩說道。
“也就是說,對于我來說,能夠使用越輕的武器,便能夠證明我的實力有了更大的進步。”系密特有些疑惑地問道。
“可以這樣說,不過你仍舊會達到極限,即便你所擁有那極為特殊的奇特肌肉,仍舊有某個平衡點存在,當你達到了那個平衡點的時候,或許你又會反過來重新選擇較為重一些的武器。”大長老微笑著說道。
聽到這些,系密特陷入了沉思…
…
不斷地修改和重新打造,整整持續了五個小時,兩柄異常彎曲的長刀出現在系密特的眼前。那彎曲如同新月的刀身顯得異常細長而又狹窄,系密特甚至有些擔心,如此單薄的刀身是否會被輕易折斷。
正如大長老所說的那樣,這柄彎刀甚至比他從蓋撒而大師手上繼承的那柄彎刀更加輕盈靈巧,但是長度反倒超出許多。
刀身仍舊丑陋不堪,不過系密特相信經過仔細研磨之后,這柄彎刀肯定能夠象他曾經使用過的另外兩把彎刀一樣,閃亮出絢麗而又美艷的銀色光澤。
“這是你所擁有的第一把屬于你自己的彎刀,不過我不知道,多久之后你就要再打造一對彎刀了,也許是一年,不過也有可能僅僅在一個星期之后。”大長老嘆息了一聲說道。
系密特按照腦子里面那些力武士的記憶,將彎刀輕輕地放在了旁邊的一座平臺之上,那是個完全用金屬鑄造而成的平臺,朝上的一面光潔平整得就像是鏡子一樣。
當系密特將手縮轉回來之后,一道朦朧的白光將平臺籠罩了起來,令系密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兩柄彎刀發出了刺耳的“吱吱”聲響,那凹凸不平的表面仿佛被某種無形卻沉重無比的東西碾壓過一樣漸漸變得平整起來。
“這是什么樣的力量?真是可怕。”系密特喃喃自語道。
“沒有人知道,無數個世紀以來,魔法師們一直試圖找出正確的答案,但是非常可惜,這東西遠遠超過我們能夠理解和認知的范圍,這個砧和熔爐,全都是諸神親手制造的物品,它們和圣堂武士一起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大長老緩緩說道,他的語氣顯得異常凝重。
“這樣說來,古埃耳勒絲帝國的晚期,諸神肯定曾經降臨到人間,他們創造了圣堂武士,并且賜予人類,這些熔爐和砧,但是,為什么諸神不直接消滅那些魔族?難道有什么阻止他們這樣做。”系密特忍不住問道,這個問題藏在他的心底已然很久。
“沒有人知道準確的答案,不過傳說中諸神并沒有親自降臨人間,他們只是派出了他們的使徒,在圣殿最初的記載之中,對那些諸神的使徒曾經有所描述,那些使徒乘坐著諸神親自打造的戰艦,這些戰艦巨大無比難以形容,卻奇跡般的漂浮在空中。”
“諸神的使徒讓人類乘上那巨大無比的空中戰艦,最終的決戰首先在空中展開,諸神的使徒展開巨大的翅膀,他們的對手正是那些空中惡鬼和詛咒法師,但是在地面之上,魔族的大軍早已經一望無際,埃耳勒絲帝國幾乎已然被掃蕩乾凈,幸存下來的,大部分是那些幸運的能夠登上空中戰艦的人。”
“那幾乎是一場不可能獲勝的戰斗,不過諸神的使徒卻出乎預料地將人類士兵全部投入到了攻擊魔族基地的戰役之中。”
“那是一場幾乎令所有人絕望的戰役,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嚴寒的冬季給予了人類巨大的幫助,魔族的基地一個接著一個被徹底摧毀,終于魔族最大的弱點暴露在了我們的視線之中。”
“沒有了基地,對于魔族來說便意味著徹底失敗,這種生物雖然擁有著頑強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生命力,但是它們卻顯然絲毫不懂得捕獵食物,饑餓和嚴寒比人類的反擊更加有效,當冬季的第一場大雪飄落到大地之上,空空蕩蕩的大地到處能夠看到魔族的尸體。”
