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另一個指環(huán)
后,左腳重重的在地面上跺了一腳,已經(jīng)是加上八極勁,地面上厚厚的青磚頓時碎了幾塊,今天出了這么多的事情,江峰也不愿意在劉府多呆了,也不理會那邊已經(jīng)是呆若木雞的劉學(xué)士(估計明朝的人還沒有一個無品級的錦衣衛(wèi)敢這樣猖狂在翰林學(xué)士府邸調(diào)戲內(nèi)眷)。全/本\小/說\網(wǎng)
雙手扶著劉家小姐的肩膀,嘿嘿笑著說道:
“劉正,在家里等著我,等我來把你娶過門來。”
劉芳蕊紅臉低頭也不敢說話,江峰自顧自的走到屋子里面拿了酒壺和匕首,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劉家父女還在那里沒有回過神來。
江峰自己開了大門走了出去,劉順這才反應(yīng)過來,剛要不顧斯文的怒罵,猛然看到身邊自己的女兒滿臉迷醉的看著江峰離開的方向,心里面禁不住一顫,猛然想起自己因為貧病早逝的妻子來,不能和自己一樣享受今天的榮華富貴。就連這個女兒也是沒有人看顧,自己長到了現(xiàn)在亭亭玉立的年紀。
劉學(xué)士依稀在女兒的身上看見亡妻的影子,剛才還是怒氣填膺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沒有說話,只是嘆了一口氣,朝著后院走了過去。
嘉靖五年冬,翰林侍講劉上表,言太監(jiān)張永自先帝正德年始,熟知兵事,忠勇可嘉,不應(yīng)閑置,大學(xué)士楊一清,兵部侍郎張亦言之,上大悅,召張永,仍命掌御馬監(jiān)印;提督神機營并十二團營兵馬;供事乾清宮;歲增祿米三十六石。
京師西城的長寧侯舊宅子,長寧侯是開國元勛湯和的后人湯思擎,他算是當今皇帝進京的時候給了許多照顧的勛貴,所以現(xiàn)在早就不是從前那樣的寒酸模樣,而是在更加靠近皇城的附近起了富麗堂皇的大宅子。
主人既然走了,這里也就不是當年的那么風(fēng)光了,冷清了許久,不過今天卻是熱鬧了起來,半舊的紅漆大門之前,雖然說是僅有幾戶人家的車馬,可是這幾戶人家的車馬就已經(jīng)是塞滿了整個的街道。
住在西城的大小都是有官身的,自然是有些架子和臉面,不過此時卻沒有一個人到這里來找什么沒趣,街道里面的三隊人馬,最小的也是一個伯爵,世襲的青田伯劉家,最大的則是魏國公徐家在京師的旁支。
能看到徐家和劉家的車馬都是在主人出來后離開了,最后一個離開的并不像是前面那些人一樣乘轎,一身輕甲直接的上了馬,此人身材高瘦,大紅臉龐,極為威武的模樣,二十幾歲的樣子,周圍的身邊都是些披甲的校尉,都是錦衣衛(wèi)的打扮,
站在門口的是一位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雖然看起來養(yǎng)尊處優(yōu),可是舉動之間卻顯得沒有章法,極為局促,送著紅臉的年輕武官,想要拱手覺得不妥,可是一時不知道用什么話語來迎送。
那個武官看著好笑,不過人卻頗為的厚道,在那里沉聲說道:
“張二兄不必如此客氣,某家只是過來拜見一下提督大人,風(fēng)采依舊,這就告辭了。”
在馬上微微一拱手,雙腿催動胯下的馬匹,揚塵而去,周圍那些全副武裝的錦衣衛(wèi)騎士在邊上嚴密的護衛(wèi)著,留下一路的煙塵。
那邊被稱為張二兄的中年人好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做了一個大揖下去,口中說道:
“恭送指揮使陸大人……”
人早就已經(jīng)是遠去了,在這個張二兄身后的院子里面,站著一個人,看著門口張二兄的笨拙的表現(xiàn),在那里苦笑的搖搖頭,突然間后面有個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在那里叫他:
“叔叔,督公叫您進去。”
如果江峰在這里的話,一定會驚訝的看到站在院子里面的人就是東廠的許百戶,那個過來招呼的正是檔頭許全。
許百戶‘哦’了一聲,點點頭轉(zhuǎn)過身來,吩咐許全說道:
“等一下二爺進來,領(lǐng)著他去廂房喝茶,或者去那個惠風(fēng)樓嘗嘗美食,估計督公找我有事情要說。”
許全的臉上全是敬重的神色,點頭答應(yīng)了,卻看見正在朝里面走的張二兄,口中低聲的嘟囓‘窩囊貨色啊’,臉上卻換上了一幅高興的表情,在那里大喊著:
“二老爺,不忙著進屋,今天中午,小的領(lǐng)您去南城游玩一下,這可不是你們江西啊!”
