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證據初現
柳靜頤強行按下心中的恐懼,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略帶顫抖的向荊子言回稟:“主子,紀家的人,在大火之前就已經死了。屬下檢查了每具尸體,鼻腔內都干干凈凈,如果是活著被燒死,則鼻腔內會吸入煙灰。”
聞言,荊子言也是一驚,這是典型的毀尸滅跡。“可能判斷死因?”
“尸體已經被燒焦,恐怕只能回驗尸房請仵作做進一步驗尸才能確認。”
荊子言沉聲吩咐衙役將尸體抬回驗尸房,請仵作驗尸。“主子,這里面沒有管家的尸身,我記得管家左手是六指,但這里面沒有左手是六指的尸體,且我檢查過尸體上的手,如果是將六指切割掉,即便是尸體燒焦,但在切割處也能留下痕跡,但這些尸體上的手都未有痕跡。”
聞言,荊子言將手攥成了拳頭。一旁的焦震更是像霜打的茄子,哭喪著臉說到:“師爺,你所這可如何是好,這薛大人的案子還未破呢,又出來一例滅門案!”
縱然是擔心頭上的烏紗,焦震對于眼前這個案子,聽到柳靜頤說的人是在失火前就已經死了,他也開始懷疑是不是毀尸滅跡,對于背后那窮兇極惡之徒更是憤恨至極。
荊子言沉聲安撫道:“大人,不必驚慌,如今雖然多了件案子,可線索更加明朗了,如今看來,薛刺史被殺一案,與這紀家的滅門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可做并案調查。在下認為,所有案件的焦點,在于紀少夫人。”
“大人暫且按耐一下,如今唐子卿已經被拘到府衙,不如我們先回去問問唐子卿,看看他是如何說。”荊子言沉聲道。
似是想起什么,柳靜頤又在荊子言耳邊耳語了一番。隨后她去了益合堂,她要去找在紀少夫人的臥房中沒有找到的東西。從百合村回到城里,柳靜頤和紫蘇正要去益禾堂,路上正好碰到冰人館的李媒婆。
李媒婆攔住二人,將柳靜頤拉到一處無人的角落,滿臉堆笑的說到:“姑娘,為了給姑娘找個好郎婿,我可是費了不少的功夫,就這幾天,疏通打點的費用……”說著她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柳靜頤會意,看了一眼身后的紫蘇,紫蘇從袖中拿出一個荷包,遞給李媒婆。
但這荷包干癟,單看下來,并未裝多少銀兩。李媒婆瞥了一眼荷包,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見李媒婆變臉,柳靜頤淡淡的說到:“您先拿著吧,如果此事變成,少不了您的好處!”
李媒婆不情愿的接過荷包,打開荷包看了看,頓時兩眼放光,這荷包里裝的是一粒粒的金豆子。
翻臉比翻書還快,李媒婆臉上的不快一掃而光,重新換上一副笑臉,陪笑道:“姑娘您就等我消息吧。也就這兩日了,我們風來茶樓見!”
說罷拿著荷包揚長而去。柳靜頤目送李媒婆,臉色逐漸冷冽。她冷聲吩咐:“紫蘇,你去跟著李媒婆,看看這李媒婆都跟什么人接觸,她拿這些錢,都是打點什么渠道。”
“是,那姑娘自己小心!”紫蘇正要走,柳靜頤又囑咐道:“萬事小心!”
隨后柳靜頤獨自來到益合堂。柳靜頤的直覺告訴她,這蘭鶴謙與這起案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在紀家,她聞到的那股香甜的氣味,是麥冬的氣味。按照她的推斷,紀少夫人可能常年使用麥冬,那作為經常給她診病的蘭鶴謙,不可能不知道。
來到益合堂,此時這益合堂外排起了長隊,都是前來抓藥的,益禾堂內的大夫們忙的不可開交。蘭鶴謙正坐在四方桌旁給病人診病,見柳靜頤到來,急忙起身相迎,溫和的問道:“姑娘可是來抓藥?”
