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前奏
塔加西回來工作了,可以說是意料中的事。\Www.QΒ5。coM//我的苦心可不能白費。接見的工作也繼續著。傲慢的,謙遜的,冰冷的,表里不一的,愛理不理的,明顯對我非常憎恨的,笑里藏刀的……反正是什么類型的都有。也有不愿來卻礙于父令母命心有不甘的千金小姐們,也有因此而終日郁郁寡歡得了抑郁癥的美女。唉,這后宮管理起來的確不容易。
午飯后,我第一個要接見的是名叫卡那羅琳-桑-西羅的美女。
比蘭帶她來后,她很有禮貌的朝我行了禮。我請她坐下后,發現她的臉色很差,于是說道:“卡那羅琳小姐,如果你不舒服,我們可以改日再談。你的臉色不太好。”
“謝陛下關心,沒關系的。”她雖這么說,可是聲音缺乏“沒關系”這三個字的可信度。正當我要下令叫人來送她回去時,她居然就一頭往下倒去,幸虧比蘭眼明手快搶上一步扶住了她,不然她準得跌得頭上長皰。
“公主,她暈過去了!”聽比蘭這么一說,我立刻大聲叫人,將卡那羅琳安置在我書房的軟榻上,同時派人去請御醫來。御醫一臉“果然又是她”的無奈神情,很快就為卡那羅琳診斷完了,然后很熟練的開了藥方,吩咐人去御藥房取藥后,我叫住了想要告退的御醫,問:“卡那羅琳小姐是什么病?”
御醫和藹的笑笑,道:“回陛下,實際上卡那羅琳小姐沒什么大病,只是缺乏營養,患有貧血罷了。”
“貧血?!”我不禁奇怪,問:“什么引起的?”御醫答道:“可以說是營養不良引起的貧血。”我不禁想要苦笑。
送走御醫后,比蘭問:“公主,接見要怎么辦?”
“繼續。先派人把卡那羅琳小姐送回她的寢宮。讓女官們好好照顧她,御醫的藥必須按時服用。晚餐我要和她共進,你去安排吧。”
“是。”比蘭行禮后告退了。
這些大小姐們呀,我不由輕輕嘆了口氣,居然還有營養不良的千金小姐在后宮里,這是我沒想到的。但是這位小姐可是郁桑王太后表姐的侄女,是卡特洛的遠親呢。事實上王太后很不滿卡特洛遲遲未立她為后卻迎娶了我這么個異國小公主,所以連婚禮也未來參加,而只是派了使者來。該不會這是他們家族的遺傳病——都很任性?所以才導致卡那羅琳小姐的挑食吧?我不禁為自己的這一想法感到可笑。不過說實在的,我是一點不介意王太后沒來參加婚禮這件事。她在風景勝地建造的宮殿居住著,據說是在得知卡行洛將迎娶我為王后之后憤然而去的,明擺著是擺臉色給兒子看,和兒子鬧別扭呢!只是她遲早總要回來吧?雖說我已派人送去我的問候,但王太后那邊連個回音都沒,看來要和婆婆搞好關系也蠻困難的。只是我現在得以這里為主!