“埃耳勒絲帝國從此消失,重新回到大地之上的人們建立了各自的王國,不過那些諸神的使徒和他們駕御的神的戰艦,同樣也從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長老仿佛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他用沉重的嘆息聲作為最后的結束。
“是否有辦法將那些諸神的使徒重新召喚到人間?”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菲廖斯大師已然出發去尋找資料,那是個非常遙遠而又充滿神秘的地方,如果那些諸神的使徒留下過一些線索的話,就只可能被隱藏在那個地方。”大長老說道。
“為什么您這樣肯定?菲廖斯大師前往的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系密特好奇地追問道。
“進入赫居山脈,一旦翻過古雷特峰,所有的魔法力量將徹底消失,那里就是當年魔族大入侵時,魔族最初出現的地方。高達六千余米的古雷特峰阻擋住了北方的嚴寒,同樣也阻擋住了冰雪,正因為如此,古雷特峰四周布滿了巨大綿延的冰川,但是在山谷之中卻流水潺潺充滿了勃勃的生機。”
“對于魔族來說,那里是得天獨厚的所在,而對于人類來說,想要翻越古雷特峰進攻那深藏在冰川之中的山谷簡直就沒有可能。只有那飛翔在天空之中的諸神的戰艦能夠不受阻擋地到達那里。”
“不過那里畢竟是魔族最為根本的發源地,激烈的戰斗在那極為狹小的地方展開,一艘諸神建造的空中戰艦被魔族擊落,戰艦的殘骸散布在山谷之中,而其中最為核心的部分深深插入了山巖里面,它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高塔一般,永遠聳立在那里。”
“從此以后,那座山谷周圍方圓數百公里的地方,對于魔法師來說成為了絕對的禁區,這種力量有的時候甚至會蔓延到一千公里以外的范圍,正因為如此赫居山脈附近從來沒有魔法協會存在。”
“那座墜毀的空中戰艦,對于魔法師來說,無疑是最值得研究的東西之一,最初的幾個世紀里面,魔法師對于這座城堡充滿了好奇,不過一無所獲最終令所有人感到灰心,那座城堡曾經被廢棄了兩個世紀之久,后來那里變成了一座修道院,查理三世時代,丹摩爾發生了一起叛亂,叛亂者之中有一位實力超絕的魔法師。”
“叛亂被徹底平息之后,對于那個魔法師如何處置成為了一個巨大的難題,最終他被關押在了那座修道院之中,從此之后,這座修道院就擁有了這樣一個用途,它是關押魔法師的監獄--一座自由而又廣闊的無形牢籠。”
“菲廖斯大師就是前往那里,但愿他能夠找到有關諸神使徒的記載,那或許是我們最后的希望,雖然這樣說顯得有些悲觀。”大長老說道,他看上去顯得有些憂愁。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清脆悅耳的金屬摩擦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回來,系密特驚詫地看到,那兩柄彎刀此刻顯得更加輕薄和狹窄了,而表面那坑坑洼洼縱橫交錯的凹痕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刻彎刀的表面仿佛漂浮著一層青煙,不過仔細觀瞧,原來那是無數細微渺小到難以看清的金屬沙礫。
這些金屬沙礫不停地摩擦和碰撞刀身,因此發出了那清脆而又美妙的聲音,隨著那陣陣輕響,系密特甚至能夠看得出來,刀身正變得越來越光潔平整。
系密特期待著自己的彎刀能夠和其他力武士所佩戴的彎刀那樣亮麗如同鏡子一般,正因為如此,當刀身仍舊顯得模模糊糊的時候,那金屬沙礫停止了磨擦,確實令系密特感到有些疑惑不解。
“波索魯大魔法師說,他要給這把彎刀涂上一些其他東西,為了讓那層東西牢牢地附著在刀身之上,他讓我將刀身的表面弄得稍微粗糙一些。”大長老解釋道,他非常清楚,系密特因為什么而顯露出迷惑的神情。
正說著,一陣異常刺耳的聲音闖入系密特的耳朵里面,那就仿佛是兩把鋼銼互相絞在一起。
