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尋幽辟路,想神人之窟宅
當醒言匯合妖族大軍殺至隱波洲時,這座海州上的狼蛛戰(zhàn)士已經(jīng)用特有的狼蛛絲將整座海州遮掩得密不透風。WWw。Qb5.Com\
經(jīng)過昨天黑夜白天兩場大戰(zhàn),這些狼蛛妖人已經(jīng)很清楚,他們這島實在離四瀆攻占的伏波島太近。在水侯率領真正的精銳攻來之前,那些四瀆軍馬一定會搶先攻打隱波島。對于他們這些世代盤踞隱波島的狼蛛而言,現(xiàn)在最緊要的就是死守住本島,為南海龍域在天明即將到來的真正大戰(zhàn)中保留一座可供停留之地。要是他們能守住這島,那隱波洲就和息波洲一道,像海蟹的兩支巨鰲,牢牢扼住伏波島攻往南海龍域的海路水道。對于這些龜縮在蛛絲巨繭之后的狼蛛戰(zhàn)士。現(xiàn)在也不知道繭外攻來的到底是那支敵軍。他們只能從身邊空氣中細微的波動里了解到,有一支敵對大軍,正從海島東北方攻來。
“大夥醒目點!”
感覺到敵軍攻來,狼蛛中的首領開始邁開八足,在族中戰(zhàn)士中往來狂奔,大聲吆喝著讓族人打起全副精神,提防敵軍。在大聲呼喝著人語之時,首領們閃耀著鋒利顎牙的巨口中,不停夾雜著陣陣嘶鳴;這是他們在用狼蛛天生的語言,向那些還未修*身的戰(zhàn)士傳達著同樣的訊息。
就在蛛繭內(nèi)狼蛛戰(zhàn)士們嚴陣以待之時,醒言也止住身后的妖族大軍,讓他們半潛在海面之下,隨時等待自己的指令。他自己則身形一振,忽然如白鶴沖天。直飛上九天云霄。夜色里,這位初次引軍作戰(zhàn)的四海堂主,身上的四靈神甲在烏黑的夜云中瑞華閃耀,就像一朵光色奇異的仙云,浮在隱波島的天上。
當醒言沖上九天云空之時,所有潛伏在海水中的妖靈全都屏氣凝神,仰望著天上這朵神幻的身影。看自己的王者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此刻,雖然這些妖靈都對他們這位新任的王者信心滿懷,但夜云中的少年,卻在手心中捏著一把汗,心里萬分緊張。孤身獨劍縱上云霄,醒言是想著,說到底這些妖靈前來南海復仇,還都是因自己而起。因此,等他們在這神秘莫測的蛛繭前受阻。他便不假思索,覺得自己該親自上陣,為他們掃除障礙。在流云底下的夜空中停留一陣,定了定心神,他便使勁渾身解數(shù),將身體中那股太華流水運轉(zhuǎn)起來,在四肢八骸中流轉(zhuǎn)空明,生生不滅。與此同時,護體的旭耀煊華訣也提升至極致,與身上那幅四靈戰(zhàn)甲內(nèi)蘊的仙華神機相激發(fā),在身體周圍繚繞起無數(shù)縷純白的光華。
當諸事俱備,醒言便深深吸了口氣,然后那渾身激蕩不定的瑞氣仙光便不停的碰撞匯聚,奔流到他右手中高舉的那把瑤光封神劍上。在玄色劍身上凝聚成一朵耀眼地白色光芒——
“去!”
一待神光凝成,醒言一聲大喝。將掌中高舉的神劍“呼”一聲往下一劈,早起滑至劍尖的飛月流光便此轟然離劍,化作一團圓月光華朝底下的海島巨繭中如電飛去。
“轟”
當這上清絕技“飛月流光斬”沖臨那只巨大的蛛繭,激蕩的光月一碰上堅韌的繭絲,就好像利刃切進豆腐。“嗤”一聲將繭殼燃出一個大洞,然后這鋒芒畢露的飛月流光斬便破洞而入,悠然擊進黑黝黝的繭內(nèi)海島中。當堅韌無比的蛛繭被劍光擊破,那些之前在繭前鎩羽而回的妖靈們便待歡呼;只是還沒等他們出聲,那蛛繭破洞中就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呼,順著海風傳來,久久不斷。
“…”
聽慘呼聲音如此之大,持續(xù)時間如此之久,原本還準備歡呼的妖靈們頓時面面相覷——
這些桀驁不馴的妖靈,直到這時才第一次看到族中長老中眾口相傳的“神師教主”真正的實力。原本靠著血緣與忠誠才對那個少年教主臣服的妖靈,本能的沉默一陣,便突然爆發(fā)出了一陣歡呼,有如山崩地裂!