晚餐時,我和比蘭來到了卡那羅琳小姐的住所。
侍女們對沙亞和比蘭都抱著敵意。在他們看來,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外國女孩奪走了原本屬于他們的主人和他們的東西。但是沙亞正眼也不瞄他們一下,而比蘭卻認真冷淡的與他們每個人的視線都接觸了一下,立刻令所有人的心都打了個冷顫。連一個小小侍女都擁有如此霸道、懾人的目光,那她的主子就更了不得了。
卡那羅琳恭恭敬敬的迎接沙亞。在餐桌邊坐下后,卡那羅琳就昏倒一事致歉。沙亞輕笑道:“只要卡那羅琳小姐沒事就好。聽御醫說你患有貧血,所以我帶來了阿亞特帝的補藥。”比蘭立刻從隨身帶著的木匣中取出了一個小瓷瓶交給沙亞。沙亞接過后交給卡那羅琳,道:“每天早晨飯前服用一滴,堅持半個月就好了。”
“多謝王后陛下。”卡那羅琳又將瓶子交給了自己的貼身侍女貝依佳。貝依佳冷冷道:“公主已經服用過郁桑國最好的藥了。雖然阿亞特帝是大國,但在醫藥學方面還是郁桑比較先進。”言下之意是沙亞多管閑事。他們根本不會領這份情。比蘭聽了氣不打一處來,剛要發聲兒,沙亞便搶先道:“那我也不留情面的直言了。這并不是什么靈丹妙藥,只是開胃的特效藥罷了。卡那羅琳小姐的貧血是偏食引起,只要增加營養就可痊愈,所以今天這頓晚餐也是我讓御膳房按開胃、藥食、營養的要求做的,希望卡那羅琳小姐能賞我個面子和我共進這一餐。”
卡那羅琳臉微一紅,道:“陛下,貝依佳剛才失禮了,請勿見怪。可是我真的沒什么胃口。而且我對味道很敏感,尤其不喜歡葷腥的食物。”沙亞聞言二話不說先舀了一勺清淡的開胃湯給卡那羅琳,道:“請試試。”
卡那羅琳勉強接過但遲遲未送進口。貝依佳不忍見她痛苦,冒著被殺頭的危險急道:“王后陛下!請您不要逼公主!她根本無心與您爭奪國王陛下!!”沙亞聞言差點爆笑出來。比蘭又好氣又好笑,道:“是你們要把王后陛下看作敵人吧?陛下這是為卡那羅琳小姐好,若真想為難你家公主,陛下就不會這么大費苦心去查什么食譜了!”
“比蘭!你說得太多了!!”沙亞并不想讓卡那羅琳知道安排這頓營養晚餐有多辛苦,因此輕聲喝止了比蘭,然后又對卡那羅琳道:“希望你能嘗嘗看。我們的廚師手藝很好。”
卡那羅琳早已被震驚,因為比蘭的話。她終于將湯送進了嘴中。一絲清涼、一絲酸楚,伴著甘甜在她口里化開。她忍不住發出低呼,驚道:“真好喝!!”沙亞笑了出來。卡那羅琳又喝了好幾口湯,沒多久就覺得胃口大開,開始試吃各種菜肴。貝依佳看傻了眼。而比蘭笑在心里,她知道沙亞又成功俘獲了一個人的心。
一餐后,卡那羅琳包括貝依佳對沙亞已抱有十二萬分的好感了。
在飯后品嘗有助消化的酒時,卡那羅琳再次向沙亞道謝。沙亞笑道:“我可不能讓王太后喜歡的人有什么萬一哦!再說我希望大家都能健健康康的。我們的工作是令王上能在勞煩一天后身心放松而不是再為我們煩惱。”最后那句話令卡那羅琳不禁嘆了口氣,道:“我……根本就不成為后宮一員更不想做什么王后。可是母親她……唉!”沙亞道:“令堂也是想你得到榮華富貴。一般而言,女性能吃好、穿好,擁有享不盡的榮華就會覺得滿足、幸福。你母親一定也希望你能這樣風風光光、平平安安渡過一生。”
“難道女人就只能這么想、這么活嗎?”卡那羅琳輕輕吼了出來,貝依佳為她的真情流露而擔心。比蘭、沙亞則好奇地看著她,因為他們沒想到這位小姐居然是個有著與外表不符的強硬個性的皇室公主。
我更確定了自己對卡那羅琳的好感,因此笑道:“當然不是啦。我們可以幫助陛下發展、強大郁桑啊。但前提條件是必須健健康康的,對嗎?”卡那羅琳望著我的驚訝漸漸轉為會心之笑。她點點頭,與我約好了下次會餐的時間。
回到寢宮,卡特洛仍然未回來,他總要到深夜才來。政務忙是一個事實,大概他還是有點顧忌吧?不管了,反正再兩天就過了七天新婚同房期啦,今夜我的心情也格外好,因為又交到了一個好朋友。明天要接見最后一位了。