只見一道灼眼的金色光芒順著刀刃輕輕滑過,這道明亮無比的金色光芒所過之處,刀身之上馬上顯露出銳利而又鋒芒的刀刃。
這就是他的彎刀,一把鋒利無比的力武士彎刀,系密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拿起彎刀揮舞一番。
“保持冷靜,克制自己的**。”大長老在一旁警告道。
系密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
當傍晚昏黃的陽光照射在拜爾克的街道和廣場之上,當一幢幢建筑物籠罩在那拉長的陰影之中的時候,一位老者無精打采地站立在窗口眺望著遠方,他甚至那位元帥大人塞根特公爵。
在他的身旁站立著他最為信賴的好友和智囊。
“作為你的朋友,我必須說,你再也用不著感到憂愁了,北方的那些官員和將領再也不會成為你的麻煩,不過作為參謀長,我必須警告你,真正的麻煩就要來了。”那位下巴有條疤痕身材瘦削細長的參謀長緩緩說道,他翹著腳坐在客廳的角落之中。
“嗨--這正是我曾經擔憂過的最糟糕的結果,當初我曾經無數次向陛下提出,他可以派出進行監督的眼睛,但是絕對不要在裁決北方諸郡的那些官員和將領這件事情上直接插手干預,這只會令事情變得更為糟糕和難以收場。”年邁的元帥嘆息道,他的神情顯得無比憂傷和無奈。
“聽傳聞說,這一次陛下突然間改變初衷,和亨利侯爵的那件事情有關。”克貝爾參謀長緩緩說道。
“前線的那些家伙確實做得太過份,我甚至有些懷疑,他們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將魔族運到這里來。”老元帥憤怒地說道,他重重地敲了一下窗臺,以發泄自己心中的惱怒。
“這完全可以猜測出來,那些人想必是希望,魔族出現在拜爾克附近會引起世人的恐慌,或許他們更希望借此,讓人們明白,正是他們的浴血奮戰令所有人得以平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并沒有什么錯誤,看看拜爾克城里的那些人現在正作些什么,想想前線那些犧牲的士兵,以及他們悲痛欲絕的家人,對此我完全能夠理解。”
“如果說他們真正做錯了什么的話,恐怕就是他們選錯了盟友,國王陛下用瘋狗來形容他們,平心而論倒是相當貼切合適,在我看來,實在沒有比老亨利更該死的家伙了,當初極力阻撓守護北方諸郡的人里面,他是最為起勁的一個。”
“他還千方百計盤剝軍費,為了取悅長老院里面那些支持他的人,他至少將長老院歷年積欠下來的一半爛帳都堆到了軍費之中,說實在的,你我不是早就想鏟除這個家伙了嗎?我簡直無法想像,軍隊之中居然有人愿意和那個吸士兵血液的家伙合作。”
“除此之外,此刻和他們混在一起的那些官員,同樣也是一群該死的人渣,前線的那些白癡之所以喜歡這些人渣,想必是因為這些人渣未曾受到過陛下的嘉獎,但是那些白癡根本就沒有好好想想,這些人渣之所以沒有受到嘉獎,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值得嘉獎的地方,在上一次的戰役之中,他們十有**沒有一絲功勞,反倒很有可能曾經拖過士兵們的后腿。”
“前線的那些白癡,在這件事情上倒是非常寬宏大量,實在弄不明白,他們倒底得了什么好處,現在還千方百計維護那些該死的人渣。”那位參謀長用異常尖刻的語調說道。
“是啊,現在想來陛下的那番賞賜,反倒成為了禍端,如果當初不對任何人進行賞罰,或許前線將士們還不至于這樣憤怒。”老元帥嘆息道。
“這正是最為麻煩的一件事情,此刻國王陛下偏偏派遣法恩納利伯爵前往北方,他是那次軍功獎賞之中僅次于葛勒特侯爵的第二位功臣,再加上他和塔特尼斯伯爵之間所建立起來的聯盟,前線的軍官絕對不會歡迎他。”總參謀長輕輕地摸了摸下巴上的那個傷疤說道。