長寧侯從前沒有發(fā)達的時候,沒有什么浮財在家中,所以宅第也是頗為陳舊狹小,不過勝在完好,而且在數(shù)九隆冬的京師,這個時候,狹小的屋子反而是顯得
多,在原來侯爺?shù)呐P室中,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正在膝坐著,身上穿著一身長衫。
許百戶一走進屋子,屋內(nèi)屋外的溫差很大,頓時額頭上現(xiàn)出汗來,隨便的抹了一把,然后在炕前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準備行大禮。
“行了,行了,自從咱家回到京師之后,你是每次都要磕頭,自己人不必要這些虛禮。”
聲音充滿了蒼老,不過聲音中最讓人注意的還是那種尖銳,隱隱帶著些陰性的尖銳,這種聲音只可能被一種人擁有,那就是閹人。
這名老者面色蒼白,眉毛上依稀也是帶著一些雪色,雖然是面白無須,不過那張臉上卻看不出什么女性化的特征,反而是頗有威勢的樣子。
他簡單的束著頭發(fā),靠在炕桌上瞇著眼睛,好像是被周圍的熱氣烘的昏昏欲睡,不過說出的話語卻是清晰無比,許百戶已經(jīng)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邊上,原本陰的臉上此時全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服從,小心的問道:
“督公,這宅第住的舒心嗎,一時倉促,只能找到這個地方,小人已經(jīng)是在下面尋覓了…”
老者輕輕的笑了起來,開口說道:
“我張永跟著先帝巡邊,在大同監(jiān)軍的時候,也是風(fēng)餐露宿過來的,果然是一旦享受起來,就吃不了苦頭了,這里很好,很好,小許,剛才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陸炳你覺得如何?”
原來炕上的這個老者就是重新啟用的張永,聽到問話,許百戶思索了一下,開口回答說道:
“陸炳是當今圣上在潛邸時候的舊人,為人頗為的謹慎,不過現(xiàn)在就是做到代指揮使,小人還是覺得太早了些。”
張永在那里呵呵的輕笑了起來,開口說道:
“依照咱家看來,他的官還是升遷的慢了,將來恐怕還要飛黃騰達啊,小許,你多多和他結(jié)交,對你將來是大有助益啊!”
一聽這個,那邊的許百戶連忙的爭辯說道:
“督公千萬別這么說話,小人的命是督公給的,再說圣上這次恩典,讓督公重新掌御馬監(jiān)和十二團營,小人有您這棵大樹蔭涼不好好伺候著,還去找別人巴結(jié)做什么。”
御馬監(jiān)的提督掌印和十二團營的提督是一個什么概念。后人有評價說:‘御馬監(jiān)掌乃御廄兵符等項,與兵部相關(guān)。近日內(nèi)臣用事稍關(guān)兵柄者,輒改御馬銜以出,如督撫之兼司馬中丞’。
如果和現(xiàn)代的制度打個比方的話,那就是掌握中央警衛(wèi)旅和首都衛(wèi)戍區(qū)的總司令,整個京師周圍所有的軍事力量,除了錦衣衛(wèi)之外,都在張永的掌握之中。實際上御馬監(jiān)還要管理草場和皇莊、經(jīng)營皇店,與戶部分理財政,算是手里面又有軍權(quán)又有財權(quán),最為權(quán)重。
聽到許百戶的這些話語,張永虛指著許百戶點了點,在那里笑著說道:
“當年邊塞殺敵的小許,現(xiàn)在也是油滑了許多啊,比從前可是會說話了,出息了,出息了。”
許百戶尷尬的笑笑,張永表情漸漸的蕭索的下來,慢慢說道:
“你心里也是明白,圣上所以用我,還不是咱家是一個無后的閹人,握著刀槍圣上也放心,總比那些仁義道德的酸丁們放心……”
張永好像是沉浸在了回憶之中,邊上的許百戶也是知趣的沒有打擾,聽著老人在那里自言自語:
“權(quán)勢滔天怎么樣,劉瑾當年被成為立地皇上,還是被千刀萬剮,咱家知道活不了多久了,也許是人老了,現(xiàn)在總是想起十幾年前的事情,想起那次在塞外巡邊被蠻子圍住的那一次,那個百戶死的時候跟我說照顧他兒子……”
聲音慢慢的放低了,老人盯著炕桌上的薰香,完全的陷入了回憶之中,左手中指在那里下意識敲著桌面,上面套著一個黑色的鐵指環(huán)。
和江峰手上的那只一摸一樣。
指環(huán)不是這么簡單的,張永算是一個頗為忠義的宦官,在明朝的士大夫中聲望很高,張永此時的官銜可以說是京師的軍權(quán)都已經(jīng)是在他手中掌握了,極為的位高權(quán)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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