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撕扯
州軍的重騎兵和明軍輕騎迎頭撞上,雖然說重騎兵的性的優(yōu)勢,但是和輕騎兵比起來,還說不上懸殊。\\www。qb5、c0М//
明軍的騎兵固然是給沖的七零八落,可是華州重騎兵第一排的陣線也是亂了,不過后面的兩排一直是在慢跑,第一排和后兩排之間已經(jīng)是拉開了很長的距離,前面撞開明軍騎兵之后,盡管重騎兵的變向并不是太方便,但是第一排的重騎兵還是盡可能的離開正面。
方才的沖撞之后,明軍的騎兵沒有逼退對方的馬隊,反倒是硬生生的被對方壓回去幾十步,倉促之間沖上來的明軍騎兵已經(jīng)是完全給沖散了。第一排的華州重騎兵竟然是不管對方是不是會攻擊。
直接的帶馬朝著兩邊跑去,本來這個時候,周林已經(jīng)是命令手下把火炮和弓箭都是預(yù)備了出來,騎兵把對方擋一擋之后,就可以用這些遠程武器打擊對方的重騎兵。
結(jié)果明軍中的陜西邊軍都是沖在最前,不是死在對方的騎槍穿刺之下,就是被撞飛,后面那些三心二意,膽戰(zhàn)心驚的騎兵看到對方如此兇猛的沖了過來,也顧不得軍令軍法了,扭頭就跑。
有些腦筋清醒的是朝著兩邊跑,還有些已經(jīng)是嚇慌了神,直接朝著本陣沖了過來,在中央的周林臉色有些頹然,刀柄上的手越握越緊,邊上的傳令兵和旗手都是眼巴巴的看著他,周林也就是頓了頓,冷冰冰的說道:
“亂我陣者殺!”
這句話一說出口,各級的軍官連忙的布置了下去,盡管面前就是自己的同僚,可是讓他們沖開了自己的陣線。在戰(zhàn)場上那可就是大事了。
前排地弓箭手早就是張弓待發(fā),一聲令下,箭支急速的激射而出,那些沖回來的明軍騎兵幾乎是正當(dāng)面的撞向了這些箭支,閃躲根本來不及,人馬的慘叫響成了一片,不過確實是止住了潰散騎兵的腳步。
明軍調(diào)撥到前排的弓箭手手中拿著的都是角弓,這種弓箭在五十步左右地距離之內(nèi)。速度極快,穿透力也很強,對付這些幾乎無甲的明軍輕騎,效果當(dāng)真是大好。
這個時候,后面兩排的華州重騎兵開始加速了,方才說的雖然是長。實際上卻沒有多少的時間,明軍的弓箭手清除掉陣前散落地自己騎兵,恰好是華州第二第三排的重騎兵放平了騎槍,勢頭兇猛的沖了過來。
能看到馬匹的馬蹄都已經(jīng)揚起老高,馬步跨出的距離越來越大,華州的重騎兵渾身上下被甲冑包裹住,要害都是被盾牌遮蔽。絲毫不管倒在那里的人馬尸體,就這么一往無前地沖了過來。
明軍的弓箭手反應(yīng)也是很快,射完第一輪之后,箭支很快的就已經(jīng)是裝在了箭上,眼看著對方重騎兵好像是移動的鋼鐵墻壁一般沖了過來,現(xiàn)在的地面真的在震顫,這種程度的重騎兵,在華夏大地的戰(zhàn)場上已經(jīng)是許久沒有出現(xiàn)了。
正當(dāng)面地弓箭手和長矛兵的手臂身體都是禁不住的抖動。說不清楚是地面的晃動還是心里面的恐懼,明軍的前陣軍官聲嘶力竭的調(diào)動陣型,虎蹲炮和各種口徑地火炮都是拼命地朝著前面移動。
“嗖嗖”地尖銳破空聲音又是響起,朝著面前的重騎兵急射而去,盡管是穿透力很強地箭矢,但是這么近的距離之中,還是無法穿透對方騎兵的重甲和馬甲。唯一起到作用的是火炮。前提是倉促之間能夠打響。
不管是騎兵們的甲冑多么厚重。也無法抵擋急速飛出的炮彈,倒霉挨上的華州重騎兵直接連人帶馬飛了出去。但是大部分的重騎兵還是沖到了跟前。
明軍前隊的拒馬槍和長矛作用不大,因為重騎兵的騎槍長度甚至比拒馬槍還要長出一截,重騎兵沖到了跟前,不過死在了騎槍的穿刺下面的人并不多,更多的人在重騎兵到了跟前的時候,不管三七二十一轉(zhuǎn)身就跑。
在中國歷史上,類似的重騎兵出現(xiàn)的次數(shù)不多,南北朝時候的北魏騎兵,隋唐時候的精銳騎兵,還有女真金國的鐵浮屠。
這種部隊都是在所在國家最強盛的時候出現(xiàn),作為最強悍的兵種,每次的出現(xiàn)都對敵人的部隊造成巨大的震撼和殺傷,在大明立國之前,蒙元也有人馬都是披甲的重騎兵怯薛騎兵,不過已經(jīng)是**之極,絲毫沒有作用。和漢族的義軍遭遇的時候,甚至有騎兵脫掉甲冑,拆下馬甲為了迅速逃命的。