“你應該看得出,這樣的安排意味著什么。”老元帥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
“是啊!陛下顯然越來越不信任別人了,聽說安格魯侯爵已然被秘密處決。”參謀長憂愁地說道。
“這無疑是最為危險的信號,國王陛下已然拿起了恐怖之刀、強權之刃,隨著不信任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陛下或許會將他手里的武器攥得越來越緊。”老元帥皺緊了眉頭說道。
“那個‘國務咨詢會’不已經是最危險的警告了嗎?看看參加的成員都是一些什么樣的角色。”參謀長說道。
老元帥只能夠報以苦笑。
“那三個女人想必是‘國務咨詢會’真正的核心,不過傳聞之中那位格琳絲侯爵夫人是個相當厲害的角色,聽說法恩納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之所以能夠在長老院和內閣之中站穩腳跟,老亨利之所以會被他已往的盟友徹底拋棄,完全是她一手造成的。”參謀長摸著傷疤說道。
“這我早就知道,別忘了,里奧貝拉侯爵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曾經是他們家中的常客,那時候我便已然知道,格琳絲侯爵夫人是個不簡單的女人,她總是給我一種無法看透的神秘感。”老元帥說道。
“這位侯爵夫人的名字同樣出現在名單之上,或許這更能夠說明,陛下已然越來越對別人缺乏信心,或許在他眼里孤家寡人一個的道格侯爵同樣不可信任,只有王后的密友才能夠獲得他的相信。”參謀長說道。
“那或許是原因之一,不過這僅僅只是你的猜測,同樣也有可能,陛下確實希望格琳絲侯爵夫人能夠有所作為,我有種預感,她是個和她的前夫同樣高明和難纏的對手。”說到這里老元帥皺緊了眉頭:“除此之外,我更注意名單之上的另外一個人,或許他同樣也是格琳絲侯爵夫人前往北方的原因,你應該聽說過,侯爵夫人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所具有的關系。”
“知道,這是拜爾克談論得最多的話題之一。”參謀長淡然地笑了笑說道。
“對于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我一直非常注意,事實上我對于他的關注,還超過他的哥哥。”老元帥用凝重的語氣說道。
“在這件事情上,你好像和葛勒特侯爵一樣。”參謀長說道。
“我對一件事情非常擔憂,‘國務咨詢會’并不令我感到害怕,不過我擔心,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或許是國王陛下手中緊握著的那柄真正的屠刀。”老元帥仿佛突然之間蒼老了許多,他顯得異常凝重地說道。
“我一直懷疑,你和葛勒特侯爵隱藏了一些秘密。”參謀長瞇縫著眼睛看著老朋友說道。
“是的,我現在必須將這件事情告訴你,一旦我發生了意外,就得由你來壓服住軍官們,絕對不能夠讓軍官們太過沖動,那只會令陛下毫不猶豫地揮落手中的屠刀。”老元帥緩緩說道。
參謀長坐直了身體,他等待著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或許會成為死神,如果他奉命展開殺戮,沒有人能夠逃脫性命,因為他在前往蒙森特郡的半路上,接受了圣堂武士的傳承,更因為魔族的出現,令傳承的儀式受到了干擾,正因為如此,他擁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特殊能力,不過葛勒特將軍曾經說過,他最為強悍和可怕的是他的力量--如同弩炮一般追求極端的強勁力量。”老元帥鄭重其事地說道。
“如此說來,他根本就不受圣殿的控制。”參謀長神情嚴肅地說道。
“是的,一個不受圣殿約束,聽命于國王陛下的圣堂武士。”老元帥回答道。
…
