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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話 病危


  雖然卡特洛用他的吻為我過濾了金日王子的吻帶給我的恐怖感,使我徹底鉆出牛角尖放松了身心,可是連續幾日的吹風再加上今天淋了雨,我感到自己暈乎乎的,發燒了。\\wwW.qВ5、com\服侍我洗澡的比蘭覺察到我不對勁兒時我正從浴池站起要走上來,但渾身乏力,頭昏眼花,只覺腿一軟,天旋地轉。我眼前一黑,最后只記得比蘭驚恐的一聲“公主”,我便栽向了水面,沒了知覺。

  冷!我只感到好冷。

  那是什么?啊,祖父母送我的禮服——十歲生日的禮服。但是由祖父母做主操辦的每年的我的生日,父皇、母后總是最后到最早離去。不抱我、不親我,似笑非笑的臉上沒有一絲親情的暖意。為什么?為什么其他兄弟姐妹也對我愛理不理?那不是我的錯!我只是生錯了時機,我不是害父皇、母后,我不是故意在那時出生的!為什么你們不要我?我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時間啊!!

  好混亂啊!我的眼前時而是父母冷淡的眼神,時而是他們不耐煩的對我怒斥,時而又是爺爺***慈祥面容,或者又是兄弟姐妹們的泠言譏諷。

  “沒人希望你來到這世上!”

  “你的出生帶給我莫大痛苦!”

  “你一出生就使我受重傷差點死掉!你是我阿亞特帝的災星!”

  “我沒你這個孩子!你不是我的女兒!”

  雖然祖父母給了我不少寵幸,但是沒有一個孩子愿意聽到父母那樣對你說這些話吧?不要我為什么要生下我?我是沒人要的孩子!

  我聽到了水晶破碎的聲音,我的心口好痛,好冷!從小我生病時,父母就從來不過問。當我孤獨、寂寞時只有比蘭陪著我,我從沒感受到雙親的溫暖過。我好渴望被愛!我知道自己很貪心,可是我真的不能滿足于只有爺爺***關愛,況且他們年事已高,所以才想讓我能盡快找到終生幸福,早早離開了他們身邊。

  啊,對了。所以我才在自己和爺爺奶奶、父皇母后的決定下以13歲的弱齡嫁到了郁桑。可是國王已經有心上人,然后我的初吻沒有激情,沒有感覺;遭遇到的第二個吻卻又是被強行奪走的,留給我的是恐懼。有時候我懷疑自己是為什么而活!到爺爺奶奶百年之后也許我也就失去了生存下去的意義。對,到那時就像現在一樣,讓自己冰冷下去,就像躺在冰洋之底,一直沉睡下去——不過,好冷!胸口好難受!

  “……主……公主……”

  有人在呼喚我!誰?是誰?比蘭嗎?——對不起,我失約了。我答應過你要讓自己幸福的,可是……

  “王后陛下……求您……睜開眼睛……”

  誰?是誰?

  “沙亞……你說過要永遠輔佐我的!沙亞……”

  有人需要我嗎?啊,心頭感到一絲溫暖,唇的感覺——是誰在給我喝東西?我要看清那是誰,是什么人的聲音又點燃了我心中的求生之火!

  高燒中的沙亞昏睡不醒,說著夢話,讓卡特洛、塔加西、比蘭心痛。得到消息的米那西亞、卡那羅琳、菲絲、依德曼、伊達拉、西露露、戈貝莉無不擔心焦急的,三天兩頭來看她,不停呼喚她,卻仍不見她清醒。御醫們束手無策,卡特洛急得吼道:“再過三天若還沒有使王后醒來,我要你們好看!!”十八年來,卡特洛頭一次這么火大也是他頭一次這么威脅臣子,嚇得太醫們幾乎腿軟。戈貝莉閉門兩天后獻上了特別草藥。卡特洛很信任她,米那西亞、卡那羅琳雖有疑慮但也決定放膽一試。可是怎么也喂不進沙亞的口,才進去就被她吐了出來。

  比蘭邊哭著叫喚沙亞邊擦著她的汗,幫她換敷在額上的濕毛巾;戈貝莉咬緊牙,侍立在床邊,緊張的看著沙亞,在心中喊道:“喝啊!喝下去呀!沙亞,求你了!喝下去吧!求求你!王后!沙亞!!——老天!不要讓現在這世上最信任我也是我最喜歡的人消失!你不可以這么無情!!”

  塔加西單膝跪了下來,握住沙亞一手,喃喃道:“卡特洛,如果用我十年的壽命去換沙亞的康復,你同意嗎?”

  卡特洛重重握住他一手,沉聲道:“加上我的十年!”

  “還有我的!!”戈貝莉、米那西亞、卡那羅琳也大膽將手放在二人手上道。比蘭吃驚的看著三人,卡特洛、塔加西則驚訝的看著戈貝莉。卡特洛道:“戈貝莉,你們不用——”

  “不,陛下!您絕對體會不到心如死水的我,看到沙亞陛下的笑容,聽到她只為我而唱的歌時,是怎樣激動的再次燃起了對生活的希望!我知道父親的罪將延續到我身上甚至以后幾代。”戈貝莉認真道。

  “不,戈貝莉——”

  “但是,沙亞陛下卻笑著說‘你是你,你是戈貝莉-冰。你的父母給了你生命和軀體,但他們無法給你靈魂。你有高潔的靈魂,那是你自己的。我喜歡這樣的戈貝莉。你是不會被過去束縛住的自由的鳥兒。我相信你!也請相信令尊當初的選擇是有特別理由的。每個人都有夢,我們不該責備為理想而死的人!’。她的話使我的心再度復活,所以即使陪上我的命也無所謂!——陛下,您可以沒有我,但您和郁桑絕對不能少了沙亞!!”