了草原上之后,蒙古韃虜?shù)尿T兵更是蛻化,后來也就武器的牧人罷了,所以和他們戰(zhàn)斗的明軍也一直是輕松的戰(zhàn)斗,雙方都是在緩慢的退化,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騎兵變得像是牧民,九邊的明軍變得像是農(nóng)民,只不過明朝變化的慢一些罷了。
此時見到華州的重騎兵,整齊的隊列,平端的騎槍,高大的馬匹,閃亮的甲冑,面對輕騎兵摧枯拉朽的那種攻擊。
讓站在前排的那些明軍士兵心驚膽寒,特別是弓箭手們射出的弓箭對于對方一點作用也沒有,那些拿著長矛的士兵更是沒有頂住的信心,對付重騎兵的沖鋒,步兵只有扎緊陣型,將長兵器伸到外面,和對方硬扛。
這對步卒的要求極高,要求有很強的凝聚力,要有堅定的信心,對于明軍來說,這些恰恰是他們最缺少的。
各個地方的兵丁聚在一起,良莠不齊,有的人想要死戰(zhàn),有的人總是想著腳底抹油盡早的溜走逃命,如果是一隊士兵緊緊的聚在一起,那么重騎兵的沖量可能還無法造成什么傷害,但是這時候有人要跑,有人要戰(zhàn),弓箭手射完之后,能看到那些箭支從對方的甲冑上彈開,這些弓箭手什么也顧不得了,扭頭就跑。
在戰(zhàn)場上這種狀態(tài),就好像是迅速傳染的瘟疫一樣,很快就是蔓延開來,后面那些本就是意志不堅定的士兵也都是跟著跑起來。
這么一搞,前面的隊列都是變得很稀疏,那些舉著長矛原地不動的明軍步卒,手中的長槍刺到明軍重騎兵的甲冑上面,往往會滑開,有些長矛的桿子甚至被崩斷,不過重騎兵的騎槍卻已經(jīng)是更早的刺到了步卒們。
毫無懸念的,凡是還沒有跑的都是被刺穿,有些甚至兩三人被勢頭不衰的華州重騎兵刺穿,在馬匹的速度終于是被面前阻擋的步卒降低之后,重騎兵們毫不猶豫的丟掉了騎槍,抽出了掛在馬鞍邊上的大刀。
一邊盡力的催動馬匹,一邊揮動著手中大刀朝著下面劈砍,兩排的重騎兵硬生生的把明軍看似堅固的陣線破開了一個口子,并且并且在盡量的撕扯這個傷口,這些馬匹雖然都是優(yōu)質(zhì)的馬匹。
不過載著這么沉重的甲冑武器騎士,馬力的消耗也是驚人,現(xiàn)在的重騎兵也僅僅能小步的跑動,被沖散的明軍也已經(jīng)從暫時的慌亂恢復(fù)了過來,因為重騎兵的沖擊,明軍凹面的陣列已經(jīng)是很機密了。
重騎兵已經(jīng)很難繼續(xù)擴大這個口子了,明軍士兵也開始逐漸的進行反擊,很多潰逃的明軍這個時候反倒是殺了回來,算是為了剛才的潰逃和膽小找回場子,但是,如果重騎兵的隊伍僅僅是孤軍沖擊。
那華州的軍官也只能說是愚蠢了,重騎兵打亂和擊潰對方的陣線,華州的輕騎早就是躍馬出陣,直撲已經(jīng)被打開的陣線缺口。
華州的輕騎手中拿著短矛和長刀,大呼小叫的沖了進來,他們的馬匹馬力充足,運轉(zhuǎn)如意,明軍還沒有完全的恢復(fù)過來,就被這些騎兵殺了過來,華州的輕騎兵和重騎兵不一樣,重騎兵因為對于戰(zhàn)場紀律和戰(zhàn)術(shù)動作要求的極為嚴格,所以都是選拔精通馬術(shù)的關(guān)外和華州的團練。
而輕騎兵在戰(zhàn)場之上講究的就是浪戰(zhàn),個人的騎術(shù)和技藝要求的更高一些,所以這些都是弓馬嫻熟的護衛(wèi)隊員,嗜血嗜殺,首級記功,武勛傳家都是針對這些護衛(wèi)隊員,他們?yōu)榱吮W∽约旱母毁F,在戰(zhàn)場上極為的狂熱。
在關(guān)外多年,塔爾河?xùn)|堡西堡的輪換,草原和本地對蒙古人和其他部落不斷的打草谷的歷練和實踐,讓他們彼此的配合也是極為的嫻熟,短矛攢刺,長刀亂揮,而且這些人絕不朝著其他地方?jīng)_擊。
只是沖進重騎兵沖開的那個口子,也不擁擠,前面的人猛沖,后面的卻是拿出了弓箭,抽冷子的射箭。
這時候的重騎兵都已經(jīng)是脫離了戰(zhàn)場,可是已經(jīng)是整合不起來的明軍,被好似群狼的華州輕騎不斷的撕扯血肉,陣線的缺口越擴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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