此刻在圣殿之中,系密特正揮舞著雙臂,只有那咻咻的破空之聲能夠證明,此刻他的手里正握著武器。
“感覺怎么樣?”旁邊的大長老問道。
“看不見刀刃的感覺非常奇怪,我仍舊不熟悉這樣的戰斗。”系密特皺緊了眉頭說道,他的記憶之中確實沒有這種戰斗方式的存在。
他停下了手里的舞動,那兩柄彎刀終于顯露出蹤跡,此刻這兩柄彎刀看上去就仿佛是兩塊晶瑩剔透的弧形水晶,只有鋒刃的地方能夠看到淡淡的一抹亮銀。
“你會發覺這對于你非常有用的,特別是當你遇到魔族的時候。”波索魯大魔法師插嘴說道,他的臉色顯得很差,一臉沒有睡醒的模樣。
“對了,我得告訴你一件事情,剛剛陛下在內閣會議上,已然作出決定,他決定組成第二支特別調查團前往北方。調查團的團長是法恩納利侯爵,格琳絲侯爵夫人將隨團同行,你的名字同樣也在名單之上,雖然只是在不起眼的位置。”
“不過我們相信,陛下肯定會賦予你一項特殊的使命,事實上,我們一直都非常清楚,在‘國務咨詢會’之中,你扮演什么樣的角色。對此無論是我還是大長老都毫無疑義,我們并不打算對此指手畫腳。”
“我們只希望,你能夠謹慎地行使國王陛下賦予你的權力,眼下的敵人畢竟是魔族,而并非是那些心懷不滿的軍人,除此之外,我和大長老還有另外一個使命希望你接受,最近我剛剛發現,在特賴維恩西北方一百五十多公里的地方,有異常聚集在那里的魔族。”
“我、大長老和教宗都非常懷疑,那是否僅僅只是前一次戰役潰敗剩馀的魔族殘部,為此我曾經兩次操縱我的空中眼睛前往那個地方調查,但是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聚集在那里的魔族之中有數量相當驚人的飛行惡鬼存在。”
“為此大長老也調配駐守在特賴維恩的圣堂武士前往那里調查,但是仍舊以失敗告終,圣殿甚至犧牲了兩位力武士大師。”
“我和教宗非常希望你能夠接受這個使命前往那片森林調查那些異常聚集在一起的魔族,當然我非常清楚,這位使命或許有著極度的危險性,沒有人會強迫你,你并非一定要接受。”年邁的老魔法師輕輕地撫摩著系密特的頭頂,用極為溫和的語調說道。
“您對于那些異常聚集的魔族,是否有所猜測?”系密特馬上問道。
“猜測?是的,我們三個人確實對此有所猜測,討論下來的結果令人感到不安,在古埃耳勒絲帝國遺留下來的記載之中,曾經發現過有關魔族巢穴的記載,那是在魔族的攻擊變得極為猛烈,猛烈到不可收拾之前,同樣也有過一段平靜的時期。”
“記載雖然殘缺不多,不過仍舊能夠讓我們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在那段平靜期將近終結的時候,魔族開始展開小規模的聚集和動作,最初埃耳勒絲人并沒有對此感到擔憂,但是當軍隊開始對其中的一處魔族聚集的所在發起攻擊的時候,卻愕然發現,魔族已然在那里建立起城堡一般的基地。”
“那場徹底失敗的攻擊,同樣也是魔族全面戰役的開始,更是人類大崩潰的源頭,從那之后,源源不斷的魔族士兵如同鋪天蓋地一般地出現在人類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波索魯大魔法師說道,此刻的他顯得憂心忡忡。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愿意接受這個使命,不過這是否已然太遲?”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或許我們還來得及,我和教宗一直密切注意著魔族的動向,除了那個魔族異常聚集的地方,我和教宗還不曾發現,魔族向其他地方派遣軍團。”波索魯大魔法師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這令系密特稍稍感到放心,他可不希望再一次看到,被魔族士兵團團包圍的景象,第一次從魔族的包圍之中沖殺出來,或許能夠令他感到興奮和自豪,但是第二次這樣作,他絕對缺乏興趣和信心。