柳靜頤見病患眾多,深知不可多打擾,略帶急切的說道:““紀家今日失火,紀家的人皆在大火中喪生,紀少夫人也不知去向,知道蘭堂主一直為紀家診病,想看看紀少夫人的素來使用的藥方,推測一下紀少夫人可能的去處。”
“哦?紀家走水了,如何就確定紀少夫人失蹤?那么大的火,一個深閨婦人如何能逃得出?”聽聞紀家走水,蘭鶴謙的聲音平靜,語氣中未有任何波瀾。
蘭鶴謙的反應,加深了柳靜頤對他的懷疑。蘭鶴謙的反應過于平靜,甚至都不覺著驚訝。“蘭堂主對紀家的大火似乎非常了解,聽到紀家大火,都不覺著驚訝,反而更關心紀少夫人!”柳靜頤反問道。
蘭鶴謙急忙掩飾道:“哪里,我也是剛剛聽前來診病的百合村村民說的,我去給姑娘拿藥方。”略顯慌亂的蘭鶴謙,匆忙間打翻放置在桌子上的藥箱。
原本開著的藥箱,落到地上后,里面的東西打翻在地。蘭鶴謙欲彎腰撿拾,柳靜頤阻止道:“我來幫蘭堂主收視藥箱,還煩您去找藥方吧,此事較為重要,我家主人和焦大人都等著。”
“那就有勞姑娘了。”蘭鶴謙打了個踉蹌,略顯尷尬的去柜臺內找藥方。
柳靜頤在幫忙整理一把做工精良的月刃刀引起了柳靜頤的注意。同樣作為大夫,柳靜頤知道,這種月刃刀主要作割除深陷之內瘀腐之用,這也是名醫的必備品。
但這種刀一般不單獨存放,而是與其他醫用刀放在專用的刀具包中,即便是剛剛使用過,用完立即重新放入刀具包中。而這把刀明顯是被單獨放置的。
“蘭堂主,今日可有病人需要開刀?”柳靜頤不經意的問道。
“沒有”蘭鶴謙嘆了口氣,頭也不抬的說道,“這些日子以來診病抓藥的都是肺熱咳疾的,都是內科病證,哪需要開刀。”
柳靜頤心下了然,她打開藥箱,拿出脈診,對等待的病人道:“我也是大夫,蘭堂主有要事,我來替他為大家診脈。”
蘭鶴謙見狀,并未阻攔,只是加快了尋找藥方的速度。柳靜頤在給病人診病間,悄悄的將自己所用的月刃刀替換掉從蘭鶴謙藥箱中掉落的那把,放入自己的藥箱中。
“唉,這咳癥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好!”一位大娘無力的說著。
“大娘,您不用擔心,這并不是什么疑難雜癥,只要按時服藥即可痊愈。”柳靜頤邊寫藥方邊安慰著。
在柳靜頤寫完藥方時,蘭鶴謙終于將紀少夫人的藥方找全。“靜姑娘,這是紀少夫人的藥方,都在這里了。”
柳靜頤接過藥方,粗略的翻閱了一下,沉靜的說道:“如此我就不多打擾蘭堂主了。”說罷便收拾好藥箱,回到提刑司衙門。
她要查清,那把月刃刀是否是殺害薛文奕的工具,只要查出這刀上是否有薛文奕的血液即可。雖然刀已經被清理干凈,但柳靜頤曾經為了比對血液,特意配置了一種藥水,能夠讓已經被擦拭掉的血液顯現。
經過一個時辰的耐心等待,柳靜頤的猜測得到了驗證,這把刀上的血液與薛文奕的血液相匹配,且刀的形狀與薛文奕身上的刀痕相吻合。她知道此時荊子言正在陪焦震提審唐子卿,便急匆匆的來到提刑司衙門的大牢中。
“主子,我有發現。”荊子言疑惑間,柳靜頤將自己的發現告知荊子言。這個結果,似乎在荊子言的意料之中,他并未感到驚訝。“大人,事不宜遲,需盡快派人將益合堂堂主蘭鶴謙捉拿歸案。”
荊子言從柳靜頤手中接過證據,那把做工精良的月刃刀,在刀柄的部位,刻著一個“蘭”字。焦震顯得有些喜出望外,在唐子卿這里碰壁的挫敗感瞬間消失。
他心急的吩咐捕頭張濤:“快,謹防他發現端倪逃跑!”
張濤迫不及待的帶著捕快們沖出大牢,朝益合堂的方向走去。柳靜頤有些唏噓,從證據來看,已經指向蘭鶴謙,可同為醫者,柳靜頤不解,大夫職責是行醫問藥,治病救人,為何將一雙治病救人的雙手沾滿鮮血?
直覺告訴她,此事沒有這么簡單。有了新的進展,荊子言似乎更有了耐心,對唐子卿的態度也更緩和了一些。自從他和焦震來審問唐子卿開始,始終一無所獲,無論焦震如何震懾,唐子卿就像一塊兒鐵板,這讓荊子言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但柳靜頤帶來的證據,讓他有了新的思路,他敏銳的察覺到,這起案件中,有兩股勢力在相互撕咬,牽涉甚廣。
他氣定神閑的看著唐子卿,悠悠的說道:“唐正長,薛大人死后,你嚇壞了吧。那日我找你之后,你當日半夜便去見了汪長史。”
“你。。你怎么知道?”唐子卿惡狠狠的說道。
荊子言不理唐子卿的態度,依舊淡然的說道:“我不但知道,還知道你與汪長史起了口角。如果說薛刺史之死,只是讓你們感到恐懼,那紀少夫人的失蹤,才讓你們徹底慌了神!”
“昨日夜間,你與一位戴著銀質面具的黑衣人一同去了紀家,那銀質面具似乎對那位紀少夫人的失蹤甚是不滿,碰巧我的兩個護衛遇到你們,并與那黑衣人交了手。唐正長,我說的可有錯?”
唐子卿避開荊子言那逼人的眼神,躲閃到:“是有怎么樣,我帶朋友去看紀族長,那朋友不便露面,便做了掩飾。”
唐子卿依舊避重就輕。“可你們走后,紀家就起了大火,這你作何解釋?”突然荊子言話鋒一轉,身體不受控的打了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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