“哈!”
見著自己法技效果顯著,醒言這時候也信心大增,趕緊又運足太華道力,將一道道飛月流光斬奮力激發(fā)出去,于是,原本連那些上清宿耆也只能二三五朵擊發(fā)的飛月流光斬,現(xiàn)在在醒言奇異的太華法力支持下,卻像流星雨一樣漫天飛舞,成群結(jié)隊地朝底下橫亙東西的巨型蛛繭飛去。幾乎只是眨眼之間,原本似乎堅不可摧的南海巨蛛的蛛繭,便已是千瘡百孔,漏洞百出!
“哥哥,我也來幫你!”
這時候那位正跟著妖族叔叔們大聲叫好的小女娃,也突然想起來自己可不能閑著,立即蹦了出來,如一朵鮮紅彤云躥上夜空,身邊兩朵火霞飛舞,朝那團風雨飄搖中的蛛繭殺去。而在瓊彤這兩把朱雀神刃擊出的坎離真火面前,原本水火不侵的狼蛛蛛絲卻熊熊燃燒起來,照紅了半片天空。蛛繭碎片燒出的明亮火光,被呼嘯的飛月流光挾持漫天飛落,就好像海島上空下起一陣火雨,直燒得那些密密麻麻排列的狼蛛戰(zhàn)士狼嚎鬼哭。
“是陸地妖族!”
但蛛繭被燒開,那些狼蛛首領便看清楚島外海水中潛伏的敵軍模樣。一見這樣,那些首領頓時一陣嚎叫,催逼這那些不停閃躲火雨的武士極力涌向海島的東北邊。經(jīng)歷過昨日大戰(zhàn)的狼蛛首領很清楚,那些中土八荒而來的妖獸極擅騎兵突擊,昨天那場大戰(zhàn)中南海水族大軍便是在它們這些妖族騎軍的沖擊下功虧一簣,全線大敗。因此現(xiàn)在一見海水中密密匝匝的狼頭豹首,狼蛛首領們膽戰(zhàn)心驚之余,立即喝令族中兒郎全部聚集在敵方正面的沙灘上,以防他們攀上海灘后奔跑沖殺。
要說這些狼蛛首領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頭腦十分清醒。看過昨日那場大戰(zhàn),他們發(fā)現(xiàn)那些兇猛的妖獸也只是略知水性,雖然也能渡海浮波,但是真正的廝殺,卻還得腳踏實地,才能發(fā)揮最大的戰(zhàn)力。因此,如果現(xiàn)在自己死守住正面的海灘。那些可惡的陸地妖族便沒了奔跑沖殺的余地,這樣一來,如果只是在海邊水里攀上海島,沒了速度,要他們和自己這些南海土族中戰(zhàn)力強大的狼蛛肉搏,恐怕很快會被擠下海喂魚去!
因此,當看到族中戰(zhàn)士已經(jīng)密密麻麻擠滿在本來便不大的東北方沙灘上,狼族首領頓時松了口氣,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頭頂天空中那兩個飛竄的身影上。
“可惡!原來只是倆乳臭未干的后生小娃!”
這時候他們也看清醒言和瓊彤的容貌。頓時更加生氣。趁著那些海水中的妖靈按兵不動。狼蛛首領們一聲令下,幾乎闔島的狼蛛戰(zhàn)士全都來合力對付海島上空那兩個四處破壞、不停擊傷部族武士的小賊。
“隱波洲的勇士們——”
正當狼蛛首領們就要下令攻擊,卻忽見上空中那兩個少年男女停了下來,為首的少年低下頭竟開口對他們說話:“我們是協(xié)同四瀆龍族的玄靈妖族。你們的水侯倒行逆施,希望你們不要助紂為虐,不如便放下武器,投降了吧!”
“…”
向來對敵都是不死不休的狼蛛武士。聽到醒言這番話,惡狼一般的面容頓時一陣肌肉抽動,也不知自己是該怒還是該笑。哭笑不得之時還聽空中那少年繼續(xù)說道:“這樣,我們也好免去一場殺劫…”
“放箭!”