“我會讓斐雷特圣堂全力給予你幫助,那里的幾位大師你都認得,想必不會有任何問題。”大長老鄭重其事地說道。
“不,我情愿一個人獨自行動,對于特賴維恩我有所了解,那里四周布滿崇山峻嶺,卻很難找到河流和小溪,如果其他人無法隱藏身形,他們不僅僅難以成為我的援助,反而會暴露我的行蹤。”系密特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的提議永遠有效,我相信即便你在特賴維恩之行中用不著圣堂的幫助,在蒙森特,在北方郡省,你仍舊會有需要圣堂幫忙的機會,我必須告訴你,系密特,圣堂并非向你想像之中的那樣呆板不知道變通,我們同樣懂得策略,也會在適當的時候進行交易。”大長老微笑著說道,他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狡詐的目光。
“我會這樣做的,不過您盡管放心,雖然我從來不承認自己是一個圣堂武士,但是我始終認為自己所傳承的是蓋撒而大師的意志和精神,我絕對不會做有損于圣堂的事情,更不會將圣堂引入令人唾棄的仇恨和屠殺。”系密特鄭重其事地說道。
“你的話令我感到欣慰,同樣我也非常信任蓋撒而大師,我相信他的眼光,他絕對不會將危險引入圣堂,既然他讓你傳承了他的力量,或許他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已然超越了我們所有人,而看到了未來的景象,那是傳說之中圣堂武士所擁有的最高境界的能力--和諸神互相溝通的力量。”大長老緩緩說道。
“對圣堂的力量了解得越多,我便感到越發慚愧,事實上我非常希望能夠在離開拜爾克之前,盡可能多得獲得您的指點。”系密特誠懇地說道。
“我已經沒有什么能夠指點你的了,事實上我和各位長老們給予你的指點,反而已經在限制你的成長,你和我們截然不同,正因為如此你肯定擁有一條只適合你自己的道路,從現在開始,你應該極力搜尋那條屬于自己的道路,你的力量就隱藏在你的意識深處,只有你自己能夠將它們完全挖掘出來。”大長老嘆息了一聲說道。
“我同樣對此充滿了期待。”旁邊的波索魯大魔法師也笑著說道,不過他的目的顯然更多的是為了好奇。
“大長老陛下,如果證實了魔族已然向外進行擴張,您將會怎樣應對?我又該作些什么?”系密特繼續追問道。
“一旦證實特賴維恩附近的確實是魔族向外擴張的基地,亞理大魔法師將會知道如何應對,我已然告訴了他所有的詳情,而且我隨時和他保持著聯絡。”
“不過十有**仍舊得麻煩你,無論如何你都將是作戰的主力,或許我們首先會攻擊那個基地,我們很有可能因此而獲得更多對于魔族的了解和認知,特別是有關魔族基地的信襲分稀少,埃耳勒絲帝國遺留下來有關這方面的記載實在太過稀少,畢竟當他們發現魔族基地的時候,魔族已然開始了全面的進攻。”波索魯大魔法師嘆息了一聲說道。
“那是我的榮幸。”系密特說道,這倒并非是虛妄之辭,能夠肩負起拯救人類的使命確實令他感到異常歡欣鼓舞。
“對了,波索魯大魔法師,你涂抹在我的武器之上的這種葯劑是否同樣能夠做成一件衣服?我想,穿著它肯定會比現在這件東西有效得多,而且想要隱藏身形顯然也并不困難,只要急速飛奔就可以了,在我看來,這甚至比腦子里面始終想像著樹木或者物品要容易許多。”系密特忍不住說道。
“或許可以試試,不過那種葯劑涂抹在體積越大的東西上面效果越差,而且總會有一兩個方向無法被徹底隱藏起來,幾個世紀以前,這種葯劑已然被發明,最初的設想就是為了打造無法看見的士兵,但是這些致命的弱點,令研究出它的魔法師們感到失望。”波索魯大魔法師笑著說道。
“為什么不再用另外一種方法來彌補第一種方法的不足?在我看來,需要隱藏身形的僅僅只是正面,沒有人會用后背朝著敵人并且試圖接近他。”系密特繼續說道。
“這或許能夠辦到,那就用不著制造全副鎧甲,只需要一面盾牌便能夠做到。”波索魯大魔法師有些興奮的叫了起來。