  “戈貝莉——”戈貝莉那堅定的眼神使卡特洛感動不已。塔加西輕聲道:“王后陛下,這世上還有比父母更愛您的人存在,請回來吧……”

  “沙亞!喝藥吧!”卡特洛再次喂藥,可依然被沙亞吐了出來。卡特洛一皺眉,抱起了沙亞,其他幾人嚇了一跳,不知他要干什么。只見他喝了一口藥,用接吻的方法終于強迫沙亞將藥吞了下去。就這樣,卡特洛一口一口將藥喂給沙亞,讓她喝下了整碗的藥。藥效很快就出來了。雖然沙亞的呼吸還很急促,但已不紊亂,臉色也由發熱的緋紅漸轉為變好的紅潤色。

  “沙亞,不能忘了我們的約定!你說過要協助我的!”

  “王后陛下,請睜開眼睛!”

  “公主,求您了……”

  “沙亞殿下,醒來吧……”

  不知是藥的力量,還是眾人誠心祈禱、呼喚的緣故,又或者是沙亞本身的意志,她緩緩睜開了雙眼,呢喃道:“對、對不起……讓大家……操心了……”

  “沙亞!”

  “王后!”

  “公主!”

  “陛下!”

  驚喜聲從眾人口中跳了出來,他們激動的互相望了望。比蘭、戈貝莉、米那西亞和卡那羅琳喜極而泣。

  雖然很模糊,但我看到了六張焦心、憔悴的臉。比蘭好像瘦了,卡特洛和塔加西的唇在顫抖,是高興嗎?為什么戈貝莉又哭又笑?米亞、卡琳是怎么了?眼睛好紅!——對了,剛才好像是他們在呼喚我。我伸出一手,卡特洛忙緊緊握住,問:“想要什么?感覺怎么樣?——你說,你要什么我馬上就命人去弄,只要你快點好起來!”

  “——沙亞——沙亞是沒人要的孩子嗎?沙亞是會帶來不幸的孩子嗎?沙亞乖不乖?”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說什么了!手被握得更緊了。卡特洛幾乎要哭了的樣子道:“要我用這世上一切換你一笑也行!沙亞是最乖的孩子!得到你才能得到世上最大的幸運!我們需要你!你絕對不是沒人要的孩子!!”

  “嗯,我相信你……卡特洛!——對不起,我太任性了……”

  “不!你還可以再任性些!該道歉的是我!!——沙亞,我發誓!要讓你得到全世界的幸福!!”

  “謝謝——卡特洛,大家——我好累……”我感覺意識又模糊了起來,但這一次非常安心。

  “沙亞……沙亞?!”見沙亞又閉上了雙眼,卡特洛嚇得六神無主,剛要叫太醫,戈貝莉搶先執起沙亞右手腕,一搭脈再仔細觀察了一下沙亞,不禁人一軟,癱坐在地上,道:“太好了,沒事了。”

  “啊?”

  “沙亞陛下這一次是真正睡著了——”說完她也支持不住了,因為她為了研制藥兩天未吃未睡。塔加西忙扶起她,送她回宮,并也派了太醫看護她。塔加西不敢停留,因沙亞清醒好轉的欣喜使得他無法平靜,不動動難以平復那激動的心情。

  處理完國政,塔加西陪同卡特洛來到若陽宮,沙亞沉沉睡著。比蘭在邊上照顧她,而菲絲、依德曼、伊達拉、西露露站在米那西亞、卡那羅琳身邊。他們幾個因太醫說人不能太多,以免造成通風問題影響沙亞病情,因此前幾天不敢一直陪在這里,來了也不敢久留,一聽說沙亞好轉了,便全趕來了。卡特洛笑道:“多謝各位的關愛。這次多虧了戈貝莉的特效藥呢。”

  “說到這,”伊達拉問:“戈貝莉呢?”

  “她為了研制藥體力透支,正在宮里休息。你們也去看看她吧。”

  一下子聽出卡特洛意圖的卡特羅琳于是立刻起身道:“對啊,不能忘了那位大功臣。這里有陛下就行了。時間也不早了,各位,我們不該打擾陛下休息。”

  眾人也知趣的行禮告退。

  “比蘭,你這幾天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余下的,請讓我親自來照顧沙亞。”不容反駁的口氣令比蘭行禮退下了。

  支開所有人,只剩下塔加西后,卡特洛一邊輕輕理著沙亞臉邊散亂的鬢發,一邊緩緩道:“塔加西,我不會原諒那些人的!她還這么小,那樣幼小的心靈卻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看著愛人露出了決毅的神色如戰鬼般的塔加西明白卡特洛的意思:“是!我也一樣饒不過阿亞特帝的皇上、皇后,還有那個金日王子!”

  “雖然可能對不起沙亞,畢竟那兩位是她的父母雙親,但他們不配!——我們也令她受傷了。我不敢奢望她原諒我,但我要盡我所能補償她!阿亞特帝的太上皇,您放心吧。我現在完全了解您愿忍痛割愛讓我擁有沙亞的意圖了!我不會令您失望的!我絕不寬恕那些傷了沙亞心的人!我發誓!!——塔加西,愿幫我嗎?我要讓郁桑在三年內成為超越阿亞特帝的世界最強國,為了讓沙亞幸福!我要所有傷到她心的人都后悔!”

  “是!卡特洛,這也是我的心愿!但這之前,我們必須懲罰自己。我們也傷到了沙亞陛下的心!”

  “不,沒你的錯,都是我不好。完成心愿后,我來承擔一切!!”

  “不行!卡特洛,我們是同罪的!”

  “傻瓜……”冷不防從床上傳來輕輕的聲音。

  卡特洛、塔加西嚇了一跳——沙亞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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