回答醒言善意提醒的是一陣飛蝗般的箭雨;飛箭密集的程度,恐怕連陸上最精銳的弓箭軍陣也難相比。兇猛的南海狼蛛,即使修cr身。原本的八只手足也同樣手腳不分;負責放箭的狼蛛武士所有手足中,都兩兩持著一把強弓,輪番朝天空射去。還有不少岸邊的狼蛛武士,則把箭射向遠處海水中那些妖獸戰(zhàn)士身上。
“走!”
這樣的箭雨自然傷不到醒言分毫。一見底下飛箭如雨,醒言立即拖起小瓊彤,如鉆云鷂子般直飛云空。微弱的月光星光下,那些帶著幽明光芒的狼蛛利箭。只能像一道滔天的巨浪跟在他后面婉轉(zhuǎn)飛翔,努力朝前探,卻始終及不上。
見得這樣,醒言也不再遲疑,當即身形一轉(zhuǎn),急沖回到數(shù)十里外玄靈妖族大軍中。
“難道他們知難而退?”
現(xiàn)在一心只想守住海島的狼蛛武士只管往好處想。只是,等那少年回到東北方的海水中,卻只聽得他一聲清嘯,然后那妖族中就有一人越眾而出,足跨雙龍,面寒似雪,在隱波島東北的海面上往來奔馳。
“他要做什么?”
不用說,密集的箭雨頓時改變方向,不約而同的飛向那個容貌奇特的踏龍神靈。只是本來就隔得遠,狼蛛的利箭再強,飛出三四十里外也已力竭,到了近前早已是強弩之末。即使有少數(shù)例外,那些擁有法力的狼蛛長老發(fā)出的利箭呼嘯著飛近冰夷,還沒到身邊卻已被凍得透明,跌落在洶涌的波濤中化為一段流水。
就在這當兒,隨著那高大神靈身周白霧繚繞,原本風波不定的海面已起了奇異的變化。原本無風三尺浪的大洋海面上,現(xiàn)在競真變得水波不興;半響后風高浪急的海面竟然波平如鏡,映著天上的月亮閃動著一層南海中少見的寒光。不知是否錯覺,一邊看著那白茫茫的寒光,這些島邊的狼蛛武士身上,也仿佛起了層疙瘩,不由自主的打起寒蟬來!
“不好!”
等狼蛛首領中見機最快的反應過來,隱約意識到敵軍的意圖,不禁一下子便被驚得魂飛魄散!
只是這時想到已經(jīng)太遲了。就在這少數(shù)幾個有識之士驚懼交加時,隱波洲東北原本波濤洶涌的海面已經(jīng)被凍出方圓二三十里的闊大冰面。這時候,又隱約見那少年不知回頭說了些什么,頓時便有一個虎面老者越眾出列,奔上堅冰一陣咆哮。簾便是一陣狂風大作,冰面上噴沙播霧,砂石亂飛,須臾之后,這些遠道攻來的陸地妖族,便在水波動蕩的海面上憑空辟出一大片陸地!
這樣匪夷所思的景象,南海蛛人們一陣慌亂后也醒悟過來。趕緊狂呼亂喊著擁擁擠技朝那海上新陸沖去,只是這時已經(jīng)晚了。對方悍勇無比的辟水蒼狼騎,已攀上冰夷與坤象合力開辟的陸地,由慢到快,不停的加速,轉(zhuǎn)眼就形成了一股洪流,伴隨著狂野的喊殺聲朝對面殺去。等他們魚貫沖出,各族的妖兵也陸續(xù)從海水中攀上陸地,或騎在據(jù)說是西昆侖遺種的碧眼昆雞身上,或跨在陸地水族霸者望月犀精的背上。各自揮舞著巨大的戰(zhàn)斧巨刃。匯集成一股無堅不摧的洪流,跟在蒼狼鐵騎的后面朝海島巨蛛們沖去。
在這些妖騎沖殺之時,碧眼金翅的巨碩昆雞,羽翼帶起呼呼的風聲,鐵一樣的巨爪飛快的扒在地上,揚起一陣陣沖天的塵土。那些同樣身形巨大的犀牛戰(zhàn)騎,鐵蹄敲打在土面冰層上發(fā)出的轟隆隆的巨響,像天空的怒雷,又像是永不停歇的戰(zhàn)鼓一樣——
這樣的仗勢,不用說他們背上還有那些武力勇猛的血性戰(zhàn)士,就光這些戰(zhàn)騎本身,就是一股勢不可擋的戰(zhàn)力!