“或許,還可以集中施展魔法,用不著讓每一個操縱盾牌的人都擁有駕御魔法的能力。”這位大魔法師的思路一旦被拓展開來,便一發而不可收拾。
“為什么已往的圣堂武士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點?”波索魯大魔法師問道。
“這或許是因為盾牌對于圣堂武士來說,是相當陌生的東西,不過我相信在接下來的戰役之中,圣堂武士也將不得不拿起盾牌。”旁邊的大長老連忙解釋道,他的語調顯得有些感慨。
…
從圣殿出來,系密特徑直回到了奧墨海宮。
正如大長老所說的那樣,他剛剛踏進奧墨海宮的大門,宮吞衛馬上告訴他,那位至尊的陛下剛剛傳喚過他。
和已往一樣,系密特在倫涅絲小姐的小客廳里面見到了那位至尊的陛下。
“系密特,你到什么地方去了?”國王陛下微微有些不悅地說道。
“我在波索魯大魔法師和圣堂大長老陛下那里,他們交付給我一個特殊的使命。”系密特馬上回答道。
那位至尊的陛下顯然微微一愣,他確實未曾想到他正要委派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執行重要使命,波索魯大魔法師和大長老卻已然作出了安排,雖然從心底,這位至尊的陛下非常痛恨自己的計劃被別人打斷,不過他同樣也非常清楚,在此時此刻,波索魯大魔法師和大長老會讓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執行的使命,肯定和魔族入侵有關。
“波索魯大魔法師和大長老陛下賦予了你什么樣的使命?”那位至尊的陛下自然明白輕重緩急,他馬上詢問道。
“陛下,波索魯大魔法師和大長老陛下是否已然告訴過您,北方的局勢恐怕不太妙,在特賴維恩西北的群山之中發現了魔族聚集的跡象,波索魯大魔法師和大長老陛下懷疑,那是魔族向外擴展基地的徵兆。”
“為了調查這件事情,圣殿已然損失了兩位圣堂武士大師,而這一次,他們希望能夠借助我的能力。”系密特詳詳細細地回答道。
聽到這里,那位至尊的陛下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不過與此同時,他的目光也一亮顯然同樣也想到了什么東西。
“大長老請你協助他,肯定會給予你一些補償,告訴我,他給予了你什么樣的職權?”國王陛下微微有些興奮地說道。
“大長老陛下,只是告訴我,在我需要協助的時候,可以任意支配駐扎在北方的圣堂武士。”系密特馬上回答道,顯然他同樣也非常清楚,國王陛下最希望聽到些什么。
“這實在是太好了,我原本正在為這一次交付你的使命太過沉重而感到煩惱,現在一切都已然解決,親愛的系密特,我同樣也要交付你一項使命,剛剛我在內閣會議上,已然宣布組成一支特別調查團,調查團的團長由依維出任,你應該對他非常熟悉,道格侯爵和密琪將作為副手和顧問,隨團前往北方,你應該非常清楚,那里危機重重,不但有揮眈眈的魔族隱藏在森林深處,更有許多居心叵測的將領和官員,打算以這空前的大災難作為獲取各人私利的籌碼。”
“這一次,依維前往北方就是為了鏟除這些家伙,不過毫無疑問,這必然會令調查團成為那些家伙狙擊的目標。”
“正因為如此,我命令你擔任調查團的護衛官,原本我打算調撥給你一批王家騎士,現在你顯然擁有了更加合適的衛兵,那些圣堂武士足以令任何人退縮,畢竟力量的對比相差極為懸殊。”
那位國王陛下神情凝重而又嚴肅地說道。
系密特緩緩地點了點頭,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職責和使命。
他將再一次前往北方,不知道那里又有什么在等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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