這名叫菲絲-帕瓦的小姐長我近兩歲,15,是書記大人的小女兒。她很害羞、內向,甚至有一種自卑。因為她認為書記官這種職務在宮中可有可無,因為別國根本就沒有這個官位,而她父親也不是那種善于迎奉、說話的人,是她主動要求雙親送她入宮,為的就是能以自己的力量保住父親的官位和家人生活的舒適,當然這也得在見到卡特洛并博得他的歡心、寵幸之后才行。我之所以能知道她的想法都是比蘭的功勞。她故意設下圈套,警告菲絲別以為我們不知道她的真正目的,語氣才稍重一點就把這位純潔無邪根本做不來壞事的小姐給嚇住了。她幾乎是抽抽嗒嗒的向我吐露了真情,還一個勁兒要我原諒她的不知好歹。我只能苦笑著向她道歉并安慰她。她實在是不會裝,不然也不會因為進來時的忐忑不安與像做了虧心事似的慌張而令比蘭想出餿主意去嚇她、套她話了。看來,我還得時時留意這位好小姐別被其他人欺侮了才行啊。
全部人員都接見完了之后,我又接著了解了一下后宮內其他人員的大致情況,明天得把小姐們的資料再理一下,找出可深交的人,可以一般交往與必須注意、小心的人,再來就是王太后那邊的事了。但是我離開了阿亞特帝就意味著與太平渡日說“再見”。
我因整理后宮人員資料因此較晚回寢宮。出乎我意料的是卡特洛今晚回來得比平日早得多。從他欲言又止的神情中我也猜出發生大件事了。果然在我無聲的注視下,他終于開了口:“公主,薩尼王國入侵我國邊境。他們以為我們新婚之期會松懈防備,想趁虛而入。我決定明天出征。我知道這很對不起你,因為我們一星期都沒到我就必須上戰場——”我舉起一手阻止他往下說,問:“已到您必須御駕親征的地步了嗎?”
“呃?”卡特洛不解的看向了我。我又問:“難道我國的邊境防備這么弱嗎?”
“不,不是的。我是認為——”
我再次截斷他的話頭:“您是可以鼓舞士氣,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您不必親上戰場。如果我是薩尼國王就會認為郁桑國內沒有武將,沒有人才,所以到時只要盯著國王就行了。只要您死了,郁桑也就完了。您考慮過這點嗎?”
卡特洛詫異的看著我,道:“但是每次我都親自站在第一線啊。我有能力保護自己。堪稱我國第一武將的塔加西也說我是天生的戰士。”
聽著卡特洛自信的話,沙亞又好氣又好笑。她道:“錯了!您應是天生的王者!王者的使命應是背負一切結果。除非您喜歡戰爭,那又另當別論了。”
“不。我不喜歡戰爭,討厭流血!但我更討厭躲在后方看著別人浴血奮戰自己卻什么也不做,我會不安!”
“可那是從前吧?”沙亞慢悠悠道:“現在您結婚了。您不是沒有后顧之憂。現在您不單要為國民負責還必須對我負責。我們——是夫妻,是國王和王后。我們必須一起對民眾負責,保護他們,承擔戰果!”
“這、這是13歲的女孩子能說出來的話嗎?”卡特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女只有13歲。他的心猛的一震,腦際閃過一絲靈光:“或許我獲得了阿亞特帝的寶物!不,也許是世界的至寶!”卡特洛的心為這一發現狂跳了起來。沙亞注意到他眼中的興奮,便不謙虛的道:“把我嫁過來雖是我父親的旨意,但如果我的祖父母——也就是阿亞特帝的太上皇、皇太后不同意的話那也是枉然。我的祖父母對您的評價相當高,而我對您也相當敬重,并不是因為我祖父母對您的看法影響了我而是我自己的判斷。郁桑會強大起來,因為有您的存在。但是祖父也說了,您缺少一個束縛、缺少某些自覺。而我,就是這個束縛,也是提醒您為王者的自覺的人。”說完這些,沙亞露出了一個符合13歲少女的羞澀笑容,道:“對不起,我的年齡說這些一定很奇怪。而且照常理而言我似乎不該插手國王陛下的決定。我太托大了,請原諒。”
“不!”卡特洛激動的拉起了沙亞的手,道:“謝謝你!公主!!我必須感謝你的父王和阿亞特帝的太上皇、皇太后!我必須感謝他們把你賜給了我!——我更要感謝你,愿意幫助我,不厭其煩的用言語用實際行動教我如何做一個好國王,甚至在知道我和塔加西的事后還這樣不遺余力的協助我,我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今后也拜托了!!”他決定不再逃避了,因為這樣一個天才的少女是幾世也難得到的,更何況對方更早的面對了那些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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