“一定要贏啊!”
醒言現(xiàn)在正和瓊彤一起會同妖軍不停沖殺,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這時他也不可能想的太多。因為身后那些妖軍鐵騎全都為他馬首是瞻;他沖殺到哪里,那些狂野的妖騎也一涌而至,如割草收麥一樣,將還在死力抵抗的狼蛛沖翻在地。
到了后來,占地廣闊的隱波島上,本來面目猙獰的狼蛛戰(zhàn)士,已被更加兇惡的妖騎分割的七零八落。到后來再也沒有完整的軍陣值得這些虎狼之騎合力沖擊;見著這情形,作為他們頭領的少年便會同一干妖族頭領,拋下大軍,往海島的深處殺去。那些剩下的妖族戰(zhàn)士,便自發(fā)的在一個狼面武者的指揮下,分進合擊,分割包圍,如同久經(jīng)操練的中土軍馬一樣,無比嫻熟的將一股股負隅頑抗的狼蛛徹底殲滅。
到了這時候,那些巨身八尺、惡形惡相的狼蛛妖物,在更加強大的妖族戰(zhàn)騎面前,競不堪一擊,再無當初橫行南海、欺壓弱小的風光。看來,少年在南海引領的第一戰(zhàn),很快便要獲勝。
再說醒言,當他朝島內(nèi)密林中挺進時,回頭看到妖靈們變幻莫定的陣形,不禁大為詫異,趕忙停下來問旁邊的麒麟堂堂主坤象:“坤象前輩,那位是?”
聽醒言問話,剛在冰上大施土屬法術的麒麟堂主慌忙答道:“稟妖王,那人名叫秬吉,乃荒外黑水草原的狼蛛統(tǒng)領。小吉當年曾跟隨留侯大人東征西討,官至游擊將軍;后來留侯仙去,他便扔回荒外統(tǒng)領狼族了。”
“呃~請問這留侯,是不是漢代名將…”
“正是!小吉當年跟隨效命的,正是漢初名將張良張子房,小吉當年跟著張大人,也是學得不少兵書戰(zhàn)冊的。呵,現(xiàn)在他又追隨您,恰好您也姓張,真是天意啊!依我看,教主剛才這手海面結(jié)冰辟路的智謀,比張留侯也不差啊!”
“呃…”
聽得坤象這番過譽之詞,醒言倒有些不好意思;又想著他總是“妖王”“教主”的叫喚,便誠聲說道:“坤象前輩,其實你叫我醒言即可;要是客氣一點,最多叫我一聲張?zhí)弥鳎妥銐蛭沂苡昧恕_@回我來南海,實在不是為了稱王稱霸;上回感念眾妖靈前輩盛情,一時口快應承擔當貴族王上,事后每想起來總是惶恐不安——我一介小子后生,又有多少資歷才能,敢出任一族的王者?此事大大不妥,還請族中長老再好好商議一下!”
將兩天來自己的心里話和盤托出,見坤象眼中露出不甘之色,還想再勸,醒言便道:“這事還是以后再議,現(xiàn)在還是對敵要緊!”
“是,遵命!”
當殺敵途中這段小小插曲結(jié)束之后不久,醒言一行就來到這隱波島的密林深處。這一路上,醒言發(fā)現(xiàn)。森林木間隱約看到的那座石山越接近,他們遇到的抵抗就愈加激烈。開始遇到的狼蛛武士大都是淺灰顏色,現(xiàn)在遇到的不少已是漆黑如墨。這些狼族黑武士,不僅身形更巨碩,武力更強大,攻殺之時還會不停飛噴出藍光閃閃的毒絲,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幸好,雖然這些狼蛛武士難纏,他們這一行人大都法力強大,對他們而言也無大患。只不過饒是如此,這一路行來,還是有幾個充當親衛(wèi)的妖族戰(zhàn)士被奮力攻來的毒絲狼蛛給殺害。
“難不成那石山附近有什么古怪?”
快到密林深處的石山近前,這時候醒言忽然發(fā)覺,他指間久已沉寂的“司幽”鬼戒,突然變得蠢蠢欲動起來。感應到這一點,他便更加猶疑;一劍飛穿一只猙獰殺來的狼蛛,他終于小心翼翼著分開遮擋在自己身前的最后一蓬林草。
“這是!”
分開林木,見著眼前情景,則連膽大包天的少年,也禁不住目瞪口呆!(全本小說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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